八十八、撕爛偽裝

夜晚，躺在床上，楊凡左右睡不著。他一閉上眼就會看到一張靚麗的臉。

輾轉反側數次，直到困到不行，他才控制不住進入夢鄉。

第二天，頂著黑眼圈的楊凡慢悠悠來到分殿，一路上都在打哈欠。一道倩影姍姍來遲，她小跑著一不小心就撞在楊凡身上。

睏乏的楊凡踉蹌跌倒，哎呦一聲后開始罵人，「誰啊！眼睛忘帶了嗎？」

楊凡半睜著眼，看到一張紅撲撲的臉蛋。

林小曼羞愧地說著，「對不起，你沒事吧，楊凡弟弟。」

聽到這聲音，楊凡頓時就不困了。站起身後，磕磕絆絆地說道：「沒…沒關係，是我太困了沒看路。」

林小曼看著楊凡說道：「不，不是你的錯，明明是我睡遲了，太匆忙才撞到你的。這樣吧，等下班了我請你吃飯。」

「不了，不了，我自己有錢。」

楊凡急忙擺手拒絕，臉上燙到冒出蒸汽。

一雙清涼的玉手抓住楊凡的手臂。林小曼溫柔地說道：「別這樣，楊凡弟弟。我撞到你了就要道歉，不然對你虧欠更多。」

「好，好吧。」

答應的那刻，楊凡心中有些竊喜。

林小曼恍然大悟似地拍腦袋，急切說道：「啊，我一直和你說話，都忘記快遲到了。快走吧，楊凡弟弟。」

「好！」

楊凡和林小曼小跑著進入部門辦公室。打開門的那刻，楊凡看到同事們都盯著自己，臉上更燙了。

「對不起！我來遲了。」

林小曼清脆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楊凡的尷尬場面。

「對不起，我也來遲了。」楊凡羞愧地跟著說道。

巡邏隊在辦公室的工作其實很清閑，根本不需要批閱文書。內容就是做著喝茶、吃點小食品，順便等待外出任務。

楊凡呆在自己座位上，眼神時不時往某個方向瞟，他身旁的同事看到不對勁，將頭靠了過來。

他小聲說道：「小凡，你是不是喜歡那新來的？」

專心的楊凡被嚇了一跳，渾身頓時起雞皮疙瘩。他轉過頭，以認真的口吻說道：「哪有！不過是我昨天落枕了，動脖子是為了緩解一下。」

同事掃了幾下楊凡發紅的臉，也以認真的口吻說道：「嗯，我相信你了。」

夕陽西下，坐了一整天的楊凡準備回家，順便給某個吃貨備些口糧。

林小曼走了過來，她直接拉住楊凡的肩膀，接著慍怒說道：「說好的我請你吃飯，為什麼你先走了？！」

這時楊凡才記起請客這回事。

楊凡當即擺手拒絕道：「明天吧，我的契約獸現在鬧著要吃烤羊。」

一邊說著，楊凡的心臟卻噗通跳個不停。

「楊凡弟弟，不遵守約定，像個男人樣子嗎？快和我一起去！」

林小曼揪著楊凡的衣領，怒氣沖沖。看到她這樣子，楊凡害怕了，只好灰溜溜跟在對方身後。

一家街邊麵館，楊凡大口大口吸著麵條，發出呲溜的聲音。他想趕緊結束這段煎熬的時間。

正對面坐著的林小曼則優雅地握著筷子，每次只將幾根麵條送進櫻桃小嘴。

楊凡很快將麵條給吃完，之後大口將麵湯一飲而盡。和巨龍呆久了，他的飲食習慣也被影響了。

「小曼姐，我吃完了。我急著回家。明天見。」

楊凡剛想走，林小曼就站了起來。

她親切地說道：「沒事，我也吃完了，

我送你一程吧。你不介意我去你家裡看看吧？」

被她這一問，楊凡更尷尬了。只能磕絆答道：「不、不介意。」

楊凡帶著林小曼先來到一家燒烤攤子，小二熱情地向楊凡招手。

「小哥，你又來了。你要的烤羊都準備好了，我這就為你取來。」

之後小二從后廚一隻只搬出烤羊，一連運了八次。小二邊喘氣邊說道：「小哥，你要的烤羊都拿出來了，你檢查一下，確認沒問題這一單就完成了，歡迎明天再來。」

楊凡掃視幾眼，之後將它們盡數送入空間戒。

「沒問題，這些錢拿去。」說完，楊凡交給對方几兩銀子。

林小曼驚訝道：「哇！你的契約獸要吃這麼多東西嗎？」

楊凡摸著腦袋回應：「是的，它比較貪吃。」

楊凡緊張地走在街道上，身旁的好奇女孩總是喜歡詢問他一些問題，比如「你喜歡吃什麼？」「你喜歡小貓嗎？」等等。

走了幾千米，楊凡到家了。這裡是鄭炎送給他的閑置屋子，屋子不算大，但帶著一個寬敞院子，容納下巨龍綽綽有餘。

取出鑰匙開門后，楊凡帶著林小曼進入其中。楊凡介紹道：「這裡就是我住的地方，多虧了鄭炎前輩的幫助。」

林小曼稱讚道：「你的房子很不錯嘛，還有這麼大的院子。」

楊凡憨憨地笑著，解釋道：「不是我的房子，是鄭炎前輩的，我只是暫時住在這裡。」

「對了，你應該沒有見過我的契約獸吧，我這就把它放出來。你躲遠些，我怕它傷到你。」

楊凡將巨龍這傢伙放出來，被約束了一整天的它仰天長嘯，之後低頭看著楊凡。它急切地說著，「快快快！烤羊，我想要烤羊！」

就在這時，巨龍察覺到了身後的濃重危險。它轉頭，便看到紫黑色的光束撞了過來。

「嗷！」

巨龍怒吼，但很快全身被淹沒其中，被光束擊中的它軀體瞬間化成了灰燼。

楊凡臉上的笑容凝固，在他的感知下，巨龍和他的聯繫斷了！

「不！是誰！」

楊凡怒吼，但很快因契約反噬而倒在地上，他的七竅流出了血液，體內各處肌肉更是開始崩斷。

楊凡艱難抬頭，看到不遠處一張熟悉的臉，她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終於引出來了！楊凡是吧，接下來準備好去見你的契約獸了嗎？」

林小曼那美妙的聲音傳到楊凡耳朵中，他艱難地盯著那張臉，極度的憤怒在心中升起。

那白凈的手再次抬起，紫色光芒湧出，就要給予楊凡湮滅。

「差不多得了，你欺騙青少年的感情就算了，還想殺人滅口！？」

突兀的聲音在四周迴響，邪魔的光束攻擊也在這刻熄火。

「誰！誰在那裡！」

邪魔憤怒地喊著，因為他被禁錮了，除了可以發出聲音，啥也做不了。

黃宇的身影從空間夾層中冒出，裝模作樣地咳嗽一聲，說道：「我就是你日夜想念的人，知道了嗎？」

邪魔的瞳孔縮小，恐懼將他內心填滿。「你！原來你居然一直都在看我是笑話！」

但他很快震驚道：「不！這不是你！你太弱了。我明白了，你是現在這個時候的你，而不是未來的你！」

黃宇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於是直接送他去超度了。他的軀體從微觀層面崩壞，那殘存的意識隨之一同湮滅。

黃宇落在地上，看著離死亡不遠的楊凡，生命的權柄能力發動。楊凡的身體開始回爐重造，存活的細胞吸收死去細胞的營養飛快增值，分化。這一刻除了腦細胞外，所有細胞都是造化幹細胞。

楊凡身上的疼痛感逐漸緩解，取而代之的是瘙癢，渾身上下的瘙癢，那是傷勢痊癒過快帶來的感覺。

不過幾分鐘后，楊凡的身軀恢復如初。死魚一樣的他用手臂撐起地面，但他沒有站起，而是跪在原地。

楊凡磕頭拜向黃宇，帶著哭腔說道：「請您救救巨龍！」

黃宇的精神力將他扶起，讓他保持住站立姿勢。

黃宇看著涕泗縱橫的楊凡，平淡地說道：「我記得你空間戒里有巨龍褪下的鱗片，把那東西拿出來，我會幫你復活它。」

「遵命！」

楊凡將巨龍褪下的鱗片取出，遞給了黃宇。

握著這枚鱗片，黃宇的掌心滲透出一些血液，血液浸潤鱗片，將它融化。一顆蛋逐漸在他掌心成型，等待幾秒后蛋殼破碎，重生的巨龍對著天空叫了一聲。

嬰幼兒時期的巨龍腦袋圓潤，遠沒有少年時的猙獰。巨龍粗暴地打碎蛋殼，那小到不成比例的翅膀扇動，直接飛著撲向楊凡的懷裡。

巨龍的舌頭親切地舔舐著他的臉。

做完這一切，黃宇朝天空某個方位看去，他可以那裡隱隱約約感知到兩道氣息。

宇宙外，以光年為單位的一人一龍哭著抱在一起。-但很快巨龍就嫌棄地將對方推到一邊，之後嘲諷道：「過去的你居然會被小小的邪魔欺騙感情，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那人影哀嘆一聲，道：「沒辦法，誰叫他不講武德，直接對年少的我使用了精神魅惑。」

重生的巨龍並非全新個體，而是依舊擁有原來的靈魂，在邪魔發起攻擊同時，黃宇就把巨龍的靈魂剝離了，重塑身軀時順帶塞了回去。

抱著巨龍的楊凡重新將目光看向黃宇，巨龍剛剛已經給他發過精神傳聲，讓他知道了黃宇的身份。

「楊凡拜見龍神！感謝龍神的大恩大德！」

楊凡鞠躬一拜，這次黃宇倒是沒有阻止對方。楊凡抬頭，卻發現黃宇的身影消失不見。

三天以前，黃宇來到了這個世界。一出現就被激動的人殿殿主抱住，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著自己的不容易。

那天黃宇是從雙足飛龍駐地打開的空間通道過來的。因為殿主這傢伙拿的巨龍的鱗片作為引子召喚，於是空間通道的打開位置便出現在懷孕了的飛龍首領身旁。

一直守在神殿的黃宇發現了這東西，在測試安全性過後，直接鑽了進去。

因為對面的世界對他沒有任何排斥，反而讓黃宇感到莫名地親切。

從殿主口中，黃宇得知這個世界是未來的自己所改造的，目的就是為了給現在的他一點小機緣。

於是黃宇莫名其妙地掌握了這個世界的空間權柄，成為了空間之神，許可權甚至高於本土世界意識。

再後來就是開始看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