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迫不得已

十五、迫不得已

印明哲問:「誰呀?」

門外回答:「查房,快開門!」竟然還是那位夏服務員。

印明哲不耐煩地答道:「這麼晚了,查什麼房?」

夏仁花:「查什麼,開開門你就知道了,快開門!」

印明哲知道即使自己不開也擋不住,因為她手裏有一套鑰匙,只好過去把門開開。

夏仁花一步闖進來,又把門關上了。這次進來的夏仁花可和前面送菜的夏仁花大不相同,簡直判若兩人。

夏仁花一進門兩眼滴溜溜像找賊一樣在房間看了一圈,質問印明哲:「那位呢?」

印明哲:「哪位呀?」

夏仁花:「就是剛才還在你房裏的那位姑娘。」

印明哲:「在衛生間」

夏仁花直接走到衛生間把門拉開,看見段彩雲正坐在床上穿衣服。

段彩雲憤怒地喊了一聲:「出去!」

夏仁花拉上門朝印明哲走去,嘴裏還陰陽怪氣地說:「都上床了!」

然後問印明哲:「你們啥關係?」

印明哲沒有直接回答夏仁花的提問,反而問她:「你直接說找我們啥事吧?」

夏仁花:「你先回答我,你們啥關係?」

印明哲為了拖延時間,故意繞彎子:「沒啥事的話,我們啥關係與你有啥關係?」

夏仁花:「我再問一遍,你們啥關係!」

這時段彩雲已經換好衣服從衛生間走出來:「夫妻關係。」

夏仁花:「拿出證明來看看。」

段彩云:「因為忘記帶證明了,所以我們才要了兩個標間。」

夏仁花用威脅的口氣說:「你們就算要三個標間,沒有夫妻證明在一起同居也是非法。」

段彩云:「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們同居了?」

夏仁花:「不用巧辯,你們的所作所為我都看見了。」

段彩云:「你有什麼權利偷窺客人私隱!」

夏仁花:「查房就要看,不看怎麼查房?不服是吧,我馬上打電話給保衛科,再不服就打電話給當地派出所,讓他們來查查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她拿起房間電話但沒有馬上撥號。

印明哲趕緊過來按住電話:「咱們有話好好說嗎,深更半夜的,何必折騰得一圈人都睡不好覺。」

夏仁花:「好好說,有好好說的辦法,你懂嗎?」

段彩雲裝作沒聽懂的樣子:「什麼辦法?」

夏仁花把兩個指頭一捻揉:「這樣,我也可以不告訴任何人。」

段彩雲好像恍然大悟的樣子:「要點錢是吧,你早說,就是無賴走到我面前開一回口,我也會給她點?要多少?」

夏仁花把手一伸。

段彩云:「五十?」

夏仁花:「你留着買冰糖葫蘆吃吧。」

段彩云:「五百?」

夏仁花:「你們的名聲就值五百塊錢?」

段彩云:「莫非你想要五千?你可太黑了!」

夏仁花:「不捨得是吧?你可知道,你這是變相……」

一句話沒說完,段彩雲怒不可遏,冷不防「啪」就是一巴掌:「敲竹杠,竟然敲到姑奶奶頭上來了!」

其實段彩雲這一巴掌正中別人下懷,夏仁花捂著臉嚎叫:「來人啊,房客打人了!」。接着就跑進兩個男保安,一個高個的,眼睛卻小的可憐;另一個胖子,沒長脖子,又大又圓的腦袋直接墩在肩上,看來他們是預謀好的。印明哲一手舉起剛從日本買回的錄像機,一手指著進來的兩個保安:「你們不光是敲詐,還想實施搶劫!誰敢動手,我全給錄下來。」也許是做賊心虛,印明哲這招還真管用,進來的兩個保安杵在那裏沒敢動手。

夏仁花拿起房間的電話要通了保衛科:「張科長,這裏有個房客動手打人,你快來看看該怎麼辦。」

那邊回答:「先讓保安看住他們,我馬上過去。」印明哲覺得奇怪,這麼晚了保衛科長還沒下班,專門坐那裏等著,好像也是事先約定好的。

大約過了十分鐘保衛科長來了,夏仁花迎上去指著段彩雲說:「我們查房,她不但不配合還動手打人,一巴掌把我打暈了,現在頭還疼,很可能是腦震蕩,張科長,您可要給我們主持公道!」,

張科長氣勢洶洶地走到段彩雲跟前:「你是打她了?」

段彩雲坐在沙發上洋洋不睬地說:「打了。」

張科長:「你好囂張啊,打了人還像沒事似得,站起來!」

段彩雲依然坐在那裏紋風不動,印明哲倒是搶著站起來了,指著夏仁花說:「是她先敲詐我們,並且用極端下流的語言侮辱我們。」

張科長:「說話要有證據,敲詐你們有證據嗎?」

段彩雲從衣服口袋裏掏出支錄音筆:「這就是證據。」

張科長伸手去拿錄音筆:「我判斷一下是不是她的聲音。」

段彩雲把手縮回來厲聲說:「你遠點,別這麼不懂禮貌!」說完打開了錄音筆,把剛才夏仁花要錢的那些話放了一遍。

張科長見段彩雲坐在沙發上,說話口氣像訓兒一樣,他那裏受過這樣的氣。聽完錄音霸氣地說:「是不是她的錄音等公安局鑒定了再說,你打人就是犯法,保安,把這兩個人帶到保衛科去,先分別看起來,明天再做處理!」

別看段彩雲坐在那裏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她心裏在反覆琢磨著:出不出那張牌?她曾經對老爺子發過狠話,一輩子都不用那張臭牌。今天看這陣勢,不出那張牌還真的過不去。如果真被他們關到保衛科,以後再通知學校來領人,那可丟人丟大了!讓她最不能原諒自己的是,她錯了主意卻讓印明哲跟着丟人。最後她一咬牙,出!先把這幫下三濫的囂張氣焰打下去再說。

印明哲真急了,站起來指著張科長問:「你有什麼權力非法關押我們?」

張科長:「這不叫關押,這是保護,以防你們畏罪自殺。」兩個保安跑過來。

段彩雲照樣坐在沙發上,看着張科長輕蔑地一笑:「小子,我要通個電話,你若敢接,接完了,讓我們去哪裏都行。」

張科長被段彩雲緲殺一切的氣勢所震撼,連連點頭說:「好,好,你要。我倒想看看你是哪路神仙。」

段彩雲坐在沙發上,稍微傾斜了一下身子,啪,啪,啪,啪……撥通了一個大哥大號碼,聽不清那邊說話,只聽見段彩雲在說:「李總,我是段彩雲,……。今晚想在你這裏借宿一晚,誰料有人上門敲詐,……。敲詐不成,還想拘押我們,……。你的保衛科長就在這裏,具體情況你聽他說吧。」最後又加了一句:「這件事情希望您為我保密!」說完一伸手把電話遞給了張科長。

張科長一聽用那樣的口氣給李總打電話,就知道自己碰上茬子了,接過電話,蜷曲在小茶几前,小心翼翼地說:「李總好,我是保衛科張恆多。……。是,是,段小姐說的句句有理,全是事實。……。夏仁花敲詐客人,我早有耳聞,今天我特意派兩個保安跟蹤監視,確是如此……。都怪我眼瞎,都怪我無能,我一定認真查辦,嚴肅處理,並向段小姐誠心誠意地道歉。……。」他輕輕地放下電話,低頭走到段彩雲面前,先是啪,啪,啪,抽了自己三個耳光,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張恆多瞎眼,辦事糊塗,任憑大小姐處置!」

段彩雲問:「不拘押我們了?」

張科長:「張恆多不敢!」

沒等別人叫,夏仁花自覺跑過來跪在地上,張科長打了自己三巴掌,夏仁花打了五巴掌也不止:「我瞎眼,我下賤,大小姐大人大量,不和我這樣的下賤人一般見識,請您高抬貴手饒了我,我永遠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段彩雲滿不在乎地說:「我沒閑工夫和你們計較這點破事。你們都出去吧,我累了。」

四個人像從貓嘴裏掙脫的耗子一樣,乖乖地退出房間,並輕輕地帶上房間門。

印明哲站在一旁像看奇幻電影一樣,真不知段彩雲哪來的那股降妖除魔的法力。

印明哲用驚訝的目光打量著段彩云:「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有如此雷人的法力?」

段彩雲輕鬆地一笑:「剛才沒聽見我說『保密』嗎?」

印明哲:「你這一說我還真不敢問了,看剛才那陣勢還不是一般機密,應該屬於絕密」

段彩雲一改前邊天真爛漫的樣子,沉着臉不屑地說:「哪是什麼絕密,只是我懶得說,細說我都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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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教授的苦樂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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