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肩寬背厚刃飛薄

「黑鬼！把門給老子安好！你他媽不會敲門嗎？！每次都他媽撞進來？！」

那道粗獷沙啞的嗓音再次響起，張嘴就是特別禮貌的問候。

「端盤子的被人抹脖了，趁他還沒變硬，剔幾斤肉下來，給我當下酒菜！」

黑人忽略掉略有侮辱性的稱呼，將餐車推進屋裡，講述剛才發生的事情。

「聽不清……」

卡爾不敢靠太近，要是被發現的話，鬼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還是聽不清……」

卡爾稍微變換角度，把身體藏好，耳朵貼到門框上。

「砰——」

「bang——」

「啪——」

一連串奇怪的聲音響起，似乎有重物反覆擊打地面，給自身造成不小的損傷，部分碎片飛濺起來，拍到光滑的平面上。

「做飯要搞這麼大動靜嗎？」

卡爾見這邊沒有線索，決定去別的地方看看。

他悄然向後遠離，步伐快而輕，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怎麼小心都不為過，假如碰到泰奇的手下，是飛速跑開，還是試圖解釋自己的來歷？腦海中思緒萬千，模擬可能會出現的事情，不同的選擇會帶來不同的結局，在它還沒發生之前，卡爾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也不知道哪種選擇會帶來美好的結局。

「吱~」

皮毛髮亮的黑老鼠在走廊內悠閑的散步，那看一眼就無法忘懷的身材著實有點嚇人，也不知道平時都吃些什麼東西，居然長的和家貓一樣大。

卡爾貼在牆壁的另一側，盡量遠離這隻可能在覓食的嚙齒動物，腳步下意識的加快，同時祈禱它不要看過來。

挼特的鼻子接觸地面，兩側的鬍鬚不時顫抖，它聞到陌生的氣味，想要找到源頭，片刻后，它停止動作，呆愣的站起，全黑的眼睛眯成直線。

「被發現了？」

卡爾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害怕一隻老鼠好像有點丟人，不過他還是脫掉外套，希望鮮血的氣味能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給自己逃脫的時間，要是身邊有趁手的武器，倒是能開展下滅鼠行動，可惜現在啥工具都沒有，還是少生事端。

「咔哧～咔哧～」

挼特俯下身子，前爪搭在外套上，把衣角送進嘴裡。

「吃的還挺香。」

卡爾忍不住點評，同時想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快速跑到走廊的盡頭。

……

「明天把泰奇死亡的消息放出去，最好能佔到頭條的位置。」

戈登放下屍檢報告，神色疲憊的說道。

「不再確認下？！」

哈維有些驚訝，這是他第一次在戈登臉上看見這種表情。

「法醫不是確認過？而且是你看著他自殺的，這點不能作偽，屍體也在局裡停留過，就算我們不說，也有人能猜到。」

戈登用力的按揉太陽穴，市長那邊一直等著答覆，如果時間允許的話，他也不想這麼快下結論。

「那要送到公墓，還是繼續留在局裡？」

哈維掏出手機，準備聯絡熟悉的記者。

「停屍間不是有個女法醫，就讓她幫忙看管下，等哥譚的秩序完全恢復后，再讓泰奇進墓地。」

戈登看上去信心十足，準備把所有罪犯抓進監獄。

「估計等不到那天。」

哈維小聲嘟囔著，將編輯好的簡訊發出去。

「你說什麼？」

戈登沒有聽清，忍不住追問。

「沒什麼，今早有便利店被搶了？」

哈維機智的轉移話題，提起在法醫那看到的報紙。

「沒接到報警，是哪個轄區？」

戈登將屍檢報告收到抽屜，指向被寫上許多古怪名字的地圖。

「我也不太清楚，是在停屍間看到的頭條。」

哈維當時沒有細看，只記得被鉛筆下劃過的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