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隊伍出發
九月十六是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褚含清被欽命為聖使，護送雲景辰回國。
原本選好的護衛人數又加了一倍不止，隊伍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頭。
衛永清在府衛與暗衛中選了又選，挑出兩百精幹可靠的充入隨行隊伍里，專門負責保護褚含清的安危。
他如今是三品龍驤將軍，雖然只領俸祿不管實事，但擔負使團護衛工作正好。褚昭廷奔著物盡其用的原則，直接將衛永清任命為使團護衛統領。
暗衛營之後的工作已經提前安排好，在取得褚含清的同意后，衛永清在信得過的暗衛中提拔了一位副統領，幫他管理暗衛營的日常事務。
畢竟就算不出使雲聖，待他與褚含清完婚後，也還是需要有人幫忙打理暗衛營的。
至於齊王那邊，該預備的、該埋伏的、該調查的，還有在朝堂明面與齊王黨抗爭的，褚含清都已經提前做了安排。
她心中倒是希望齊王能趁著她不在伺機而動，否則她也找不到出手的時機。
褚昭廷本有意勸阻褚含清，奈何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她。細想之後，覺得不用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事也不錯，便順水推舟應了下來。
城門口處，隊伍整裝待發。旌旗獵獵，人肅馬亦靜，只等褚含清與雲景辰的車駕一到，便可立即出發。
長公主府前，福全滿眼不舍，「殿下，雲聖路途遙遠，您這一去，恐怕趕不及回來過年了。」
褚含清含笑點點頭，「確實趕不回來，路上就要月余之久。這府中全交由你料理，年節時照例封賞便是。」
府中的事情完全不需要褚含清擔心，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會來長公主府鬧事，平常的事務處理本來也用不到她。
「殿下放心，奴才會把咱們府守好的」，福全躬著身子，偷偷抹了一把淚，「您這一路上可千萬保重身體。」
「本宮知道，有銀箏他們幾個照顧，你儘管放心就是。」
褚含清朝雲景辰問道，「七皇子不與慶妃道別嗎？經此一別，今生恐再無相見之日。」
后妃能出宮回娘家省親的極少極少，恩寵多些的也不過是召母親姑嫂進宮敘敘話，且又不能常來常往。可明華的娘家人又不在這裡，雲景辰一走，她就真的是舉目無親了。
雲景辰神色淡淡，「日前已經見過一面，話不投機，慶妃娘娘亦告知臣無需惦念於她，臣自然不會再自討沒趣。」
前幾日他確定了回程時間后，便上表褚昭廷請求見明華一面，褚昭廷自然同意，結果兄妹二人的見面並不是很愉快。
雲景辰本打算多囑咐她幾句，誰知明華現在自覺已經脫離雲聖，又在皇宮中過了一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被人吹捧慣了，根本聽不進雲景辰的話，甚至因為雲景辰跟褚含清走得近而遷怒。
將她送至寧天，本是指望她能在暗中為雲聖出把力。可雲景辰瞧她行事愈發張揚無腦，便深知她不堪大用。
原本打算與她說說即將入宮的幾位后妃，幫她分析下以後的形勢，瞧她那樣子云景辰也歇了心思。
隨她便吧。左不過是個地位一般的公主，這顆棋廢也就廢了。
也不知她這底氣是從何而來。難道是靠著皇帝一時的寵愛嗎？
可笑，君恩最是莫測。
很快就要一代新人換舊人了。
對於雲景辰的說法，褚含清只微微點頭，「既如此，那咱們就出發吧。」
「恭送殿下——」
丫鬟僕從跪了一地，直到馬車走遠才起身。
車駕一路行過城中最繁華的大街，百姓都急忙躲到路旁，就怕不小心衝撞了貴人，被那些端著長矛長槍的士兵紮上一下。
直到隊伍駛過長街直奔城門而去，噤若寒蟬的百姓才重新恢復了喧鬧。
「小姐，咱們快回去吧。您現在不能隨意出門了，被老爺夫人知道了會打死奴婢的。」
細雨著急的扯著鄭辭秋的袖子，小聲懇求她趕緊回家。
自從小姐被封為嘉嬪，雖還沒有進宮，但已經算作是皇帝的女人，不可再輕易見外男，外出更是輕易要不得。
小姐本不是任性的脾氣，可今日非要出來一趟。細雨攔不住，只能陪著她偷偷從後門溜出來。也就是仗著宮中的教引嬤嬤還沒有到府，否則兩人絕對出不來。
誰知小姐哪也沒去，就在這路邊的茶樓坐了坐。
鄭辭秋扯了扯頭上的帷帽，「走吧，回家。」
出來這一趟，不過是為了送別長公主。倒不是有多深厚的交情，可畢竟以後也是合作關係。而且她是真的羨慕，想親眼看一看恣意瀟洒的人生該是怎樣的快活。
可惜人太多了，她沒辦法湊到跟前說話。
而京城市井這樣自由喧鬧的空氣，以後她再也感受不到了。
臨行前夜，褚含清讓衛永清親自送了一封信給鄭辭秋。他趁人不備悄悄潛入，親眼盯著她看完，將信又收回到手裡。
「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請她放心。」
衛永清稍一點頭，便立刻消失不見。除了鄭辭秋，鄭家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曾來過。
——
褚含清的車駕與候在城門外的護衛隊伍匯合后，眾人便直接踏上路途。
衛永清作為整個隊伍的護衛統領，必須要在隊伍前方坐鎮指揮，再也不能跟褚含清窩在馬車裡。
雖然這次大家都知道兩人的關係，可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做出太親密的舉止。畢竟這裡面不只是暗衛營的人，還有那麼多普通的士兵，總得維護褚含清的端莊形象。
這使得衛永清從一清早臉色就不好看。雖然沒有黑乎乎的陰沉，卻也是看一眼就涼颼颼的嚴肅。安排起事情來惜字如金乾脆利落，有做錯事或者手腳慢的，一個眼風掃過去，直讓人後背竄涼氣。
這反倒讓普通士兵對這位駙馬爺高看了一眼。
嗯，有點可怕，果然不是一般人。
衛永清在心中暗自生氣，要不是皇帝強制任命，誰願意當這破護衛統領？.
一想到有月余不能跟殿下親熱，他就更火大了。雖然這兩日已經纏著殿下提前預支了好多次，可還是覺得不夠。
想跟殿下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