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還有更年輕的

騎虎過徑，鬼卒封門，要論起三國時期的知名學府，當屬許昌城西南荊州城東北山區的穎川書院為最。諸葛亮，龐統，郭嘉、徐庶、荀彧、荀攸、戲志才等等皆出於此地，歷史上更有少典、許由、大禹、夏啟、太康、仲康、少康、呂不韋、張良、晁錯、司馬徽、吳道子先後壓陣。

這樣堪稱變態的超豪華陣容，註定了穎川書院的超凡地位，就是黃巾四起之時也不為亂軍所動。究其原因，除去聲名遠播之外，也與當時讀書人的社會地位有關。自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開始，便有士大夫與皇帝共治天下之說，士的地位在無形中撥到了最高。

當時不是有那麼句話講嗎，刑不上大夫，說的就是士人犯法不能用刑，可想而知讀書人的地位有多高貴。而當時的讀書人又大多出身於世家大族，等於壟斷了統治階層。長此以往，被壓迫剝削的老百姓不造反才叫見鬼。可是無論怎麼造，讀書人的地位仍就擺在那裡，沒有人敢於輕動，就是皇帝也不例外。

不過皇帝不敢動，不代表劉興漢不敢動！

「惡來破門，留十位鬼卒守住此地，其它人拿好麻繩跟我進去綁人。」

轟的一聲大門傾倒，三國時期最負盛名的書院，向劉大神棍展示了傲人的風彩。穿門入院，走過青石板路，正對一間木製大屋，木屋看上去很是方正，通體用青磚砌就，上有雕花瓦當飛檐吉蝠。往內看，屋zhongyāng擺著一座礫大的香案，香案后懸著孔夫子畫像，黃銅香爐中插著幾枝小指粗的檀香，聞起來使人心曠神怡。

見到劉興漢領著鬼卒入門，正在進學的士子們沒有一個抬頭，只有正對門的老先生直起了身子。

老先生長著副雪白的山羊鬍，打眼瞧去，松形鶴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帶道貌非常，絲毫沒有因惡徒上門而感到害怕，反而風度翩翩捧書問道：「爾等何人，可知此是何處？」

「啊呸！少跟道爺弔書袋子。典韋，去把孔老二的畫給道爺摘了。有貧道在此，他哪配懸於高處？」

「賊徒放肆，安敢對聖人無禮！」

老先生的憤怒沒有得到任何效果，士子們的反抗也只是徒勞。面對一群凶神惡煞的鬼卒，君子六藝只能淪為笑話。

裝逼不成反被cāo的老先生，混身發抖縛住了雙手，通體哆嗦著看向香案。邊掏耳朵邊打哈欠的劉大神棍，無所謂的耷拉著雙腿，笑眯眯的冷哼道：「你們這些白痴都給道爺聽好了，今天老子是來打劫的。現在，通通給我報名！」

一聲，二聲，三聲！

文人志氣暴發的學子們，一個個怒目相向破口大罵，根本就不聽命令。

曲指彈彈香灰的劉大神棍撲哧樂了：「怎麼？道爺給你們臉你們不要？看來是欠收拾了！鬼卒兒郎們給我打，每人耳光二十。」

「你……啪！」

「你個屁！典韋聽令，這老傢伙交給你了，下手重些，別打死就行。」

啪啪帶響，掌掌飄血，經過劉大神棍忽悠的鬼卒可不怕什麼讀書人。

老子們是仙師手下的士兵，死後能入地府裂地成仙的鬼卒，這些文人算什麼東西？一群廢物罷了！

二十耳光扇完，污血混著大牙落了滿地，重新坐回香案的劉大神棍再次開口發問：「姓名，從左到右給我報。」

「賊徒，你這是找死！」噗的一口污血吐出，昂起腦袋的老先生怡然不懼怒目相向，兩隻臉蛋紫里泛紅的透著血光。

劉大神棍低眼瞅瞅死倔的老傢伙，嘖嘖兩聲戲謔譏笑：「看來，你們是不打算配合了？」

「有能耐就把老夫斬於此處，看你能不能活著走出穎川？」被人壓住腦袋跪在地面，老先生根本沒有丁點身為俘虜的覺悟。

面對這種死硬派的老臭蟲，劉大神棍頭疼的撓撓頭皮，走進學子群中來回巡視兩番，忽然找了個不順眼的發問：「那老傢伙是誰？」

哼！

「你很硬氣。」

再哼！

一連兩聲悶哼入耳，面子大落的劉興漢冷了面sè，悠悠嘆息一聲，抽出烏木劍就捅了進去。

只聽的噗哧一聲悶響，整個書院都陷入了死寂，緩緩從死屍胸口抽出烏木劍的劉興漢，面帶chun風再次下令道：「報名，從左向右，凡是不開口的全部殺掉，我就不信這些傢伙當真不畏死？要知道，命可是自己的。」

「賊徒！你……你安敢如此？」如同中風般哆嗦起嘴皮子，眼前的血sè徹底擊潰了老先生的心防。

不願答理他的劉大神棍把木劍側甩，指向了最左邊揚聲道：「報名，或者死！」

「你……你……我……」一邊是文人氣節，一邊是自家小命，被指到的學子看著同學們複雜的眼，臉sè青白的不成樣子。

不願浪費時間的劉興漢正要下令斬殺，老先生鬆口了：「吾乃司馬微，這些都是老夫學生，你要問什麼便問老夫吧。」

「啊哈，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就是水鏡先生？」

「老夫正是水鏡！」牙根刺撓的昂起腦袋，臉皮抽成紫黑的老頭，哪還有一點名士派頭。

為便於交談，劉大神棍善心微發給了計治癒術，從頭頂灑落的甘露一落，老頭臉上的傷痕當場消逝無蹤，把學子們瞧的，個頂個狠抽涼氣。

顯示一手絕學鎮住場子，把烏木劍收回隨身空間的劉大神棍神情微肅，郎聲忽悠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劉，名興漢，字雲初，號行雲道人，乃是祖龍座下五彩祥雲所化，截教通天聖人座下門徒。因遭西方教准提接引二聖黑手，倒霉投了凡胎。今天到這裡是來請人的。恩……哪個叫豬哥亮，出來認識一下？」

豬……諸葛亮？

明顯帶有調侃口氣的話問出，水鏡老先生差點載倒中風，學子們眼神飄乎的看向了zhongyāng。

以為找到正主的劉大神棍一個箭步跳了過去，面露狂喜揪住衣襟：「你就是諸葛亮？諸葛孔明？」

「小、小生不是！」

喜氣衝天的表情隨著學子話音落下僵在臉上，劉大神棍驚愕半天，忽然氣極敗壞的跳腳罵道：「你說你不是諸葛亮？那他們為什麼都看你？諸葛孔明，你可不要給道爺耍滑頭，再問一次，你究竟是誰？這次可要想好了再答！」

「小、小生真不是諸葛亮。」年僅十歲的娃娃如何經得起連番恐嚇，整張小臉都泛起了青sè。

劉大神棍這下是當真惱了：「好，好，好，你說你不是諸葛亮，那你告訴我，你是誰？」

帶著濃濃殺機的話入耳，差點攤倒地面的十歲娃娃哭喪著小臉回答道：「小生複姓諸葛，單名一個瑾字，您問的諸葛亮是我幼弟，但他現在年僅三歲，根本不可能有字，您……您是不是弄錯了？」

一個炸雷劈中腦門，雖然在抓到郭嘉時，劉大神棍就有種不詳的預感，可直到現在才明白一直擔心的是什麼。

原來他瞄的來早了！

諸葛亮怎麼會只有三歲？一個三歲的娃娃頂個屁用！捂著青筋狂跳的腦門，使勁回想回想歷史，想不出個所以的劉興漢憤怒的掀翻了香案，怒聲狂喝道：「報名，通通給道爺報名，讓我看看這裡究竟都有誰？」

「荊州蔡偉。」不用再說他話，最左面的吐了口。

脆在旁邊的立即接道：「蔡亮，他兄弟。」

「王不一，來自徐州，我、我家有錢。」

「……」

沒有，通通沒有。

一個個學子面露忐忑報了名字，其中世家大族佔了九成還多，有那聰明的還許出好處，想把自己贖回去。

面對這麼一幫子不知名的混蛋，徹底死心的劉大神棍咬牙切齒走了三個來回，最後氣極暴怒來了狠招：「典韋，你在這守著，我去把書收了，老子弄不到人才，還不會拿了書自己陪養嗎？那個誰，對，就是你，跟道爺一起去，少一本書道爺就把你皮扒了。」

「妖道，你不能這麼做？」聽到劉大神棍要把藏書拿走，自號水鏡先生的司馬微急了。

可是劉興漢劉大神棍會在乎嗎？

時間過去小半個時辰，把穎川書院藏書全部掃進隨身空間的劉興漢，晃起鴨子步返回大廳，對著一幫學子發起了yin笑：「道爺要找的人沒找著，只能拿些書湊數。不過很不幸的是，這裡的東西道爺並不滿意，所以剩下的得由你們來出。」

「你……你想要啥？」

「黃金，我要黃金。」獰聲發狠眼冒凶光，得知諸葛亮年僅三歲，龐統不過五歲，徐庶還不知道在哪貓著的劉大神棍，火氣直冒敲起了竹杠：「你們都是士子，是讀書人，平宿不是有那麼句話么，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道爺如今年齡小，美人什麼的便不要了，送我座金屋就行。每人，黃金一萬兩。」

啊！的一片驚呼脫口，即便早知道此次討不了好處，但誰也沒想到劉大神棍竟然會狠到如此地步。

一萬兩黃金？我們拿得出，你背得走么？

空洞的眼神瞅著學子們充滿懷疑的視線，親身目睹藏書消失過程的水鏡先生頹然望空，心裡已然化作死灰。

沒有了書籍，穎川書院還能叫穎川書院嗎？這個妖道也太狠了？

冷眼旁觀士子們各自流露的形態，重新把香案擺正坐好的劉大神棍，啪的打了個響指開口下令：「都給我寫信，讓你們的僕從回去求救。對了，信上別忘註明把藏書拿來，道爺不需要儒家學說，你們可以用其它方面的書籍來換，兵家，法家，墨家等等皆可。但是你們家裡拿來的書要是不能讓道爺滿意，那就別怪道爺從你們身上留下點東西。」

「妖道，你……你……」旁人不知道劉大神棍打的什麼主意，身為名士的司馬微如何能不清楚。

儒學不過是統治者治理天下的手段罷了，亂世中真正有用的根本就不是這個玩意。

劉興漢冷笑著凝視住司馬水鏡，眼神裡帶著深深的鄙夷。

「不給，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