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隊

「維克多，你們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一個紅髮女孩不停的追問著。

維克多齜牙咧嘴，明顯帶着恐嚇的味道，嚇唬道：「羅絲，閉嘴，不然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羅絲是一個擁有一頭紅色頭髮的少女，雖也才十四五歲，但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個子比一旁的詹姆斯高出一截，但比人高馬大的維克多還要差一些。

「收起你那副嘴臉吧，維克多，我不怕你！」

維克多見恐嚇無效，不由沖着詹姆斯抱怨道：「小吉米，我說了，這件事情需要保密，你為什麼非要把他帶來！」

詹姆斯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維克多，是羅絲非要跟來，我也沒有辦法！」

羅絲道：「維克多，你不要欺負詹姆斯，是我看到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所以硬要跟來的，蒂姆爺爺吩咐過，一定要好好看住你們，上次我不在，你們差一點都丟了，這次休想！」

維克多對這個凡人的傢伙有些無可奈何，撇嘴道：「要不是看在小吉米的面子上，我一定會把你大卸八塊，丟到林子裏喂狼，哼，你想跟就跟着好了，只要你能跟得上，還有，閉上你的臭嘴。」

說句實在話，羅絲的確是有些怕維克多的。

他的全名叫做羅絲.奧哈拉，是蒂姆老管家從鎮上帶回豪利特城堡，作為詹姆斯玩伴的小女僕，論地位，其實比起園丁之子出身的維克多還要差一些。

畢竟維克多怎麼也算是家生子，從小就長在豪利特家族的。

要不是出了托馬斯這檔子事情，讓維克多的身份有些敏感，或許羅絲也不會一定要求跟來。

見維克多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輕哼一聲，就拉着詹姆斯的手，緊緊跟在維克多後面。

維克多言語上雖然對羅絲毫不客氣，但行動上還是照顧了她的體力，並沒有全速前進。

「我這是為了照估小吉米！」

他如此想着，奔跑的同時，鼻子還在不斷的抽動。

大蛇丸早已在沿途留下了氣味標記，尋常人當然無法察覺，但對訓練有素的獵犬而言卻是一件輕鬆無比的事情。

而這本身就是大蛇丸的一道考驗。

這兩天忙着看書搞清楚這個世界的大體情況，也沒什麼時間研究維克多和詹姆斯這兩個疑似擁有犬冢一族和輝夜一族血脈的小傢伙。

其實就算有時間，也不太容易研究，畢竟他的那些工具都留在了忍界，這個世界連電燈都沒有，還能指望他們能發明出掃描隧道電子顯微鏡么？

至於說用於提取DNA的分離離心機，那就更別提了。

所以研究只能是通過最原始分方法，就是比較花費時間。

今晚，他本以為只有維克多會過來，所以設置的考驗是與犬冢一族嗅覺相關的能力。

犬冢一族常年和忍犬生活在一起，體質和嗅覺天生就比常人發達。

不過這種身體上的變化還沒有達到血繼限界的程度，頂多算是一種血脈返祖現象。

維克多擁有突出的犬齒，和尖利的爪子，本身就附和犬冢一族的特徵，而且白天的時候又表現出了敏銳的嗅覺，這由不得大蛇丸往這方面去想。

維克多的表現並沒有令大蛇丸失望，只花了四十多分鐘就從大蛇丸刻意留下的干擾氣息中分辨出了大蛇丸的真實位置，並找了過來。

這還是因為多了詹姆斯和羅絲兩個累贅的緣故。

若沒有二人，速度可能還會更快一些。

「嗯，紅色的頭髮，難道和漩渦一族有關么？」大蛇丸看到羅絲的第一眼，便冒出了這個念頭。

這不能怪他多想，畢竟有詹姆斯和維克多在前，由不得他不多想一些。

不過這一次，大蛇丸註定是要失望的。

他不露聲色的看了一眼羅絲，最後眼神冷冷的看向維克多：「竟然還帶了其他人過來，你以為這是郊遊么，保守秘密，這是忍者最基本的素養之一，你讓我很失望，維克多！」

維克多忙解釋道：「對不起，大蛇丸先生，我本來只是想帶小吉米一起的，他的本事您也是知道的，我以為您肯定也會願意教導他，只是沒想到被這個女人發現了。」

大蛇丸冷哼一聲，雖然對羅絲的紅頭髮起了興趣，但規矩還是要立一下的：「自作主張，維克多，這是第一次，但我希望，這也是最後一次，否則我能給予的一切，同樣也能夠收回。」

說話間他袖間的右手單手結印，隨即往身側一揮，一道無形的風刃瞬間飛出，將不遠處一顆人腰粗的大樹，切割成了兩段。

「這！」維克多瞳孔一縮，他夜視能力不錯，將樹樁的切口看得清清楚楚，光滑如鏡，比鋸子鋸出來的要光滑得多。

就算自己擁有鋒利得爪子，想要放到這棵大樹，也得費好半天功夫，而大蛇丸竟然揮揮手就做到了。

「這個傢伙比我想像的還要強大啊！」

想到這裏，維克多顯得越發恭敬起來。

一旁的詹姆斯和羅絲也被這驚人的一幕嚇呆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詹姆斯最先回過神：「酷……大蛇丸小姐，這一招實在太厲害了，維克多說要跟您學本事，這一招，您可以教我嗎？」

羅絲也回過神來，相比於維克多和詹姆斯，第一次見到大蛇丸的她明顯帶着更多的警惕：「您好，大蛇丸小姐！」

「糾正一下，你們可以叫我大蛇丸，或者大蛇丸先生，如果你們能夠達到我的要求，或許，也可以稱呼我為大蛇丸老師，但請不要再叫我小姐，我只是長得比較俊美而已！」給與維克多警告之後，大蛇丸便收斂冷意。

「抱歉，大蛇丸先生！」羅絲先是禮貌的道歉，又接着道，「您剛才的手段實在有些嚇道我了，不過，我想先搞清楚一件事，您能保證，那棵樹，不是您提前鋸好的嗎？」

維克多連忙大聲道：「閉嘴，羅絲，不要用你的無知來褻瀆大蛇丸的威嚴！」

羅絲並不理會，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大蛇丸：「對不起，先生，我沒有懷疑您人品的意思，但豪利特家族對我恩重如山，我必須要確保詹姆斯不會被人欺騙，希望您能體諒！」

大蛇丸笑道：「忠誠是很不錯的品格，你贏得了我的好感，我會證明，但僅此一次，你明白嗎？」

羅絲聞言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道：「我明白先生！」

「你先去檢查一下那根木樁吧！」jj.br>

羅絲連忙小跑過去，她可沒有維克多那種視力，但藉著目光還是將切面看得清楚，的確是比大鋸切的還要整齊。接着她又推了推剩下的半人高的木樁，紋絲不動，的確是真正的樹樁。

「看好了！」大蛇丸看她檢查完成，微微一笑，再一次揮手。

羅絲正要往回走，登時嚇了一跳，連小腿上被風刃壞破了一道口子都沒察覺，回頭看時，樹樁還好好立在那裏，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她正疑惑間，就聽維克多道：「再檢查一下，笨蛋！」

羅絲又推了一下木樁，這一次，木樁的上半截木頭輕輕一晃便倒向了另一邊。

「這……」羅絲這下終於徹底相信了大蛇丸的本事。

詹姆斯道：「羅絲，你不該懷疑大蛇丸先生的，他救了我父親。」

「對不起！」羅絲走回到大蛇丸面前，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淑女禮。

大蛇丸心裏微微失望，因為羅絲小腿上的傷口還在流着血，絲毫沒有癒合的跡象，這可不是漩渦一族血脈所應有的樣子。

但他並不死心，微笑着道：「不必客氣，說起來改道歉的是我，剛才一不小心，弄傷了你。過來，我幫你治療一下。」

詹姆斯一聽羅絲受傷了，忙問道：「羅絲，你受傷了，在哪裏？」

羅絲這才後知後覺，察覺到小腿上微微的刺痛，蹲下身子一看，卻是一條兩三公分長細長口子，正往外滲著血珠，傷口不深，所以不算很痛。

詹姆斯也看到了傷口，忙將她拉到大蛇丸面前：「先生，請幫她治療一下！」

大蛇丸點頭，伸出手掌，虛按在羅絲的小腿上，接着掌心便泛起綠光。

羅絲只覺傷口處微微發麻，痒痒的，就像螞蟻在爬，但很快便消失無蹤。

「好了！」大蛇丸面無表情的收回收掌，已經確定這個女孩完全沒有漩渦一族的恢復力，紅髮只是巧合而已。

詹姆斯小心翼翼的幫羅絲擦乾淨小腿上的血珠，果然沒有發現一點兒疤痕：「太厲害了」

「切！」維克多對詹姆斯的大驚小怪很是鄙夷，「不就是恢復傷口么，我們不用治療也能恢復。」

不過後面的話他只是想想，他已經意識到，大蛇丸並不喜歡多嘴的人。

大蛇丸撇了他一眼，道：「好了，說回正事，維克多，你想讓我教你本事，其實白天我已經告訴過你，真正的厲害的東西都在前人的典籍里，只有掌握了那些，才能推成出新，既然你沒那個耐心，我只能教你最低級東西，格鬥和冥想。」

維克多開心道：「多謝大蛇丸先生，剛才那一手，屬於格鬥的範疇嗎？」

大蛇丸翹起嘴角：「如果你冥想有成的話，或許有機會學習那一招！」

詹姆斯聞言道：「我也想學，可以嗎？」

大蛇丸道：「當然可以，不過一切都要從基礎做起。」

「沒問題！」詹姆斯臉上的喜色溢於言表。

羅絲道：「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大蛇丸道：「修練本身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掌握能力之後，會發生什麼就看他們自己了，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那麼，羅絲，告訴我，你能保守秘密，不將今晚的事情告訴其他人么？」

羅絲有些猶豫：「連約翰先生和蒂姆爺爺也不行么？」

大蛇丸點點頭：「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他們！」

羅絲想了想：「我也想跟着一起學，可以嗎？」

大蛇丸從她的眼神里並沒有看到對力量的渴望，顯然，她想要跟着一起的原因是為了就近盯着詹姆斯。

「好吧，三個人一起的話，正好可以組成一個標準的小隊，不過這樣的話，你們彼此之間就要做到互相信任，彼此公開自己的能力！」

大蛇丸顯然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老師，還是一個英明神武的忍者。

羅絲道：「這一點您放心，我們三個在一起生活了八年，對彼此都十分的了解了！」

「是嗎？」大蛇丸轉頭看向維克多。

維克多意會，伸出雙手，十指張開，剛剛磨尖的指甲瞬間又長出一節，分明不似人手。

羅絲道：「我以為你只是喜歡剪這種奇怪的指甲，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維克多咧嘴一笑：「不僅如此，小羅絲，看好了！」

只見他右手食指輕輕在自己的左臂上一劃，瞬間拉出一道十幾厘米的大口子。

羅絲尖叫一聲，又捂住了嘴巴，接着讓她瞪大眼珠的一幕發生了，只見維克多手臂上翻起的血肉就像有生命一樣，蠕動着，生長著，很快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起來。

「你……」羅絲完全不知道改說什麼了。

別說羅絲，就連大蛇丸心中都驚訝無比，他之前只知道維克多擁有近似犬冢一族的能力，沒想到居然也擁有如此驚人的恢復力。

詹姆斯更是直接跳了起來，驚訝道：「維克多，你竟然也會這樣的魔法！」

維克多歪嘴一笑：「呵呵，我的傻弟弟，看來你還沒有明白兄弟的真正含義啊。」

說着不待詹姆斯反應，手指一伸一縮，便已經在詹姆斯臉上劃出了一道大口子，沒有他自己手臂上那麼深。

詹姆斯疼得差一點昏死過去，他雙拳緊握，發出痛苦的哀嚎。

「你幹什麼！」羅絲剛從維克多自愈的驚訝中回過神來，便看到他對詹姆斯的暴行，連忙上前推開了維克多，再轉身看詹姆斯時，卻又見到了更令她驚恐的一幕。

只見詹姆斯臉上的傷口正在飛速的癒合，似乎比維克多還要快上三分，這還不是最令她驚駭的，畢竟剛剛才見識過維克多自愈的手臂。

最令她震驚的是，詹姆斯握緊的雙拳，手背的指骨之間竟然各自長出了三根尖銳的骨刺。

「這，這，這……」

羅絲驚坐倒地，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大蛇丸走上前去，一手拉起羅絲，一手按住詹姆斯蓬鬆的頭髮，柔聲道：「放鬆、放鬆，放鬆！」

詹姆斯聞言心中的怒意漸漸消散，利爪緩緩收回，但一雙眼睛還是緊緊盯着一副事不關己的維克多。

維克多淡淡道：「若不不這樣做的話，你怎麼會在羅絲面前展示自己的天賦呢？」

「好了，維克多，雖然明白你的用意，但請記住，永遠不要對自己的隊友出手，這是規矩，明白了嗎？」大蛇丸冷冷說道。

雖然他自己並不把這一條規矩放在心上，但既然要收弟子，自然還是要強調一下的。

「對不起，大蛇丸先生。」維克多連忙道歉，又看着羅絲道：「她符合隊友的條件嗎？」

大蛇丸也看着羅絲。

羅絲接連深呼吸了幾口氣，最後才道：「我雖然沒有你們這樣的本事，但是，但是我會用心趕上你們的！」

大蛇丸笑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麼，今後你們就是生死與共的小隊了，放心吧，即便你沒有他們兩個這樣的身體天賦，但我的本事遠不止戰鬥，或許能夠繼承我真正才華的人最後會是你也說不定，所以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