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雙重人格
相宇揣著苗少其贊助的一萬塊下了樓，雖然賺了錢，但心裏卻並不爽快，自己這算不算碰瓷？
「小宇！」
剛出了單元門，汪洋就湊了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專門守在這裏等著的。
「黃酒我已經買到啦，十噸，剛送到。」
相宇一陣無語，你這也太積極了吧。
「行，明天有空我就去買藥材。」
「不用不用，你告訴我需要什麼藥材，我去買就行。」
「那行吧。」相宇想了想便同意了，汪洋這麼上心，想必也不會將配方泄露出去。
兩人進了門店，汪洋翻箱倒櫃的找出了紙筆，相宇回憶了一下，便在紙上寫下了幾十種藥材的名字以及用量。
相宇不是什麼中醫大家，他所了解的藥材僅限於歸去殿中泡葯浴的藥材。葯浴的功效除了強身外，還可以排出體內雜質，體內越是純凈身體與經脈的連接才越緊密，煉體的極限才越高。如今這個藥方的主要功效就是排毒，其中還有幾味葯不屬此列，相宇另有他用。
排毒自然能夠養顏，也算是完成了答應於清清的美容酒，只是可惜了汪洋的熱情，也不知滿腦子猥瑣的他知道真相後會是什麼表情。
「買好了再聯繫我，浸泡藥材還需要特定的順序以及其他的操作，內容太多我就不寫了，到時候直接教你。」
「好嘞！」汪洋一臉賤兮兮地捧著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皺着眉問：「這麼多得多少錢啊，你這怎麼連枸杞都沒有啊，就算沒枸杞，怎麼也要有驢鞭虎鞭什麼的吧？」
相宇翻了個白眼，你說的都是什麼鬼？
「要那些東西幹什麼，你先去準備就是了。」
「行，兄弟信你，我這就聯繫人買藥材。」
汪洋一臉豁出去的表情，然而嘴角流出的口水卻出賣了他真實的想法。
相宇有些無語，為汪洋的口水默哀了半秒，心想着兄弟也算是幫你改邪歸正了，偏方傷身啊，接着便轉身離開了鋪子。他也沒打算走遠，小區里就有小型的生鮮超市，隨便買點菜就行，他又不是什麼大廚，再好的食材買來也是浪費。
走了十幾米，路邊一輛加長版悍馬的車門打開，相宇不太懂車，只覺得這車看起來挺豪的。忽然一個念頭從心裏升起：暴力是不是也能賺一輛？嗯，如果是苗少其這種人的車，還真不失是一個絕妙的想法。
這時，車門打開，一個黑西裝帶墨鏡的人下了車，正是前不久剛見過的苗少其的保鏢。
「我家少爺叫你上車聊聊。」保鏢語氣輕蔑，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與苗少其如出一轍。
相宇一愣，這人吶，境遇真是沒法說，腦子裏剛有點想法，正主就找上門了。還真是該發財的時候，攔都攔不住。
美滋滋地上了車，苗少其正癱坐在座椅上，翹著二郎腿，左手搭著座椅靠背，右手搖晃着一杯紅酒。這次他連鼻孔都懶得看相宇了，只盯着杯子裏的液體，囂張的很。
「你小子膽子不小，連我的錢都敢要？」
等車門關上，苗少其率先開了口。
相宇沒急着說話，先是打量了一下車子的內飾，雖然說不清都是什麼材質，但看起來就很奢華。滿意地點了點頭，想着等會下手輕點，畢竟是金主，打進醫院太久會影響自己的收益不是。
「鄉巴佬。」苗少其心中暗暗鄙視了一下，不過相宇的這番作態讓他很是得意，怒火也消退了不少。
「怎麼樣，沒見過這麼豪華的車吧？」
相宇點了點頭，摩挲著真皮座椅問：「所以你打算把這車送我？」
苗少其一口酒差點噴出來，這特么什麼腦迴路，看不出老子是來找茬的嗎？
「離開於清清，那點錢就給你了。」
相宇一臉疑惑問：「什麼錢？」
「賠你門的錢！」
「既然是賠門的錢那就是我的錢，你要拿我的錢賄賂我？」
鬼在賄賂你！苗少其發覺面前這廝明顯是在裝傻，冷哼一聲道：「看來你還不清楚狀況，我也懶得和你廢話，我是你惹不起的人，想活命就離於清清遠點，不然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啪！
苗少其的這幅嘴臉實在是太過令人厭惡，本想着再聊一會兒，加深一下與客戶感情的相宇實在沒忍住就抽了一巴掌。
「抱歉，我這人好奇心比較重，遇到惹不起的人就想看看怎麼個惹不起法。」.
苗少其被扇得有點懵，酒灑在身上也沒注意，捂著臉不可思議地問：「你敢打我？」
相宇反手又是一巴掌。
「我的膽量你不用質疑。」
苗少其扔掉了酒杯，雙手捂著臉，剛剛升起的怒火在相宇的凝視下瞬間熄滅，雙眼中竟然充滿了膽怯，隱隱還有淚光閃爍。
這回輪到相宇懵了，剛才還狂妄無比的威脅自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怎麼兩巴掌下去狂少變小受了？這廝不會是精神病，雙重人格吧？
「給我憋回去！」
發現苗少其咧開嘴竟要哭出聲來，這可把相宇噁心的夠嗆，連忙呵斥了一句。
苗少其嚇得縮起了身子，雙手也不捂臉了，而是緊緊地捂住了嘴。
相宇嘆了口氣，上車的時候本想靠武力再賺點錢，哪想到竟是碰上個精神病，當真是無趣。從口袋裏拿出那一萬塊，隨意抽出來幾張，剩下的扔到了苗少其懷裏道：「這幾張是賠我門的錢，剩下的，拿去抓緊看看病，省得影響我賺錢。」
說罷，相宇懶得再看苗少其一眼，起身下了車。
保鏢就站在門口，不過這車的隔音不錯，他根本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看着相宇一臉喪氣的下來，自動腦補了一系列畫面，嗤笑道：「小子，以後招子放亮點，否則容易被打成***。」
保鏢說着就要伸手去拍相宇的臉，相宇揮手擋開，接着一巴掌甩出。
碰上一個精神病，晦氣的很，沒賺錢反倒搭錢進去，相宇心裏正鬱悶着呢，下手的力道自然大了些。
保鏢根本沒有機會反應，腦袋不受控制的砸在了車上，雙耳嗡嗡作響，大腦暫時停止了思考。
「與君共勉。」
相宇留下四個字，抬腳向超市走去。
經過保鏢這一出，相宇忽然想到打了小的老的肯定會找來的吧，暴力似乎還有賺錢的機會，心情瞬間就好了許多，幾百塊花了個精光，提着兩個大袋子回家。
路上苗少其的車已經不在，這種人的報復應該會來的很快吧，相宇如此想着，心裏美滋滋的上了樓。
客廳里，於清清正躺在沙發上，歪著頭看着電視，聽見開門聲也不抬頭看，懶洋洋地道：「怎麼才回來，快去做飯，餓死我了。」
相宇換了鞋，一邊向廚房走一邊問：「那個苗少其你了解嗎？」
於清清坐起身來問：「他又找你了？」
「嗯，樓下碰到了，他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相宇進了廚房，打開冰箱準備將菜放進去。
「你揍他了？」
相宇頓了一下，聽這話還真有問題？
「他那副樣子實在欠揍，我就扇了兩巴掌，然後這貨就要哭，可把我噁心壞了。」
於清清道：「聽說這苗少其小時候被綁架過，救回來以後也沒什麼大問題，直到前兩年闖了禍，被他爸揍了幾下，當時就失常了，應該是被綁架的時候留下了心裏陰影吧。」
相宇撇了撇嘴道：「那不就是精神病嘛，肯定是雙重人格沒跑了，以後見到他你可要抱緊我，畢竟精神病做什麼都不犯法的。」
「滾！明天苗少其老子找來了，我看你怎麼辦！」
相宇嘿嘿一笑道：「我正盼着他來呢，現在咱倆窮的很，對於這種人以暴制暴賺點錢不過分吧？」
於清清對這些不法分子沒什麼好感，相宇的想法她自然不會反對，只是勸誡道：「你別變得和他們一樣就好。」
「放心吧，我可是良民，雖然精通暴力，但並不喜歡此道。」
相宇做菜水平一般般，不過速度還行，四菜一湯用了不到半小時，一鍋米飯也悶好了。
端菜上桌，於清清將茶几上的畫小心翼翼的卷了起來，雖然對部分畫不滿，但心裏還是很喜歡的。
「水平還不錯，勉強可以到我們學校當個老師。」
相宇一邊盛飯一邊問：「頗有幾分神韻吧？」
於清清翻了個白眼道：「屁，我是說字寫的還行，畫也就勉強看看。」
相宇坐下笑呵呵的道：「我給了汪哥一個藥方，讓他泡些藥酒，泡好了給你喝點，畫里曲線的弧度能更大些。」
話雖然很婉轉，但於清清還是瞬間明白了意思，臉頰不由得一紅道：「要弧度你去畫烏江江好了。」
這裏提到烏江江，相宇腦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那個嬌小卻豐滿的身形，眼神頓時有些發直。
於清清見此一筷子敲在相宇頭頂，怒道：「你還真敢想啊！」
相宇揉了揉腦袋狡辯道：「哪有，我就是在想如果你有烏江江的弧度，那風景一定很可觀。」
「滾，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於清清一語蓋棺定論，相宇也是無臉反駁，只能報以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然後悶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