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試驗對象

家主約翰死而復生的消息很快經由蒂姆之口傳遍莊園。

當然，他的原話自然不是死而復生。

「天可憐見，約翰先生終於蘇醒，感謝我們神奇的東方神醫！」蒂姆管家在豪利特城堡的門口對眾人如此宣布。

僅有的幾個知情人也被蒂姆叫道了一邊，下了封口令，絕不敢吐露半個字。

當然，就算他們說出去了，估計也沒人信。

因為兩天之後，約翰先生便拖著病體出席了妻子伊麗莎白的葬禮。

大蛇丸並沒有跟著出席，而是呆在了豪利特城堡的偏廳中。

這是約翰先生為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特地為他準備的暫居之所，同時準備的還有大量的書籍。

這是大蛇丸自己的要求。

約翰先生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他的記憶停留在中槍倒下的那一瞬間，之後的事情並不清楚。

作為一個連查克拉都不知為何物的凡人，醒來的第一時間，除了感到虛弱之外，並不能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常。

而虛弱本就是一個重傷瀕死之人蘇醒后的正常現象。

所以約翰深信自己只是重傷昏迷，而對將自己救醒的大蛇丸感激涕零，有求必應。

這也是大蛇丸所希望看到的結果。

他之所以選擇使用穢土轉生來複活約翰，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試驗一下穢土轉生之術在這個地方能否正常施展。

之前他已經嘗試過普通的忍術、通靈術乃至仙術和咒印，基本都可以使用，只不過咒印和仙術因為此地自然能量的活躍度的問題，需要重新適應，而通靈術大約是因為距離的原因，無法溝通到龍地洞和忍界，但在這個世界上的通靈之物卻可以正常通靈出來。

因為是在荒郊野外，大蛇丸能夠做的嘗試不多，尤其是最重要的兩個禁術，穢土轉生和不屍轉生不曾驗證。

後者還好，暫時不急。

前者的話，剛好遇到了死人，正是絕佳的試驗機會，大蛇丸自然不會浪費。

第二個原因，便是通過約翰，來了解這個世界。

之前他試圖從詹姆斯和維克多那裡套取情報，但兩個人都還年輕，見識太淺，而且大蛇丸也意識到，這個世界，普通人掌握的信息終究有限，只有高高在上的貴族，才可能掌握更多的知識。

而約翰正好是兩個小傢伙認知里，本地最大的貴族。

這也是大蛇丸選擇復活約翰，而不是伊麗莎白和托馬斯的原因。

結果也是可喜的。

他不但從約翰那裡直接獲得了大量的情報，也通過約翰，獲得了大量的書籍和安心閱讀的環境。

除了維克多之外，暫時也沒人過來打攪他了。

此刻四名大蛇丸正同時翻閱著約翰給他準備的書籍。

這其中包括語言、歷史、科學、文藝、宗教等等。

約翰本身精通英語和法語，略通羅馬語，大蛇丸也因此受益，能夠看懂其中大部分的書籍。

維克多隨手拿起一本《歐洲通史》，翻了幾頁，便丟到了一邊。

書里的內容顯然沒有一分為四的大蛇丸本身有意思。

「所以，這是你真正的能力么，分身術，一分為四，然後讓分身一起讀這些無聊的書籍，而不是一些更有意思的事情。」維克多說道。jj.br>

離他最近的大蛇丸，正在看著一本《拿破崙傳》，聞言頭也不抬道：「這叫做多重影分身之術，一分為四當然不是我的極險，但是用來學習的話，四個剛好，再多的話，解除分身時會頭疼的。」

影分身和多重影分身之術，分出的都是實體的分身，分身擁有自主的行為能力，並繼承了本體幾乎所有技能，解除時，分身的記憶會反饋給本體，是刺探情報的絕妙忍術。

當然，這個忍術也被某人用來學習忍術，而且一次就是成百上千個一起。

跟他一比，大蛇丸只分出四個用來學習，簡直弱爆了。

當然，賬不是這麼算的。

舉個例子，正常人一個小時可以閱讀五萬字，並理解其中的意思，一分為四的話一個小時便是二十萬字。

這大約也就是正常人腦信息接受的極限。

而某人一個小時估計只能閱讀不到五百個字，想要達到一小時二十萬字的極限，可不就得分出四五百個分身一起么？

所以忍界掌握影分身的忍者不計其數，真正以之學習的不過了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像大蛇丸這種，本身閱讀速度就遠超一般人，一個人的閱讀速度就超過了普通人的極限，若不是精神意識也遠超普通人的強大，估計四個分身反饋的信息也承受不住。

維克多哪裡知道其中的玄妙，事實上他更關心的是戰鬥力的問題：「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把時間浪費在讀這些無聊的書籍上面，以你的本事，大可有更好的選擇！」

「比如呢？」大蛇丸仍舊沒有抬頭。

維克多道：「比如像老豪利特一樣，白手起家，打下這麼一片基業，以你的本事，甚至可以做到更好。」

「這就是你的理想么？維克多，通過武力，獲得財富，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大蛇丸終於抬起了頭。

「當然，大家不都這樣么？」

大蛇丸笑了起來，道：「以你現在的本事，我想，即便幾十個壯漢也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為什麼不那麼做呢？」

維克多想了想，坦然道：「或許是因為害怕，畢竟我是個異類，但現在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

「因為你，還有小吉米，以前我以為我是孤獨的，就算我能以一敵百，但普通他人成千上萬，現在，我已經知道，我們還有同類，擁有同樣強大的力量，我們並不孤獨，足以與普通人對抗。」

大蛇丸搖了搖頭，道：「你是打算殺死所有普通人么？還是打算奴役他們？」

維克多道：「奴役有什麼不對嗎？就像約翰先生，他是難得一見的好人，但不還是通過奴役我們，賺取財富么？」

大蛇丸反問：「約翰很強大么？」

「並不強大，所以他死了，不是么？但我們是不死的。」

大蛇丸又一次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忘了么？約翰活過來了，我救活了他。」

維克多有些心虛，但很快就被他克服：「那不是他，我們都知道，不是么，雖然外表和舉止一模一樣，但氣味卻完全不同，你能騙過我的眼睛、我的耳朵，但騙不過我的鼻子。」

大蛇丸道：「你說的沒錯，他的確是死了，但我沒有騙你，他的確又活過來了，只不過換了一副軀體，但靈魂還是他，而他能獲得這樣的機會，恰恰是因為他有更豐富的學識，否則獲得這次機會的，可能就是你的父親托馬斯了。」

維克多顯然很難理解其中的邏輯，但事關托馬斯，他還是說了一句：「還好你沒有救活他，我已經受夠了那個男人！」

大蛇丸對此並不關心，又低下頭去看書。

好一會兒，維克多又開口了：「你答應要救回托馬斯的，你沒有做到，所以你還欠我一份人情，不是么？」

大蛇丸抬起頭，戲謔的望著維克多：「你不是受夠他了么？還是口是心非？這不重要，如果你想的話，等我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再幫你復活他，你覺得呢？」

維克多忙搖頭道：「不用了，不過我希望換成其他的，比如，教一教我，如何才能變得向你一樣強大。」

大蛇丸嘴角翹起：「我已經向你展示過了，不是么？強大自己的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學習，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首先得明白你會面臨什麼樣得對手，才能決定，你需要多強大得力量去戰勝他們，不是么？」

維克多道：「我想不到那麼長遠，眼下，我只想要知道，我怎麼樣才能擁有戰勝你得力量。」

「可是，你同樣對我的力量一無所知。」

「我知道，你的速度很快，力量很強，你還會分身術，會復活死人的騙人把戲，我現在只想要學會這些，就足夠了。」

大蛇丸道：「速度和力量可以修練，但分身術的話，我可不保證你能學會，至於你說的騙人的把戲，我是不可能教你的。」

維克多終於露出喜色：「沒關係，一步一步來。」

「那就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再來找我吧，現在是我的學習時間，晚上才是你的，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大蛇丸下達了逐客令。

但維克多卻不為所動：「我還是留在這裡吧，小吉米去參加葬禮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也無處可去。」

大蛇丸對他的無賴行進也有些無可奈何。

若不是將來可能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他都打算直接幹掉這個不斷打擾他學習傢伙了。

「好吧，不過不要再打擾我，否則我一定會送你去見你的父親。」

「好的，先生，等小吉米回來我就走，這期間絕對不再多說一句。」

大蛇丸對此表示懷疑。

時間在閱讀的過程中，過得飛快。

城堡內逐漸喧囂起來。

看樣子是參加葬禮的人都回來了。

維克多果然如他所說，之後再沒主動開口打擾他看書，只是一個勁的用銼刀磨著自己的指甲。

以前他只是把指甲磨平，現在，他開始把他磨尖。

大蛇丸解除掉影分身，出門透了口氣，把分身的所得消化掉，這才又返回了房間。

維克多這才開口道：「你還要繼續看書么？」

大蛇丸點頭道：「是的，不過我想，你可以去找你的小吉米了，你磨爪子的聲音還是有點刺耳。」

「好吧！」維克多收起銼刀，離開了房間，「晚上見，大蛇丸先生。」

從這個稱呼上看，顯然大蛇丸已經糾正過他了。

雖然大蛇丸並不在乎自己的性別，但總有其他人在乎，女性的身份可以給他在這個世界行動代來便利的同時，也會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比如某些情竇初開的熱血少年。

儘管大蛇丸並不清楚，維克多眼神里的熱切，到底是出於對力量的嚮往還是其他什麼，但有些事情還是從源頭便掐死的好。

等維克多離開，大蛇丸再次分出影分身，繼續了他的學習，一直到華燈初上的時候。

好吧，並沒有什麼華燈。

這個世界的落後程度遠超大蛇丸想象。

發明白熾燈的愛迪生還要過兩年才能出生。

所以哪怕是富貴如豪利特家族，晚上也只能依靠蠟燭來照明，最多，豪利特家的燈台更華麗一些，蠟燭多點幾根。

但大蛇丸並不喜歡蠟燭燃燒的氣味。

雖然他能夠暗夜視物，但昏暗的視線還是會對閱讀效率產生影響。

所以夜晚的時間，他有其他的安排。

大蛇丸關上房門，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豪利特城堡，不一會兒便回到了穿越到此間第一天的那個小樹林。

那裡還算偏僻，就算有什麼大動靜，也不會驚擾到城堡和北邊的冷湖小鎮。

大蛇丸在一塊大石頭上盤膝坐下，雙手抱圓，落於小腹前方。

他體內的查克拉開始緩緩流轉，空氣中，肉眼不可見的能量粒子好似受到感召一般，開始透過他的皮膚，進入他的身體裡面。

然後與他體內的查克拉結合，直到達到某種平衡，隨後，紫色的眼影在大蛇丸的眼部浮現，先是薄薄的一圈，接著緩慢的朝著外面擴張。

擴張的速度在大蛇丸刻意控制之下，顯得十分緩慢。

大蛇丸的仙術體系是結合了妙木山、龍地洞和他自己開發出的咒印之術后形成的全新仙術體系，這其中有鳴人的功勞，也有他兒子巳月的功勞。

因為不屍轉生的原因，他很難完全掌握龍地洞的仙術，所以才退而求其次。

而事實上，正是因為如此，他對仙術的理解遠超自來也和鳴人。

因為他們只是在照本宣科，而大蛇丸卻是從另一個角度，深入的解析仙術查克拉的原理和功用。

至少，換了自來也來到這個世界，絕對無法像大蛇丸這樣，迅速的適應這個世界的自然能量。

隨著符文緩緩蔓延至全身，大蛇丸的感知也逐漸擴散開來，他的精神與虛空中的能量粒子糾纏著，漸漸有了新的感悟。

以空氣中的自然能量的活躍程度和親和度來看，似乎並不用結合細胞能量，便可與精神能量直接相結合。

這與在忍界時完全不同，忍界的自然能量更加具有侵略性，只有將自然能量、細胞能量和精神能量結合，達到一個微妙的平衡，才能驅使。

而眼下，似乎有了新的可能。

大蛇丸不是一個性急的人，並不打算立馬就在自己身上試驗他的新點子，畢竟初來乍到，身邊也沒有得力的助手，萬一出了意外，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所以，儘管已經有了新的想法，大蛇丸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在忍界的那一套，慢慢嘗試，至於新的點子，都記在心裡，等經過驗證之後，再親自嘗試。

而驗證的對象很快就出現在了他的感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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