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高手之戰

第七章 高手之戰

東州,海蘭帝國。

坐落於都城不遠的凜鎮,除了是作為都城的必經之地以外,很難看到粘上這點光了的繁華樣貌。除去一條圍繞著當地衙門建造起來的市集以外,全部都是零零散散的住戶。但也同樣是因為每戶人家之間相隔甚遠的關係,故而這中間的土地也是大面積的運用作種菜和養殖方面的用途。

而此時此刻的衙門裡……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公堂下,一身樸素裝扮的老農滿臉委屈地看著公堂上的欽差大臣,「求求官人了!可一定要替小人做主啊!」

老農他很慌,三日前他家裡十二隻雞在一夜之間全部不翼而飛,並且查詢三天無果。本身就依賴於養殖存活的老農,如果沒能夠把這十二隻雞全部都找回來的話,那他們連上自己老母的一家六口人,之後的兩個月可能得面臨食不果腹的結局了。

所以無奈之下,他再一次上報衙門也算是情理之中的舉措了。

「這個……」結果公堂之上,原本上一次不耐煩把人家給打發走了的官員,這回卻如坐針氈般的露出一副不安的樣子。

官員他也很慌,因為現在在這公堂之上,審理此案的並不只有他一個人。況且自己還只是一個職位非常小的芝麻官,在知曉這一次前來陪審的人究竟是怎樣一個身份的情況下,自然是不敢隨意造次。

所以無奈之下,他又一次忍不住地瞄了一眼此時坐在堂下客席位置的一名女性。

此時的女性,似乎因為招架不住剛才報案陳述的內容,正單手撐著臉頰,似乎已經睡過去了。對方一襲白衣,腹部纏繞著暗紅色束腰,束腰下的裙擺上面,有著一隻完整的孔雀展翅的圖案。並且在衣服的袖口跟領口位置,都有著黑金為主的勾邊花紋。

儘管對方倒是在這個時候突出一副妥妥的女俠氣質,但是讓這位官員感到坐立難安的,還是在於對方腰間的那枚亮紅色、且形似鳳凰的玉佩——都御衛的制式玉佩。哪怕自己作為芝麻官,也還是相當清楚持有這種玉佩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

由皇帝親自下令構建的組織都御衛,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屬於那種只知道有這樣一個組織,但卻並不知道他們究竟從事著怎樣工作的存在。他們甚至連固定的職階都沒有,可以說是在除去皇宮以外的任何地方,都是屬於有著絕對話語權的那幫人。

說的比較通俗易懂一些,就是那種見官大一級的職位。

所以他才跟老農一樣慌,特別還是在他隱約聽說過這位都御衛的人是來自那家大人的千金的時候。故而平常的威風,自然也就不敢在她的面前展露出來……

「那個……大人?」於是在眼下的這種好像沒有他什麼事情了的場合,這位芝麻官也是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正在打瞌睡的對方,「大人?」

「嗯?!」隱約聽到好像有人確實在叫自己的年輕女子,原本用手撐著自己的時候,腦袋也是突然往前一個激靈地醒了過來,而在看到堂下的老農以及堂上的芝麻官都在齊刷刷的看向自己的時候,她才像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般,露出一副有點茫然的樣子,「額……都審完了?」

「審完了審完了。」芝麻官連連點頭,甚至都已經準備好起身把位置讓給她了,「大人要不這邊請?就等您發話了。」

「不用這麼麻煩。」女子擺擺手說道,接著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反正這老伯進門的時候,我大概都猜到事情是怎麼回事了。」

你一個全程都睡過去了的人怎麼知道這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你甚至像我這種連擺出一副看起來像是在認真聽的樣子都沒有做出來啊。芝麻官在心裡忍不住這麼絮絮叨叨了一句。而至於接下來的時候,便看見女子在老農周圍走了一圈,在上下打量了對方一陣之後,突然朝對方湊近過去一些並且嗅了嗅鼻子。而老農也是只知道對方應該是個什麼大人物才對,所以哪怕在對方的行為舉止都有點怪異的時候也沒敢多說兩句。

「嗯……」而在對方身上大概聞了一陣之後,女子便重新站直身體,然後露出了略微嫌棄的樣子,「老伯你是不是好些日子沒洗澡了?」

一句話讓公堂上下的兩個人都愣了一陣。結果老農在反應過來了之後,也還是有點怯生生地回答道:「回大人……小人家境貧寒且平日農活眾多,確實沒那種能夠經常洗澡的日子。」

「哦幹活多啊,那確實沒辦法……」女子緩緩地點頭說道,接著又繼續面部表情地看著對方,「額,雖然這麼跟你說可能會讓你一下有點不好接受,但我還是不得不很遺憾的告訴你,你那十二隻雞肯定是找不回來了......哦不對,要是真能找回來的話,說不定也只能夠找回一些雞骨頭雞毛之類的,而且還是在排除了幫混蛋挑食不吃雞腦袋跟雞屁股的情況下。」

「怎麼會……」本來前半句話就已經是讓老農遭受到了像是晴天霹靂般的折磨了,結果後半句話更是讓這個老農一下子就有點崩不住情緒的準備哭出來。

只不過女子顯然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面思考過多的解決方法。僅僅只是在接下來的時候,以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對著老農說道:「哎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也不要為了那十二隻雞難過了嘛,這十二隻雞被對方偷走吃掉了你回頭再養一些就行了……您現在到了衙門,衙門肯定會盡全力的幫助您解決這些問題的,待會兒你就當著我的面把這十二隻雞的損失給羅列出來,我讓他從糧倉裡面給您補償一些對等的糧食跟銀兩怎麼樣?」

說到這裡,女子還特地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堂上的芝麻官,繼而挑了挑眉說道:「怎麼樣啊?大官人應該不會對老百姓的生死不管不顧吧?而且你也不會當面答應我,之後背地又反悔或者摳摳搜搜一陣吧?」

「哎呀大人說笑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有呢?」芝麻官磕磕巴巴的回答了一句。本身就被對方給弄得有點沒脾氣了的他,一時間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點頭還是搖頭。

但這並不妨礙芝麻官在心裏面問候了一下女子的全家父母……

而至於老農,儘管這十二隻雞也是自己費了很大心血養起來的,但在現如今自己還是能夠拿回一筆相當可觀的損失的時候,也還是贊同了女子的提議。

「好,既然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就這麼解決吧!」這種一拍即合了的處理結果,倒也是讓女子在這之後又接著把話題給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去,「那老伯,既然您這邊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那接下來我這邊有一個不請知情還請您能夠成全一下……當然也沒什麼別的事情,就是想要讓您帶我去一趟您家裡,關於這次的事情我想一個人好好調查一番。」

「這是自然!」聽出對方是打算幫自己找出犯案兇手這個意思的老農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敢問大人什麼時候動身?」

「就今天吧,待會兒把您的事情給處理完了之後,我就跟著您一起回去……不過嘛,至於犯人的真身,恐怕老伯您就沒什麼機會見到了。」女子在這樣說著的時候,便重新轉回身軀,繼而搭上自己倚靠在椅子旁邊的一個一米多長的機關匣子,「畢竟都御衛的工作,就是讓那種玩意兒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縱然明虛子跟秦項雲兩人之間的這一架在所難免,甚至以眼前的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無論誰先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都不會覺得奇怪。而對於整個事情的始作俑者,這位爬到大樹後面躲著的小偷至少在這個時候,多多少少也還是流露出了一絲絲代表後悔的感想。

只不過,與其說是後悔自己把明虛子給牽扯進來,倒不如說是後悔讓這倆高手因為自己的事情而打起來。

畢竟,鬼知道他們兩個人究竟能夠打到怎樣的地步,自己哪怕只是躲在旁邊,都會有著相當大的可能遭到波及。

於是乎,至少是在這一瞬間,小偷還是下意識地對明虛子那邊喊道:「那個,公子,如果可以的話……」

原本都已經認栽了的小偷還打算稍微勸一下架來著,結果話還沒說完,背對著他的明虛子直接抬手示意對方安靜下來。

雖然就以明虛子自己的想法來說,此刻的他倒也確實想要和對方打上一場,並且還已經是有了必須要贏過對方的打算。但明面上,對於秦項雲這邊來說的話,明虛子現在無疑就是個沒有腦子、愛打抱不平的莽夫罷了。

「看你這樣也不像是什麼等閑之輩……不過就算如此,你亦會後悔與我為敵。」因而至少在這一時間裡面,本身就有些見不慣對方的秦項雲便如此冷哼了一聲說道。

只可惜,明虛子顯然不是那種能夠輕易受這番話影響的人。於是自己也一臉平靜地回答道:「口舌之爭上,你的野蠻言論早已獲勝。」

明虛子的打扮很明顯的給人以一種修為不凡的感覺,再加上他自始至終都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就算是秦項雲也清楚這等人物,哪怕出招了也必有後手。

若要出手,那便是殺招。至少對秦項雲而言,這是他能夠想到的能擊敗明虛子的方法。

「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說了大概就是你吧。」於是秦項雲嘴角上揚,「既然這樣,那就刀下見真章!」

而說罷,秦項雲提刀而沖,向著明虛子衝過去的每一步都宛若夾雜著狂風,甚至到了將周遭經過的那些根不深的草地捲起的程度。

如此浩浩蕩蕩的攻勢,與其說是不顧一切往前沖的蠻牛或者無可匹敵的攻城車,倒不如說,更像是帶著摧枯拉朽氣勢、且迎面而來的龍捲風。且這樣的殺招,基本都是屬於能夠在直衝對方頭領所在的同時,還能將周遭的士兵們給掀翻在地的程度。

「哦?」但面對極招,明虛子始終風輕雲淡,至少就眼下的這個時候,看起來並沒有任何想要躲閃或者反擊的意圖。

只見在秦項雲即將逼近的那一刻,明虛子舞動拂塵,自上而下地在自己面前快速一揮。隨即,反倒是從明虛子這邊迎面颳起了一陣看不見的狂風。和秦項雲狂奔時候帶動的氣流相比起來,明虛子僅僅只是這樣輕描淡寫地一揮,召喚出的狂風甚至直接掀起了他腳邊的一層地面。

兩股狂風相撞,頓時將秦項雲這邊的氣勢和攻勢瞬間化解。僅僅憑藉狂風相撞的這一瞬,秦項雲便已經有了種像是撞上了一面看不見的堅硬牆壁般的感覺。

「唔!」胸口立刻傳來的這一陣劇痛,立即讓秦項雲臉上的這一副飛揚跋扈的樣子瞬間消退。而頂著這種幾乎能夠把體內骨頭給折斷的衝擊,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動作沒辦法迅速接上的秦項雲,倒也是相當快的後退避開。

直到是在秦項雲主動推開了過後,明虛子甩動拂塵將其重新收於懷中,而後又抬起左手,掌心向上地沖秦項雲那邊招呼著,嘴角上揚,一臉輕蔑地模樣毫無保留地顯現出來。

翻手便輕易擋下此招,再加上此刻對方又這麼一臉輕蔑的挑釁自己。儘管氣憤,可秦項雲也還是沒能完全被憤怒沖昏頭腦。因此,並不敢猶豫半分的他立即變化招數,在本身和明虛子之間就已經相隔了十來米的時候,卻直接雙手握住手中的大刀舉過頭頂。隨即踏前一步,往明虛子所在的方向重重劈砍下去。

大刀劈砍下去的剎那,數十米長的火紅色巨大刀刃立刻成型,照著明虛子頭頂直直落下。

這樣的招式他倒也見過,並且也深知就算自己避開,成型的氣刃砸落下來的那一刻,製造出來的衝擊也依舊是會波及他。

對於明虛子而言,直面這一招不躲開,反倒是最好的化解方法。於是,便看見明虛子向著頭頂著巨大刀刃落下來的方向揮動拂塵。而原本以獸毛作為主要原料的拂塵,隨著明虛子的這一下揮動,竟然在揮舞的軌跡當中突然變得異常堅硬。

甚至是堅硬到將從頭頂落下的巨大刀刃給當場擊碎。

「什麼?!」看著在空氣當中碎裂成為了大量大小不一碎塊的巨大刀刃之時,極其驚訝的神色,自然也在秦項雲的臉上展露無疑。一瞬間,誤以為這可能只是巧合的秦項雲,在這一下攻擊被對方給擋住了之後依舊站在原地,隨後又用同樣的方式,繼續從各個不同的方向朝明虛子那邊揮動大刀。

霎時間,在空氣當中幻化而成且不斷飛舞的巨大刀刃越來越多,且揮舞的速度越來越快。巨大刀刃經過的地方,無論樹木還是漂浮於空氣當中的樹葉,都在其經過的那一剎那被乾淨利落的積分為二。

可就是這樣的刀刃,卻在明虛子這一下又一下猶如是在驅散蚊子一般輕描淡寫的動作當中,直接被一一擊碎。一時之間,被砍得四分五裂的樹榦和樹枝、被分解成大小不一碎塊的樹葉,甚至夾雜著當中被明虛子一下又一下揮動的拂塵而擊碎了的巨大刀刃碎塊,全部在空中眼花繚亂的四下紛飛。

直到是在這時,秦項雲才終於意識到對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並且同樣的,躲在樹後面偷偷看著這一切的小偷,也終於是有了「哪怕被誤殺也只能當自己命該如此」這種像是認命了的感想……

明虛子輕易擋下數招,卻始終未被秦項雲的招數逼退半分。於是,趁著這會兒四下紛飛的花草樹木以及刀刃碎塊幾乎將視線給遮擋住了的時間。秦項雲忽然收回攻擊,並且在雙手握刀地擺出一副挺劍的姿態后,便趁亂邁開步子,一個箭步朝明虛子直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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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法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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