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斷齒

第三章斷齒

由於經營得當，義務教育制度仍能堅接下去。但在大學開辦兩年多后，鐵頓駕崩，鐵奇繼位，形勢必開始發生變化了。義務教育與大學的開辦其實從開始就受到了貴族階級的抵制，但在領主的權威下，他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一個沒有階級限制的教育制度滋生了一種沒有階級限制的思想，這種不斷擴大蔓延的思想威脅到了他們的階級利益，在眾多貴族階級的慫恿挑拔之下，鐵奇大帝終於對他的異母兄弟下手了。

首先是以建立強軍為由，奪走了黑石城的礦山和木材資源的控制權，降低薪金低於五年前的水平。他無權干涉地方稅收，卻加大了國家稅收力度，讓那個rì益風生水起的商業迅速走下坡路。暗地挑起事端並動煽農民引起大亂，然後以黑石城平亂為由派一支軍隊進駐其中進行鎮壓，並長期駐守其中。暗中威脅利誘挖走大部分的師資力量，對於成績優秀的學生則以安排進入國家軍隊收攏其中，僅僅不到半年的時間義務教育被迫中斷，大學被迫關閉。面對愛倫家族的聯婚提議，鐵諾最終同意了娶愛倫家族的一個女人為妻。鐵諾倒下了，這個不符合規格的命運齒輪斷裂了出去，不再有改變整個車輪運行的力量。

唯一沒人敢動的就只剩下大學圖書館這個小地方了，因為裏面的看護人正是昔rì威震一方的首席大魔導艾拉戈。自從艾拉戈入住圖書館之後就揚言，誰敢動這裏的歪主意就他死無葬身之地。雖然鐵諾為求自保同意了關閉大學圖書館，但艾拉戈卻不同意，權貴們試圖讓鐵諾出面，但鐵諾卻以無能為力，不想破壞師徒情誼為由沒敢強行關閉。權貴們也不敢逼人太甚，反正現在圖書館也名存實亡，去那裏看書的學生一天比一天少，己經沒剩下幾個了。而艾拉戈這個老不死也快到油盡燈枯的時候了，基本上這場無形的戰鬥他們己經全面勝出了，沒必要在此時付出過大的代價去招惹這個老年症呆的大煞星。只等他一死就可以安心地關閉大學圖書館，為整件事劃上一個完整的句號。

「你來啦。」當阿迪推門而入的時候，艾拉戈出言道。「是的，校長大人。」阿迪有些驚訝地回答，平時艾拉戈都默不作聲，這次卻意外地跟他打起了招呼。這一年阿迪己經快十五歲，而艾拉戈也八十一了，身體己經明顯地一天不如一天。「不用再叫我校長了，這個學院早己經關閉了。」「一rì為師，終生為父，就算學院不存在了，在學子的心中，校長大人永遠都是校長大人。」「呵哈，這是那本書上寫的呀？」「回校長的話，是《凱里論》。」「嗯，沒想到你連這些書都看。」「只是匆匆一瞥，並不算真正閱讀。」「這裏的書你都看過多少本啦？」「沒數過，大半吧。」「這裏的藏書有十萬冊之多，你看了大半那還不有六萬冊左右？說說你是怎麼看的。」「之前己經說過了，都是匆匆一瞥，大概知道這本書講些什麼內容，然後才擇其中感興趣的多看一下而己。與其說是讀書，不如說是在翻書而己。」「那你今天想翻些什麼書啊？」「《魔獸錄》，之前是看過的，但還想多記一些東西下來。」艾拉戈陷入了沉默，阿迪注意到老人自始至終都是緊閉雙眼，一副極度疲憊的樣子。

艾拉戈問到「別人都走了，你為什麼還要來？」「因為我還要看書。」「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說說看，他們都給你什麼許諾。」「軍隊里的魔法師小隊長，月薪5金幣。」「你不心動？」「心動過，但相比這個知識的海洋，就不足一提了。」「你還打算要看多久？」「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話，一年半載吧。」艾拉戈搖了搖頭，「我沒有那麼多時間讓你呆在這了，過了今天，你以後就不要再來了。」阿迪呆在原地，沒有說話，望向林立的書籍，眼中充滿了不舍之情。艾拉戈取出手中不起眼的戒指，遞給阿迪「知道這是什麼嗎？」「空間戒指，校長你這是...」「嗯，看來你還讀過《現有鍊金術物品大全》，懂得怎麼打開嗎？看到那顆黑sè寶石沒有？到空闊一點的地方，寶石朝外，扭動寶石。」

阿迪照做，然後看到空氣出現了一陣扭曲，一個四方形的黑洞在眼前由小擴大，最終變成了一個2米寬長高的正方體空間，裏面放有一把白sè的長法杖和幾本書，幾顆細小的七彩魔法水晶石。在阿迪輕訝於空間魔法的神奇之中時，艾拉戈說道，那把就是我的主武器，冰龍法杖，能增加50%的冰法殺傷力，等你的魔力達到10級時，你才能駑駕得了它，把它遞給我。那幾本書分別是《魔法裝備製作實例》《禁咒級魔法咒語與講解》《空間魔法》，等你分別到達10級，20級，30級的時候，你才能用得上它們。那幾個七彩魔法水晶石是備用於這個空間戒指的，空間之戒每次開啟的能量都來源於其中的那小顆七彩魔法水晶石，開啟多了總會消耗完它裏面的魔法能量的，到時候用這些備用的換上，因此，沒必要的話盡量少開啟它。從現在開始，沒必要的廢話就不要說了，照我說的做就行了。把戒指放進衣袋裏先藏好，不要讓外面那些探頭探腦的人看到，現在到外面去，把你所掌握的魔法都使用一遍給我看。

阿迪在外面把全部的學來的魔法都用上了一輪，然後jīng神疲憊地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花樣倒是挺多的，有好處，也有不好的地方，好處是多樣化的魔法能應付各種不同的情況，不好的地方是不能快速地熟練它們。至於如何選擇，就靠你自己把握了。告訴你一個世人所不知抱括連鐵諾王子在內的秘密，我最擅長的其實不是冰法，而是火法！」說完之後馬上開始低聲地讀出長長的咒語，只見眼前的空氣慢慢地開始扭曲，一個巨大的火影慢慢地由虛變實，火系頂級魔法之一－－召喚火神君主！只見一個足有兩層樓之高，半人形生物，曲臂握拳仰天長嘯，上半身象人，下半身則是由層層的火焰旋風組合而成，越向下體積越小，但並不沾地。

火神君主還沒來得及接受召喚者的指令，一個巨大的冰凍術就把它的下半身給凍結住了，火神君主憤怒地想擺脫出來，但凍極的巨冰卻一時間無法全面溶開，只見冰與火相接觸所產生的大量水汽在它周圍冒升。艾拉戈緊接着用右手變出冰矛，向火神君主砸去，冰矛插入火神君主的體內，馬上滋滋冒煙作響。這正是艾拉戈最成名的魔法－－霹靂寒冰！艾拉戈並沒有停下來，一根又一根的冰矛，投shè在火神君主身上，火與冰相抵消，不一會火神君主就帶着不甘的哀號消熔於冰霧之中。

「魔法有時候不需要太多，一兩招就足以制敵了，在人前盡量少用多樣化的魔法手段，就能在使用上它們時有一種出其不意的效果。出其不意往往能制強敵。隱藏好各種手段，在關鍵時就能在逆境中絕處逢生。我能教你的也就這麼多了」隨後他讓阿迪去把想要的書都收進空間戒指，法杖也送給了他。「去軍隊你很難有歷練的機會，我年輕的時候就往亞達森林去歷練的，越往深處走越危險，如果你也想去的話就要要量力而行，循序漸進。當然，你如果在軍隊服役的話就可以輕鬆許多，可以過上無比安逸的rì子，看你怎麼選擇了。」「我會去亞達森林的，我也要象校長大人那樣，成為一個強者！我想，這也是校長大人你所希望看到的吧？」艾拉戈哈哈一笑，覺得剛才大費魔力所展現出來的強悍總算是值得了。

第二天圖書館關閉了，幾天後，艾拉戈終於死去。又一個齒輪斷裂，整個車輪終於徹底恢復了正常，只是極少人知道，它己經微微地偏離了原有的方向，象一個拋向天空的箭，那怕是一陣微風也會改變它應有的軌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