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點醒了
第6章被點醒了
定是朝中出了什麼急事。
白九霄當即起身：「我知道了，謝寧公子。」
說完，也未等寧時遷回應，將那本戲文往袖中一揣，就離桌大步出了雅間門。
想起自己是女子裝扮，不能讓陸乘溪看到，她沒走客用樓梯，而是從邊上通往後院的樓梯閃身快速而下。
雅間里，寧時遷有些莫名。
所以，這是被他點醒了？
看來，也不是太愚笨之人。
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寧時遷微微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被她糾纏了。
正欲拾步離開，小二端著兩碟糕點迎面進來。
見雅間里無他人，小二疑惑：「四公子，那位姑娘呢？」
「走了。」
「生老病死，本是倫常，知道這些，難道不是最基本的嗎？就像我們都知道瘋狗會咬人一樣，難道朱太師非要自己是瘋狗，才知它會咬人嗎？」白九霄側首，灼灼問向他。
白九霄輕笑，又豈會不知這老匹夫的真正用意。
白九霄這才回過身，面對着文帝。
太師朱錦。
朱錦數次挑撥文帝和白九霄的關係，多次主張文帝收權親政。
見到朱錦在，白九霄唇角冷冷一勾，正眼都沒給對方一個，就徑直上前，朝端坐在龍案后的少年帝王微鞠了一禮。
朱錦本是前朝太師。
除了因為朱家三代都是大趙肱股之臣，勢力龐大，且盤根錯節外，更因文帝繼位之時，不少大臣以其年紀太幼，且資質平庸為由反對，當時身為太師的朱錦主動帶頭擁護，給文帝減少了不少麻煩，因此得文帝器重，繼續任太師之位。
「既然滿朝文武門前都曾停過，那怎就朱太師一人反應如此強烈？」白九霄接得也快，徐徐轉過身，直面着他。
白九霄攬政弄權，朝中不少官員痛恨，但基本都只敢暗恨，不敢明來，朱錦是唯一敢跟白九霄明著叫板、針鋒相對的人。
果然是朝中有事。
原來又是想復活他們已去世三年的母親。
「不去。」白九霄拒絕得乾脆。
「不知皇上召微臣所為何事？」
正因如此，朱錦平素行事就頗為高調。
「好了。」文帝擰眉。
白九霄沒做聲，闊步離開。
「到底是他們敢怒不敢言，還是太師做了心虛之事，着急忙慌對號入座？」白九霄沉聲將他的話打斷，逼近一步。
*
走進御書房，白九霄便看到書房裏除了她的皇帝弟弟文帝，還有一人。
白九霄絲毫不以為然，看也不看他，跟文帝道：「這世上沒人能起死回生，思涯亦不能。」
「所以，九王爺是不願意去做這件盡孝道的事了？」一旁的朱錦陰陽怪氣出了聲。
朱錦面色一滯，也不否認：「世人皆知，思涯難覓亦難請，一般人恐難達成此事，九王爺文韜武略，大趙無人能及，定能擔此重任。」
白九霄這才堪堪轉眸，斜瞥向他：「還有這事？現在還停在那裏？」
朱錦一時語塞，白著臉氣道：「他們、他們敢怒不敢言」
「母妃已薨逝，思涯雖被譽為神醫，可終究是醫，不是神，不能起死回生。」
「聽聞有刺客入了九王府行刺，你沒事吧？」看着白九霄，文帝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關切。
「可查出是何人所為？」文帝問。
「朕得到消息，神醫思涯出現在雲來縣，朕想讓你前去雲來，找到此人並將其請來。母妃已在冰棺里躺了三年，朕擔心時間再長，復活的希望越小。」少年帝王的臉上滿是凝重。
她去梨園，可沒跟任何人說過。
不就是找機會讓她離京，給她的皇帝弟弟獨自親政的機會。
「此事朕會派人去查，一定將幕後之人揪出來，朕召你前來，還有一事。」
白九霄反應也快，冷嗤一聲，轉眸睇向他：「所以，是朱太師跟皇上建議讓本王去的吧？」
「既然沒查出是誰，九王爺讓人把兇手屍身停在我太師府門口是何意？」
「那是世人誇大其詞，他救活的，只是瀕死之人，不是已死之人。」白九霄亦是語氣肯定。
白九霄皺眉。
「不巧？」朱錦冷哼：「滿朝文武門前都停了，有那麼多不巧嗎？我看是太巧了吧？」
「回皇上，沒。」
還說自己有錢，笑話。
意識到自己的舉措，他更是惱羞氣急：「九王爺莫要血口噴人！」
朱錦有些被她的氣場所懾，本能地後退一步。
仝泉想起另一件事，緊步跟上去：「對了，王爺，已按王爺吩咐將那個婦人暴屍遊街完畢。」
文帝還未出聲，朱錦又接了話：「王爺又不是思涯，怎就知道他不能？」
*
白九霄換裝回府後，仝泉就一瘸一拐迎了上來。
「王爺回來了，陸副使去念南梨園找王爺了，王爺碰到他了嗎？」
白九霄面無表情：「謝皇上關心，微臣沒事，刺客已死。」
原來如此。
「現在倒是沒有，但在我太師府門口停了好一會兒。」
白九霄當即又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停腳回頭：「為何去念南梨園找本王？」
「方才滿公公前來，說皇上讓王爺進宮一趟。」仝泉恭敬回道。
「哦，那或許是他們抬得手酸了，停下歇口氣，不巧在貴府門口而已。」白九霄輕描淡寫道。
白九霄眸光微斂：「何事找本王？」
雖然對兩人的劍拔弩張，已見怪不怪，但他還是有些頭疼。
寧時遷：「.」
「回王爺，陸副使說，先前見王爺在看一本念南梨園的戲本，覺得王爺或許是去那裏看戲了，便想着前去尋尋看。」
「九王爺這是抗旨。」朱錦提醒道。
「走了？」小二錯愕，驚道：「她茶錢、包雅間的錢都沒付呢。」
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文帝登基后，在白九霄的鐵血傾軋下，不少前臣被廢，但朱錦一直穩居高位。
「不，世人都說他可以。」文帝篤聲。
靜默於一旁的朱錦聞言，輕嗤出聲。
朱錦：「.」
文帝：「.」
這邏輯，朱錦啞口無言，臉上青白相間。
「九哥.」文帝軟聲開口，目光殷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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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