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陸羽降臨

扯著嗓子捏著沒有鬍鬚的下巴發出沙啞的聲音，「還tmd挺像回事，老陸啊，嘿嘿，我來了，草，有點猥瑣了。「

搭在門上的手推了一下，嗯，沒鎖，便掐著架子進了店。

茶的氣息很濃，即便是不喜飲茶的人，也會覺得這裡的茶水很贊，陳列的茶葉在貨架上，很多大年限的老茶餅用上好的牛皮紙包著，貨架很乾凈，看得出經常打理。

老茶的打理是有講究的，這些在貨架上的老茶不是天天在這擺著的，間隔幾天，是需要將老茶輕微烘焙去除水分然後冷凍起來的。

老茶保存下來珍貴的多是茶餅茶磚，這可比貨幣要保值，金貴，瑾年家藏庫中便有很多老茶，價格只能說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店內的茶擺放也有講究，茶葉搭配古董，青花瓷的釉瓶，瓶口卡上一塊圓餅狀的茶餅，那茶香先是滲透到瓷器中，又帶動著瓷器中沉積的古老的泥土氣息，氤氳而上，店內素來有買茶要買瓶，買瓶帶走茶的說發，其餘的，像是銅壺中放碎茶葉，神像前供著熟茶水，升起的白霧拖著神像，等等眼花繚亂。

自顧自的欣賞著門店內的裝飾，鴉神走到前台，頭伸到瑾年面前，手扒拉下一半墨鏡。

儘管衣衫襤褸，你，不懂我的深沉。

瑾年早就注意到鴉神，看這相貌很難像是有錢的主。

這可不是以貌取人，煤老闆剛出煤礦，就算是身上煤點片片，神情面貌也是富貴逼人。

這一行，講究的就是看人，不僅會看像，看人，還要結合現代的神態心理學。

並不是戴有色眼光，而是為了生意更好，看出了有些資產的人，生意可以往大點做，有些拮据的人，照顧其情緒，維護其面子，特別是在顧客帶人來的情況下。

上來介紹品種，名貴的，昂貴的，要不要不說，先讓人感覺舒坦，覺得被人高看一眼。

在恰當的表示惋惜，介紹各種價格說昂貴的沒貨了，實在是抱歉，若提前知道老闆來，肯定給老闆留著，說老闆擔待，買些次一點的，照顧照顧生意，以後好的肯定給老闆留下。

做生意就是講究以和為貴，讓顧客開心。

瑾年正思索著如何開口。

鴉神先說話了。

「那麼就是你咯，騷年，這一代陸家當家的。」

整張臉漆黑，沒見過張飛，但大概，不，肯定，也就這樣吧。

猥瑣的面貌，更是讓瑾年想起了海賊王中黃猿這貨，生怕下一秒來一句，你有被光速踢過嗎。

嘴上說著。「客人有什麼需要嗎，這裡有茶寵，茶葉，一部分文玩也是有的。」

鴉神盯著瑾年的眼睛，突然想著找回在精神病院丟的面子，而且這貨還是自己故交的後人，這不跌裝一下。

右手順著額頭抹著頭髮向上，抬頭仰望，胸挺起。

「嘎嘎嘎，小子，說出來，你可不要害怕，我可是鴉神，你很榮幸，作為我的晚輩，見證一下你祖宗的降臨。」

鴉神站在那流露出一副快來頂底膜拜我的樣子。閉著眼，仰著頭。飛機頭翹著，上下晃動。

「喂，是市精神病院嗎，啊，我報案，什麼你們那現在忙，有病人跑了，飛機頭，皮夾克，哦好，有線索我打給你們。」

放下電話，突然一怔，我草。

慢慢的抬頭打量了一下，迅速抓起電話準備回撥。

鴉神在一旁臉抽抽，黑著臉，本來就黑，現在發亮了。

一把奪過手機，臉杵到瑾年臉邊，「撲街仔，永遠不要在我面前提到精神病院有關的東西，該死的醫院，污辱了我純潔的心靈。」

說著，將手機掛斷。

最快的方法就是將現實擺在面前，鴉神決定露一手，給瑾年開開眼。

抬起一隻手，竟化作黑羽，嘴中念念有神，臉上毛髮頓生，像是將要現出原型的妖怪。

突然躬身嗷嗷兩嗓子，發出駭人的叫聲，整個身軀扭動，像是要變異了一樣。

瑾年此時心中生出恐懼。淦啊，媽的，老美那褲腰帶沒系好，媽的，把這玩意放出來了，吾命休矣。

撩起腿就跑，被鴉神另一隻手直接鎖住脖子，「別急，還需要你的一滴血，小子。」

一臉猥瑣笑意的鴉神劃開瑾年的胳膊，一滴獻血飄出，紅色轉變為金色，不斷擴散在空中，一陣光暈后，一個穿著古代衣物的男子現身，浮在半空中，長發飄散。

「嘎嘎嘎，小羽子，終於又見面了。」

陸羽微笑著看著鴉神，「是啊，終於又見了。」

與這久別重逢場面格格不入的瑾年，還被鎖著脖子，一臉獃滯。我草，這誰啊，長這麼好看，還認識這烏鴉精。

「你就是這一代陸家後人嗎，這店。」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茶店啊，哎，這是什麼。」

陸羽拿起一個茶寵小豬，仔細端詳著。

被鬆開的瑾年感覺三觀受到了挑戰，但看陸羽似乎是好人，別問，問就是長的太好看，看著就像是好人。

瑾年介紹到，「這是茶寵，茶水澆在上面，會變色，用茶水養茶寵，品茶的一種玩法。」

陸羽若有所思，閉著雙眼，空氣泛起了漣漪，一幕幕有關於茶的發展以小豬為橋樑湧進了陸羽的腦海中。

陸羽莞爾一笑，「有趣。」

拿捏著小豬吹了一口氣，小豬上下蹦動，最外圍的瓷掉落，四肢搖擺，竟是成了活物。

親昵的在陸羽手中蹭著。

這一幕算是看呆了瑾年，一旁的鴉神注意著瑾年的表情。

對對，就死這樣，啊，這種表情，啊，繼續繼續，不要停。

就喜歡你沒見識的表情。

陸羽隨手一揮，紫砂壺飄來，茶水自壺底湧出，倒下茶水，茶水浮在空中，湊成一團，小豬見了，歡快的跳著。

沐浴在茶水中，小豬不斷的變色。

吸收了茶水，體型變大。

瑾年在一旁看著小豬變大，看著這誘人的曲線，凹凸有致的身體，不禁將手搭在了上面，順著線條撫摸。

小豬感覺到了瑾年，沒有反抗，因為在其意識中，瑾年是排第一的，經常喂他們這些茶寵喝茶，它們一致認為瑾年是它們的爸爸。

瑾年撫摸著小豬，質地沒變，還是那種瓷器的質地，但絕對更加結實了。

瑾年因為常年養茶寵，也是對茶寵有著愛意的，看著小豬獲得了這樣的機遇，也是很高興。

高興了就想多摸幾下。

輕柔的撫摸著。

小豬享受的眯著眼，叫了一生「爸爸。」

瑾年正沉浸於神奇之中，聽見了順勢就說「哎，叫爸爸，來，讓爸爸好好摸摸，哎，就是好啊。」

反應過來，一看，鴉神陸羽兩人戲謔的看著自己。

草，瑾年羞紅了臉。

瑾年：「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只是感覺神奇，神奇。」

無地自容啊，丟盡了小臉啊。

瑾年是正直的人，他只是個少年，純真的少年。

小豬拱著腦袋看著瑾年「爸爸，抱~抱~。」

鴉神陸羽的表情期待著。

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

「滾滾滾，這茬過去了，說說你們的事吧，我可不覺得你們的出現是好事。」

圍坐在茶桌上，小豬變化身形，恢復小的身軀，色澤看起來更凝實了。

在茶水中泡著，一副下澡堂子蒸桑拿的表情。

瑾年一隻手指觸碰著茶寵，問：「是你們原本就隱藏在大眾中，現在現身，還是說以前沒有現在降臨，這一點很重要，關乎著未來的走向。」

別看瑾年只是一個大學生，在意識到鴉神幾人的身份后，就想到了未來社會結構會迎來衝擊，人類的秩序從來都是建立在和平上，卻仍要以武力來威懾，如果沒有這些仙人的話，國內甚至國際的局勢實際上是發展趨於平衡的，雖然各國實力不等，但總的來說是在一個量級。

有著不同維度的武力，弱小維度的秩序是站不住了，只能被高緯度的秩序所吞併，而在這個過程中，瑾年擔心的便是秩序的重新建立是需要流血的。

鴉神看出了瑾年的擔憂，「拿我說吧，我是降臨來的，實際上老陸也是，只不過我通過血脈延續提前將老陸降臨了，你別看我這樣，實際上，我是有權柄的神，鴉神，降臨人間，從虛空來到這裡，不管如何降臨，哪種形式，力量都會被虛空與人間的交界處的亂流所撕碎，所有的降臨都會受到實力的巨大削弱，程度不同，只看幸運與否，但不可否認的就是，我一個鴉神，現在只是個名號而已了，實力還需要慢慢恢復。」

鴉神等待瑾年消化了一會後接著說：「儘管我們力量都在恢復，但是人間的靈氣還是太稀薄了，恢復起來很慢，告訴你一個好事就是，虛空與人間鏈接后，人類也可以重新修行了。」

聽到修行二字，瑾年興奮了起來。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挑燈看劍，巡遊天際，仙家逍遙乎，問向天邊雲霞。

交談了許久，瑾年也只是個少年，雖然早當家成熟些，也仍是稚氣位脫。

拉著鴉神瑾年問東問西，討要著修仙法。

給鴉神陸羽安排了房間，要不怎麼說，一個老祖宗，一個老祖宗的至交。

夜半，瑾年激動的睡不著覺，想著或許自己能御劍飛行，那指不定跌多少女生大叫一聲靚仔。

想著自己也能遁地飛天，吞火控水，不由得難掩笑意，慢慢的於夢中巡遊去了。

鴉神與陸羽在一個房間，有兩張床，陸羽的那張靠著窗戶，能看見樹影斑駁的模樣，正好的月光傾倒在床沿，放上一碟茶盞，便能呈上一杯的月光。

陸羽：「你似乎有什麼想告訴瑾年，又放棄了。」

陸羽端著茶水飲著，背對著鴉神，看著窗外晃動的樹枝。

「半夜喝茶，你也不怕睡不著。」

陸羽三指端茶盞，笑著說：「我可是茶聖啊，這一杯叫醉茶哦，醉生夢死入眠茶。」

鴉神沒有接著話題，凝重的說「我降臨的時候，感覺有人在窺探我，就在這個城市，實力遠在我之上，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陸羽放下茶盞，醉在床上，「或許是個女妖精看上你了也說不定，你可沒什麼仇人啊。」

「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