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義體植入-彈藥發射器

（露西：「維克多！快幫幫我！大衛他受傷了！」

維克多：「來，輕點，幫我把他挪到手術台上！」

露西：「他怎麼樣？！一回來他就昏過去了！他傷的重嗎？」

維克多：「別着急小姑娘，讓我看看的-」

......）

「唔.....手看着真慘啊....」維克多自顧自的沉吟傳入我的耳中。

「老...老維....咳咳！...」剛把維克多的名字從嗓子裏擠出來，從身體各處傳入腦海中的疼痛感就打斷了我的話語。

「呦，醒過來了？感覺那裏不舒服？」

「沒...沒哪兒舒服...」我強忍着疼痛回答著維克多。

不久前連續、高強度、不停歇地使用斯安威斯坦的副作用現在好像加倍的返還到我的身體上一般，疼痛、噁心的感覺如潮水般，一陣一陣灌入我的意識，卻不見絲毫減退的勢頭。

「露西她在哪....」

「別擔心，你的小女朋友沒受傷，在外面等你呢-」說着，維克多把什麼東西扎進了我的胸膛，幾秒鐘后，我的疼痛感漸漸褪去，我也再次睜開了眼睛。

「好久不見啊...老維...」我看着「忙前忙后」的維克多，再次打了聲招呼。

「也沒幾天不見----」老維盯着屏幕檢查了一會兒，「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我怎麼不記得你這麼有幽默感？」我試着開了個玩笑，臉上肌肉卻又好像拉動了哪裏的傷口一般，最後大概也只擠出了一個難看的表情。「先說好的吧---」

「沒問題。好消息是，儘管你現在可能感覺比較痛苦，那是因為你剛剛過度使用你的植入體導致的。不過好在，你的小身板還算結實，除了感覺上的疼痛外，其實沒有太多實質性的傷害。不過我要提醒你，以後還是不要這麼依賴這個植入體了。這種強度再來這麼幾次，難保它會不會對你造成不可逆的影響，你懂我的意思吧？」

「嗯，謝謝你老維。這確實是個好消息，」我試着做了個深呼吸，「那壞消息呢？」

「往這看-」老維坐在凳子上，指了指我的左手。這時，我才想起來，在不久前的戰鬥中，我的整個左邊胳膊好像都被曼恩捏碎了---

我的視線向下移去，左臂從肘關節下方不遠處開始明顯的扭曲、變形，一直延伸到手腕的位置。不過好像幾個手指看上去還好，還是個手的模樣。

「你的左手小臂加上腕部基本可以說是粉碎性骨折了，手掌下部也有一部分骨折。好傢夥，你是把手放到液壓機下面了嗎-」

「呵---」我回給了維克多一個苦笑，「有什麼好辦法嗎？」

「這種情況能有什麼好辦法。就算修養幾個月也絕對不可能恢復之前的狀態了，除非---」

維克多看向我的表情不言而喻，我明白他的意思。一直以來，我都在抗拒加裝植入這件事，老維自然也是知道的。再說了，對於賽博朋克來說，幾個月不工作養傷真的是太奢侈了---

尤其是【時局的變化速度】，根本不可能給自己安心養傷的機會。

「我明白的，維克多。你這裏有什麼推薦的嗎？」

「看你的需求吧，大猩猩手臂、螳螂刀、彈藥發射器，雖然不是頂尖貨，但是可靠性上我還算比較放心的。」

「嗯.......」我稍微沉思了幾秒，「那就彈藥發射裝置吧.....不過維克多...」

「怎麼了？」

「錢我下次帶給你吧...」我尷尬地笑了笑。德拉曼服務幾乎榨乾了我的錢包，肯定是付不起老維今天的醫療費了。

「臭小子，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

------

「大衛，你沒事吧！」見我從診所出來，露西把手中的煙丟下，小步跑到了我的面前，上下摸索起來。

「露西，我沒事。你才是，怎麼又抽那麼多煙。」我看着她剛剛駐足的地方四五根煙頭，埋怨道。

「嗯？」露西低着頭抓住了我的左手，然後把我的袖子向上捋了起來，露出了剛剛換上的機械手臂。維克多對我確實沒有藏私，新的機械手臂配備了完整的觸覺感測，雖然肯定比不上公司狗的頂級高端貨還有自己的「原裝貨」，但是我還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露西在撫摸着我的手臂，以及傳來的輕輕的顫抖。

「哈哈~你看，是不是很棒！我老早就想給自己加裝植入體了~剛好趁著這次機會換了。一舉兩得了~」我拍著露西的肩膀，寬慰她道。

「騙人.....」露西的眼淚滴在了我的機械臂上，觸覺感測傳來了冰涼濕潤的感覺。

「傻瓜，我怎麼會騙你---」說着，我把露西擁進了懷中，「我們回家吧---」

「嗯...」露西用力抱緊了我。

......

【有情況隨時聯繫我。】給里佩爾和多利歐發了消息以後，衝過澡以後，我在床上躺了下來。

『哎---』田中的死無疑讓事情難辦了起來。好在曼恩被救下了，雖說他的身體狀況後面怎麼樣都得休整一段時間，但是人還在，事情肯定不會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當前的問題主要還是在法拉第和琦薇身上。如果一切都像【之前】那樣發展，法拉第絕對會因為荒坂的刺激盯上琦薇，繼而導致露西身份的暴露。但是這一切的根源還是在於【我】身上。

【我】這個適應者，能在【義體金剛】上帶給荒坂多大的「驚喜」，才是這一系列悲劇的源頭吧。

『該死的---真是陰魂不散啊-----』

「大衛.....」露西的身影出現在卧室門口，頭髮上的水珠滴在肩膀上，月光映出她美麗的身形。

「洗完了嗎~」我坐起身，抓起一旁的毛巾，示意她過來，「來，我給你擦擦頭髮的。」

「嗯...」露西走到床邊，背對我坐下。

隔着毛巾，我用盡量輕柔的力度揉搓著露西的頭髮。洗髮水、沐浴露的味道，混合著她身上的淡淡的體香，一同湧入我的鼻腔，讓我的精神也稍微放鬆了下來。

「Ok。差不多了---」

「大衛.....」

「嗯？」

「曼恩...和多利歐......」

「......」我稍稍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她曼恩和多利歐平安的事實。一方面，我不覺得曼恩、多利歐的生死會對荒坂、法爾科那邊的動作產生生么影響；另一方面，我又擔心露西把這件事歸咎到自己身上。

「他們.....」我沒能說完，就被露西打斷了，

「大衛...」露西轉過身，把頭埋入我的懷裏。

「嗯，露西，我在---」

「不要離開我---」

「嗯，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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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給露西做好早餐，留下便條后，我便趕到了療養院這樣。在樓下，我就聽到了「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以及曼恩、多利歐的吼叫聲。

「早上好，大衛君。」在走廊觀察事態發展的大悟率先發現了我的到來，「今天的新朋友好像不太好相處。」他臉上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彷彿是有些樂於見到我焦頭爛額的樣子。

「好相處的能到這嘛？」我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然後接着往噪音來源的地方走去。

病房門口，里佩爾扒著門框偷瞄著屋內的情況，時不時縮回頭，避開從屋內飛出的傢具或者是小家電。

「這tmd是哪兒！」

「曼恩！你給我冷靜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一睜開眼，旁邊就有人要拆我的義體，然後你就在邊上看着？！」

「他是里佩爾，義體醫生！這裏我們之前來過的！」

「你放屁！！！」

「曼恩！」我走進屋子，大聲呵斷了兩人的爭吵。

「多利歐，你先出去-」

「可是....」

「交給我吧。」我沖他點點頭，示意他相信我。

「那辛苦你了...」嘆了一口氣，多利歐小心地退出了房間。

「大衛---」曼恩的語氣好像嗜血的野獸，「你想要造反嗎？！----」

「曼恩，冷靜點，我們已經逃出來了，這裏沒有敵人。」之前那幾個「患者」，好像沒有誰是醒來以後還是這個狀態的。

「還記得你昏迷前發生了什麼嗎？」我嘗試喚起他的記憶。

「昏迷前......」曼恩稍微放鬆了身體，一隻手捂住了腦袋，「創傷小組.....NCPD，還有田中......」

「好多人....在樓道里.....打着打着，就變成了黑影......」

「然後就是荒漠....黑影.....荒漠........攻擊我的黑影.....屮....」

「好了曼恩！已經沒事了！田中死了，任務失敗了，但是我們都活着回來了！」曼恩說的荒漠那段，估計就是已經「發病」了之後事情吧。

「額....頭好疼......」曼恩說着，靠牆坐在了地上。

「我這是在哪.....」

「按說之前你是來過的，不過可能因為你沒有進來吧...」我慢慢靠近曼恩，一字一句地向他說明道，「這裏是療養院，是我讓多利歐把你帶來的。」

「療養院....療養什麼？我之前來過？難道你說的是.....」曼恩的嘴微微長大，露出驚訝的表情，「不可能，我沒事，我不需要！---」

「曼恩！聽我說！」我打斷了曼恩，「你知道當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嗎？」

「....什麼？」

「你在朝着多利歐開火。」

「不...不可...」

「如果我沒到，多利歐可能已經被你殺了。」我試着危言聳聽，只為了至少暫時的唬住他。

「怎麼會，我......不可能....」曼恩低下頭，搖晃着腦袋，彷彿不能接受我說的一切。

「多利歐！」

「嗯，怎麼了，大衛。」多利歐從門口走了進來。

「曼恩他，是不是攻擊了你？」

「......」

「說實話，這很重要。」我把手放在多利歐的肩膀上，曼恩也抬起頭，好像期望多利歐能否定我說的話。

「......」多利歐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低頭看着曼恩。他們就這樣盯着彼此。

「是嘛...我竟然......」曼恩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曼恩，一直以來團隊說一不二的隊長，戰無不勝的領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這脆弱的一面。

「曼恩，沒關係的。」多利歐蹲了下來，拉住了曼恩的手，「我不怪你。」接着，他便湊了上去。

見此，我識趣的離開了房間，把時間留給同樣剛剛劫後餘生的他們。

『希望別讓我等太久吧...』關於田中任務失敗的破事，得趕快開始佈局了。

正做着打算，我的思路就被屋內傳出來的靡靡之音打斷了。

「md，兩個混蛋-」我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