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二鼠相伴探賊窩 玉堂誤入陷人井

八.二鼠相伴探賊窩 玉堂誤入陷人井

話說智化蔣平丁兆蘭三人在房中討論接下來怎麼辦,蔣平說話了:「二位,現在我們急需人手,我想起來一個人來,就是我那五弟錦毛鼠白玉堂。我大哥就是因為接到他的信才派我來的,他現在就在開封城。」

智化丁兆蘭都很高興,有了白老五來助陣,那可是大大的幸事。雖然丁兆惠和白玉堂勢同水火,但是丁兆蘭和他的關係還是不錯。自從斬殺狸貓妖之後,白玉堂也去清許觀拜會過智化,二人討論道法,談論天下大事,白玉堂對這個黑狐狸也是由衷的敬佩,二人也結成了忘年之交。所以聽了蔣平的提議都很贊同。

於是蔣平也不耽誤,趕緊起身騎馬前往白玉堂在開封城的家----白家客店。到了客店,就看白玉堂的族叔白福在柜上忙活,蔣平趕緊打招呼:「白福,你家少爺在家么?」

白福一抬頭,「哎呀!蔣四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其實白玉堂給盧方的信就是他派人送出去的,他知道最近盧家莊肯定會來人,「我家少爺在裏面呢,快快請進。」說着,就交代夥計繼續幹活,自己出來帶着蔣平來到後院去找白玉堂。

白玉堂最近的生活過的很規律。每天按時起床睡覺,起床之後就是看書練功,讀讀智化給他的《般若心經》。這書智化也給了展昭一本,給展昭是因為他不會心法,所以要從基礎學起。如今給白玉堂一本,是因為他雖然已經學有所成,但是心性高傲,需要靜心清修,打磨心性。所謂大道至簡,看山是山與看山還是山,殊途同歸。

過了一段規律的日子,白玉堂感覺自己的氣血比以前通暢了,心肺也比以前舒服了。心裏盤算著大哥應該收到我的信了,他肯定還得派人來勸我回去。二哥太憨三哥太莽,大哥自己又太忙,想來想去肯定是四哥蔣平來。一想到蔣平,白玉堂心裏就發憷,因為這蔣平雖然陸地上的本事不如自己,無論是拳腳兵刃還是暗器都不如自己,但是他有兩樣是自己這輩子都趕不上的。一個是心眼,蔣平心眼太多,這個心眼跟聰明智慧還是兩碼事,有時候他想到的那些法子是再聰明的人也想不到的。另一個就是水裏的功夫,白玉堂雖然又會武功又懂道法打暗器也是一絕,但是到了水裏就石牛過河----沉底了。這些年雖然他也想過好好學學水裏的功夫,但是無奈他天生就跟水有仇,怎麼練都是學不會。

白玉堂計算著日子,心想要不然我最近出去躲躲,一來散散心,二來要真是蔣平來了,他不定冒什麼壞水來逼我回去呢。一邊想着要去哪,一邊拿着《心經》胡亂的翻著,這時候白福進來了,「少爺,蔣四爺來了。」

怕什麼來什麼,白玉堂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是躲不掉。但是心裏雖然不高興,臉上還是要保持禮貌,畢竟那是自己結義的四哥。白玉堂看蔣平進來了,趕緊站起身來,躬身施禮:「四哥,你來了。」

蔣平現在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了,「五弟,你快跟我走,出大事了。」

白玉堂以為這是他的壞水上來了,不急不惱:「不知四哥因為什麼事如此驚慌啊?」

「哎呀,兄弟,哥哥沒心情跟你鬧着玩。丁月華腿折了,估計這輩子都要殘廢了。丁兆惠被賊人抓住了,說不定現在腦袋都掉了,你快跟我走!」蔣平是真急了。

白玉堂一聽這話,腦袋也是嗡的一下子。之前丁月華在逸閑客棧養傷的時候,他也去看過她,知道她要回家了,也聽說了她和展昭定了親,交換了定情信物,可是怎麼沒幾天的功夫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四哥,怎麼出這麼大的事?」

蔣平拉着白玉堂的手,「路上我再跟你解釋,兄弟快走!」

蔣平白玉堂急急忙忙的趕到了逸閑客棧,白玉堂看着丁月華躺在床上,渾身紗布,腿上綁着夾板,心裏也難受至極。蔣平把他領到旁邊的屋子,和智化丁兆蘭坐下來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智化說道:「要不然這樣,丁大俠在這裏照顧丁姑娘。蔣義士和白義士跟貧道回道觀。如果展昭回來了,丁大俠告訴他去貧道那裏會合。一來我要趕緊回去煉藥,二來如果那賊窩再有消息的話,估計那龍五還會去道觀送信。」

三個人點頭同意,於是就留下了丁兆蘭。智化白玉堂騎着馬,蔣平趕着清許觀的馬車,一行三人回到了智化的住處。這邊艾虎已經把藥材都買好了,智化看了看,感覺還算滿意,就趕緊準備煉藥。

此時天色已晚,艾虎做了些飯菜,四個人胡亂的吃着。吃飽喝足之後,智化帶着艾虎繼續煉藥,蔣平和白玉堂躺在艾虎的屋子裏睡覺。蔣平特意告訴白玉堂,千萬不要去夜探賊窩,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做打算。白玉堂有好幾次都想出去,但是都忍住了,心想我也不知道具體的道路,這黑燈瞎火的萬一迷了路也是自找麻煩,還不如明天天亮之後再說。

第二天天光大亮,蔣平白玉堂起來之後才發現,智化師徒昨晚忙了一宿。清洗炮製搗碎碾磨配比,待到天明時才放入丹爐開始煉製。蔣平白玉堂看智道長師徒也辛苦了一宿,就讓他們趕緊休息。智化知道白玉堂是愛動不愛靜的人,告訴他們如果要去探訪賊窩千萬要小心,然後就回房休息了。

蔣平白玉堂看他們師徒都睡了,白玉堂說話了:「四哥,要不然咱們去賊窩看看吧。我擔心丁老二現在說不定已經歸位了。」白玉堂擔心丁兆惠是真的,畢竟是義兄弟,但是另一方面他想去親手救了丁兆惠的性命,讓他這輩子都低自己一頭。雖然每天飽讀心經,但是白玉堂的心態還是爭強好勝。

蔣平知道昨晚沒讓他去已經到了極限了,今天再壓着他不去,恐怕他就要翻天了,同時自己也擔心丁兆惠的安全,所以二人也沒打擾智化師徒休息,留了張字條就騎馬而去。

二人縱馬南下,趕往賊窩,一路無話,到了三岔路口,蔣平勒住了馬,「五弟,就是這裏了。龍五說了,沿着官道,到了三岔路口,沿着有三顆大柳樹那條路走下去就是了。咱們是現在去,還是晚上再去。」

「咱們先過去探探路吧。」白玉堂說道。

二人沒有催馬,而是信馬由韁,慢悠悠的往前走。走了不一會,就發現前面有崗哨,都是背着刀,拿着棍棒的人,一看就是賊寇。蔣平勒住馬,「五弟,我看咱們先找個地方住吧。丁姑娘不是說了么,沿着三岔路口左轉有個鎮店,咱們先去那邊歇歇腳,等到晚上再來。我看這裏崗哨眾多,白天硬闖恐怕不方便。」

白玉堂點點頭,雖然他很驕傲,但是心思還是很縝密的,知道什麼時候該辦什麼事,傲慢但是不魯莽。於是二人就按照丁月華說的方向去找了鎮店,投了客棧。

蔣平問夥計前幾天是不是有一男一女前來投宿,但是後來下落不明。夥計說對,他們的馬還在後院拴著呢,不知道怎麼處理。蔣平說那是我們的好朋友,然後替他們付了店錢。夥計高興,給蔣平白玉堂開了房間。

二人吃飽喝足又睡了一覺,醒來時太陽已經偏西了,又吃了一頓晚飯。白玉堂對蔣平說:「四哥,我建議我們分開行動,看那賊窩面積不小,我們兩路包抄,這樣誰要是遇到了危險另一方還能營救,你看怎麼樣?」

蔣平明白他的心思,是不想跟自己一起走,「五弟說的對,就算咱們兄弟有一個遇到危險,起碼還有一個能回來通風報信的。咱們就分頭去,但是我覺得咱們騎馬去。你也看到了,這個店離那邊還挺遠,要是跑着去恐怕到了那就沒力氣抓賊了。」其實是因為蔣平的輕功實在是不行,一想到要靠腿腳跑這麼遠的路,蔣四爺就頭疼,「三岔路口那不是有一片樹林么,咱們把馬栓樹林里。這樣就算被賊人發現了,咱們也可以去樹林里騎馬逃跑,總比兩條腿要快得多。」

白玉堂明白他是輕功不行,跑不動那麼遠,所以也就同意了,二人騎上馬,直奔三岔路口而去。到了三岔路口,拴好了馬,二人分頭行動。

單說白玉堂,白五爺是藝高人膽大,就這麼個賊窩,什麼苗秀,他根本沒放在眼裏。與蔣平分別之後,白玉堂提了一口丹田混元氣,施展陸地飛騰法,一會的功夫,就到了第一道崗哨附近。雖然出來的匆忙,沒有帶夜行衣,但是白玉堂根本不在乎,輕輕的在草叢裏藏了身,躲過了崗哨,繼續往裏走。

走了一會就到了礦坑的邊上,只見礦坑附近燈火通明,號子聲連天,那群民夫還在連夜挖土,土坑邊上有巡邏放哨的賊人,拿着火把來回走動,還有監工在不停的催促民夫快點幹活。白玉堂看了一會,就繞到了民房附近,這裏沒有崗哨,仔細聽了聽,裏面傳出來震天的呼嚕聲,白玉堂探頭往裏看了看,原來是裏面躺着不少睡覺的民夫。

白玉堂繞過了民房,就看見遠處有一道院子,心想那裏肯定就是賊人頭目住的地方。就躡足潛蹤,想繞到院子後面,翻上牆頭,可是走着走着就發現此路不通。原來那院牆四周都是舉着火把的嘍啰,根本沒辦法靠近,看來這苗秀也有點本事,知道會有人來此夜探,提前做了準備。

白玉堂又想到一計,心想既然我暗着進不去,那就明著進去好了。我找個落單的嘍啰,把他打倒藏起來,扒下衣服披在我自己的身上。這黑燈瞎火的,誰也不會仔細看臉,我先混進去看看裏面是什麼情況。

打定主意之後,白玉堂就開始找落單的嘍啰,找來找去,發現那邊站着一個。白五爺也是心狠,右手掏出鋒利的匕首,左手伸開,一個箭步躥了上去,準備左手捂住對方的口鼻,右手匕首直插更嗓咽喉,一瞬間就給他個痛快,讓他稀里糊塗去閻王爺那裏報道就得了。

可是白玉堂的左手碰到背影的時候就知道,完了,中計了。原來這不是一個人,而是個稻草人,只不過穿着衣服,這黑燈瞎火的,根本也分不清是人還是稻草人。白玉堂心說不好,可是腳底下就已經陷進去了,撲通一聲,白玉堂就跌進了陷坑。

白玉堂掉進陷阱之後,裏面的鑼鈴就響了,叮叮噹噹,轉眼間就來了一群賊人,都拿着鈎桿漁網。邊走邊喊「在哪呢?」「這邊呢!」「抓住了!」「嘿,這小子手裏還拿着傢伙!」

白玉堂被鈎桿拉出了陷坑,本來還想用匕首殺退賊寇,但是轉眼就被人用漁網罩住,不得施展。這群賊人一哄而上,把白玉堂的匕首打掉,然後五花大綁,把他壓到了苗秀的院子。

苗秀此時已經派人把丁兆惠帶了過來,聽說又抓了一個,趕緊命人帶過來,待白玉堂被押過來之後,藉著火把仔細一看,「嘿!這不是鼎鼎大名的錦毛鼠白玉堂白五爺么?白五爺,一向可好啊?」

原來當年白玉堂跟盧方去苗家集拜會過老莊主苗仁,當時苗仁向他們介紹苗秀的時候,白玉堂就滿臉鄙夷,毫不顧及主人的面子。雖然盧方極力找補,但是那時候苗秀就已經恨上白玉堂了,今天看他也成了自己的階下囚,不禁哈哈大笑。

丁兆惠扭頭看了看白玉堂,心說白老五,你這是來救人還是來送人頭來了?甭問了,剛才那聲響動丁兆惠也聽到了,知道白玉堂也是跟自己誤入稻草人陷阱了。白玉堂也看了看丁兆惠,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苗秀見兩個人都不說話,心裏更加得意:「本來本帥念往日的情分,想留你們一條狗命。但是上面下命令了,要用丁老二的腦袋祭礦,所以本帥也沒法保你。本來是一個腦袋,本帥還覺得不夠,沒想到白老五又來送一顆腦袋,今晚這是三俠五義腦袋大聚會了,哈哈哈哈哈哈!來人啊,準備!」

苗秀說完,兩個嘍啰拎着鬼頭刀走了過來。旁邊的嘍啰連打帶踹把他們兩個按倒在地,兩個劊子手舉起鬼頭大刀,眼看着就要砍下去了,這時候牆頭傳來一聲高喊:「呔!院裏賊人休得猖狂,某家在此!」

群賊順着聲音看去,不禁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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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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