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代價

凌亂的房間，一個青年身子抽搐著看著自己的身體散發著翠綠色的光芒，而不遠處的，正是他最敬仰的老師，須彌教令院的大賢者。

多托雷興奮的扒著巴沙的內臟，巴沙能清楚的感覺到內臟被翻動，自己無比的清醒，又渾身無力，這種荒誕的感覺讓他彷彿置身地獄。

「真是健壯的小夥子，嘖嘖嘖，不過嘛，很多東西都太脆弱了，比如這個肝，雖說能夠提供人體代謝功能，解毒功能，可一旦劑量加大，這東西就如同虛設，真是孱弱。」多托雷眼神中帶著一絲癲狂。

巴沙瞳孔睜大，嘴角不停抽搐，想努力說出饒命之類的辭彙，可根本辦不到，令他絕望的倒不是肆意翻動內髒的這個男人，而是一臉冷淡坐在角落裡觀看著的大賢者。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落入這樣的境地，自己只是和往常一樣來問好，為什麼…

多托雷聞著血腥味，如同享受著珍饈美味一般著迷，「說實話，這是我這副身體第一次接觸，怪不得其他切片都如此著迷，小夥子，放輕鬆，看看，這是你即將替換的。」

說完討債人端來一盤奇怪的裝置，零零散散，外形與內臟相似，包括心臟。

「真是完美，機械造物能夠讓你獲得新生，小夥子，你真該試試。」多托雷就像個經驗老到的商人推薦著商品。

翠綠色的方塊出現在多托雷手裡，從托盤上拿起一個心臟模樣的裝置，裡面有個方塊的凹槽。

大賢者如同忠實的觀眾，看著多托雷的表演。

「多托雷，你越界了。」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間，討債人連忙低頭，多托雷嘖了一聲，「同為執行官，我希望你尊重一下，我正在完成作品。」

卡皮塔諾居高臨下的看著多托雷，以及手術台上的倒霉蛋，「看來你已經管不住你的切片了。」說完頭撇向後方，一個和多托雷一模一樣的人站在後方。

「人體實驗，妄圖改造人體來達成神軀？哪來的靈感，我的記憶力應該沒有這個。」卡皮塔諾身後的多托雷看著雙手血跡的切片。

切片冷哼一聲，「呵，和你這個對外神卑躬屈膝的人，不同，我想要破解奧秘，當然散兵給了我不少啟發，真是一具完美的軀殼，可惜，沒能讓他繼續我的實驗，好在有了替代品，雖然結果可能不盡如人意，但也很有參考價值。」

卡皮塔諾沉默不語，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忽然駐足，「我和博士要離開須彌了，奉勸你一句，趕緊走，雖然死了你對多托雷沒什麼影響，但打亂女皇的計劃我就不會饒過你！」

多托雷看了眼切片，也跟著一同轉身離去，雙手沾滿血跡的多托雷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意思是，我不重要嗎？原來如此，我只是個附屬品？」

大賢者也察覺出了氣氛不對勁，「多托雷，你難道要放棄實驗？」

「不，我要繼續，我要完成這場偉大的實驗，我才是多托雷，我才是愚人眾執行官，博士！」多托雷將方塊安進凹槽，隨後心臟裝置頓時發亮，一把抓住跳動的心臟直接用刀划斷連接的血管。

巴沙頓時彷彿窒息一般瞪大眼睛隨後雙目失去光亮，多托雷把裝置放到原本心臟的位置，手中銀光閃爍，血管居然和裝置自動連接。

過程僅僅幾秒鐘，裝置就穩定的開始作用起心臟的作用，隨後如法炮製，剩餘的內臟換了個遍。

「來把他的身子安到這個上面去。」多托雷指揮著討債人，巴沙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被討債人抬到一個彷彿巨型遺迹守衛的上半身跟前打開艙門。

裡面擁擠無比，只有一個勉強坐下的位置，將巴沙塞進位置里，雙手也被按在量身定做的

巴沙就像個木偶一般任人擺弄，隨著雙手雙腳被機關死死卡住，胸膛縫合的傷口迸發出翠綠色的光芒，巴沙痛苦不堪的嘶吼，光芒通過四肢源源不斷的輸送進這台奇怪的機器。仟仟尛哾

多托雷和大賢者凝望著巨型遺迹守衛，「說實話，見識過你的手段，我有點動搖心中的想法。」大賢者撇著眼看向多托雷。

而後者毫無波瀾，「大賢者，想要獲得非凡的力量，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就比如這個小夥子，他現在可以驅動高達將近十米的遺迹守衛，如果是普通人，能辦到嗎？很明顯是不可能的，我們賦予了他新生，明白嗎？這種力量會讓人沉醉，大賢者。」

大賢者已經開始對這個瘋子起了警戒心，能夠對人體實驗如此熱衷的情況下，站在他身邊無疑是極其危險的。

巨型遺迹守衛緩緩啟動，雙臂微微抬起，可結果並沒有讓多托雷滿意，巴沙所在的核心艙發生了爆炸，遺迹守衛再次熄滅了能源核心。

多托雷一愣，「不可能，這怎麼回事！快去檢查！」一旁的討債人們連忙跑了過去，打開核心艙，一股濃煙沖了出來，幾個討債人頓時被嗆，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博士，這小子死了。」一名討債人快步跑了過來，多托雷臉色一變，大賢者冷哼一聲，「博士，看來教令院要重新考慮合作的事宜了。」說完轉身離開了現場。

多托雷來到核心艙跟前，粗暴的撕開巴沙縫合的傷口，用來替代心臟的核心已經燒糊了，瞬間難以置信的搖頭，「不可能…我明明已經…怎麼會…」

多年的實驗結果就這麼失敗這讓多托雷很難接受，在他預想中的實驗體是散兵，可出了點意外，沒能讓實驗體順利坐到這裡，而是改成了一個普通的須彌人。

「博士，那這小子…」討債人小聲的問著，怕在氣頭上的多托雷牽連，沒成想多托雷直接嘆了口氣，「直接扔去喂鱷魚，晦氣，沒什麼用的屍體。」

討債人們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然後抓起巴沙用愚人眾的貨袋套上搬了出去。

教令院門口

兩個守衛看著愚人眾扛著包出來，打著招呼，「今天又是實驗垃圾？」

討債人點了點頭，「是啊，和前幾天一樣，也是鱷魚，你們要看看，就是和那天一樣，有些臭。」

守衛眉頭一皺，「算了算了，趕緊弄走，真是的，老是抓這種大動物實驗，這個月都已經死了十幾條鱷魚了，你們悠著點啊！」

討債人笑了笑，「那沒辦法，正在測試新的魔鱗病的藥劑，總不能拿活人試吧，我們先走了，回頭再說！」

…

「大賢者，巴沙有來過嗎？這裡有份課題文件需要他簽字，比較著急。」一個中年人學者走了進來。

大賢者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向中年人，「哦，是索拉，說來也是巧，巴沙這孩子今天和我說要去沙漠深處的古代遺迹，我勸他來著，可他非要去，唉，真希望別出什麼事，畢竟野外的野獸和魔物這麼多。」

索拉無奈的點了點頭，「確實，每年死在沙漠的學者不計其數，對了大賢者，最近須彌城不少流浪漢失蹤了，您看需不需要查一下？」

「流浪漢？那有什麼好查的，說不定找到了工作，擺脫了流浪漢的生活，最近須彌好了起來，要往好處看，索拉，來，這份報告我先代簽，我一會兒還有事。」大賢者招了招手。

索拉將文件遞過去，大賢者簽上名字，索拉確認無誤后告別了大賢者。

幽暗的房間里只有窗帘的縫隙透了一點點光，而光照的位置，正是不久前巴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