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正式的約會

1月7日，楚一去天露山尋找古無來道士，無故遭遇歹徒綁架，幸虧朱晞趕來救援。

1月8日，他的工作室門口來了一位小女孩，她把他欺騙到家裡，然後在亡靈空間重遇了當初在氈帽山見到的西裝亡魂。他知道楚一的底細，還跟他師出同門——古無來道士！最後他約楚一10日在華陽公司見面。

這兩天的事情是楚一上半生經歷過的，最驚險和奇怪的事情。他根本消化不了。

1月9日，他沒有去工作，因為這兩天的事情實在讓他無法理解，他需要冷靜和更多的時間來琢磨。這是其一，其二就是他不想在不明朗的情況下，又突然來一件什麼事情把他搞得心煩氣躁和戰戰兢兢。他太需要平靜了！

楚一坐在沙發上，靜止地想著天露山綁架和小女孩靜怡的事情。有時候思考得太入迷是會讓人失去意識……

從早餐過後，時間就在跳躍，等他意識到時間時，那又是一個下午。肚子咕嚕咕嚕，似乎又沒有咕嚕咕嚕！他完全失去了飢餓感，更沒有要吃東西的意識。他不停地轉動著眼睛，猶豫著要不要聯繫朱晞。

楚一很奇怪，為什麼從天露山回來后，朱晞這麼久都沒有聯繫他。難道這一層紗捅破之後，她介意了？還是因為她是女孩子，需要別人主動聯繫？他想再剛強的女孩子在愛情面前都會變得靦腆吧！

「喂！」朱晞電話裡頭內斂地應道。

「你晚上有空嗎？」

「有啊！想幹嘛？」

「賞臉一起吃餐飯嗎？我尊貴的女英雄！」

「你是在約會還是要報答我？」

「當然是約會！」

「好！」

兩分鐘不到的電話，不知道是不是愛情來得太突然，雙方都還沒有適應，就像雨後的彩虹還需要等待陽光的照耀來催化。

這是他和朱晞第一次正式約會，心裡有點小緊張和興奮。楚一把最好的西裝穿上，感覺還是不夠盛裝！襯托這麼美麗的鮮花，他不能做牛糞，他要做出眾的綠葉！所以花了將近一個小時來精心打扮得很紳士。他要給朱晞一個與眾不同的我！

「哇！你今天怎麼穿得這麼正式！還沒看出來，你也有這麼帥的一面。」朱晞在西餐廳一見到楚一，就露出驚訝的表情連忙誇讚道。

「你今晚也很漂亮！」

朱晞穿著弔帶長裙，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穿裙子，確實美得讓他醉了！

朱晞大大咧咧像往常一樣對他哈哈笑，忽然恍悟察覺自己穿著長裙，連忙淑女地收斂起來彎著「小嘴巴」微笑。

楚一覺得她很美，但是又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傻笑著看著她，她也不太好意思地一會看一下他，一會兒看一下旁邊……哦，發現了，他們都有點造作過頭了！難怪雙方都不是很自然。

「呵呵！朱晞，我們以後約會還是隨意點吧！」楚一主動提出來說。

「好啊！」朱晞也很高興利索地應道。

沒想到第一次約會就這麼不自然，看來他和朱晞都是沒有感受過玫瑰芬芳的人！

「你這兩天還好嗎？」朱晞關心地問。

楚一懊惱地想了想，不知道是否要把小女孩靜怡和那位西裝男的事情告訴給她聽。可是他叮囑過，這是不能透漏給朱晞的秘密！

最後楚一輕輕哀嘆一口氣說：「受了點驚嚇，這兩天都沒有睡好覺！」

「我能理解，畢竟綁架這種事情是蠻嚇人的！不過……」

朱晞欲言又止，眼神憂傷地看著楚一，似乎她有壞消息要告訴他。

「等一下！我知道你有話想說。」楚一急忙打斷她說，「要不等我們吃完飯再說！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約會，我不想破壞了這美好氣氛！」

「好吧！那我們先吃飯。」

說罷，他們各自切割著盤子里的牛扒，各自沉思。

時間是最不會體諒人的冷血幽靈，在你快樂幸福的時候總是跑得毫不留情面。牛排吃完后，約會就快到了尾聲。

「你覺得這家牛排怎麼樣？」楚一應景地找個話題說。

「挺美味的，肉很鮮嫩，醬汁也不錯！其實我不經常吃牛排，所以說不出來很講究的話！」

「其實不怕告訴你，我以前沒來過這麼高檔的西餐廳吃牛排！不過這牛排真的很美味！」他不好意思偷偷地告訴朱晞。

「呵呵！那以後我們還是少來這種地方吧。我覺得自己煮也挺好的！」朱晞體桖地說道。

「對，我也這麼覺得！」他連忙附和。

「那你會廚房十五動嗎？」朱晞打趣地問。

「廚房十五動？」

「切斬剁，刮片削，掂轉拋，蒸燜煮，炒淖炸……會幾個？」朱晞舞動著手裡的餐刀，唯妙唯俏地說道。

楚一尷尬地笑嘻嘻說：「我會洗碗十五動——收端放，擠抹搓，擦轉翻，過滴涼，疊放收！」

他一邊說一邊做著洗碗的動作，把洗碗的動作打得爐火純青。朱晞看著我搞笑的樣子，不得不哈哈笑。

「我看你天資聰明，骨骼驚奇，是個學廚房十六動的難得天才！來，我決定送你一本廚藝秘籍！」朱晞玩笑道。

「你此話當真？」

「那是當然，除非你想天天來這種地方懲罰自己的錢包啰！」

「嗯！我也覺得自己是個學武奇才。」楚一急忙肯定說。

他活了三十幾年，什麼人沒打過交道，要說佩服誰？他就只佩服朱晞。她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你不是有話想跟我說嗎？」

楚一認真地看著朱晞。朱晞由笑轉憂，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低著頭看著面前的羅宋湯，手裡拿著湯匙，漫不經心地在攪拌。

看著她這番神情，楚一忽然覺得她要說的事情有點嚴重。這倒是讓她有幾分緊張和不安。

「怎麼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朱晞吞吞吐吐地說，「如果莫梓萱還在某個地方活著，你會怎麼想？」

「瞎說！這壓根就沒有如果，她已經離開這個世間了。你胡言亂語些什麼！」

楚一不太明白朱晞為何會說出這種話，難道她不相信莫梓萱已經變成歷史的一粒塵埃？還是她很介意他對莫梓萱念念不忘？抑或是她想考驗他的真心究竟是真的假的？

不過朱晞唐突說這個，楚一多少有點不高興！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相信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只是……」

朱晞忽然心事重重，說話半遮半掩，讓楚一產生了一絲懷疑。

「你還是介意我對她念念不忘，是這樣嗎？」楚一多少有點傷感地看著朱晞。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介意你跟莫梓萱的過去！那時大家都只是小孩子。」朱晞說到這裡忽然莫名其妙笑了笑，感覺她深有體會一樣。她繼續說，「如果我不是我，你會怎麼想？」

朱晞這個問題把我問得無言以對。是不是他的文化水平跟她不在一個水平線上，還是他的大腦額葉出問題了？他理解不了。

楚一皺著眉頭接不上話。朱晞看到他的「外星人表情」，察覺了不對勁，連忙補充說道：「我是說，如果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性格！」

「你今天很奇怪！說的話，問的問題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是不是我給你造成了困擾和壓力？如果是這樣，我們可以倒一下帶，然後放慢速度再來一次。」

「神經！感情的事情那有倒帶的？！」朱晞語氣著急地說，「你是不想跟我處了？」

她神情兇狠，用45度斜視的眼神威脅著他。這才是朱晞應該有的本性。

楚一會心一笑說道：「我這輩子就做你的狗皮藥膏，甩都甩不掉的那種！」

「哼！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們是不是快進了？似乎錯過了一些正常男女關係的重要環節。」

「要不我們倒一點點，再放慢來一遍？」

「我同意！」

這是多麼奇怪的情侶約會！

朱晞因為臨時接到電話有事先走了，楚一獨自坐在西餐廳，面對著一杯檸檬水而浮想聯翩……為什麼朱晞今天這麼奇怪，完全跟平時判若兩人。她為什麼會突然說「如果莫梓萱還在某個地方活著」，還莫名其妙問「如果我不是我」這種腦洞題？

如果說者無意，但是聽著有心。他沒辦法不去思考和猜測她今晚的表現……

「如果莫梓萱還在某個地方活著，她會怎麼活著？難道是亡魂！」

想到這裡他不禁驚叫出生。服務員和周圍的人都對他投以奇怪的眼神。

楚一尷尬地急忙像老鼠鑽洞一樣溜走。

如果朱晞說的話是認真的，那是不是意味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