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7 章 雙方互籤押奏章

第 247 章 雙方互籤押奏章

蔚安安面色複雜,緩緩的踱步回到了廳中,召來魏少頃吩咐去將阿琪請出來。

自己走到兩人身前,出手解了二人的穴道,二人起身活動了幾下之後,心情甚好,深贊蔚安安義氣深重。

說了幾句話后,阿琪便歡歡喜喜的出來相見,她穴道早已解開,重施粉黛,打扮齊整。

葛爾丹更是心花怒放,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阿琪擔憂的問道「王子殿下,你有沒有受傷?」

葛爾丹一愣,身旁的昌齊喇嘛面有慚愧之色,一時間語塞。

蔚安安笑道「師姐不必擔心。王子殿下和大喇嘛武功蓋世,擊退了妖人,否則的話,在下的小命不保。這批妖人武功不弱,人數也多。王子殿下和大喇嘛以少打多,讓他們落荒而逃,在下佩服之至。應該給二位英雄擺上慶功宴,慶賀二位英雄威震天下,大勝而歸。」

他二人明明被神龍教所擒,幸得蔚安安釋放紅夫人和教中另一名女子,才能將二人換了回來。

但此番在阿琪面前這般吹噓,便好像是他二人將敵人打得大敗虧輸一般。

原本昌齊喇嘛心眼極小,此番下來,心中暗暗感激,對之前丟人之事再也不記仇了,沖蔚安安點點頭,示意感激。

葛爾丹在心上人面前是得意洋洋,眉飛色舞,暗道:這個欽差大人真是會做事,如此看來,與小皇帝聯手,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阿琪這才放下心來,面對師弟臉頰微紅,心中暗自想道:這個師弟哪裏都好,就是在男女之事上,太過於不成體統了。

欽差說一聲擺酒,大堂之中立即擺起盛宴酒席。

蔚安安起身敬了了二人一杯,問道「不知殿下和大喇嘛,有沒有見過陶阿姨?」

昌齊喇嘛喝了一杯,說道「她與我一起追到了神龍教所在之地,但沒想那洪教主武功極高。紅英中了他一掌,幸虧閃的快,否則也是落入他手。」

蔚安安眉頭一皺,倒不是擔心陶紅英的生死,只是洪安通的武功確實精深,連陶紅英都不是他的對手,只能落荒而逃,不知他和師父比起來,誰更厲害一些。於是笑道「我看啊,倒也不然,或許是那洪教主那虛張聲勢罷了...」

昌齊喇嘛連連搖手,自知與洪教主相比,實在是遠之不及。

喝過幾杯酒後,葛爾丹和昌齊起身告辭。

蔚安安說道「殿下、大喇嘛,最好請你們二位各寫一道奏章,由在下呈上皇帝。將來大喇嘛做了活佛,殿下做了王汗,那在下也能跟着沾沾光。」

說着放低了聲音,繼續說道「到時候皇上下了旨意,殿下縱橫蒙古,勢不可擋,誰還敢反抗殿下?二位幫着皇帝打了吳三桂,皇帝更是多多獎賞。」

兩人大喜過望,齊聲說有理。

於是蔚安安領着二人來到書房,葛爾丹說道「本王不通文墨,奏章的話,還請大人代寫。」

蔚安安一臉黑線,沒想到王子殿下是個武夫,當下笑道「這個...實不相瞞,我不會寫字,要不咱們找人代寫?」說罷剛想叫魏少頃進來,便被昌齊喇嘛攔住了。

昌齊說道「這件事十分的機密,不可外傳。我來寫吧,雖然說不上文采多好,只好意思對了就行。皇上應該不會理會文筆的問題。」

蔚安安當即答應,取過紙筆,遞給昌齊,只見他先寫了自己的奏章,又代替葛爾丹寫了奏章,最後讓葛爾丹打了手印,畫上了花押。

待筆墨徹底幹了,蔚安安將兩道奏章小心收進衣兜,命人取了三盤金子,分別贈與二人和師姐阿琪,備馬備轎,恭送出門。

阿琪臨上轎前,欲言又止,面色複雜。

蔚安安問道「師姐,可還有什麼事要交待么?」

阿琪面有愧色,沉聲道「師弟,之前我聽到阿珂也在....」

「是,阿珂此刻在行轅內。師姐要見見她么?」蔚安安知道阿珂對阿琪感情頗深,許是師父不在身邊的時候,都是阿琪照顧她罷。

阿琪着急的搖搖手說道「不...不..不用見了。王子殿下還急着會蒙古呢,有時間再見罷。」

她快走了幾步,來到轎前,伸手掀起轎簾,停頓了一下,還是縮回手,轉身說道「師弟,請你幫我轉告阿珂,是我對不住她...辜負了她對我的信任。她性子剛烈,我說她定然聽不進去。」說罷便進了轎子,再也看不見她的神色,不知她是什麼樣的心情。

「起轎!」轎夫高喊一聲,轎子緩緩抬起,朝前走。

路過蔚安安身旁之時,她沉聲道「請師姐放心,我會傳達給阿珂的。」

轎中人再也無話,只能聽見一聲嘆息。

馬上的葛爾丹和昌齊喇嘛齊齊拱手道「魏大人,告辭!」

三人離去,蔚安安回進廳來,雙兒急火火的走進來,說道「相公,阿珂姑娘她...」

蔚安安急道「她怎麼了?」

雙兒說道「她吵鬧着要走,說甚麼要見她娘,曾姊姊和沐姑娘攔不住她。」

「走,去看看。」蔚安安和雙兒匆匆來到內廳,只見曾柔和沐劍屏勸說着,阿珂雙眼通紅,神色憔悴,掙扎著要往外走。

蔚安安伸手想要拽住她,看她本能的躲避,暗嘆了口氣說道「雙兒,你帶小郡主和柔兒先去休息罷。阿珂...跟我來,你娘在等你。」

雙兒、曾柔和沐劍屏都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一臉茫然走出花廳。

蔚安安看着低頭不語的阿珂,心中又急又憐惜,知道她現在的狀態不對,但又不知如何幫她,頓了一會,說道「跟我來罷。」

阿珂跟在她身邊,沒有了以往的烈性子,彷彿失了靈魂一般。

兩人來到行轅後院,一間主房外面站着四名親兵,魏少頃早已等候多時,待蔚安安走近說道「公子...」

蔚安安問道「她...醒了么?」

魏少頃低聲道「醒了有一會了。」

蔚安安說道「我知道了,把守衛撤走罷。但是行轅周圍要嚴密巡查。」

「是,公子。」魏少頃揮揮手,將守衛撤下,離開了後院。

蔚安安走近門口,抬起手剛想敲門,想了想對身邊的阿珂沉聲道「我見到阿琪了。」

阿珂的眼眸亮了一下,終是張口問道「她..現在在哪?」她的聲音無比沙啞,像是好幾天沒有喝過水一樣。

蔚安安低聲說道「她..已經離開了。托我轉告你,說她對不住你,辜負了你的信任。」

阿珂低垂了眼瞼,譏諷道「她會覺得對不住么?恐怕現在沉浸在做王妃的喜悅中罷。」話音剛落,一滴淚水便從臉龐滴落在地上,她故作無事的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阿珂...」

蔚安安剛想安慰,屋中陳圓圓聽到了門口的動靜,急忙說道「是珂兒么?」說着腳步匆匆打開了房門。

母女相見,陳圓圓驚艷的臉龐充滿了激動,手掌撫上了阿珂的臉龐,憐愛的說道「珂兒,真的是你,娘總算是見到你了。」

感受到娘親的歡喜,阿珂緩緩抬起頭,那跟自己相似的臉龐不住的顫抖,絕美的鳳眸中淚光閃閃,頭微微蹭了蹭溫暖的手掌,心中的委屈像控制不住一樣,被無限的放大,嘴唇動了動,輕聲叫道「娘....」

隨着這一聲脫口而出,阿珂心中的酸意如同波濤洶湧的海浪,鋪天蓋地的不斷席捲而來,她便再也忍不住,一頭扎進了陳圓圓的懷中,控制不住的放聲大哭,像個孩子。

「珂兒....你怎麼了?」陳圓圓擔憂女兒,看向蔚安安。

蔚安安心情有些沉重,輕聲道「你和阿珂許久不見,許是有些貼心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

「賤妾,謝過大人了。」陳圓圓擁著阿珂,走進了房間。

蔚安安給她們關上了房門,緩緩踱步回了書房,吩咐不準任何人打擾東花廳正房,違者軍法論處。

落座在書房的椅中,蔚安安思緒萬千,愣神許久,腦海中全是阿珂梨花帶雨的樣子。

「叩..叩...」書房門被敲響。

蔚安安揉了揉眉心,問道「何人?」

「公子。」魏少頃的聲音在門外輕聲響起。

蔚安安說道「進來。」

魏少頃推門而進,轉身帶上了房門,走到桌案前,說道「公子,行轅內外都派了重兵把守。」

蔚安安點點頭,問起了韋春花的情況。

魏少頃說道「那婦人還未醒來,要不我現在去給她解穴?」

蔚安安擺手道「先...不用...」她怕韋春花現在醒來,看到滿院的官兵,非得嚇得暈過去,還是先想出個說法,好將官兵的事情應付過去。

「你瞧瞧這個。」

蔚安安將蠟丸扔給他,魏少頃順勢接過,打開一看,驚訝說道「神龍教?」

見蔚安安點頭,魏少頃懷疑說道「公子,會不會個圈套?還是小心為上。」

蔚安安將紙條拿了過來,看了一會,說道「陸高軒一直以來是神龍教中像軍師一樣的人物。之前幾次交手,也都是他給洪安通出的主意。」

魏少頃急忙說道「這樣的話,更是不能赴約了。誰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

蔚安安深思熟慮過後,沉聲說道「洪安通疑心極重,害怕別人串通一氣來反他。我又與神龍教決裂,這個時候,陸高軒毫不避諱邀我赴約,若是圈套,就不會留下這張紙條。」

魏少頃說道「或許是故意的?洪安通故意讓他這麼寫?」

蔚安安輕敲著桌子,搖頭說道「洪安通自持甚高,就算是圈套,也絕對不會允許手下這麼稱呼教中叛徒,這等於挑釁他的威嚴。」

魏少頃說道「公子,還是小心為上。」

蔚安安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這樣你派一隊官兵在沾家酒樓嚴密巡查,另外在派一隊暗哨,裝扮成客人,進入酒樓,將整個酒樓全部圍起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打算。」

魏少頃點頭應聲,此時書房外傳來徐天川的聲音「大人,有急事稟報。」

蔚安安暗罵了一聲,當即故作官腔的說道「你下去罷,去傳我命令,讓巡撫、知府等官員們抓緊修建祠堂,不得怠慢。」她聲音不大不小,卻能正好讓門外天地會群雄能聽到。

魏少頃心領會意,立即以同樣的聲音答道「是,大人。」

蔚安安點頭說道「嗯,沒什麼事了,你下去罷。」沖書房門外叫道「有什麼事?進來稟報。」

魏少頃退出了書房,徐天川、李力世、玄貞道人等人一齊進入書房,面上均有焦急。

玄貞道人急道「香主,出事了。顧炎武被抓了。」

蔚安安還以為是甚麼急事,聽罷問道「誰是顧炎武?」

天地會群雄皆是瞠目結舌,互相瞧著對方。

徐天川問道「香主,你不知道顧先生么?」

蔚安安反問道「我應該知道么?」仟韆仦哾

錢老本說道「香主,顧先生是咱們鋤奸盟的總軍師啊,他要主持大局的,缺了他可是不行。」

蔚安安這才反應過來,之前和九難參加殺龜大會的時候,是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就一點點印象了,連他長啥樣都不知道。

看着着急的天地會群雄們,蔚安安問道「他跟咱們天地會有關係么?」

風際中忽然說道「香主,您有所不知。顧先生與總舵主交好,也是個大學者,在江湖中也比較有威望。」

蔚安安靠在椅子上,問道「那諸位大哥,你們是怎麼知道顧先生在揚州?又怎麼知道他被抓了?又是被誰抓的?」她語氣沉悶,心中很是不耐煩。天地會的這些人,不論在哪,總是有一大堆麻煩。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先開口。

蔚安安說道「我還有事....」

玄真道人開口道「香主,那個我們說了你可別生氣。」

蔚安安挑眉說道「說來聽聽。」

玄真道人說道「原本顧先生和總舵主相約在揚州見面,商議鋤奸盟的事情。總舵主臨時有事需要趕回台灣,只能另定時間和地點。我們換了便裝,護送他到城門口,但是在出城的時候,遇到守衛盤查,發現顧先生包袱里的一本詩集,上報給了知府吳之榮,他非說是詩集中有反清的句子。吳之榮命官兵當場搜身,搜出了一封吳六奇兄弟的密信。」

李力世憤憤不平的說道「吳之榮那廝竟然憑着這兩件物什,將顧先生抓了起來,真是個狗雜碎。」

徐天川着急說道「香主,現在顧先生下落不明,那封密信中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若是讓吳之榮那狗官看到了什麼消息,萬一裏面牽連了總舵主,可就大大不妥了。且不說咱們鋤奸盟岌岌可危,就連總舵主還有咱們天地會,也都有暴露的。」

蔚安安靠着椅子,笑道「那諸位大哥有什麼想法?」

李力世着急說道「自然是趕緊把顧先生救....」

「咳...」玄真見蔚安安神色平淡,心中一緊,急忙拽了下李力世的衣袖,說道「一切都憑香主定奪。」

李力世嘴角一抽,也知道自己逾越了,立即閉口不言。

蔚安安環顧眾人,他們神色緊張,微笑道「之前你們怎麼不告訴我顧先生要和總舵主會面的事?」

眾人皆是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於公於私都應該告知香主,但總舵主私下吩咐過,自己的行蹤最好不要過多的透露。

徐天川、錢老本等心中焦急,推了推玄貞道人,示意他來解釋,畢竟他說話圓滑,肯定也能應付過去。

玄真胳膊肘用力一撞徐天川,滿臉無奈,堆起笑容說道「回香主,顧先生身份較為特殊,我們哥幾個本來想着是不想給你惹事。總舵主也曾囑咐過,不能暴露你的身份,還需要靠着香主在朝廷里周旋,誰知道吳之榮那狗賊突然殺出來,弄得這麼一出。」

眾人在身後紛紛附和道「是、是啊。」

蔚安安鼓掌笑道「眾位大哥團結一心,我很是佩服,你們先出去罷。待一會傳喚吳之榮來見我,先探探他的口風,再作打算。」

眾人面有愧色,也知道這個事確實是有些過份,不敢直視蔚安安的雙眸,心虛的低着頭。

玄真道人尷尬的笑了幾聲,說道「有...有勞香主了。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蔚安安笑着沖他們揮了揮手,待眾人退出書房,笑容漸漸隱去,陳近南你打的好算盤啊,想來也是,沒有兩把刷子,怎麼能坐上數萬人的總舵主。

這次若不是為了辦吳之榮,決然不會這麼輕易的答應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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