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爽啊

京城中到處彩燈高掛，喜氣洋洋，走在街上或衚衕里，能看到一群一夥的孩子到處跑著，叫著，臉蛋兒凍得通紅，也妨礙不了他們的歡喜。

賴大家裡也是這樣，賴嬤嬤坐了中間的高位，看著眼前跪在地上齊齊叩拜的兒孫，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

賴大笑道：「今年好，不用在賈府里張羅，可以在自己家安安生生的過年了。」

「是啊。」賴大媳婦點頭道，「可算是不用再忙別人家的事了，咱們自己過自己的多好。」

賴嬤嬤道：「知道你們這些年辛苦，也知道你們高興，可是再怎麼樣，也別掛在臉上，明日要早早的去給主子們磕頭拜年。」

「娘。」賴大叫道，「別再主子主子的了，如今咱們不再是他們的奴才了，是和他們一樣的了。」

「說實在的，他們哪裡比咱們強了，不過是仗著有個好祖宗，一般是人，咱們因為是奴才，便要伺候他們，若真是那聰明能幹的也罷了，可是有的主子簡直是一塌糊塗。」

「遠的不說，就說那個寶二爺吧，書也不好好讀，整日和丫頭們玩，瘋瘋傻傻的，說些胡話，真是白長了個好胎子，還整日看不上那些往仕途上經營的人。」

「就好像他祖宗走的不是仕途似的，若沒有他祖宗留下的這些家業，他又怎麼會有這些福享，我看我家尚榮就比那寶二爺強多了。」

「好了，好了。」賴嬤嬤擺手道，「心裡知道就行了，何必說出來嘛，主子就是主子，咱們才剛剛出來，尚榮那邊也還根基不穩，還得靠著賈家給咱們撐腰呢。」

「人家的命好，咱們也抱怨不得，如今尚榮出息了，等他的兒孫都長大了，就再沒有奴才的印記了，這些話你在家說說就算了，見著主子還是要照舊，可不敢不恭敬的。」

「這個兒子知道。」賴大笑道，「自然只是在家裡說說。」

賴嬤嬤又道：「你也要時常去信囑咐尚榮，好好的做官，咱們熬了兩三輩子，才掙出他一個人來，如今也是錦衣玉食的，你看那賈家的正經子孫還有忍飢受凍的呢，可讓他好好做呀，他可知道那「奴才」兩字是怎麼寫的！」

「是，母親教訓的是。」賴大忙躬身行禮，那邊賴大媳婦又道酒菜都齊備了，請賴嬤嬤帶大家過去。

賈珠隱身站在角落裡聽著、看著這一切，不氣也不惱，本來嘛，人家說的也沒什麼不對，賈家人可不就是那樣，亂七八糟又糊裡糊塗的做面子、充排場，被底下的奴才看不起也是正常。

可話說回來，賈家人若不是這樣，這些奴才們又怎麼會養得這樣肥呢。

賴家自己的管理是很到位的，一個破荷葉，一根枯草根子都能精打細算的拿來換錢，沒有一點浪費的地方，可作為榮府的管家，這些本事卻沒有放到榮府中，任由著府里的各種浪費，可話又說回來了，若不是這樣，他們又怎麼能撈到油水呢。

這還真是……也算是上下齊心吧。

賈珠看著賴家人都往那邊廳中去了，他們這一頓飯吃下來，可就要等著守歲了，這段時間正好方便自己行動。

走在賴家的院子里，賈珠在神識中吩咐賈石頭去感應那些有暗格、密室的地方。

沒一會，賈石頭便有了回應，賈珠按照賈石頭的指示來到一處屋中，從一架柜子後面發現了一處暗格，打開一看，裡面是幾本賬簿，還有幾封信件，還有兩個小盒子，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收進空間再說。

拿完了東西，賈珠正在合計拿什麼擺在裡面偽裝一下，沒想到手上的玉串一閃，那牆立刻變得平平整整，跟從來沒有過暗格一樣。

「這，這是怎麼了？」賈珠吃驚問道。

「還能怎麼。」賈石頭嘻嘻笑道，「還他一面完好無損的牆唄。」

「你是說不只是表面的，連裡面的空格也填上了？」賈珠更加吃驚了。

「當然，我是誰啊，不是說了嗎，凡是跟土啊、石頭啊，金屬啊什麼的，只要我身上有的元素，我都可以隨意駕馭嗎，這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賈石頭得意道。

賈珠伸出指頭輕輕敲了敲牆面，果然沒有空空的聲音，都是實心的。

「厲害呀！」賈珠由衷讚歎了一聲，這種手段真是太絕了，就算哪一天賴大想起來要看這個暗格，也只會覺得自己是見鬼了，或是做夢呢，而不會想到是有人拿走了裡面的東西。

女媧大神是真厲害呀，能煉出這麼一個奇怪的東西來，也不知當初她老人家拿了多少種材料來煉的，這傢伙的思路還真是清奇。

「那是。」賈石頭毫不謙虛，又指揮著賈珠來到另外一處地方，賈珠看著眼前的幾處假山，納悶道：「這裡面有暗格？」

「不是。」賈石頭道，「這地底下有一處地窖，裡面都是箱子。」

賈珠點頭，來到賈石頭指定的一處位置，一個穿牆術使出，便出現在一處漆黑的空間中，賈珠伸出手指，一團火光從指尖冒出，照亮了身邊的一切，果然有七八個大箱子擺在這裡。

賈珠隨便翻開一個，裡面是好多包裹得十分細緻的古玩器皿，有瓶有盤，有壺有碗……金的，玉的，瓷的、漆的各種材質不等。

再翻開一個，裡面也是這些東西，將所有箱子都打開，賈珠可真是開眼，這裡面還有好多古書字畫、西洋的鐘錶擺件、珠寶首飾……各種各樣都挨樣裝在盒子里、匣子里，包裝的十分仔細。

最晃眼的竟然還有兩箱子銀元寶，一箱子金元寶，在火光下閃閃發亮，還有個匣子里裝了厚厚一疊銀票。

賈珠簡直都不知道要做什麼表情好了，是佩服賴家人精明能幹膽子大呢？還是笑話賈家人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原書中的珠大奶奶李紈，鳳姐兒曾掰著指頭給她算過一年的收益。

李紈一個月有十兩銀子的月錢，老太太可憐李紈寡婦失業又給添了十兩，就是二十兩，大觀園的地各人取租子，年終李紈也有分成，拿的還是上上分兒。

李紈母子和幾個奴才的吃穿用度都是官中的，不用花錢，一年通共算起來，李紈可以有四五百銀子的進賬，十年也不過才是四五千兩。

賴家一個奴才竟划拉了這麼多金銀，還有那些古董物品，不用問，哪一樣拿出去也都能賣個好價錢。瞧瞧人家，這幾輩子的奴才可真是沒白做呀。

怪不得原書中的皇上要滅了這四大家族，聽聽這四大家族的口碑：

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

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

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

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真是滅了你一個，幸福千萬家啊，這幾家的東西一抄，國庫就直接爆滿了呀，皇上啥都不用愁了，得省多少事呀。

四大家族對於皇上來說便與賴家之於賈家是一樣的道理，將心比心，自己若是原書中的皇上，也得滅了他們。

如果自己穿成那個皇上就好了，滅了他們賺得盆滿缽滿，然後把各個美女都弄進宮來，好好善待她們，不也是其樂融融，哪像現在，穿成這個賈珠，整天的累死累活。

賈珠再出現在賴家院子里的時候，腳下已經是堅實無比的土地，那個地窖已經蹤影全無，那些箱子自然也都進了他的空間。

爽啊，這種來錢的方式還真是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