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 127 章

「夏油大人冷靜點，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現場亂成了一鍋粥，夏油傑咬牙切齒的要和她決鬥，他這一輩子都沒受過這麼大的屈辱，只要一想到當初自己被一群猴子淹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就恨不得把罪魁禍首揍得後悔來世上走一遭。

菜菜子和美美子兩人死死攔着他，「夏油大人別生氣，生氣只會給魔鬼留餘地，咱們不和她一般計較。」

「讓他來，小樣，我還怕了你？」天道未來挽起袖子就要和他激情對線，「區區一介魂體而已，你今天要是能碰到我一根手指，就算我輸！」

「天道大人，你就少說兩句吧。」

菜菜子兩人無奈極了，一邊要安撫生死已看淡，不服就是乾的夏油傑，一邊還要哄着她別再火上澆油，一時之間只覺得心累至極，幸好就在氣氛越來越緊張的時候，伏黑惠等人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

禪院真希的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當視線落到夏油傑身上時，神情瞬間冷了下來，「這個傢伙為什麼會在這裏？」

「這個問題問得好。」天道未來冷哼了聲，「這位孫悟君英年早逝后，卻不幸被一坨腦花佔據了身體，喏，就是那個傢伙。」她朝被一眾怪物拋了拋去玩耍的羂索抬了抬下巴，「這個不知道種族是什麼的東西頂着他的身體在暗地裏攪風攪雨，好不快活，吶，這次的事情就是他搞出來的。」

「所以呢？這和夏油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啊。」天道未來理所當然的說道：「他犯下了那麼多罪孽，就連死後也不安生，當然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了。」

「我記得我還沒有答應你吧？」夏油傑冷笑。

「你不是信奉強者為尊適者生存嗎？」天道未來也回以冷笑，「現在拳頭更大的那個是我，所以不好意思，你沒有選擇權。」

說完也不在搭理他，轉身對眾人道：「好了，既然人都到齊了，反派BOSS也打完了，我們回去吧。」

「等等。」伏黑惠卻皺着眉出聲阻止，「五條老師呢？」

七海建人和禪院真希聞言也看了過來，只有伏黑甚爾沒事人一樣和夏油傑大眼瞪小眼。

「你這傢伙不是早就死了嗎？為什麼還活着？」

「這應該是我的台詞吧？」

兩人目光交織著廝殺了一會兒，又齊齊冷哼一聲扭過了頭，天道未來沒管兩人的官司，獻寶似的捧著胸前的獄門疆給其他人看，「五條老師在這裏哦。」

伏黑惠等人：「……」

所以這傢伙真的被封印了嗎？還有你為什麼這麼興奮啊？不知道還以為你終於厭倦了這個所謂的男朋友，已經迫不及待想將他人道毀滅了呢。

……

清冷的月光俯瞰著大地，晚風撲面而來，眾人腳踩在狼藉的地面，看着周圍熟悉的景色，長長舒了口氣，「終於結束了。」

「未來醬~~~看這裏看這裏！」

清脆動聽又少年感十足的聲音順着風飄入了眾人耳中，天道未來下意識轉頭看去。

明明已經二十幾歲，卻長著一張娃娃臉的黑髮青年，穿着英倫風的偵探服，站在和他格格不入的廢墟中，像個小孩子一樣跳起來笑容燦爛的朝她揮手。

天道未來一愣，隨即雙眼越來越亮，但就在她準備迎上去的時候，臉色突然大變，「亂步，小心！」

被打暈扔在角落裏的詛咒師不知何時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正獰笑着朝彷彿一無所覺的江戶川亂步靠近，看着這一幕的天道未來呼吸都漏了一拍，下一秒她就用平生最快的速度，一腳將那個不安好心的詛咒師給踹飛了出去。

「真是的，這裏很危險啊，你就不能注意點嗎？」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會保護好我的嘛。」江戶川亂步毫不在意，邊說邊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笑着道：「未來醬，好久不見！」

天道未來聞言眸光也柔和了下來，「好久不見，亂步。」

「這個傢伙又是誰？」聽到耳熟稱呼的五條悟在獄門疆里不悅地抖著腿質問，更過分的是這個眯眯眼的傢伙竟然還敢抱自己的女朋友，當他是死的嗎？豈可修！

「哦？」江戶川亂步的眼睛緩緩掀開了一條縫隙，露出了那抹令人驚艷的翠色，「原來是你啊。」

他對着獄門疆輕哼了聲，臉上是看透一切的瞭然，「未來醬，你的眼光未免也太差勁兒了吧？明明自己就是個笨蛋，為什麼還要找個大笨蛋？」

這不是笨上加笨嗎？他一臉「你真是沒救了」的表情，「還不如找太宰呢，至少他可以彌補你智商的不足，還有張臉可以看。」

這話五條悟就不愛聽了，「說誰笨蛋呢？我……」

「難道我說錯了？那麼明顯的陷阱還往裏面跳，你不是笨蛋是什麼？」

「我那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

「然後呢？還不是被人給封印了？最後還要未來醬去救你，你果然是個笨的能更笨的大笨蛋了。」

「我……」

「好了好了別吵了。」天道未來頭疼地打斷兩人的爭執，「雖然五條老師可能真的有點不太聰明的亞子……」

「喂——」

「但是。」她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燦爛至極的笑容，「我果然還是最最喜歡五條老師了。」

其他人不是不好，但就是差了那麼點什麼，儘管她不信宿命，但有時候也忍不住會想，也許遇到五條老師，並且喜歡上他，可能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但不管如何，能在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真是太好了呢。

「這樣嗎？」江戶川亂步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半晌后輕笑一聲道：「好吧，我知道了。」

他是不太懂喜歡啊什麼的，但只要知道她很開心，並且會一直開心下去，這就足夠了。

「未來，大家，呼哧呼哧~大事不好了。」

現場終於恢復了平和的氣氛，就在這時，熊貓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怎麼了？別急，慢點說！」

天道未來皺眉扶住氣喘吁吁的熊貓，但後者卻根本不敢耽擱，炮語連珠的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就在剛剛，總監部下達了四條通告……」

一，確認夏油傑存活的事實，對其再度宣告死刑。二，認定五條悟為涉谷事變的共同主犯，將其永久驅逐出咒術界，此外，一切試圖解除封印的行為皆視為同罪。三，認定夜蛾正道有教唆五條悟和夏油傑引發涉谷事變之罪，判處其死刑。四，取消虎杖悠仁死刑緩刑，決定對其立即執行死刑。＊

熊貓話音落，現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有人忍不住驚呼了聲。

「他們是瘋了嗎？剛剛……剛剛事情還沒有結束吧？」

先不提他們給的這些罪行是不是莫須有，對方就不怕徹底激怒了他們，撂挑子不幹嗎？

「還真是那些爛橘子會做出的事啊。」五條悟扯開一抹讓人不寒而慄的笑，湛藍的眼睛裏醞釀着似乎能將一切都吞噬的駭人風暴，「老子這還沒死呢，他們就像跳樑小丑一樣開始上躥下跳，也不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才說他們是一群無可救藥的蠢貨啊。」天道未來面若寒霜，「一群只顧着眼前利益的傢伙，只要不波及到他們自身，就算事態擴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又如何？左不過死一些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她說着說着也扯開了一抹和五條悟如出一轍的恐怖笑容，「抱歉，五條老師，我可能……」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五條悟輕笑了聲，「但有一點，沒必要為了那些人髒了自己的手。」

就算真的要把那些爛橘子都宰了，也該由他親自動手，他捧在心上的女孩只需要每天快快樂樂，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其他的……就都交給他吧。

雖然看上去是個「好」人，但五條悟很清楚自己的本質從來都沒有變過，成為咒術師也好，和咒靈戰鬥也罷，還有拯救弱小的普通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想這麼做，沒有什麼偉光正的理由，也不是出自對弱者的憐憫，僅僅只是他想這麼做所以就去做了，就這麼簡單而已。

但天道未來不同，她是發自內心的想要成為一個好人，儘管除了真正走進她內心的人，這個世上的人對她來說其實沒什麼區別，但和自己不同的是，少女有着一顆再溫柔不過的內心，看到有人被傷害她會憤怒，遇到不平也會感同身受……

想到這裏，五條悟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她總是說自己溫柔，但其實真正溫柔的那個人，明明是她才對。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分寸的。」天道未來本來也沒想真的殺了他們，畢竟……那麼簡單幹脆的死去，未免也太便宜對方了。

「這期間我不在，大家要好好保護亂步，如果遇到了什麼無法抉擇的事，就去問問他的意見吧，因為亂步他啊……可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哦。」

天道未來驕傲的向小夥伴們炫耀，但從來沒見識過劇本組威力的眾人，哪怕相信她的話，內心也沒有這個概念，更不可能第一時間就理解所謂的「世界第一名偵探」所代表的真正含義。

看出這一點的少女有些無奈，只能壓低了聲音悄咪咪地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哦，亂步很厲害的，只要他想，就連你晚上……」

「那種躲起來偷偷摸摸看小黃書的無聊行為，亂步大人才沒興趣知道呢。」

略顯不耐的聲音響起，就像是平地一聲雷，炸的所有人都懵在了當場，好一會兒等反應過他話中的意思后，眾人全都齊刷刷地看向了在場唯三的正常男性，至於伏黑甚爾早在一出來后就不耐煩地回了自己的快樂老家。

「別看我，我可什麼都沒幹。」伏黑惠連忙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以示清白。

吉野順平也趕緊跟着附和，「我也是。」

最後就只剩下七海建人了，面對眾人懷疑的視線，他一派淡定，「你們覺得我像是有那個時間的人嗎？」

「不是你們還能有誰？」

對他們的否認眾人卻不信，這種大晚上偷看小黃書的猥瑣行為，除了這些男生能幹得出來，還能有誰啊？

「我們怎麼知道啊？」伏黑惠等人只覺得六月飛霜簡直比竇娥還冤。

大家見狀還想說什麼，就聽江戶川亂步沒好氣地說道：「一群笨蛋，誰說他們了，我說的明明是……」

「啊啊啊，亂步，快住嘴！」從剛剛開始就僵成一座雕塑的天道未來瘋了一樣衝過去捂住了他的嘴，「噓噓，這種事情不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啊。」她也是要面子的啊。

看着這一幕的眾人：「……」

獄門疆內的五條悟：「……」

所以，那個大晚上偷偷摸摸看小黃書的人，其實是她嗎？

接收到眾人震驚的目光，天道未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打自招了，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啊哈哈……那……那什麼……」

她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最後只能道：「總之，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就醬，拜。」

說完就要腳底抹油，但走了一半卻突然想起什麼，又折了回來，「差點把虎杖給忘了，他可能受到了點驚嚇，你們記得安慰一下他啊。」

話音落就嗖的一下跑了個沒影。

「啊啊啊啊，你們不要過來啊。」

虎杖悠仁還在閉着眼睛狂奔，下一秒就發現那些怪物的咆哮聲消失不見，四周都安靜了下來，他一愣，悄咪咪睜開了一隻眼，就看到了正神色複雜盯着他的伏黑惠等人，頓時嚇了一跳。

「你，你們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啊？」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從那個到處都是怪物的世界脫離了出來，長鬆了口氣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天吶，總算是從那個鬼地方里出來了。」

天知道當他好不容易奪回身體的控制權，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己被無數怪物給包圍了是個什麼心情，好在天道未來提前吩咐了對方不可以傷害他的身體，但也僅限於此，於是虎杖就悲劇了，只能拚命的和那群怪物玩起了你追我逃的遊戲。

「那個，未來醬。」風聲呼嘯，天道未來悶着頭趕路，耳邊卻傳來五條悟欲言又止的聲音，「如果你實在……其實大可以直接來找我，真的沒必要……」

「怎麼沒必要？」天道未來不高興地打斷他，「我要是不好好豐富一下自己的理論知識，怎麼才能奪回主動權？」

她可是立志要迎娶小嬌妻走上人生巔峰的人，要是連自己的心上人都擺平不了的話，別說走上人生巔峰，在第一關她都要折戩沉沙了。

會錯意的五條悟：「……」

所以，她偷偷摸摸看小黃書竟然是為了這個？

「剛剛收到消息，涉谷鬧事的咒靈和詛咒師都被解決了。」

總監部會議室內，一群高層圍坐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涉谷的事件。

「被解決了？誰幹的？」

「不清楚，聽說當時所有人都昏了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呼吸都加重了，甚至有人焦急地站了起身，「那五條悟呢？五條悟沒有被放出來吧？」

「還不知道，我們的人正在打探，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沒那麼容易脫身，那可是獄門疆，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打破的。」

「希望如此吧。」其他人聞言雖然稍稍冷靜了下來，但還是有些焦躁，「總之，無論如何，儘快把獄門疆弄到手，千萬不可以讓人有機會把五條那個傢伙給放出來。」

他們可是下達了要把他驅逐咒術界的命令，若是五條悟出來了，以他的性格還不得鬧翻天。

「還有解決了這次事件的人也要儘快查清楚，是友倒也罷了，若是敵……還得想辦法把他給解決了。」

「哦？你們說要解決誰來着？」

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冷不丁傳來，剛剛還一副運籌帷幄的高層們頓時大驚。

「誰？」

話音剛落，眼前的場景驟變，通風良好的和室變成了濃稠的黑暗，仰頭是兩顆詭異的紅月，往前是高高豎起一眼望不到頂的黑色牆壁，更令人驚駭的是從開始到現在他們都沒察覺到一點咒力波動。

雖然他們實力算不上頂尖，但要想瞞過他們的感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更何況總監部還是整個咒術界戒備最森嚴的地方，可幕後之人還是能無聲無息的闖進來。

這不由讓他們想起了前兩次的經歷，禪院直哉那個混蛋對他們下手的時候也是這麼悄聲無息，但他再怎麼猖狂，到底也有分寸，不敢真的對他們怎麼樣，可這個人就未必了。

意識到這點的高層們又驚又怒又怕，他們緊張又惶恐的背靠着背聚在了一起，對着無盡的黑夜色厲內荏地吼道：「閣下難道想和整個咒術界為敵不成？現在放了我們，我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和整個咒術界為敵？」宛如天雷滾滾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震得眾人耳膜都要裂開了，「你們也配！」

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地落了下來，一眾高層痛苦地捂著耳朵在地上打滾，偏那道聲音還在繼續，「至於放了你們，做什麼美夢呢？」

「你……你到底是誰？」有人強忍着劇痛，艱難地抬起頭朝夜色中看了過去，卻沒有發現任何疑似敵人的身影。

「我是誰？」天道未來冷哼了聲，「你們不會自己看嗎？」

他們倒是想看，但……

「還請閣下出來相見。」

「我一直就在這裏啊。」

眾人聞言一凜，連忙四下環顧，結果依舊一無所獲，儘管心中憤怒覺得自己被耍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忍着怒氣，好聲好氣道：「還請閣下不要開玩笑了。」

「開玩笑？」天道未來冷笑，「不，我從來都不開玩笑。」

幾乎是她話音落，前方高聳入雲的牆壁開始劇烈震動，大地也跟着開裂，颶風掀起了能將這方天地都淹沒的塵土，形成了世界末日般的恐怖沙塵暴，一眾高層哪怕及時用出了術式，還是沒能抵過颶風的吸力被無情地卷了進去。

「真是的……只是打個噴嚏而已，這就不行了？你們未免也太弱了吧？」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剛剛還人模人樣的高層們就像死屍一樣亂七八糟橫陳了一地，原本身上柔軟昂貴的衣物也變得破破爛爛，只能勉強遮住重點部位，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更是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鮮紅的血液順着傷口流了一地，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紅色的河流。

但即便傷成了這樣，這些人也沒有死，甚至還有人掙扎著爬了起來，「打了個……噴嚏？」

「是哦。」天道未來輕笑了聲，她不知道做了什麼，剛剛還一片漆黑的世界，就像是揭開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露出了隱藏其後的身影。

遮天蔽日的巨龍盤踞在他們面前，直入雲霄的黑色牆壁是她的身軀，天上的紅月是她的眼睛，一眼看不見盡頭的山脈是她的尾巴，光可鑒人的奇怪山峰是她的利爪，入目可及的一切都僅僅只是她身體的一部分，而他們就被她圈在掌間，偏他們還不自知……

本來就已經快被逼瘋的高層們再看到這一幕後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原來……原來當初五條悟說的都是真的，這個世上真的存在咒靈以外的特殊生物，偏他們當初只當他在胡說八道……

眾人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悔恨過，若是早知道……早知道……不，就算早知道也不過是徒勞，除了過早陷入惶惶不安的絕望外什麼也改變不了，不，其實還是有辦法的，五條悟……對，只要他在的話，一定……

念頭剛剛轉到這裏，就聽上方傳來一道不緊不慢的聲音。

「你們現在一定在想，如果五條老師在的話，一定可以像救世主一樣救你們脫離苦海吧。」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雖然五條那個傢伙性子實在讓人討厭，但他的實力……不，等等，她剛剛稱呼對方什麼？

「你們沒聽錯哦。」天道未來就彷彿猜出了他們所想般，笑眯眯地說道：「說起來，如果不是你們非要像跳樑小丑一樣急不可耐的尋找存在感，我一時之間怕還想不起你們呢。」

「你……你到底是誰？」

「我嗎？」她微微一笑，「聽好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生天道未來是也。」

話音落，世界霎時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她卻彷彿毫無所覺，仍舊笑盈盈地說道：「是不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沒錯哦！就是你們口中那個不足為懼的天與咒縛，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沒有人回答她，天道未來也不在意，繼續爆料，「還有啊，之前那兩次讓你們顏面盡失的襲擊，也是我幹得哦，不過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蠢，直到現在都沒察覺，甚至還親手替我把鍋扣到了那個金毛身上，蠢成這樣，簡直要把人笑死了好嗎？」

噗！

在這一連串的暴擊下，向來心比天高的高層們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你……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做出這麼多大逆不道的事，是要造反不成？」

「造反？唔，這麼說的話，也不算錯！」她眸光朝不遠處仍舊被黑暗籠罩的角落掃了過去，「所以你們的選擇呢？臣服？還是死！」

幾乎是她話音落，那個一直被人忽視的角落，也終於揭開了黑色的面紗，露出了躲藏在其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總監部工作人員。

什……什麼？竟然連他們也在？

一眾高層下意識看向那些人，但卻沒得到半點視線，沒人敢抬頭，全都大氣不敢出地跪在那裏，直到上方傳來天道未來不耐的冷哼，才終於有人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臣服，我們臣服，大人想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不要吃我們……」

誰要吃他們了？她又不是變態！天道未來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但也沒解釋什麼，只道：「你們工作照舊，以後全都給我老實幹活，不要陽奉陰違耍什麼小心思，不然……」

「是！」

見他們抖著身體連連應是，天道未來這才收回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轉而看向因為被背叛而氣得渾身顫抖的高層們，「至於你們……」

無形的氣流圍着他們身上轉了一圈，沒等他們作何反應，靈魂便不受控制的從身體中脫離了出來。

「小的們，把這些人全都帶下去，好好教一教他們規矩，讓他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她話音落，無數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怪物咆哮著蜂擁而至，變成魂體狀態的高層們看着這一幕，顧不上自己此時的狀態，全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瘋了一樣四散著逃開，但下一秒就被一群亢奮的怪物像貓捉老鼠般堵了個正著。

天道未來沒管那邊正玩的開心的小弟們，她低頭瞥了眼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的總監部工作人員，「這些人的身體就交給你們處理了，扔給他們的家人也可以，隨便送往哪家醫院也行，總之不要再讓我看到他們。」

說完便揮揮手，將他們全都送出了這個的世界。

沒了外人之後，因為不想在那些爛橘子面前丟臉，所以一直憋著沒出聲的五條悟便興奮地大叫了起來，「未來醬，放我出來，快放我出來。」

「可是……時間還沒到……」

「不要，我現在就要出來，立刻馬上！」五條悟撒潑打滾，造成的動靜連帶着獄門疆也跟着在她掌心滾動了起來。

無法，天道未來只能妥協。

在世人眼中堅不可摧的獄門疆，被她輕輕一捏就碎成了兩半，五條悟迫不及待得從中飛了出來，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她腦袋上。

「嗚哇，果然和想像中一樣帥氣！」五條悟在她頭頂興奮地打滾，好一會兒才消停下來，順着彎曲的龍角滑到了她鼻樑上，「未來醬，我們等下就這麼飛回去好不好？好不好？」

「欸？可是……」

「就這一次，你就答應我吧？拜託拜託，不然我會遺憾一輩子的。」

天道未來：「……」

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怎麼樣？

狂風呼嘯而過，飄忽的雲層彷彿近在咫尺，身軀龐大的黑色巨龍在其中若隱若現，五條悟盤膝坐在龍首，一邊欣賞著飛速後退的風景，一邊不滿道：「為什麼要把身體縮小啊？就像剛剛那樣多帥氣啊。」

「你是想讓我們上明天的社會新聞嗎？」現在她都膽戰心驚的怕被人發現，若是換成原本的體型豈不是一出現就會立刻被注意到？要是引起了恐慌，不，是一定會引起恐慌，更讓人頭疼的是萬一再因此生成詛咒……天道未來已經可以想像到時候夜蛾校長暴怒的臉了。

「可是，你不是會魔法嗎？就那種咻的一下就可以讓人忽視你的魔法？」

「不好意思，我並不會這種魔法呢。」

「欸？騙人！」五條悟拖長了語調，「小說和動漫里都是這麼設定的，未來醬明明也是龍，怎麼可能不會？」

「你也說了那是小說和動漫……」

「但現實難道不是比小說更精彩嗎？」

「你指的是什麼？」

五條悟輕笑了一聲，「未來醬為什麼會變成龍？」他遙望着遠方的夜色，「是因為屠龍的少年終成惡龍嗎？」

「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什麼。」

他搖了搖頭，喧囂的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狂風迎面而來，卻被盡數擋在了無下限外，沒能撼動他半分，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道未來突然聽到一聲比月色還要溫柔的低喃。

「果然啊……我也最最最喜歡未來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