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案件後續

「所以，那處禁區還是出現了。」

蘇牧的目光轉向對面的子向，他的語氣帶着一抹玩味，「能給我說說『裝置藝術』的後續嗎？」

面容英氣的男人嘴角浮起一絲苦笑，他輕輕嘆氣，隨後緩緩說到。

「這也不是什麼絕密的事情，上面經過討論，還是將這個事件命名為『裝置藝術』。」

「案件的起源為一張黑白相片，不過這張相片的複製品不具備任何的模因效應。」

子向說着，將這張照片的掃描文件發給了蘇牧。

蘇牧點擊了查看：

在那一片朦朧的黑暗裏，一道抽象的，扭曲著的，辨不清是什麼事物的存在銘刻在相片上，宛若蒙德里安理性的色塊拼貼，隱約中又極富感性。

蘇牧能從其中體會到一絲莫明的影響，而這一絲莫明的影響與半夏的心靈姿態極為相似。

想到此處，蘇牧略有明悟，他的目光不著痕迹地瞟向一旁和源鑄細胞爭搶家務的半夏。

少年笑了笑，反而讓對面的子向感到莫名其妙，他低聲地詢問，「這相片是有什麼問題？」

蘇牧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請你繼續。」

子向微微點頭，接着說到，「蘊含着偉大存在一絲影響的相片，被石匠密教散播到學誠的各個高校，其中收起影響最深的還是川江美術學院，畢竟他們都是一群正兒八經搞藝術的。」

「令人惋惜的是，幾位久負盛名的青年藝術家受其影響，同為御使的他們一同製作了被石匠密教稱之為『近神之姿』的裝置藝術。」

子向說着，他的目光看向半夏，在後者不明所以地回望中繼續說到，「也就是你這小助手看見的那個事物。」

「『裝置藝術』本身具備強烈的污染性，這種污染性帶給人的是……」說到這裏，子向頓了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來回在半夏和蘇牧兩人之間打量。

只聽他用奇怪的語氣接上先前的話頭，「帶給人的是一種濃烈的繁殖慾望，或者說生命的延續慾望。」

蘇牧聞言陷入了沉默，而半夏聽着耳根略微發燙，但也沒多說什麼。

子向見此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二人，隨即男人似乎想起了什麼。

「對了，蘇牧你不才17歲嗎？哦哦哦，我怎麼忘了半夏已經19歲了。」

子向端起茶水輕泯一口，嘖嘖稱讚到，「年輕就是好啊。」

蘇牧瞥了他一眼，身體略微放鬆，他依靠在沙發上面，輕聲詢問到，「你確定那位偉大存在沒有別的什麼權柄？」

子向聞言略微思索，許久他才回答到，「倒也確實有着其他的權柄，與繁衍相關的最高權柄便是預言，生命的預言與演化的權柄。」

說着，子向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蘇牧，又望了望面色平靜的半夏，他摩梭著下巴，輕聲詢問。

「你們真的沒有……做過？這不應該啊，那具雕塑可是『近神之姿』。」

「如果真是這樣，倒也可惜了，擁有預言與演化規則的異常物品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也挺是遺憾的。」

子向的神態重新變得正經，「後續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我只知道石匠密教在川江其他等地也同樣製造了如此慘絕人寰的案件，幾道異常被牽引到了一起，於是禁區便誕生了。」

「不過異常司早有準備，出動了文博大師和其他幾地的空間專精的御使對其進行了封鎖。

」

蘇牧聽罷，輕聲笑了，他將子向之前的問題複述了一遍，「你說，壞人做了壞事，我們懲罰了壞人，收繳了他們的作案工具和違法所得，獲得了他們作完懷事後得到的好處，我們還是正義的嗎？」

而子向也笑着用蘇牧之前的回答來回答這個問題。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屬正義。」

兩人聞言同時笑出了聲來，蘇牧和子向繼續閑聊著。直到後者接到了高層的調令，他起身告別。

臨別之際，子向似想起了什麼，他對着蘇牧鄭重提醒到，「這次針對禁區的行動由聯盟直接管轄，雖然那些人會賣文博大師一個面子，但我想蘇牧你也不會把人情浪費在這個上面。」

「再者，對於我們整個小隊而言，身為隊長的我必須維持基本的公平，所以對此我只能說一聲抱歉。」

「不過山城集團倒是拿到了兩個小隊的名額，那位山奈公子應該會主動聯繫你一同前往。」

蘇牧聽着，便將注意力放在了源網的聊天框中。

早在昨天山奈便發來了消息，他想同蘇牧組隊去探索一個特殊的秘境。而蘇牧提出的要求便是，他想帶上另一個人。

山奈自然是同意了，但他也很好奇蘇牧這樣的傢伙究竟會帶什麼樣的人來。

時間轉瞬即逝。

蘇牧穿着一身素白的研究員制服，他提着漆黑的皮箱，腰間掛着一根玉化的骨笛。

少年的身旁是穿着衝鋒衣的半夏，她背着一個巨大的包裹，黑色的褲襪包裹着少女纖細的腿，其上是貼身的熱褲。

兩人站立在山城集團私人的停機場內，看着山奈帶着一名黑髮紅瞳的少女，從玻璃幕牆架構的大廈中走出。

「各位久等了。」

山奈微微欠身，少年的目光在半夏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將視線放在了蘇牧身上，「好久不見，蘇牧同學。」

蘇牧微微點頭，他好奇地看着山奈身旁的少女，不知為何，她總帶給蘇牧一種熟悉的感覺。

只聽山奈介紹到，「她叫白芷，是我的女伴，對了白芷，這位是蘇牧，而這位是……」

半夏見這位格外好看的大男孩看向自己，她往蘇牧的方向挪了挪，輕聲回應到，「半夏。」

山奈面朝半夏禮貌地遞以微笑，而蘇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白芷身上，心靈的姿態取締了他的感官，一抹燦金的顏色從他的眼中綻放。

隨即蘇牧看到了，蟄伏在那女孩體內的奇異景象。

蘇牧想起了，這位白芷正是那位被他復活，又因「心魔創生」的特性被抹去存在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