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宋雲兒
「是我。」
陳揚舉起了手。
警察小改改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利落地從腰后掏出了手槍。
「人呢？」她舉起槍問。
警察小改改這彪悍的風格讓陳揚小小地震驚了一下，這年頭警察的作風都這麼狂野了嗎？
他很快就把警察小改改帶到了女孩面前。
當警察小改改看見夏凜，即使同為女性，她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嘆的神情，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孩，皺起了眉頭，顯然也是心存疑慮：「你確定是她？」
陳揚點點頭。
警察小改改不動聲色地收起了槍，然後拿出手銬給昏睡中的女孩拷上，又問道：「她這是什麼情況？」
就在陳揚準備拿出之前報警時的說法回答時，入口處又傳來了警笛聲。
陳揚回頭一看，又是幾輛警車和裝甲車開了過來。
警車上下來了四五個警察，裝甲車上下來三十多號荷槍實彈的戰士。
「頭兒。」一名長相較為稚嫩的青年警察和其中一名戰士做了簡單的交流后，走到警察小改改面前埋怨道：「你怎麼又一個人單獨行動了？」
「少逼逼。」警察小改改直接扯過了青年警察的衣襟：「他們是誰？哪個系統的？」
青年警察無奈地把手舉到胸口作投降狀：「軍方的。」
「軍方？」警察小改改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這和軍方有什麼關係？跑來搶業績的？」
青年警察輕輕地把她的手掰開：「我說頭兒啊，咱們是警察，沒那種東西好吧。」
「少逼逼叨地煩人，趕緊說。」
「局長的命令就是把人交給他們，由他們全權負責。」青年警察無奈地解釋說：「局長還說了，你肯定不答應，但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有什麼意見讓你回去找他。」
警察小改改聞言瞪了青年警察好一會，嘖了一聲，不耐煩地走到女孩身前蹲下，解掉女孩手上的手銬，然後悶悶不樂地一個人坐回了車裏。
裝甲車上下來的戰士們很快就開始了行動。
陳揚原以為對方會很快找自己詢問，甚至說不定還要去軍方基地走上一遭，但隨後陳揚就發現他被直接無視了。
陳揚看見他們拿出了兩個類似電子鐐銬的東西給女孩手腳拷上，又給女孩穿上了一套類似精神病院對付精神病人用的拘束衣，牢牢地綁在了擔架上，然後抬着她上了裝甲車。
緊接着之前與青年警察交流過的戰士找上了林明敏一行人，簡單溝通過後林明敏只來得及給了陳揚一個微笑，就回到了他們的保姆車上，戰士也跟着上了車負責開車跟在裝甲車後面。
這時候那名青年警察手上拿着一個文檔走了過來。
「別緊張。」他說，「只是簡單做些例行詢問。」
「哦，好。」陳揚點點頭說。
隨後青年警察也確實如同他所說，開始向陳揚詢問一些例如姓名，年齡之類的簡單問題，再複雜一些的也只是諸如怎麼發現女孩有問題，是否有和犯罪嫌疑人有過肢體接觸之類的事。
陳揚心裏早已打好腹稿，面對詢問也一一應付了過去。
簡單的詢問過後，青年警察向陳揚道了聲謝，試圖打開警察小改改的車。
在多次嘗試失敗之後，年輕民警只能悻悻地上了之前的那輛警車，然後開車離開。
現場只留下了陳揚和夏凜。
「這什麼情況啊？」陳揚看着空氣中飄落的灰塵有些懵逼地問。
「這說明這世界的人對於修行者並非一無所知呀。」這時夏凜走到他身邊說。「你看上去好像有些失望。」
「哈哈，我有什麼好失望的。」陳揚趕緊打了個哈哈，依舊淡然的夏凜讓他覺得自己像個被大人看破了小心思的小孩。
「就是剛剛我還以為我闖入了一個未知的世界，我剛踩了一腳，大門就給我關上了，現在心裏有點落差而已。」
「你很期待？」夏凜問。
「沒有。」陳揚說，「就是有點好奇。」
夏凜點點頭，歪頭思索了一會問：「那我們還要繼續逛嗎？」
「算了，回去吧。」陳揚這才想起了原來的計劃，但現在的他已然沒了繼續逛的心情。
他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快兩點了。
「現在商場應該還亂著，估計也沒那個工夫招待我們，真要缺什麼其實可以去網上買，隔天就到。」
「好。」夏凜微笑說。
……
上榆市市警察局裏。
「……我這邊會處理好的。」隨着聽筒里傳出一陣忙音，市警察局長林榮偉放下了電話，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長久的思考之後，他靠在辦公椅上發出了一聲長嘆。
「叩叩……」
「進來。」林榮偉重新端坐回了原位。
「局長。」一個警員打開門走了進來將一疊資料遞給林榮偉。
「這是現場調查組發回來的一些情況。」
「現場傷亡人員統計出來了嗎？」林榮偉接過資料問。
「已經統計好了，八十六人輕傷，十四人重傷，未發現人員死亡，醫院那邊彙報說，傷者的生命體征平穩，無生命危險。另外，經過調查，調查人員發現，商場電梯斷裂的痕迹，與昨天晚上ATM機上的搶劫事件，有很大的相似之處，很可能是同一個人乾的。」
林榮偉認真地看了一遍，然後將文件遞給了警員：「等會把這些資料給軍區發過去。」
「是。」警員聽令道：「那個局長，關於媒體那邊要怎麼處理呢。」
林榮偉摸著下巴上的胡茬沉吟了一會，「按設備老化事故處理吧。」
「……可是，」警員困惑地抓着頭，「商場那邊會同意嗎？這牽扯到受傷人員的賠償問題呀。」
「那就讓他們出錢。」林榮偉一臉的不屑。「吃了政府那麼多補貼，也是時候吐點出來了。」
「可……」
「算了算了。」林榮偉說：「先把這些事情壓一壓，我讓市裏和商場談一談，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給他們一些補貼，讓他們答應。」
「這合適嗎？」警員問。
「砰砰砰……」
林榮偉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林榮偉一聽，頓時有些頭疼，那警察也沒再多說什麼，抱着文件就跑出了辦公室，臨走時還不忘把局長的房門給關上了。
來人進了辦公室后一言不發，只是以標準的立正姿勢站在辦公桌前，面無表情看着林榮偉。
「站着幹嘛，坐吧。」
林榮偉的臉色有些難看，但來人依舊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
眼看雙方就要僵持下去，林榮偉最終選擇拿出了屬於局長的氣勢。
「宋雲兒同志，作為一名刑警，你並沒有對組織上的決定提出異議的權利，這裏更不是你耍小性子的地方。」
聽到這話，宋雲兒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變化，她說：「為什麼軍方會插手管市局的案子？」
眼見自己的話奏效，林榮偉趕緊從椅子上起身，將宋雲兒按到椅子上坐下：「雲兒呀，這也是上面來的命令，我也沒辦法呀，叔當上局長這個位置才幾個月啊，你總不能讓做叔叔的剛上來就和上面對着干吧。」
「局長……」
「又沒外人，叫叔。」林榮偉搶白說。
「現在是工作時間。」
「傾聽下屬的煩惱也是領導的工作嘛。」林榮偉從飲水機里倒了杯水，遞到宋雲兒手裏：「行了行了，多大點事，不就是一個案子嘛，這都要和叔甩臉子了，大不了給你點補償就是了，說吧，是想要休假呢還是想加工資呢。」
宋雲兒仰起頭：「那我申請去……」
「調崗的事免談啊。」林榮偉打斷說。
宋雲兒撇撇嘴：「那就休假。」
林榮偉頓時樂開了花，連忙說：「休假好休假好，想去哪玩？要不要叔給你點資助？叔還有點私房錢，別和你嬸子說啊。」
「不用了。」宋雲兒說，將手中的杯子放下，站起來走到門口：「去相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