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縣城

翌日清晨天還沒亮，許玲玲起來推門進廚房，媽媽和奶奶已經做好飯了來，栗子應該也快好了。

許玲玲心想，以為自己是第一個起的呢？想不到奶奶、媽媽更早，什麼都已經弄好了，都不用自己幫忙。

奶，媽，你們可真早呀！飯都做好了，栗子也要好了嗎？

誒！囡囡起來啦！快去洗漱，吃完我們趁早走，

嗯，栗子馬上就好，盛小藍子裏直接放你奶那個背簍里還放得下，再用乾淨的破衣服蓋上就行，那兩筐也蓋好了。還帶了兩桿秤一個裝麵粉的那種袋子，好稱蘋果用。，一桿秤是借的。

好的，剛到院子裏刷牙，就看見爺爺、大伯、二伯、爸爸、伯娘……都在院子裏剝刺球，蘋果都已經綁好在自行車上了。

爸爸說，一會兒讓小成，小業送你們一段路，輕快些。

嗯嗯！好的呀！

從許家村到鎮上走要半小時左右，坐牛車要二十分鐘左右，騎自行車一刻鐘左右就行。

從許家村坐牛車到縣城要一個多小時，

現在是農忙，牛要下地，沒有牛車，牛都是大隊上的，坐牛車收的錢都是大隊上的，趕牛車是算過分的。

今天誰做飯，中午自己回家做哈！糧食都拿在廚房，奶奶說。

糧食，吃食都是奶收著的，各房自己有點東西是自己管的，各房自己還是有點私房錢的，就工分在一起不管是分糧，還是分錢，都不分，就是農閑的時候做工，打獵，這個分是大伯，二伯，爸爸這樣為三個小家，交一半給奶奶一半自己小家留着，像我們賣蘋果栗子，那就都分到錢，大家都有幫忙，我們這房會比其他兩房多一點，很公平的，沒人會有意見，比如你挖到一棵人蔘，交一半留一半自家，當然，你自己偷偷賣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倆個哥哥一個人騎自行車，一個人背背簍，我和奶奶沒有在家吃早飯，拿手上邊走邊吃倆個哥哥也一樣，他們換著騎自行車，即輕鬆些，又把早飯吃了，奶奶讓他們把我們直接送汽車站，然後他倆騎自行車回去，也不會擔務工夫了，我們回去的時候走就行。

許玲玲心想也好，還方便多了不然還要把東西放車站，奶要推著自行車到荷花姑姑家，奶奶是不會騎自行車的。自己又不知道荷花姑姑家在哪，荷花姑姑不是自家幾個爺爺的孩子，就是許家村的姑娘，反正許家村都是沾親帶故的。

到了車站。奶我們走了哈！

嗯！你們小心點。

哥哥們把東西放下，就騎自行車回去了。

等了二十多分鐘車才來，到縣城一人一角五分錢，我們多收一個人的錢，因為有三個筐子，車上的空氣可不是很好，有幾人都拿着活雞，活鴨，這是早上還稍微好點，如果是中午熱，熏死個人。

奶奶上車就和一個奶奶拉家常。

大妹子呀！哪裏人吶，去哪呀！走親戚呀！帶怎麼多的東西呀！，這你孫女吧？長的真俊。

許玲玲朝老太太靦腆一笑，喊了聲奶奶好。

老姐姐呀！我是紅旗鎮，光榮大隊，許家村人，去縣城看孫子，嗯，帶點糧食和自家地里種的蔬菜，我這孫子本事著呢？自己考到運輸隊來的，還會修車，還教會他爸爸開拖拉機修拖拉機，為大隊省不少錢呢？老姐姐你家哪裏的呀！也去走親戚嗎？

小姑娘不錯嘛！挺有禮貌的嘛！說話的是一中年男人。

許玲玲一看竟然是鎮中學校長，校長好，我叫許玲玲，今年的畢業生。

好，好好接連三聲好，好孩子，有沒有讀高中啊，

在縣城一中讀高中。

好呀！繼續努力學習哈！

奶奶一聽是校長忙過來打招呼，校長我跟你講我家玲玲……反正把我一頓誇，誇完又跟那個老太太聊天去了。

老太太是紅旗鎮的上源大隊的，就是我們隔壁大隊，閨女嫁到縣城來了，閨女剛生完坐月子，送只雞，一藍子雞蛋，還有三隻野鴨子，半桶鯽魚。

爸爸是在大隊拖拉機扶手，能開的有好幾個人，只有爸爸能修拖拉機，所以開拖拉機的就是爸爸了，農忙拖拉機要下地幹活的，農忙的時候開拖拉機是換著開。二堂哥隱隱有爸爸的接班人的感覺。

還好原主上學都習慣了，這個身體倒是不暈車，原主高中是住校，一星期一天假，也基本都不回家，多帶點糧自家二哥許建剛回家了再給原主送，哥哥一回車隊就給原主買好吃的，什麼新鮮玩意，頭繩、發卡……很寵原主，妹控。

正好車經過運輸隊旁邊，終於到了，師傅下車，和奶奶把筐子搬下車，沒蓋好，漏出來了點的，被一中年婦女看見了，阿姨五十歲左右，穿着一看就是有錢的人，

就拉着奶奶到旁邊小聲問，大娘，你這果子好吃不，是不是來賣果子的，我買一些回去，你看賣不。

奶奶說，我們可不是投機倒把的，這是送孫子的。這可不是山上什麼隨便到處可見的果子，我這是自己家種的蘋果，個頭別看着不大甜着呢？比你們買的蘋果甜多了，又脆又甜，還新鮮，昨天，下工之後摘的，

知道，知道，我也不是挖社會主義牆角的人，我們換，換，不是買！換不

奶奶，拿了一個蘋果忙把筐子蓋好說，行，那就換點給你吧？

使勁一掰蘋果就成兩半，咔咔變成四塊，給了一塊那個嬸子，其餘的就塞給了許玲玲手上。

囡囡，你就在這等我回來，說完背上背簍兩人走沒人的地方去了。

許玲玲……

我們的東西就放在運輸隊的大門對面，很快奶奶就回來了。

奶奶笑眯眯小地對我說，蘋果賣六毛，糖炒栗子賣七毛，蘋果賣出去十八斤，栗子賣了三斤。買了12.9元。

囡囡，你去看看你哥在不，你常來知道在哪裏找人，如果不在看看能不能拿到宿舍鑰匙把蘋果放在宿舍，我們分開賣。

好的，奶，我這就過去。

劉爺爺你好呀！我哥哥在不，

許丫頭，不在呢？還沒回嗎？這都有二十多天了吧？快回來了，就這兩天的事。

那您知道我哥哥宿舍鑰匙在那嗎我和我奶奶一起來的放點東西，

我這就有備用鑰匙，我給你找哈！給，去吧！

好的謝謝劉爺爺，

噠噠噠跑到奶奶那裏裝了大概三斤蘋果，送過來了，劉爺爺這個蘋果給你吃，自家山上摘的，

不用，太貴重了你自己吃。

也不跟老爺子推三阻四，把蘋果倒在桌上拿着袋子就跑。

奶，我拿到鑰匙了，哥哥還沒回來，我去宿舍吧？一人背一筐再倆人抬一筐，吭哧吭哧的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