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委曲求全
武承元回到侯府後，發現薛俊晨等在侯府門口，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擔憂。
「侯爺，聖上可答應了赦免武將軍？」
薛俊晨迎了上來，兩人邊走邊說。
「聖上倒是答應了赦免和兒之罪，只不過以後和兒再也不能領兵打仗了。」
「等此事風頭過了，也許聖上還會答應再讓武將軍出征的，侯爺莫要難過。」
薛俊晨雖然嘴上這樣勸慰著武承元，但他心中也很未武羲和不甘，他想著哪天他國來犯，其他將領都束手無策之時，說不定聖上就會讓武羲和再次領兵。
兩人邊走邊說，已經進了前廳，蘇卿蕊、戚安仁、方苓都在前廳等武承元的消息。
「侯爺，和兒的事情怎麼樣了？」蘇卿蕊因為擔心武羲和，一夜未眠，看上去甚是憔悴。
「夫人放心，聖上已經赦免了和兒。」
「聖上英明，和兒什麼時候可以從昭獄出來啊？」蘇卿蕊恨不得現在就立刻見到武羲和平安歸來。
「聖上未曾明言，不過我想應該很快的。夫人，我還有一事要與你說。」武承元見前廳之中無外人，繼續說道，「聖上讓和兒入宮為妃，恐怕以後我們見和兒的機會就少了。」
「什麼？和兒要入宮了？」蘇卿蕊很是吃驚，這一樁樁事情來得太過突然，讓她一下子應接不暇。
「是啊，沒想到的事情。聖上本來要封和兒為皇后的，太尉說和兒是戴罪之身，只能為妃。」
「那張敬之心目中合格的皇后是誰？莫不是他的女兒張慕凝？」張慕凝算得上京畿數一數二的名門淑女，所以蘇卿蕊也是知道她的。
「夫人猜得一點都沒錯。」
「和兒性子這麼強，我想深宮本就不是她喜歡的，再要屈居人下，她怎麼受得了？」
蘇卿蕊知道女兒的性格，從小到大，凡事都比別人刻苦努力，現在學成一生本事，卻要讓她待在後宮，而且還不是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要受張慕凝的刁難，這可如何是好？
「夫人，將軍若是不願入宮，末將願追隨將軍浪跡天涯！」薛俊晨得知武羲和要入宮的消息也很是吃驚。
「晨兒，休要胡言亂語！你可知這樣一來，你們就成了朝廷的通緝犯？整個侯府和武家軍也會被太尉說成是有謀逆的企圖，你知道的，和兒一向重情重義，連累這麼多人，她還能快活地逍遙江湖嗎？」
武承元雖然嘴上罵著薛俊晨，但是薛俊晨對武羲和的這份情誼還是很令他感動的，至少他是願意為武羲和拋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功名富貴的。
「是末將失言了，末將是一時擔心武將軍入宮後會受委屈才會出此下策。」
「這話在此處說說也就罷了，以後切莫再提。」武承元非常嚴肅地對薛俊晨說道。
「末將遵命。」
「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了，聖上說張慕凝還未及笄，讓她三年後再入宮。三年之後，說不定和兒已經為聖上誕下皇子，到時候母憑子貴，皇后之位是誰的還不好說。和兒雖然不喜後宮生活，但是她那麼聰明，一定也能應付自如的。」
武承元雖然也很擔心武羲和入宮以後會受委屈，但是看到夫人蘇卿蕊如此憔悴，他只能故作堅強地安慰夫人。
「侯爺所言極是，好在聖上現在還沒有其他的嬪妃，和兒第一個入宮，一定能在後宮站穩腳根的。」
「侯爺，夫人，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戚安仁思索了許久，決定將他的想法說出來。
「戚大夫，你救過和兒的性命，我們全家人一直將你視作親人，有話但講無妨。」武承元道。
「太醫院使楊振清與我一見如故，他也曾邀請我去太醫院入職，但被我謝絕了，如今若是將軍要入宮，我倒是願意去太醫院行走，多一個人也多一份照應，不知侯爺、夫人以為如何？」
戚安仁本是不願意在太醫院中被諸多束縛，更不願自己所學的一生本領只用來給王公貴族瞧病，但為了武羲和，他願意做出改變。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後宮之中人心險惡，武羲和雖然聰慧睿智，但也難防有心之人的陰謀詭計，有他在，多多少少也能幫武羲和一把。
「多謝戚大夫，那就有勞你多多照看和兒。」
武承元知道戚安仁的心性，戚安仁為了保護武羲和甘願去太醫院，讓他深受感動，他起身給戚安仁深深一揖。
「侯爺切莫行此大禮，這真是折煞我了，若是沒有侯爺，我早就成了冤魂，哪還有今日啊？」
「有了戚大夫，和兒若是懷了龍嗣，也不用擔心有人暗害了。有勞戚大夫了。」蘇卿蕊也對戚安仁行大禮感謝。
「夫人莫要多禮，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侯爺，夫人，奴婢也想跟著將軍進宮，好好伺候將軍。」方苓下跪向武承元、蘇卿蕊叩頭。
「你可知道一入宮門深似海，要想出來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等和兒進了宮，我可以為你尋戶好人家，你嫁個如意郎君，肯定比跟著和兒進宮要好。如果你暫時不願意嫁人，也可以一直留在侯府，我會照顧你們父女的。」
既然武羲和女扮男裝已經不是秘密，蘇卿蕊完全願意讓方苓去嫁人過自己的生活。
既然武羲和是女兒身，那麼也不會有人對方苓和武羲和的關係說三道四，方苓相貌清秀，又有侯府出面，在京畿找個富庶之家嫁了，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方卿蕊不希望武羲和入宮，看著比自家女兒年紀還要小的姑娘說著要入宮，她自然要勸上一勸。
「夫人，將軍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願意跟著將軍，伺候將軍，雖然奴婢愚笨，但卻是忠心之人，在宮中，一定誓死守護將軍，不讓將軍受委屈。」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便答應了。和兒身邊也確實需要一個知心人。和兒入宮之後若是無聊，有你陪她說說話也好，和兒確實挺喜歡你的。」
「奴婢多謝夫人。」
諸事商議完畢，眾人各自回房。蘇卿蕊喝了戚安仁開的安神葯之後，總算是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天還未亮，武承元便見到了來傳消息的宮中內侍，內侍所傳的消息便是聖上龍體已無恙，今日恢復早朝。
武承元穿戴整齊，向奉天殿而去。
武承元想，今日聖上應該會宣布赦免和兒之事。
果然，他猜得一點都沒錯。
「昨日，萬民***，***書上言辭懇切，曆數了武將軍的十大功績，朕深感動容，決定赦免武將軍之罪。但本朝歷來沒有女子為官的先例，但武羲和才華出眾，功勛卓著，朕不忍埋沒，斟酌再三，決定選武羲和為朕之貴妃。張愛卿之女張慕凝，賢良端方，品貌俱佳，堪為***，但年紀尚幼，三年後再行封后大典。」
姜黎昨晚從昭獄回來之後與太后說了此事，太后雖然有些震驚，倒也沒有反對。
姜黎看得出來，母后顯然更喜歡張慕凝，看來張敬之說母后想讓張慕凝為後的話並非虛言。
不過姜黎倒是不擔心，武羲和那麼聰明，一定會有辦法讓母后喜歡上她的。
「陛下聖明！」所有朝臣下跪領旨。
不少朝臣都暗暗稱奇，沒想到一場轟轟烈烈的女扮男裝奇案，一文一武朝上都得你死我活，最終是以立后選妃收場，真是聞所未聞。
張敬之剛剛有些震驚，雖然姜黎說要讓武羲和進宮為妃，但姜黎也沒說是貴妃，僅次於皇后之位。
張敬之本來還想再說些阻攔的話，但是選妃的旨意是和立后的旨意一道下的，想著皇后之位終歸是他女兒的，武羲和是貴妃、淑妃、賢妃、德妃，似乎也沒什麼區別，還是不要再惹姜黎不悅。
這場紛爭中，他還是最大的受益者，武家少了一位手握重兵的將軍，而他家多了一位未來的皇后。
下朝後，高通帶著聖旨，領著武承元去昭獄接武羲和出來。
「和兒，沒事了，沒事了！」武承元雖然知道武羲和性格堅毅，但見到女兒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一個勁地安慰她。
「父親，是和兒連累您了。」見了父親，武羲和也是忍不住撲了上去，她知道父親為了營救她，做了很多。
「侯爺，武將軍，聖上已經準備好了車輦送你們回府，還有午膳之時，御膳房的菜肴和糕點奴才也會命人送至侯府。」
高通剛才想了一下要不要喊武羲和為「貴妃娘娘」，但考慮到冊妃大典還未舉行，還是喊「武將軍」更穩妥些。.
「多謝聖上，有勞高公公了。」武羲和謝恩后，跟著高通出了昭獄，與武承元坐上車輦，向侯府而去。
自由的空氣果然分外香甜，武羲和忍不住拉開車簾觀望街道上林立的商鋪，***各樣、琳琅滿目的東西此時此刻也顯得分外可愛，這些好玩的東西入宮后自己是見不到了。
哎，真是太可惜了！
如今，只能先委曲求全，走一步看一步，事情也並不一定會那麼糟糕，入宮后，我還是有很多機會可以改變原書劇情的。
武羲和，你一定要加油呀，你可是原作者，這就是你的金手指，你一定可以的！
熱鬧非凡的街市，我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