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線之隔

第十一章 一線之隔

「你知道嗎,帝國的軍隊又敗了。」

「聽說和帝國軍作戰的是一群邪教徒,各個都會魔法,軍隊完全不是對手啊。」

兩個村民在路上交談著,路過一戶人家的院子。

咔!斧頭落下,木頭被劈成兩半。

邪教徒原來這麼強嗎?

少年在風雪中劈砍著木塊,思索著路人談論的話題。他是北地的孩子,嚴寒塑造出了北地人高壯的身軀,參軍是他們唯一的的出路。

村子里的男人已經被軍隊帶走好幾批了,少年由於體格不夠健壯,哪怕他主動要求跟著軍隊一起走,可還是被扔了下來。參軍的少年可以得到政府發放的煤炭,而他只好每日進山砍樹。

聽說彌賽亞聖教正在全國選拔可以與神溝通的信徒,如果獲得神的力量,就可以對抗北方的邪教徒,在軍隊內都是人上人。想到這些少年興奮的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穿著潔白的教袍回到村子里,所有村民都對他鞠躬致敬,女孩們在歡呼他的名字,稱讚他是大英雄。

他突然打了一個冷戰,天上的太陽好像變成了紫色,他揉了揉眼睛,原來是錯覺。

少年繼續向山裡面進發,日復一日地勞作讓他感覺到厭煩,今天他想跟著自己的腳步,在大山裡走走看。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土坡後面傳來,估計是山裡的野鹿外出覓食。少年取下腰間的斧頭,悄悄的摸了上去。

少年摸到土坡邊,探頭觀察,原來是個女人正背對著跪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麼。原來不是鹿啊,少年有點失望,剛想離開,一陣莫名的好奇心促使他繼續躲在土坡後面觀察那個女人。

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緩緩地,女人轉過頭來,少年驚駭欲絕。女人竟然沒有麵皮。

少年壓下恐懼,咽了一下口水,這一定就是神父說的邪教徒了。那些邪教徒往往已殘害肢體和生命為樂,用以取悅邪神。

如果能殺死一個邪教徒,那軍隊和神父一定會嘉獎他,說不定剛加入軍隊就可以成為軍官。不行啊,邪教徒都會魔法,打不過的話一定會被折磨至死的。少年內心無比矛盾。

不等他作出選擇,女人發現了少年,朝著少年藏身的方向走來,嘴裡還喃喃的說著不知名的咒語。

拼了!

亞楠從土坡后衝出來,將手斧朝著女人扔去,斧子準確的擊中女人的面門,一聲慘叫,女邪教徒倒下了。

這就死了?

少年觀察了好一會,確定沒有任何動靜后,緩緩靠近女人。伸手觸碰的一瞬間,女人如同冰塊一樣融化了。紫色的液體如同水流一般從手蔓延至少年的全身,然後消失不見。

少年感覺到身體酥麻無比,四肢百骸都舒坦的發出長嘆。感覺過去,少年的身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堅信這是他殺死邪教徒,神給他的獎勵。

往後的日子,少年開始在山的附近搜尋邪教徒,獲取神的恩賜。

「你聽說了嗎?這兩天上山的人很多都失蹤了,不會是邪教軍隊打過來了吧。」

「不要亂說,村長已經派人去鎮子里報信了,很快就會有人來查明的。」

「但是去報信的人已經出發了有一個月了吧。」

「唉,看村長怎麼辦吧。」

村民交談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少年的聽力可以將村內街道的談話都盡收耳內。

「可惡啊,邪教徒真是猖狂。」他已經這麼賣力的獵殺邪教徒了,還是殺之不盡,少年恨恨的說。

他決定再去一趟山裡,掃蕩村子附近的邪教徒。

這次少年的運氣很好,他在一條村內通向山外的隱秘山路遇上了十幾個邪教徒。為首的一人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撲了上去,將十幾人全部撕成了碎片,他沐浴在紫色聖津湧入體內快感,他將那熟悉的身影抓在了手心,他看清了,那是老村長。

「騙子,原來所有人都是騙子,他們一定是想把村子裡面的情況通報給那些南方的邪教徒。」他將老村長半截身體握成肉泥,少年扭頭看向遠處的村子,麵皮像是被鐵籬棘撕下。

「呼,呼,呼。」亞楠從床上驚醒。

他看向車窗外,天空已經出現灰濛的白色,阿爾弗萊德正端著一杯水坐在床角看書。

「我睡了多久了?」亞楠用手扶住額頭,努力將夢中和現實剝離開。

他本來是要和長青要塞的軍隊一起反攻污穢佔領區,剛接到軍令,二人就被安德烈亞通知返回1064號列車,他回到列車后好像是接過阿爾弗萊德的一杯水,之後就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你睡了一天一夜。」阿爾弗萊德將裝有黃色液體的杯子遞給亞楠。

「我夢到了一個少年。」亞楠捧著杯子,緩緩把夢裡的內容說了出來。

「是那隻岡亞爾的回憶。」

「他曾經也是人嗎?」亞楠感到絲絲涼意爬上脊背。

「超凡和污穢只隔著一線。」阿爾弗萊德盯著亞楠的眼睛,「你不要被夢中的情緒影響。」

「我知道。」他本想問為何沒有信仰十二神祇的污穢,但是這種大不敬的問題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怎麼樣才能不變成污穢呢?」

「時常想想自己是個人吧。」阿爾弗萊德給出一個極其不靠譜的答案。

亞楠喝完土黃色的藥液,便出門去了,他每日的工作就是巡視列車。中途遇到幾個相熟的警備員,稍稍寒暄之後便各司其職去了。

列車的幾節後車廂已經空了,十二號依舊是盤坐在角落,亞楠對他問好依舊沒有回應。

亞楠鬼使神差的走到副車長的房間,剛想敲門,屋內傳來瓦西里的聲音。「進來吧。」

亞楠推門進入房間,瓦西里副車長正坐在桌前書寫著什麼東西,亞楠瞳孔收縮,看清了信件開頭的。

「尊敬的洪貝克子爵,您的信件在下已經收到,對於貴領內出現污穢盤踞,生靈塗炭的情況,我深感痛心。我將會派遣警備隊的專員亞楠前往解決問題,他極富經驗,一定會圓滿的解決您受到的困擾,請您稍安勿慮。」

「就這樣吧,這種信每次寫的我都想吐。」瓦西里將信塞進信封,從熔爐內倒出火漆封口,加蓋警備隊副車長的印章后將信交給了亞楠。

「你也看到信了,過兩天準備去洪貝克子爵領。」

「就我一個?」亞楠無語。

「你也完成過不少任務,我覺得你有能力給國內的貴族解決問題了。」瓦西里拍了拍亞楠的肩膀鼓勵道。「當地的武裝會協助你的。」

「清除污穢不應該是薩福德審判庭的事嗎?」亞楠還是不想去,在長青要塞面對過強大的污穢后,亞楠已經不想再看到這東西。

「薩福德審判庭只接受教皇的授命或者他們自己發現的污穢跡象,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申請。列車警備員除了保護列車外,另一個任務就是解決教國土地內的本地武裝無法解決的事情。很不幸,1064號列車將於兩天後到達洪貝克子爵領附近。」瓦西里副車長耐心的解釋。

亞楠雖然懷疑這兩天肯定有不止一輛列車路過洪貝克子爵領,但是如果再問下去就有怯懦避戰的嫌疑,「是的車長,我馬上去準備。」

這種大事他需要好好地和阿爾弗萊德商量。

「什麼?副車長讓你一個人出任務?」阿爾弗萊德幾乎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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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亞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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