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師姐
在中國大陸上空兩千米至一萬米之間，每五百公里之間布有無人油庫飛艇，飛艇以三百公里時速在轉圈飛行。這是將最新的理論戰略方案用上了，全國各地物資調運緊張，公路可說是幾乎不能用，能用的也只是縣城級城市周邊五公里內。
鐵路還能用，但運輸量直線下降，因為鐵道上撞死巨型昆蟲成堆，不能派人清理，大段病害路段不能處理，只要鐵軌不斷、火車不出軌就不用搶修，火車時速全限速在三十公里以內。
河道能用，但河道的局限性太大，除了大江大河，不能運送物資。
最不受影響的就是空中了，只要避開飛蟲群起降，還是安全的。所以中國航空動用還在理論中的設備：高空無人油庫飛艇。這飛艇給過往繁忙的飛機空中加油，還算好用，就是個別在給飛機加油時速度沒控制好，撞了幾次，摔了幾架，這個是現炒現買，逐漸摸索著改進。與天斗，中國人自稱第二，那第一的位置就是空著的。
青年特工牛猛然駕直升機從西部出發，飛行了三千多公里，空中加油八次，進到廣西，出岔子了，被一群大鳥撞上，摔了，摔進了十萬大山。
十萬大山中，牛猛然跳出著火燃燒的直升機，掏出了手機一打，凡間的上級部門說道：「還能走吧？沒事就好！自己出來！那地方就是當地人進去也難走出來！我們更是沒法救援了！只能靠你自己了！」
這是什麼話？牛猛然抬頭望著下雨的烏黑天。他知道，十萬大山，所謂大山，與全國一些名山比起來連丘陵都不算，但它有它的恐怖之處：植被茂然，身在其中，放眼望去，能見距離不超過兩百米，丘陵幾乎到處一樣。傘兵的一個科目就是在這跳傘，然後依靠地圖和指南針走出去。
沒地圖，沒指南針，牛猛然走了不少彎路，就是用上神力也難在大自然中為所欲為。十萬大山其實不大，就是草高樹蒙藤蔓荊棘遍地，山坡斷崖多處，無路可走。
等走出十萬大山時已經過了十天，期間打電話問路，問上級，問老爹，問老媽，問小媽，問師父，問師兄，問小弟，問朋友，得到的回答要麼是：「我們無能無力。」要麼是：「我幫你查一下路徑……」
沒等師兄或朋友們把路徑沒查到，電話的迴音就是：「你的電話已欠費，為了不妨礙你的使用，請趕快交納電話費。」
牛猛然不禁沮喪。在凡間，已經是身體降維了，連電話都在降維！這電話是魔都最新款手機-------爛香蕉13，電話費是剛買時就充值一千兩黃金，才用多久？才不過十八年而已，就沒電話費了？
好容易出了十萬大山，卻找不到人。找到了，對方那夾壯語的普通話也讓牛猛然瞪大眼睛聽了良久。好容易聽懂了正要道謝，卻被對方拉去喝酒。
壯老漢說道：「我們已經盼望好久了，你們政府的人終於來了！就剩下你了？不要緊！不要緊！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全村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沒人陪我喝酒！你來陪！東泉米酒！管夠！菜就不要論了！來來來！先喝兩杯克。」說著也不讓牛猛然說話，拉了他就往家走。
這一喝，就喝了兩天，因為全村的人也過了來，隔壁村的也有來。
壯老漢明說了：「想要我的五菱榮光公幹？這不是錢的問題，是酒的問題！喝得過我！車！你拿去！剛才你說多少？十萬？你有十萬嗎？看你這樣子也沒有！廢話少說！」說著一伸左手：「哥倆好啊！八匹馬！五魁手！九常九啊！七個巧啊！一定中你！……喝酒！」說著一大碗米酒塞到牛猛然嘴邊。
反正全家就剩下他了，他也沒駕照。
論酒量，沒人是紅孩兒對手，問題是，對手不是一人，是一村人，兩村人……還有第三個村子的人。大家對政府官員信任，信任就多喝！都背著鳥槍在喝，醉酒之餘到外面放上兩槍，回來言道：「打得兩螞蚱，下下酒。」
五菱榮光終於是借到手了，三個村子的人被牛猛然喝趴了下。他紅著臉，吐著酒氣，臨行時還帶上了大桶東泉米酒，與壯鄉老漢揮手作別。一路南行，聽從當地人見意，不走高速，走三級公路，堵車沒那麼厲害。
四百公里走完，一大桶東泉米酒也喝完了，終到了防城港，直找當地的工會的工人，就是土地的人了。
土地給牛猛然安排了出海的漁船，當然是要現金的。牛猛然圖方便，背上的包一甩，說道：「我家的！都是好傢夥！比你手中的強百陪！別說大蟲子，就是異形也經不起兩槍！全給了你們。我只要這船能開到新加坡。」
工頭拿了槍與自己的槍一比，便隨手把原來自己的那把扔了，他立馬點頭哈腰叫道：「牛少爺！一切按你吩咐辦！別說是到新加坡，就是去英國都沒問題！」牛猛然說道：「還有！給我的手機充話費。」這個當然也沒問題，神魔界的電話費土地是能幫充的。
船，不日到新加坡，海上狂風暴雨。北寒南熱，海洋氣流亂竄，兩極冰川加厚，海平面下降十厘米，反正就是狂風暴雨，人不能在外就是了。
船還沒靠岸，就軍警船攔截，停在海上前進不得。意料之中！這等天氣還有船外出，要不是針對紅孩兒，還能是誰？
面對軍警，牛猛然揮手讓水手全進船艙內，然後隔船對他們長官說道：「火雲洞洞主紅孩兒在此，叫你們長官說話！我沒多少耐心！鐵公雞要是不來！小爺我滅了他！」他罷出了魔家派頭，紅孩兒用了更直接的方式，反正是沖我來的，就等一言不合了。
船頭軍警冷笑，對他舉起了步槍，電報員衝出對長官說道：「上面來電：讓一個叫紅孩兒的入境，其餘的趕回去！」那軍官遲疑一下，伸手緩緩下壓，讓士兵放下槍。
他問道：「你就是紅孩兒？」紅孩兒冷笑。
他又喊道：「紅孩兒可以入境！其餘的哪來回哪去！」紅孩兒對船艙喊了一聲：「你們回去！」說著縱身一躍，狂風暴雨，波濤凶涌的十多米距離就過去了。
軍警一驚退了幾步，又提了槍口對著他。
紅孩兒不理，說道：「開船！想讓我戴上手銬么？行！我戴上了，你們的命在下船一刻就沒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哼！一群凡人！要是鐵公雞的天兵，小爺我早把你們搓碎了！」
那軍官怒氣上沖，他就不信邪，罵著親手給紅孩兒戴上了國法，罵著將紅孩兒按下船艙里。
警船靠岸了，軍警押紅孩兒下船，腳剛一過跳板踏上陸地，嗖嗖嗖的子彈飛來，海警十二人個個爆頭，橫屍就地。
紅孩兒雙手一掙一甩，退了斷裂的手銬說道：「我就說過，讓我戴上手銬，你們的命就是下船時沒了，你們偏不信！這下好了吧？先到奈何橋邊那個集中營呆著去！運氣好的話，等地球恢復你們再重生！」
碼頭上奔過來三個黑衣大漢，他們對紅孩兒躬身行禮說道：「小的來遲，讓少主受苦！少主，你說，為什麼你不能親自動手？」
紅孩兒說道：「我的身份是國家官員，不能象以前那樣隨意。這臭規矩的！參加天考殺人會被扣分！誰想出來的？好象她沒殺過人似的！剛才誰開的槍？剛才是誰開的槍！差點打中了我！就差那麼一點點！」他舉起右手，姆指與食指比了一個半寸距離。
另黑衣大漢陪笑道：「小的開的槍，讓少主受驚了！這不殺人的規矩是女媧娘娘定的。少主，你放心！殺人的事我們替你頂著！我們是誰？這的黑社會！不殺人能叫黑社會？我們殺人，與你無關。哈哈哈！」
紅孩兒說道：「行行行！說完話就走！別讓人看到！等一下！給我留輛車！再安排一個懂事的司機，我要在這一帶辦差。」黑衣人喏了一聲退去。
一會兒，一輛高檔轎車開到，黑老大很懂事，安排一個美女司機過來。
紅孩兒一見，嚇得一跳：「師姐！怎麼是你！」轉身要逃。
女司機低聲喝道：「站住！上車！」
奔出幾步的紅孩兒仰天嘆口氣，轉身回來開了車門坐在她身邊。
逃走的下場是可怕的，因為打不過她，也跑不過她。在五庄觀里的三百年中有兩百年被她揍，好言說道是教武藝，其實就是打發無聊的修練時間。好容易惹腦了鎮元子讓他趕自己出師門，還以為不用見這個師姐了，沒想到在這又見到了。
車子開著，女司機一隻手一翻，快如閃電地給紅孩兒銬上了手銬。
紅孩兒說道：「師姐，你這是……」女司機說道：「叫我凌警司！別弄斷它！手銬要是斷了，我打你打得連你親媽都不認識！」
紅孩兒只能苦笑，過一會他才說道：「師姐………」凌警司說道：「叫我警司或者警官！」
紅孩兒只得說道：「凌警官，沒想到你也出師了！恭喜恭喜！我現在向你提出抗議，我是中國官員，少尉排長，比你的警司……」
凌警司說道：「比我這一級警司矮三級。這是我的地盤！你又矮一級。你一共矮了四級。你來我們國家沒通知我們，屬於偷渡，你指使黑幫成員殺害我方軍警！罪大惡極！你無權抗議！你所說一每一句將作為供詞。你有權請律師，如果沒錢請律師，我們可以給你指派律師！」
紅孩兒叫道：「別來那個！我們是打過招呼的！我們的部門向你們發了通知，我不是偷渡，我是出公差！至於海警的死亡，我只能說抱歉，那也不關我事，我沒叫人，那些人自己冒出來的！他們為什麼殺海警只有他們和海警自己知道了！不信你捉個來問問！我弱弱地問一下：這裡，這時，還有法庭司法嗎？」
凌警司說道：「有！我就是法官！我的車就是法庭！我的手段就是司法！你說的通知，我個人沒收到，你就是偷渡來的。」
紅孩兒問道：「你沒收到！你算老幾？要收我的通知得是你們的總監！你就是司法？那律師呢？陪審團呢？」
凌警司說道：「那些不重要，沒他們案子一樣可以審！而且是絕不會放走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紅孩兒叫道：「我要見我的律師！」
凌警司說道：「你的要求不能滿足，你沒這權利。」
紅孩兒說道：「剛才你還說我可以請律師！」
凌警司說道：「那只是給你說一聲，流程而已，說完了就完了。說！來這幹什麼！？」
紅孩兒說道：「別玩了！還一級警司呢？你的警官證都是男人的，麻煩你下次演象一些，剛到人間吧？」
凌無霜說道：「好吧，警官證是從屍體上借的，但我還是警察！小紅孩，你落我手裡了！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麼部門的！也不管你是不是科學家！你是黑社會魔頭是千真萬確的！我抓魔頭天經地義！束手就擒吧！」
紅孩兒舉起雙手說道：「你又不是真警察！再說，銬著我呢？還不夠么？」
凌無霜說道：「不夠！還欠一頓扁！你走後我就沒人扁了，那些師兄弟們，有的我打不過，有的不好意思打。想起你，我手就痒痒。」
紅孩兒叫道：「感情你出來是專門扁我的？」
凌無霜說道：「是一半吧。」
紅孩兒問道：「另一半是什麼？」
凌無霜說道：「等我扁完你再跟你說。到地頭了，下車！」說著停了車，提起紅孩兒就拖出車來，在一處無人的廢工廠內，拳腳齊下，真扁！下手也真的狠，拳肉相撞，聲響如爆，衝擊波四激，塵土飛揚，周圍房屋震倒數間。
平日牛逼哄哄的魔族王子哇哇亂叫，骨頭都被打斷十幾根，他真的欠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