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發財了

扶蘇對八百鄉兵們說：「你們帶着官府的公文回去，途中若是遇到各路把守的鄉兵，就告訴他們，燕王登基，大赦其罪。你們可以帶着他們來登記，然後同樣領賞歸家。」

「願為大王效勞！」鄉兵們高呼。

「你們帶來一名鄉兵登記，可以賞賜3個銅幣，；來者可賞賜10個銅幣！」

「大王，為啥他們拿得多，咱們拿的少？」名叫胡二的鄉兵，狡猾地大聲問。

扶蘇想了一下說：「為了證明本大王言出必行，你們一定要說是10個銅幣。他們來后，領到的自然是10個銅幣。至於到手之後，他們若是拿出來一部分，感謝你們，那也是可以商量的事情！」

「我能叫來5個！」

「我能叫來20個」

......

「我能叫來300人！」老漢吳起高喊。

「吳亭長，給咱們留點吧！您老吳一出面，兩千多鄉兵，會有幾百都跟您過來，到時候再抽一水，轉眼幾吊錢到手！」有個叫孫無疾的亭長站在鄉兵中高喊。

「去吧！想賺錢的，去喊人。想回家的，背着糧食，帶着賞錢，回家團聚。從今日算起，第五日酉時，在這個大院裏打牙祭，你們可要帶着肚子來！」扶蘇拿着喊話器宣佈。

鄉兵們歡聲雷動，一鬨而散。

「錢不夠賞賜啊！」臨時的管家虞姬提醒扶蘇。

「那就抓緊時間，再去查抄幾個官家！」扶蘇痛快地說。

「鄉兵們都忙着拉人發財去了，沒有嚮導！」

「大牢裏關着的那三十個官員，可以放出來領路！」

「鄉兵們都走了，抄家恐怕人手不夠......」

「大牢裏有八百囚徒，放一百人出來！」

......

「獄吏喜拜見扶蘇公子！小吏斗膽，請公子出示朝廷文書......」

喜？莫非是史書上所說的，楚國雲夢縣城關西部，一位埋葬在睡虎地的小吏嗎？

他生前兢兢業業地從事法律工作，死後墓葬里裝滿了他抄寫的秦律。

懷裏抱着竹簡，身上堆著竹簡，頭下枕着竹簡，全部是他手抄的秦律，甚至還列舉了很多案例。

「人才啊！原來你竟然在這裏？」扶蘇大喜過望，讓夏無且將自己的大印，以及冊封燕王的詔書，拿給獄吏喜看。

「小吏拜見大王！」喜確認了扶蘇的燕王身份。

「喜，汝乃荊郡雲夢澤獄掾乎？」扶蘇驚喜之餘，又有些懷疑。

「正是，下吏遵奉上諭，輸送雲夢澤囚徒300人，前來遼東服刑，暫於大獄羈押。故而下小吏公幹於此。」獄掾喜回答。

原來如實，這傢伙或許就相當於後世的「出差」或者是「掛職」。

「獄掾喜，獄中30名官員，可否無罪釋放？300名楚地囚徒，可否釋放100名調用？」扶蘇問道。

「郡守作亂，獄中官員有不察、不舉之罪；后雖身系大獄，但冤不抵罪！」

獄掾喜一臉嚴肅，說得很清楚：郡守等人作亂，這些官員要麼沒有察覺，要麼知道而不舉報，都當連坐。至於後來被郡守關押了，那是後來的事情，不能掩蓋前面的罪行。

「依子之間，又當如何？」扶蘇想看看，這位後來聞名於世的法官，會如何看待眼前的事情。

「應當先行釋放，旋即捉獲入獄！」獄掾喜果斷地說。

「獄掾喜，本王任命爾為本縣獄曹官，文書即便下達！」

扶蘇辦事高效，讓魏異人立即製作文書，然後親自蓋上燕王大印。

頃刻之間，獄掾喜由一名法院的廳長，提升為法院副院長兼監獄長，成為縣左尉司馬欣的屬下。

根據「天書」記載，司馬欣早年也做過獄掾，還救過項梁的命，看來和如今的獄曹官喜，乃是同行。

製作文書的時候，喜提供個人信息，扶蘇發現，該人竟然信秦。

於是，秦喜召集了獄吏和獄卒，給30多名官員製作了抓捕和釋放文書。

秦喜宣讀了釋放文書，讓那些官員們簽字，然後放出監獄。

「哎呀！今天是個好日子，陽光明媚，藍天白雲——」被釋放的官員們，走到監獄的高牆之外，無不彈冠相慶。

「奉燕王令，捉拿郡丞等三十餘人，入獄問罪。」秦喜率領手下，將那些官員堵住。

不遠處，燕王扶蘇帶着一百八十名大秦銳士，整整齊齊地列陣等候。

夏無且向待罪官員們，宣讀了冊封燕王的詔書。

「爾等好生思過，深刻悔改。寡人就國，當大赦燕地罪犯，故而不會判決爾等死刑，準備戴罪立功吧！」

扶蘇打算逐步廢除大秦的嚴刑峻法，讓這裏的官民都能夠在正常的政治環境下，安穩地生活下去。

「謝大王寬宥！」

那些官員，很自覺地向牢房走去。

「來，請各位大人先簽字，再入獄。」秦喜捧出了製作好的公文，讓那些再簽上自己的名字。

最後，秦喜在入獄辦理官員的欄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來，秦喜從監獄中，選調出一百雲夢澤的囚徒，讓他們正式服刑役。

「爾等的名冊，我已經造好。要絕對服從燕王調遣。吾已為爾等暫定了伍長、什長、屯長、百將，若是有一人逃亡，全伍連坐，伍長、什長、屯長連坐；三人逃亡，百長連坐......」秦喜宣佈了懲罰條款。

「當然，若是表現良好，還可以得到減刑！發現欲逃亡者，及時舉報或擒獲，也可減刑！」秦喜又強調。

看來，秦喜對當前的形勢還是比較了解，生怕這些刑徒出來后，會鬧出什麼亂子。

接下來，抄家，抓人......

要說那些官員家，倒也沒有太多財產。

查抄了郡監、曹官、縣令、縣丞、縣尉等幾十名官吏的家，抓了幾百號人，查抄出來的金餅，不過563枚；銅錢2786貫；糧食5721斗。

剛剛查抄完，吳起等人去召喚的守路的鄉兵們，陸陸續續都來了。

扶蘇命令虞姬、夏無且、司馬欣登記造冊。

對了，地隱衛士裏面新招錄的那個虞子期，你好像字寫得不錯？也來幫忙登記吧！

「你們知不知道，這虞子期是虞姬的兄長？跟燕王是裙帶關係!」地隱衛士中有人嚼舌根。

「人家是皇親國戚，燕王只是派他差事，又不是委任官職，你眼紅個啥！」另一位袍澤，還是比較明事理。

老國舅夏無且看到虞子期寫得字，歪歪扭扭，像蚯蚓一樣。心裏嘆息道：「當年咱也是這樣，被始皇帝扶持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