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退婚與被搶

第 132 章 退婚與被搶

前往京城的馬車中。

曹祤側靠在馬車上,有一下沒一下攪動手中的「葯」,順便聽錢靖講從各處收集的小道消息。

錢籌齊了,他在路上也不用着急,馬車速度並不快,加上管家佈置精巧,坐的十分舒適。

錢靖嘴上說着話,眼神卻一直往曹祤手中瞥,恨不得下一秒就將碗搶過來,倒掉。

聽到有不少人在棋社中議論曹家,曹祤坐直了身子,頗有興趣:「他們都說了什麼?」

錢靖不高興的開口:「還能說什麼,都是看不得別人好。說曹家都這樣了,您出門還擺架子,沒準一去就被拿下了。」

錢靖說到最後聲音不自覺加大,曹祤卻神色如常。

他隨身帶着大量銀錢,多帶些人再正常不過,那些人越是想看曹家的笑話,之後怕是越打臉。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知不知道,這樣一想還挺有帶感。

想到這裏,曹祤示意錢靖往下說,自己拿起剛停下的勺子繼續攪動,時不時來一口。

錢靖正待說什麼,就被碗中黑乎乎的「葯湯」吸引了注意力,話到嘴邊就變成了:

「少爺,老爺說沒有病喝葯對身體不好。」言語嚴肅,表情認真。

曹祤動作一滯,這是巧克力,是巧克力啊!花重金找傳教士買的巧克力!

想到這裏,他就淚流滿面,買的時候就不該帶錢靖去,導致除了手上這點,其他的都被祖父沒收了。

那些洋人說這是藥材,不代表真是啊!

話說錢靖開始很相信曹祤的,直到他很有探索精神的嘗了嘗純正的黑巧,就對這個是葯深信不疑。

並且去打了小報告,還堅定的認為,我家少爺為了裝病居然真的吃藥,老爺你一定要管管他。

從此,不管曹祤再怎麼解釋,都沒起任何作用。

錢靖伸手想要拿過曹祤手中的碗,一臉嚴肅:「奴才拿去偷偷倒了,保證沒人看見。」

曹祤面色凝重,忙護住手中的碗:「...」那些傳教士物以稀為貴的漲價,一碗劃下來好幾兩呢。

這最後的存貨要是被錢靖倒了,他做夢都能氣醒!

又花了很長時間解釋巧克力,但從錢靖看巧克力的的眼神,曹祤知道他又失敗了。

其實,除了巧克力味的葯湯,曹祤還試過黑芝麻味的,味道不錯,可聞起來就不像是葯,芝麻的香味飄的滿屋子都是。

被他拉去試藥的趙旭和錢靖,胃口大開,一口氣喝了兩三碗。

看的曹祤一頭黑線,果斷將黑芝麻剔除了名單。

將碗中不多的巧克力一口喝完,曹祤忽略掉錢靖不滿的眼神,將碗遞過去。

車外,護衛們將曹祤的馬車包的嚴實,護衛中的管事是曹家旁系曹豐,輩分上算是曹祤的叔叔。

曹家在各地有不少商鋪,莊子,曹豐便一直天南地北的收租,處理一些曹家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曹祤在府中聽人提起過此人,說是膽大心細,八面玲瓏,原本還沒覺得怎樣,直到一天晚上,隨口跟這位族叔聊了幾句。

他發現談起哪個地方風土人情奇聞異事,曹豐都不用思考,張口就來,還自有一番見解,便時常去找他聊天。

曹祤話不多,但提出的問題在曹豐看來十分新穎,說的也就更起勁,不多時,在錢靖的宣傳下,他們身邊就吸引了一大波護衛旁聽。

幾天後,篝火故事會就已經成了每晚的保留節目,在曹豐的刻意引導下,講風土人情不再成為他的專場。

而是大家暢所欲言,曹祤心裏聽的開心,更對曹豐有些佩服。

就這麼個小事,瞬間就把隊伍的人拉到了一起,不可謂不厲害。

這天,天色將晚。

大家照例找了一塊平整地方停下。

曹豐忙着安排守夜、做飯的人,曹祤就坐在馬車邊上琢磨京城的情況。

旁邊的官道一天到晚都沒幾個人經過,卻在這時候傳來的馬匹聲音,讓眾人紛紛側目,曹祤也感興趣的望過去。

馬上的陳儒遠遠望見前方馬車上曹家的標誌,面上一喜,一勒韁繩利落的翻身下馬。

曹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與陳儒打了個招呼,隨後對眾人道:「該忙什麼忙什麼,這是府里的人。」

隨後,他便將人帶到曹祤面前,曹祤放下碗,微微皺眉:「家裏有什麼事嗎?

陳儒上前兩步,壓低聲音道:「玫小姐快到京城了,老太太讓您照應一二。」

說完,他從包袱中拿出一封信,雙手遞給曹祤。

曹祤抬頭:「豐叔你先去忙吧。」

曹豐點點頭,順便將周圍的幹活的幾個人也叫走了。

曹祤打開信的時候,還充滿疑惑,按理說曹玫婚事已定,應該在家中備嫁,跑京城幹嘛。

等待他一目十行的看完,腦子就只回蕩著一句話:居然有人敢退他們家的婚?

不光曹祤吃驚,曹家人聽見這消息就沒有淡定的。

在曹祤離開后不久,剛與曹玫定下婚事的新科進士邱遠,突然登門說要退婚。

曹宣雖氣的要命,曹家本就是風雨飄搖的階段,他不想把事情鬧大,便同意了。

邱遠家裏的親戚見曹宣同意的爽快,便以為曹家真的要不行了,本來兩家就沒有大張旗鼓的張羅,訂親也沒幾個人知道。

悄悄的退了對誰都好,可他們偏偏想把事情鬧大,幾次張嘴胡說。

女孩的名節何等重要,即使根本就是沒影的事。

曹宣眼見情況壓不下去,心眼一轉準備把曹玫送到江寧,誰知被小妾舊事重提,拐彎抹角的說夫人還在江寧。

於是,曹宣就轉頭把人送京城去了。

還寫了封信給曹孫氏,說是大哥大嫂和曹頤都在京城,他把曹玫送去很放心。

曹孫氏接到信就氣炸了,大罵曹宣是個不著調的,娶的媳婦不靠譜也就算了,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等曹家事情過去,在江寧什麼人找不到,非把人送到京城去,邱遠現在也在京城,還不定搞出什麼亂子。

但人都送走了,曹孫氏再着急,也只能急忙給曹祤幾人寫信,讓他們都幫忙照看。

曹祤臉色難看,二嬸給二叔的心理陰影是有多大啊,明明回江寧是更好的選擇,卻要讓女兒上京。

以曹家現在的情況,找到家世更好的也容易,估計是因為曹玫是庶女,才故意選一門不算太好的親事,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弄清楚來龍去脈,曹祤回馬車上提筆寫了封回信交給陳儒,並交代了幾句,才放人離去。

不過邱遠這個人,他是記在了心裏。

晚上,曹祤想着曹玫以後的安排,在車中慢慢睡了過去,如果早上沒有被外面的吵鬧聲弄醒,也算是一夜好眠。

「怎麼了?」曹祤將衣服整理好,拉起車簾。

車外,曹家的隊伍被一群穿着破破爛爛的人團團圍住,馬車四周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鍋完等東西散落一地。

雙方都抽出了武器,曹豐站在最前方同領頭之人交涉。

曹祤微微皺眉下車,被車旁邊的錢靖死死拉住:「少爺,少爺,您避一避,似乎是西北過來的流民。」

為首的流民膀闊腰圓,眼睛眯成一條縫,上下打量著剛從馬車出來的曹祤,見是一個臉龐清秀的公子哥,冷冷一笑后道:「我們也不想惹事,人可以走,東西留下。」

曹豐臉色一沉道:「我們是江寧曹家的,諸位還是不要太過分。」

聞言為首的流民哈哈一笑,對曹豐報的名號渾然不在意:「我們可不認識什麼曹家王家的,飯都吃不上了,咱們還怕什麼,是不是啊,兄弟們!」

「是」邊上的流民回答的整齊,也沒有誰多一句話。

曹祤眼中劃過一絲瞭然,也不着急上前了,任由錢靖拉着,站在馬車邊上。

很快,曹豐試圖交涉未果,兩邊起了衝突,應該說對面完全不想交涉,似乎對車上的東西勢在必得。

流民一方人數多,曹家護衛會拳腳,動起手來就一度失控,也不知道哪邊先動了刀子,見血后場面更加混亂。

錢靖拉着曹祤在人群的中閃躲,曹豐也很快帶着幾個人過來。

「少爺咱們先走遠一點,後面的事已經安排好了。」曹豐不著痕迹的點點頭,對曹祤小聲說了一句。

隨後,幾人成扇形將曹祤護在身後,衝出了雙方動手的區域,竟是連裝貴重物品的箱子也沒管。

曹豐步履矯健的在前方開路,聽着遠方還隱隱傳來的喊殺聲,曹祤頓了頓道:「豐叔,差不多可以了,讓護衛都撤下來,受傷的人麻煩您好好安置。」

曹豐掃視周圍一圈,臉上神色稍緩:「不急,護衛中有些是常年跟我的,他們手底下都有分寸。」

曹祤點點頭,沉默的繼續跟着向前走。

早預料到上京這一路不會平靜,貴重的銀錢等物根本就不在隊伍中,車隊中的箱子等物不過是掩人耳目。

真正的東西早就秘密運送走了,算算時間,估摸著都快到京城了。

錢靖嚇的一頭汗,在一旁邊走邊嘀咕:「西北現在沒災沒難,哪來的流民。」

「那些人不是普通流民,你見過這麼有規矩的流民嗎,打之前還跟咱們商量一下。」曹祤藉著錢靖的話說了下去。

曹豐隨口接道:「不奇怪,如果是江南派來,沒準還是綠營的官兵。」

「他們目標在那些箱子,不敢鬧大。」

說完曹豐轉過身,試探性說道:「就是接下來需要趕路,避開大道,不知道少爺的身體...」

「無妨,去京城要緊。」

曹祤本就是裝病,趕路什麼的自然無所謂,但在曹豐幾人眼中那就是硬撐著,心下對曹祤的評價更是高了不止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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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太子他哥的悠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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