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去兒童公園拍照

第 105 章 去兒童公園拍照

這天約好一起去兒童公園,下班后,他和孫炎軍來叫她,她興高采烈,搶著當義務員,奇哥替她拍照,她十分不願,他說:

「我幫你拍,拍得很好的。」孫炎軍也在起鬨著,對於晚上的佈景,她實在是無興趣,她要拍別人不喜歡別人拍她。回來的路上,和奇哥走着回廠,他說:

「聽你一言,去醫院看看。」她說:

「是啊,去看看。」他說:

「不想去,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不知道糊塗下去,知道會絕望。」她說:

「沒有更好。有的話。。。。。」話還沒有說完,他介面說:

「就算了。」她說:

「毛病,有病去看呀。「他笑了。她說:

「不為自己想想,也替我想想,有時很開心,一想起你這個樣子,我就不高興,最起碼我要死十個細胞。」他說:.

「別人沒有說過,只有你。」她心中一驚,這個傢伙會騙人,她和周新星相處,一樣有顧忌。也同他提過,他竟說沒有人。她沒有點破,只說:

「別人的事,我哪有心思去管,我是太空閑。」他笑。到了他的寢室,坐下聊天,很快就來了孫炎軍,周新星,張一棟,一起講著笑話,奇哥也挺自信和他們交談,她喜歡他高談闊論豪氣衝天的樣子,不喜歡他憂鬱的樣子。九點多點她便告辭,和他們一塊走出來,去小店吃麵條。

1995年2月28日許多話未經考慮後果而說出來,是自討苦吃。許多事憑衝動做是要後悔。這天發完工資,奇哥等她一起去她的寢室,因發完工資很遲,寢友都不在。她洗臉,說:

「我要換衣服。」他笑說:

「你換好了,我又不看。」她的臉緋紅,換完衣服去城裏吃了飯,而後便去徐師傅家。買了水果。他說:

「上次你說過後感覺難為情。」她說:

「那你買東西去還人情好了。」到了徐師傅家,維維和她男友,還有她的兩個弟弟都在,聊天坐上一個小時,也算是拜年了。回來后她肚子痛,身上來事,他抱緊她,她不習慣,她寫字他坐床上,過一會兒,把她抱到床上,要吻她,她躲避著,他起身,她以為他要回寢室,殊不知他關了日光燈,也關了枱燈,他吻着她的唇,吸着她的舌頭,很衝動,她的舌頭髮痛,很快她要喘不氣來了,他的手不老實,在她的衣服裏面。她極力反抗,叫着:

「哥,哥。」他會放手,他說:

「你真小氣,耍脾氣。」兩個人吵鬧着,一夜過去,相安無事,他還是尊重她的。

有人開門,奇哥在她耳邊說:

「壞事了。」進來是郭珞琳,她和郭珞琳打着招呼,她沒做什麼事,有什麼好虧心。小姑娘說:

「回家了。」就出去了。其實木子李也嚇壞了,她想哭,一陣委屈。他抱緊她,用力吻着她。到底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一直到早上十點才起來,奇哥說:

「我有事要回家。」她便去二舅家吃中飯再回家了。新的一天開始,讓她重新摒棄過去的種種不痛快,以一個嶄新的自我出現。錯的已結束了,讓她學會原諒自己,學會克制自己,告別昨天,還她一個純潔的自我,不想再讓自己活得很累,也不想讓自己覺得太造作,她就是她,一個獨立的她,一個潔身自愛的她。這一切並不會讓她勉強自己做傻事。不會讓他輕易得到她,那簡直是妄想,不要怪她,要怪就怪他自己。

上班后,周春奇上白班,下班后他又回家,上班時不好嘻皮笑臉對着他,下班后又沒明時間相接觸。可等待就是失望,更多的是筋疲力盡,她不想直截了當地講出來,她繞着彎子,好不容易得知他回家的事,心中很是惱火。所有的一切,她究竟在等什麼,她念念不忘,他滿不在乎,為什麼?她感到一切都變得無可奈何,一切變得灰暗,而心情也變得很糟。而她總是在他身上找借口,不從自己身上找。她要求他百分百的忠誠,而她呢,能給他多少忠誠,和別人嘻嘻哈哈,他心中會怎麼想?她就是火氣大,也是那麼大聲,去車床實在是鼓不起勇氣過去。終於鼓起勇氣走到他身邊,要看相片,他說:

「拿回了家。」心中猶自冷了半截,他總是這樣態度。她心中微嘆一口氣,她知道她們之間完了,不要抱任何希望和幻想。她忍不住說他:

「我討厭說話不算數的人。」他說:

「我也同樣討厭照得不好仍要看的人。」好不容易讓自己平靜下來,差點想翻臉,她曾答應過她的事,看照片,竟然不守約。氣哼哼地回到中間庫,覺得很是生氣。當她覺得很有希望的時候,有人給她拔冷水,她很是氣憤,但冷靜下來想想,為什麼他們會變成這樣?她不想讓自己再欺騙自己了,在折磨自己的同時也折磨著對方,既然他不相信她,她也不想讓自己活得太累,就放棄他。結束吧,不是她不想他,實在是他令她感到失望和絕望。事情發展到無法恢復的地步了嗎?她真心讓他快樂的。沒有他的日子,她試着學會遺忘,以後別再靠近她了。她寫了信給他:

奇哥:

你好!

晚上開完會一走到寢室沒有人,兩個回家了,一個留了字條,琳等不及我,到夥伴那兒去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好萬般無奈,又不想睡,便給你寫信,喂,耳朵癢嗎?

今天我吃了兩個桔子,一口氣,也不管要生口瘡,好象還不解氣似,又吃了一個餅,胃告狀了「別吃了,再吃不饒你。」乖乖,我不吃了。打開了錄音機,風鈴的香氣還是蠻好聞。真想這樣下去,不要天亮,明天不要上班該多好。上班了,又是緊張又是累,公事煩,私事也煩真不好受,心中難受,眼睛又想出汗了。奇哥,這幾天你過得好嗎?你常回家,心中好是嫉妒,咦,那邊的女孩有太多的魅力,樂得奇哥一天不見如隔三秋,急着回家。奇哥,老實交待,有幾個女友和小妹,喂,挺希望奇哥笨,笨得傻乎乎。而不要常騙人家,戲弄人家。我還記得今天你說「討厭拍得不好還要看的人。」喂,不要抵賴呀,你有許多方面聰明的地方,看見滿天的星星,心中很是明朗。

奇哥,有一顆星星是屬於我自己,我挑最小最亮的一顆,喜歡自己是小小的,又是亮晶晶的,你說呢?你最好是又大又亮的一顆。男孩總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今天一上班我拉響喉嚨講話,象吃了火藥似的,又差點要和別人鬥嘴,真是的,孩子氣的我。什麼時候能去適應別人,奇哥,有一天,如果我和你吵架,你會讓我嗎?

其實真得希望你能快樂,有時,我說話不知輕重,衝撞了你,說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想起自己,覺得很是悲哀,那麼好的朋友在身邊,總是不珍惜彼此之間的一切,待到失去時,才會感到對方的關切。小妹95.3.4。11.30分

下班后他就回家,她想着他有事,可也要說一聲呀。後來見他沒反應,她也樂得和別人出去玩,可總覺得自己有點醉生夢死,糊裏糊塗,過一天算一天的樣子。真得白白地浪費時間和精力。有時想想,實在是沒有必要浪費。紛亂的思緒,實在是自討苦吃,可又無法擺脫掉,明知道這樣下去,雙方都壓抑著都感到累,成長的歲月中,讓她脫掉了許多方面稚氣,也讓她更加痛苦,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人呢。她提高喉嚨叫他,他就是滿臉通紅。她說:

「你在外面等著。」進去給他拿信,說:

「你常回家,我挺閑氣,給你寫信。」他很是開心。

事情的發展並不是按她的想像中那樣發展的,一切都超出了常規,有時想憑自己的個性去做事,可一想到身邊的人,便又不敢放肆。這天他在寢室,沒有回家,木子李約他一起出去說:

「和師傅他們一起去舞廳,你去不去?」他說:

「不去。」她問:

「你為什麼不高興和我們一起出去?」他說:

「我不想出去,並不是不高興。」她不敢言語,怕衝撞他,很是委屈,不去就不去。和張律林,明煙,周新星,張師傅一起去跳舞,碰到了金權友,他一個人,便一起加入他們的行列了。她實在是不能唱歌,挺難聽。唱了兩首,就覺得自己很是無用。和張律林聊天,他說:

「男女之間的交往要適可,要有分寸。」她看見周春奇和別的女孩在一起,心中有點不好受,而她自己則和別人打成一片。這幾天他不睬她,也不理她。她和張律林在跳時,無意中聽到周新星和明煙的在交談說,明煙說:

「周春奇沒有多少能力。還是木子李強得多了」周新星說:

「我勸過他多少回了。」她心中一驚,周新星,並不是她在抵賴什麼,也不是誹謗他的朋友,她總希望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各自訴說的話和所做的事,雙方都能在乎,那就說明在對方心中的位置。可是,她和奇哥之間,他可以一星期半個月不理睬人家,讓她自己去找自己的生活,她並不是一個很苛刻的女孩,她只是希望,她喜歡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同樣喜歡着她。當然,她也知道每個人都有選擇愛的權利,她喜歡人家,人家不喜歡她,她不會絕望,同樣尊重相處的每個人。她關心奇哥,因為他很憂鬱,她一直以為,她加入他們的行列,他會開心起來,殊不知她實在是自討苦吃,他顯得那麼無動於衷,她的加入,反而使他更是壓抑了,是否她做錯了什麼。問他,他太多的沉默,她看起來吵吵鬧鬧,無所謂,可她的思想卻是多想而認真。不禁懷疑是否做錯了什麼。奇哥,她不會強迫,好好的她們相處,不行,就拉倒,又不會為難他。想不到她陷入了這種處境,給他開導,給他寫信,而他總是無動於衷,狂熱的心會冷卻,心的那扇門重新關上,拒絕他走進來,讓他們互相祝福吧。愛過了,並不後悔,以後不會去找他了,也不會讓他走進她的內心了。其實這一切是早該結束的,都是她在幻想。奇哥,為什麼,還要給她希望呢,以後所有的希望她都不要,成為陌生人,她仍就牽掛他。這愛情,這場夢,從頭到尾都是錯誤,都是折磨人,都是痛苦。但她真得不後悔,很是感謝他,既然愛過,何必永久相擁呢。好長時間木子李沒有寫東西了,一任放縱着自己,一切覺得無所謂了。上班時也和別人開心的開玩笑,也不去想私人的事,認為有緣的會走下去,無緣地也就算了,不用執著。心中有個念頭,覺得對奇哥要淡忘,偶爾他會來幾趟,但已不再引起她多大的驚喜了。

這天約好和周新星他們去師傅家唱卡拉OK,洗頭洗澡,結果她去收衣服時,見周春奇在寢室里等她,他說:

「去我家。」她心中好矛盾,冷落了為什麼還要糾纏,她說:

「不去,去幹什麼?太緊張。」他就是笑着看她,說:

「去呀。」她說:

「不去,沒什麼好吃的,太晚了,你媽要嚇一跳的。」有周新星來叫她了,她說:

「我不去了,你們去吧。」周新星說:

「會幫你在師傅面前說你有事。」他坐下來,她實在不想去,一來這幾天精神差,二來幹活有點累。他看着她笑,她心中發毛,覺得自己有點任性,既然本意喜歡他,為什麼不讓他們相處一會兒呢,況且去見見他的父母也是沒有關係。便打定注意去了。一路上好冷,看着兩邊黑色的陰影,有種壯士斷碗的孤勇。終於到家了,他開了門,他媽正在看電視,很熱情的問:

「有沒有吃過飯?」她說:

「吃過了。」他說:

「我還沒有吃呢。」他媽去幫他燒飯了。坐下看電視,她沒帶眼鏡,反正也看不清,便說:

「去看你媽燒飯吧。」他媽端來了雞蛋,她本不想吃,可一想,不行,撿出兩個給奇哥,吃了一個。他爸也在,聊起上次去遊玩,已經有兩年多了,其實那個時候起她就是想去結交奇哥,講起來已經有三年了。後來和他去他同學家,很快就回來了,他去醫院過了,在吃藥,說是胃炎。而後看電視,她實在是不耐煩看電視,不過覺得她媽不嚴肅,反倒有些和藹可親。去樓上看看,在平台上,好冷,仍然站着看月亮,清冷的月光。他說: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她說:

「嗯,你常可以十天半個月不理睬人。」他說:

「我交朋友方面很少去想的。」她伏在他胸前,不說話。他說:

「你有許多話,不要悶在心裏,講出來吧。」她愣了半晌說:

「是否是交朋友太早了?」他說:

「是的。」她說:

「其實師傅也對我說找朋友找得年紀大一點好。」風好大,同時更覺得冷了。他抱緊她說:

「你好矛盾,今天給你醫矛盾。」他說:

「我想做一件事,做成了可以說,做不成天知地知我知夠了。」他說:

「有時,你要時間的時候,我恰巧沒有時間,男的想事業和愛情,女的很少想到。」他說:

「不告訴你,說我神秘兮兮,告訴你,我做的事又沒有把握。」她講述著以前和爸媽聊天時,就是心中想去接觸一個人,她說:

「我會主動去接觸,爸就說「是的,各人有選擇的權利。」媽說「不行,女孩要務實點。」」他說:

「那你象誰?」她說:

「我象我自己。」他說:

「徐師傅對你很好,她對我來說,替你考慮考慮,我說「太早了。」」上面風大,便到二樓的平台

快到十點了,他問她: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我給你解決。」她說:

「你說早了,如果你對的,我會等你,如果你不對,我另外去找了。」他吻着她的眼睛和耳朵,吹氣,她很痒痒,他說:

「如果不對,為什麼帶你來家?」她覺得自己好委屈,等他半天,也要她問出來,從來不會主動說,她覺得眼睛酸酸的。他就是吻著臉,她覺得自己要做傻事,她不習慣。他問:

「你還去不去廠?」她說:

「我要回去了。」他媽媽又要燒點心給他們吃,她說:

「不要,剛吃過飯,又吃點心,再吃點心,哪些里還吃得下去呀。」奇哥說:

「你不要對你媽講,說我家不客氣,點心也不燒給你吃。」而後他們便回廠了。她給他寫了封信:

覺得還是寫信給你好,怕自己又是無邊際的講話,說着言不由衷的話,不要見怪。在寢室里想了好多時候,覺得你講早,是指交朋友早?還是什麼早?我從來沒有要你做很勉強的事,交朋友是很正常,難道也要受年齡的影響,誰能預料以後?難道交朋友一定走向結合的路?

第二天一下班木子李覺得好累,便換了衣服睡了,郭珞琳他們拿來了飯盒,此時的她想不吃飯,睡得很有味道,可聽着她們吃得挺有味,想到等下要吃冷飯冷盤,便起床吃了飯,洗臉洗腳接着睡。郭珞琳,蔡小和,樓英子各干各自的活去了,迷迷糊糊中她覺得頭痛鼻塞,睡了一會兒,腦中在想奇哥在幹什麼?也許回家了,可看他下班的神色,那麼悠然自得,不會回家,不要來寢室了,讓她反省一下。睡在床上,覺得頭昏沉沉的,想東想西,沒味,於是起來倚著看書,看了一會兒,有人敲門,她在問:

「是誰?」

「是我。」奇哥的聲音傳來。木子李便起床去開門,開門前先問:

「幾個人?」

「一個人。」便開了門,轉身到床上,他進來了,說:

「怎麼這麼早睡了?」

「嗯,有點頭痛。」他握緊她的手,她的手熱得厲害,而他的手冰冷的厲害,他用手燙她的額頭,說:

「起床吧。」她就懶在床上不想起來,說:

「頭痛,要麼出去走走會好的。」他說:

「那起來呀。」她說:

「你轉過身去,我要換衣。」他敲了一下她的頭,她做了一個鬼臉,便背對着她,她起床了。換衣,洗臉,奇哥摟着她,兩個人興高采烈地說着話。奇哥說:

「明天你幹不了活可不要怨我呀。」她說:

「這幾天整理倉庫累得要命,真吃力,一下班就想睡覺。」他說:

「我輕鬆的要命,要不要幫忙?」她說:

「不要。」出了廠門,他話變得多起來,大講廠里副主任褚文軍的為人,楊樹鋼的懶,她說:

「褚文軍人不錯,肯幫忙。」她講著:

「廠里的活你去做了,以後這個活就是你的了,還是少去做做好。」她還說:

「蔡小和有一次去食堂買菜,周新星開玩笑說有六個月了。大家講他的口子快。」他說:「周新星比蔡小和先知道。」她說:

「男人是成家的有吸引力,又體貼又會照顧人。」他一手騎車,一手反過來抱她,她就是撒嬌。他說:

「感情這碼事,又有誰能分辨是非。」蔡小和和廠里的一個有婦之夫走得很近。她總是說:

「多交幾個朋友好,但真心去接交一個夠了。」他說:

「我要去談兩個來。」她就說:

「是要這樣。」他就是笑。到了山腳下,他說:

「如果你吃得消,就上去吧。」她說:

「那你呢?」他說:

「問你呀?」她說:

「我想上去。」他說:

「那就上去吧。」兩個人便手拉手上去了,走到台階上,奇哥說:

「坐一會兒吧。」她不想坐,本想上去,可看他想坐,便說:

「那就坐下吧。」他說:

「我書看不進去,在看書的時候,想別的東西,絕對是很專心的。本想着6月份攻下那本書,現在看來希望破滅了。我在造房子的時候,每天都達到預期的效果,感到挺充實的。」她總是勸他:

「你去做,達不到預期效果是另個一件事。你把目標訂得高點,再制訂一個小目標,你一個達到了,便增加了許多自信。」他說:

「我試過了,總達不到。」她轉話題講述著讀書時的情景,她說:

「你善長邏輯方面。」他說:

「是的,我善長數學方面。」她說:

「我善長文學方面。」他說:

「奇怪,你怎麼會和我在一起的,我書也不要看的。」她略一思索說:

「我也奇怪,你怎麼會和我在一起的,我很喜歡看書。」她說:

「斯光雨有脾氣挺任性,不過福氣倒好。」他說:

「你跟了我,以後福氣會不好的。」她的臉在發燒,她說:

「我不後悔。」她說:

「應小水一直對我很好。」他說:

「他怎麼不追求你?」她說:

「他總象大哥哥一樣,跨不出那道防線。」她說:

「去新安江以後,以為和你們的關係也是夥伴,殊不知發生了一件事,我怕得要死,你們送我去城裏,後來我和楊易平去紹興了。」他說:

「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說:

「我總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給我喜歡的人,那個幽靈來找我,我心中發毛,家裏又不敢去,怕得要死,幸虧後來他不來找了。」奇哥抱緊她,她感到他有點感動,他咬着她耳朵,她說:

「我總是虧,以前有人說會等我,我說沒有必要,因為我覺得他走不進來,而現在我竟對別人說我會等,我感到委屈。」他說:

「是要你虧,這樣你會記得。」她說:

「那你賺了什麼呀?」他說:

「我賺了你這個人。」她說:

「我也賺了你這個人。」他說:

「我這個人太現實,沒有新鮮感。」她問:

「那你看我這個人需要新鮮感?」他說:

「我想是的。」她不再言語,是的,她是需要新鮮感,她會不會厭倦呢。時間快十點鐘了,下山了。回來的路上吃了點心,他還買了斤餅乾,奇哥變得很自信,她說:

「你還挺會說的。」他說:

「我本來就會說的,只因你在。」她說:

「那以後我不說了。」他說:

「和你相處,話也多起來了,真是莫名其妙,你有沒有感覺?」她搖頭,他說:

「那我也太冤枉了。」講述別人的聰明和才智,他總是也講述著其本性。不過,也知道他心中着實是在乎她。當他講述著別的女孩時,她卻有點嫉妒,心后她講話也要注意。其實他也挺善交談的。到了寢室,她接着看書,很遲了才睡去。

第二天晚上剛開完會,陳律林要加班,周新星便陪他,他們都調到了中間庫里了,他們都說肚子餓,她便說:

「寢室里有餅乾。」他們便叫她去拿來,她去拿了,倒了一杯開水過來,室友們已睡了。大家誇獎這餅乾不錯,她脫口而出:

「這餅乾也不是我買的,上次帶得錢不夠,是周春奇買的,周新星不肯帶我去爬山,我又很想去,於是他便帶我去爬山了。」周新星說:

「他還說去看藍球賽,他騙人。」她略一思索說:

「那兩個人中間有一個在撒謊,那就是我。」他們問她:

「你們在談,有沒有這件事?」她強硬地說:

「沒有。」周新星說:

「為什麼還要狡辯呢?經常去你寢室,又成雙地出入,你卻偏要說沒有,空話講著,我倒是為你好,別人看見你們一起出去,而你卻要矢口否認。」她說:

「他常回家,家中有個女孩等他呀。」他說:

「我最不要聽這種酸溜溜的話,那你和他交往算什麼呢。」她說:

「是這樣的,兩個人相處他有交女友的權利,我也有交男友的權利,你們想想,我們十天半個月不理睬,互不相干,這本身就是不正常,而要我怎麼說?」周新星說:

「那你希望他天天陪你。」她說:

「我道並不希望是這樣,如果交一男友,天天時間給我,那也太自私了,我道希望是間隔幾天相見的好。」他說:

「那他恰巧把握了時機,上次我來找你,他先去你那兒,對我說「你可能有事,」他本來要去叫你的。」你想想,這本身就證明了什麼。」咦,奇哥當時說周新星不知道的。看樣子,奇哥有心計的。張律林說:

「我看得出來,你挺中意他的,從你的眼神和談吐中,那你說說看,你們現在到底是什麼?」她說:

「是夥伴呀。」周新星說:

「其實你師傅是很關心你的。上次跳舞她也問起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說周春奇陰陽怪氣,如果不中意,讓我去罵他一頓,我還說「別的事我可以幫忙,這件事我也無能為力。」有時周春奇也講,他和你沒有共同語言,他說他也知道你看書看得多,也不談書上的知識,和他拉家常可也沒有多少話語。」陳律林說:

「要麼他這兒和你在談,在另外他又要去交女朋友。」周新星說:

「這倒是不可能的,他除了在廠里接觸一個,在另外幾乎說是零,他很孝順他父母,他父母對他的事從不干涉,他也許考慮要對他父母好的,他也在猶豫不決,我也勸過他很多回,要麼不談,要麼談,問他,他說講不清,寢室里又要來尋你,就這樣拖着,外面的傳聞又造得很大。」他說:

「說起來對你挺好的,一則,周春奇很看重名譽,會遵守諾言。二則外面傳聞你一定要跟定他的。」她說:

「我就是太心軟,多少次講過要放棄,為了他,我錯過了多少機會,就因為在這兒拖着的緣故。」周新星說:

「和你相處這麼多年了,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是怎麼樣一個人,你始終是一團霧,交往很是吃力。」她聽了心中很是不舒服。陳律林說:

「如果換了一個女孩早就分手了。」她說:

「我們相處的時間已是不短,為什麼要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他們說:

「這倒也不是。」周新星說:

「明煙說周春奇和你是很相配的,他內向,你外向。」她說:

「其實我也很壓抑,只不過他內向,所以別人總說我纏着他。」以後她也不想抵賴,事實會證明一切,她也用不着為自己解脫什麼,說實話,她是喜歡他,正因為喜歡他,她才多愁善感,有時走得好累,想放棄,又怕後悔。他也是這麼想,又想堅持又想放棄。本來是好好的感覺,又給他們破壞了,一會講放棄一會兒講等著,其實她也是很矛盾了,不過,現在的他對她好,她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其實並不是很想很想了解一個人。下班后是氣悶,看看書,正在聽歌時,奇哥敲門進來,他的眼睛紅紅的,他說:

「我洗澡過了。」她伏在桌子上,說:

「沒有味。」他說:

「那就出去,正好去吹吹風。」於是一起出去了,正在開鎖自行車時,廠長看見了,開玩笑說:

「到什麼地方去呀。」她笑笑算是回答了。他帶着她說:

「從老鷹山上去吧?」她說:

「我想去走軌道。」於是便去登山了,她跑台階,奇哥說:

「有什麼事儘管說好了,這樣跑着是發泄不掉的。」聽了這句話,覺得奇哥很懂她,跑了一段路,跑不動了,他抱起她跑了好多台階,大家累了,她央求着說:

「放我下來,我要跑。」他說:

「那你跑吧。」放她下來,她立刻調皮地說:

「遵命,我要跑了。」跑到了涼亭,坐下來,他問:

「同哥在一起有沒有味?」她說:

「有呀。」他說:

「怎麼有味?」她說:

「很有味道。」他搖搖頭說:

「這麼簡單?」她說:

「很有味,非常有味,十分有味。」他開心的笑了。許多對戀人上來了,她依然高聲談笑,她覺得悶得慌,而他則有點懶洋洋,他說:

「太了解一個人,沒有神秘感,沒有味道相處了。」她說:

「是啊,很早和你相處時,你就說過這一句話,那也就是距離產生美。那一次你帶我們過隧道,那種感覺讓我心動。」他說:

「那麼照你這麼說,那個時候我艷福非淺。」她說:

「不,其實我一點也不好。」他說:

「我常失眠,生活不安定。想,想老婆。」他說:

「是幫你說的「知道你肚腸的兩根。」」她說:

「你講呀。」他說:

「講出來沒有味道。」她說:

「那我還有四根呢。」大家哈哈大笑。她說:

「我當時勸你找女友,我太笨了。」他說:

「現在也不遲呀,我現在也是不講話,但你一直和我相處。」他擁着她,她覺得有點心慌。十點了,他們便回廠了,她覺得又冷又累,不想什麼便睡了。

這幾天心情特別壓抑,陳律林和丁躍越講數控車床那些角度的正弦和餘弦,她十分衝動地說:

「周春奇他們也要用這些的。」而他們卻只顧忙着,此時她很想去車床奇哥處,便走過去,說:

「陳律林挺有心計,講數控的進刀。」他提反對意見,她覺得很悲哀,有點不樂回自己那兒,對奇哥也懶得去理睬,才發覺和他的友誼是挺親密無間的。算了讓她一個人靜靜也好。春天來了,陽光明媚,在廠子裏獃著覺得很是氣悶,下班后便去外婆家,鄰居打欄桿,很高,把陽光給遮攔了,外婆很是生氣,從來沒有對她用那麼大的聲音講話,她說:

「外婆燒飯了。」

「沒有心思燒,燒好了也吃不下,氣都氣死了。」她略一愣神,覺得很是委屈,強忍住眼淚不讓其掉下來,外婆燒飯了,燒了年糕吃。後來外婆的外甥女錢英來了,此時的外婆,又很熱情的招呼著。外婆真得偉大,有什麼委屈盡藏在心中。二舅媽很是熱情地叫錢英吃飯,錢英爸爸在幫二舅家做活,木子李自慚不如,但並沒有表露出來。晚飯後便和姨媽們去隔壁茵茵家,名字倒是好聽,長得實在是胖,老公倒是長得很中看,是否愛情也是廉價的呀,她家中來了一個陌生青年人,帶來了桔子,大家吃得很有味,聊天一會兒木子李便回廠了。

坐下來看書,後來朱小雨來了,他在等樓英子,覺得樓英子挺是幸福,有一個男孩喜歡她,這就夠了。樓英子去洗衣服了,郭珞琳也來了。木子李和她聊起蔡小和的事,發覺郭珞琳很是聰明的緊,講小和心腸軟,別人對她好一點,便會整個身心奉獻。郭珞琳的臉紅紅的,她有點悲哀,其實她和她們一樣,也是一個女孩。她覺得自己就是折磨著自己,明明知道人無完人,但總想找一個強健身體的聰明的男孩。她覺得壓抑,陷入一種無助的狀態,想斷也不行。他的朋友是說她去找的他,如果他表示勉強,她早就退出了,他總是拖着,但願有一天他能讓她死心。不,其實他對她也是真得很好,他體貼,順她的性子,還有他會讓她有意外驚喜的。愛一個人,全心的付出。不想主動對他好,可又偏偏去和他相處,既然這樣以後相處,敏感的話就不要再提起了,省得他又有太多的壓力。這幾天他精神蠻好。

驀然回首,心為之怦動,覺得她就是好傻,她和奇哥的交往,想給他的是自信,她又何必在乎別人的眼光和說法呢?為什麼要讓她背上那麼重的包袱,弄得她悶悶不樂,愁眉苦臉,實在是太不值得了,覺得合適就交往,如果不合適,就當普通朋友,本來就處於矛盾中,給人家一說更加疑神疑鬼了,現在拋開這一切,讓她自己靜靜地想想。周新星說:

「你是是戴着面具生活,看着你這個人很天真活潑,實則內心是很複雜。」其實,奇哥也說過,她有時很天真,可有時又很老成,周新星說:

「你做人太累。」是啊,以前的她挺乾脆,和奇哥接觸多起來后,她改變了許多,講話變得模糊了。她說:

「你夥伴實是是太累了。」周新星說:

「我夥伴本來是這樣的。」她說:

「我也習慣了。」真是的,是她覺得累呀。以後少講這種話。張律林還說:

「聽許多人講,你要追求周春奇。」聽了好奇怪,但也不生氣,管別人講什麼呢,她放任著奇哥的思想,不想去管什麼,以後她講話也會注意。既然奇哥說他喜歡她,那就認定了他,不要折磨他,也不要折磨自己,不再講什麼樣別的男友了。如果他有了女友,她不後悔,也不想讓別的男孩進入她的心房,只要一個已夠了,以後也不再在別人面前提起他了。說話太多,搞不清真假了,他在乎她,此生足矣。其實真因為心中有了影子,才會變得多愁善感。她的話是多了,總是任著自己的性子做,而當結果出乎她的意料外,引起她的反感時,她又會變得自怨自艾。她發現自己變得特別脆弱,他們都不尊重她起來了,是因為她瞧不起自己了。有時也會想,她是喜歡他,但去追求他可還相差很遠,她有點心灰意冷了,讓她靜一段時間下來,她的頭腦是狂熱,會多想會多說,無形中造成一種壓力,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讓她學會少去想,短短的一生,何必背那麼得的包袱呢。

木子李回家,總是顧及哥哥的情緒,而沒有考慮爸爸的感受,爸爸好不容易問了車牌號,哥哥的口氣響起來了,爸爸氣得胸脯起伏,為了讓父母開心,她添油加醋地講了她的事,誰知爸爸更加沉默,弄巧成拙了。回廠后情緒很是低落,她不想帶着面具生活,如果他表示什麼,她就斷了這種關係。

好好的一件事,全讓她給擾亂了。這天奇哥上中班,她和郭珞琳一起去看電影,騎自行車覺得很清爽,原來是奇哥去修過後給擦乾淨了,而他也沒有說起過,感動之餘,給他買了餅乾作為回報,殊不知到了車間奇哥不在,便把餅乾放在車床上,回自己寢室了。結果第二天周新星來講了:

「昨天誰把餅乾放在車床上?味道挺不錯的。」而她就是衝口而出說:

「以後我不欠你們什麼了,修好了自行車,意思一下不行嗎?」周新星說:

「不知你在講什麼?」她意識到她在氣憤中說錯了話,可話已經說出了口,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她要如何辦?她怎麼會說這種話,奇哥,對不起,她並不是故意的,放棄她吧,他也會少些負擔的,以後她再也不提她們這間的事,也不要再提她的名字。為什麼她要這樣消沉呢,過去的所有種種就讓它過去吧,留給她的許多回憶也不要了。不管是痛苦還是甜蜜,都不要在乎了,要緊的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真摯,錯也是為了愛,是啊,是有許多煩惱。也不強求什麼,要緊的抓住現在,別的她已一無所有。她在乎奇哥的感情,可每當別人講她們的事時,她就是特別反感,她差點還說「絕對不可能的事」唉,她總是幻想着。

這天下班后,她在寢室里看書,朱小雨進來了和樓英子在聊天,朱小雨的口才是不錯,惹得樓英子笑聲連連。有人在叫木子李的名字,一看是蔡芳梅來了,木子李很是開心。後來朱小雨出去了,她以為樓英子也出去了,順口就說:

「唉,真沒味,交朋友應在外面交談,這兒有什麼味。」說這句話時才發現樓英子坐在床上,她不禁為自己的口快而臉紅,很快樓英子便出去了。又有人敲門了,是奇哥加班下班了,給他們介紹一下,

「蔡芳梅。」奇哥說:

「噢,你就是蔡芳梅。」她說:

「嗯,我們同桌三年了。他總是站着,她說:

「坐下吧。」大家說說笑笑,氣氛很是融洽。她發現奇哥沒有多大的拘束,蔡芳梅也沒有多大的不自在,能友好的相處。蔡芳梅邀請她們一起去她家吃櫻桃,又講述了許多同學的事。九點多了,奇哥告辭了。蔡芳梅說:

「對不起了。」大家笑了。兩個人躺下後接着講話,木子李講了自己的困惑,蔡芳梅說:

「許多人都講過別人都幫不上忙,你自己懂得厲害關係,主意是自己拿的。」是的,錯過的總歸是好的。擁有的總是不珍惜,講述着她們常常時冷時熱,是啊,她為什麼總是矛盾,因為他離她象中很遠很遠了,他不苟言笑,也不善言談,如果許多事有許多如果,她也不會這樣,她還有選擇的餘地,這幾天,她不想見他,還沒有冷靜好,她依然是嘻嘻哈哈的一個小女孩。

其實這幾天她過得很累,玩得也是挺累,拚命想忘掉,可是忘不掉,為什麼要那麼在乎形式呢,認識一個人並且愛上他是多麼地不容易,為什麼要輕易的放棄呢。十天,她已煎熬了十天,她隱藏着自己,累得筋疲力盡,感覺都不是自己了。奇哥寫了紙條在她的抽屜里。

小妹:

能約個時間和你聚聚嗎?這幾天我每次看到你的眼神,總覺得不對,你不要再騙自己了,有話就痛快地說出來,我也不強求什麼。希望你能過得比我好。周春奇1995-3-25

她有點感動,淚差點流下來。白天時好幾次想過去,可實在鼓不起勇氣。下班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在門口等他,可到了面前,又怕得要命,況且他也不看她,顧自走了,她微嘆一口氣,悶悶不樂地去寢室了。她躺下后,覺得不去,會後悔的,起床後去找他,可他回家了,她覺得挺是失望。

第二天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有公事去周春奇那兒,問完了公事,她轉身就走了,怕再呆下去,她會哭。他叫住了她問:

「昨天下班時你呆在門口乾什麼?」她略一遲疑說:

「昨天我去你們寢室。」他說:

「我回家了。」她想說話,可腦中亂得厲害,趕緊走了。下班后,木子李覺得累,本來打算好去二舅家,那兒有書,可以什麼也不想,去逃避這亂七八糟的思緒,誰知在寢室里看書忘了時間,天已好黑了,便也不打算去了,開始整理床鋪了。這幾天很少讓自己去感受心痛的滋味,時間長了,她們不接觸,彼此都會冷談。想想也覺得可惜,為什麼不能彼此都真誠點。快要整理好了,有人敲門,是奇哥進來了,有點奇怪他會來,她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燒,心中微嘆一口氣,是否她在欺騙自己呀,為什麼要讓自己那麼累呢,她已經厭倦這種關係,心灰意冷了,放棄她吧,做他的小妹就行了。既然進來了,坐坐也是無妨的。便問:

「有事?」他說:

「坐坐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來?」她說:

「當然可以的。」她的神情不再是往日的欣喜了。他說:

「這幾天你有什麼事,笑也不笑了,話也不多了,只在你師傅面前才笑笑,誰得罪你了?」「沒有人得罪我。」他說:

「現在問你一句,你答一句了。餅乾是你買的?」

「嗯。」他說:

「我來了三次,你都不在,我想是故意不理我的。這幾天沒有味道,我想,今天不來,晚上會睡不着的。」她伏在桌上,心在哭「你不好受,以為我好受嗎?」沉默了許久,她覺得還是說出來好,省得悶在心中,奇哥不知道為什麼,弄得不明白,而她呢則生悶氣。她說:

「其實我不要你勉強,我覺得兩個人交往貴在相知,貴在真誠,你以為外面輿論那麼大,勉強自己算了,以為我會快樂,其實我不快樂,一點也不快樂,我總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他說:

「只不過我不善於表達,你要我怎麼樣?」他說:

「是有點勉強,那你呢是否在勉強。」心中的熱情早給冰冷的水潑滅了,既然勉強,又何必再來找她呢,她不想勉強自己,都因彼此怕傷害對方。她說:

「是否我們都是太真,還都是太假呢?」他說:

「真真假假都有吧,你說呢?」她說:

「我只感到累。」他說:

「我想,還是去年有味,去年我不說,你會說。今年春節過後,發現你變了許多,話也不多了。」她說:

「你倒好,你知否春節假期我是怎麼過的,我常哭。」他說: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對我說呢,要常悶在心裏,我問過你多少次,你為什麼不說。」她說:

「不想破壞那種氣氛。」他說:

「寧靜的氣氛畢竟是有限度,總歸是要打破。」可是,她很珍惜那種氣氛,她不想破壞,難得有幾回為什麼要讓大家不痛快呢。」他說:

「那你打算要怎麼樣?」她說:

「我只打算我自己,你自己要自己打算,主意總是要你拿的。」他講了他的事,他說:

「今年我好多事碰在一起,又面臨自己的工作變動,又面臨愛情的選擇,今年是關鍵的一年。」是否她在給他加壓力,當初她問他,為什麼要騙她。他說:

「你還是去接觸年紀比你小的朋友,比較浪漫和單純。你常和父母,舅媽,姨媽他們談天,給他們訓化了,再和年紀大的相處,是心不死。」咦,是否覺得她很可惡?他說:

「上次我不想在寢室坐的,那次剛巧你同學在。」她問他:

「那你本想幹什麼的?」他說:

「我看你不對頭,想讓你在雨中淋個夠。」她的心中泛起驚喜,奇哥有時會讓她有太多的驚喜,就沖這一點,她就是很佩服他。他說:

「我看了信,覺得並沒有什麼。」她說:

「你傻呀。」他說:

「我真得不懂。」她說:

「那我解釋給你聽。」他說:

「我都保存着。」於是一起去他的寢室,沒有別的人,拿出來,看到過去的字,她情不自禁的發抖,唉,奇哥,她以為他懂,早知他把她當成小妹,她也不用那麼心痛了。奇哥摟着她,拿出了他姐的信讓她看,她說:

「我不看。」其實她不想知道的太多,他姐對她的評價是好是壞,她雖然在乎,但並不想知道。他讓她看一段,好奇心的她還是看了一段的。她姐在勸她弟說不要太早的投入感情,看樣子他姐是個事業心較強的女孩。也是,她和她一樣都是女孩。她在心中嘆一口氣「姐,不投入,那麼我們的相交算什麼?奇哥是有權利選擇朋友,他也有自己的事,」她知道,在交往中,她不希望他天天陪伴,她只希望,她的存在能給他帶去自信和幫助,她並不是自私的一個女孩。奇哥說:

「現在的你談話投入了75%,有一點開心,和你交談了二個半小時,你終於有點高興了。」唉,她覺得自己好傻,為什麼要讓自己總擔心着呢。奇哥說:

「你事實上很脆弱,也需要依靠。」是的,有時她會很神經質,和他相處,常常哭鼻子,愛哭的女孩好脆弱,可有時忍不住想哭。奇哥說:

「在廠子裏我的接觸面較窄。」她說:

「那是因為工種緣故。我都要打交道,不敢得罪他們。」他說:

「那你的意思我在責怪你。」他有點冷冷的。她心中一驚,這個傢伙好敏感。她笑着說:

「沒有呀,只不過我隨口一說罷了。」而後她便回自己寢室了,他把她送過來了。

第二天,木子李看到周新星在用鐵鍬鏟泥,心中有一種相惜的感覺,他沒變,他仍就是相識的朋友。她說:

「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沒有變,我的眼睛沒有看錯。」於是他開心的笑了,她和奇哥的關係不緊張了,和周新星的矛盾也就減少了,一個是朋友,一個是哥,她竟然會搞不好關係。奇哥上中班了,他說:

「我看見你媽了。」她以為她聽錯了。可他說:

「是真的。我去山下湖過了。」她的心不禁為之一酸,媽媽,她好想家。她擔心爸也擔心哥,媽媽就是太操勞了。她說:

「真想回家。」他說:

「那怎麼不去?明天我要回家。」他總是很忙,唉,不問他了,問他,又會說不相信騙人。明知道講過的話,說出去的話去實現,可又有點不甘心,是的,心中依戀着哥,不後悔跟着他,可為何又要折磨自己呢,陰陰晴晴,捏捏放放,又累又刺激。記得她曾對自己說過,明明知道被騙,但仍裝作相信奇哥好了,可現在,卻懷疑奇哥的真誠,不管如何,只要奇哥的在乎,她就會等下去的,可現在她卻想逃避了。是啊,在不知不覺中,她的脾氣又會任性起來,不管別人面子上過得過下去,總是任自己的亂說,有何東建來看定額表,她說:

「有什麼好看的。」還瞪着個臉,周新星說:

「是壞脾氣,以為對別人有意見。」是的,她明知道自己是壞脾氣,可竟然慫恿著自己,真是的。張律林和周新星總開她的玩笑,說真的,他們不說還行,一說就對她的情緒有影響,她總是不承認。她說:

「你們熱心人幫倒忙。」這幾天,木子李和周春奇的關係挺融洽,一切的發展都變得順其自然。當她熱情冷卻下來時,一切都顯得不在乎,當她悶悶不樂時,奇哥給她許多關懷,陪着她一起感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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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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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去兒童公園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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