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學會人間技巧參與了遊戲

矮個子隊長微微蹙眉，新羅人對阿美利加的一切都是很景仰的，且不說金像獎艾美獎格萊美獎這種阿美利加娛樂圈首屈一指的獎項，知名度稍遜於此的金球獎、演員工會獎乃至於公告牌HOT100這類榮譽，也能成為新羅人的最高夢想。

金泰妍之所以對林世銘如此熟悉，甚至有些崇拜，就是沖着他那獲得了公告牌榜首的奧運會主題曲《YouandMe》。

結果這位偶像居然對他的最大成就表現得如此雲淡風輕，少女一時之間有點難以適應。

隊長卡殼了，理論上應當由三姐接過發言擔當的責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往日反應快、情商高的李順圭比隊長還要心不在焉，視線的焦點彷彿放在了林世銘的左前方？

鐵憨憨權侑莉認為輪到自己重鑄GirlsGeneration的榮光了，上前一步：「前輩您好，我們是——」

隊友們這點默契還是有的，「我們是少女時代！」

林世銘是2006年青歌賽出道的，比她們早一年，是名副其實的前輩，更何況人家出道兩年已經功成名就，而她們則沉淪在黑粉們的辱罵和攻訐中。

「努力生長了刺，卻沒學會保護自己。現在說出願望，等一個擁抱來不來得及。」手機依舊播放着歌曲。

林世銘看她們的眼神更溫柔了：「《水母之歌》應該沒出過韓文版的，是你們翻譯的嗎？很不錯。」

「不是的，」金泰妍精緻的小臉因為害羞出現了紅暈，「我聽到前輩的這首歌以後，找了公司里一位賽里斯來的練習生後輩幫我翻譯的。」

林世銘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這首歌是我在青歌賽上的改編歌曲環節里唱的，時間緊急，便只用了結他伴奏，後續收錄進了第一張專輯的時候，考慮到大家主要是被歌詞感染，也就沒有重新編曲加上其他樂器。理論上來說，聽不懂歌詞的人會很容易把這首歌忽略掉的。」

崔秀英在旁邊哼了一聲：「這個月以來泰妍把前輩的歌列表循環了不知道多少次，還把中文歌詞一句一句用軟件翻譯出來，自然就知道這首歌講了什麼了。」

「呀！」金泰妍臉漲得通紅，手捏着衣角，瞪了這位舍友一眼。

林允兒出來給隊長解圍：「請問前輩能給我們簽名嗎？」

林世銘輕笑一聲：「簽名這種東西還有什麼能不能的，來來來拿筆來。」

畢竟是偶像，少女們從包里掏出了不同樣式的簽名本和馬克筆，林世銘簽之前翻閱了一下，發現上面已經搜集了很多簽名，有她們本公司的，有公司以外的，大多是還在活躍的新羅流行歌手，應該就是她們在活動期間遇到的前輩。

林世銘用漢字給少女們寫下不同的祝福並簽上自己的大名：「我韓文寫得很難看，就用漢字給你們寫吧。」

隊伍的最後是最小的徐賢，眼睛裏充滿了憧憬和崇拜：「前輩對我們好像很了解的樣子呢。」

少女們這才驚覺，自己沒有做單獨的自我介紹，而林世銘卻一個個叫出了她們的名字，甚至寫下的祝福也符合她們對外打造出來的人設。

林世銘頭也不抬：「哦，我在國內就聽過你們，出道曲非常好，真的很好。《再次重逢的世界》，如果十年後你們能再次重逢，九個人一起唱響這首歌，那就更好了。」

門口一直笑吟吟看着他們交流的經紀人這時候開口了：「那要不孩子們給世銘xi現場表演一下，正好也讓製作人看下大家的實力。」

林世銘抬起頭環顧一圈，把簽字筆交還給旁邊的金泰妍，走到練習室鏡子對面的長凳旁坐下：「對，機會難得，我也見識下少女時代的現場。」

少女們對着前方站成一排，然後兩兩往旁邊散開，站在最前面的權侑莉和林允兒各自向左向右輕踏一步，完成了八人的V字陣型的同時把最中間唯一沒動的鄭秀妍露了出來。

一段矯健的齊舞過後，鄭秀妍向前成為V的箭頭，接着右邊幾個少女依次往後，金泰妍從隊伍的後方走到了前面，開腔唱歌。

少女們沒有了舞台上的妝容和造型，但彷彿找到了出道舞台時的感受。

一年之前的她們懷揣著對未來的希望，出道了。

在此之前，她們已經為了這一天準備了很久。最長的零零碎碎加起來超過了十年，最短的也有兩年多。

作為大公司推出的正式女團，她們的起點很高。有的成員已經在廣告或者前輩的mv中獲得了出鏡的機會，公司也與一家音樂電視台合作，在她們出道之前就拍攝了一部帶有記錄性質的綜藝，長達九集，這讓她們在出道之時便有了很高的知名度。

第一次站上打歌舞台，音樂前奏響起，追光燈還沒打到她們身上，舞台下便已經是粉絲們的尖叫聲。

在出道舞台的末期，她們甚至拿到過一次一位，同一年出道的另外兩個女團都沒有做到這一點，她們是獨一份的。

可以說，從未有過如此美妙的開局。

但一切都因為年初開始的風波戛然而止。

一開始僅僅是和前輩的親密鏡頭引發了前輩粉絲們的不滿，接下來則是愈演愈烈的持續性全面抹黑，最後以自家粉絲與前輩粉絲搶座位為導火索，被人策劃了那場黑海。

六月的夢想演唱會上，佔據了會場絕大部分人數的前輩男團粉絲串聯起其他偶像的粉絲，在自己登場時熄滅了燈牌。

從升降機中出來后，面前是一片黑，僅有小區域的粉色燈牌還在堅持，稀疏得彷彿城市光污染遮掩下的星空。

也沒有歡呼聲，除了耳返里的伴奏外，全場寂靜得像是海底。

黑海讓「少女時代」這個詞以負面新聞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隨之而來的，是更多不明所以的人盲目跟風，加入到對她們的謾罵和攻訐中來。

從此開始，身邊人的態度也變了。

原本親近的哥哥們由於這種那種原因，逐漸疏遠了。

「我們的粉絲現在態度很堅決，再傳出什麼新聞，你們的處境會更差。」

原本充滿著羨慕和崇拜的練習生們開始在背後指指點點。

「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甚至有些工作人員，看她們都帶着異樣的眼光。

公司也彷彿放棄了她們，把資源都壓在兩個原來人氣最高、風評最好的成員上。

直到今天，公司透露出來下次回歸的消息。

由最近風頭正盛的世界明星操刀製作。

這位隊長的偶像、傳奇歌手好像還是自己的粉絲。

雙向奔赴的喜悅衝破了一切的負面。

「我愛你就是這種感覺」

「終於無需在思念中迷茫徘徊」

「這世上反反覆復的悲傷」

「如今不再重演」

一曲終了，林世銘起立鼓掌，剛想說幾句，手腕上的正禾智能手錶開始震動。

「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事，得先走了。你們的現場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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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妍歪著腦袋，盯着李順圭，見她還是沒有反應，於是晃了晃手，總算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前輩已經走了，你還在發什麼呆？」

林允兒跟着指責：「歐尼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盯着前輩發獃。」

李順圭皺着眉頭看了一圈隊友，幾度張嘴后總算問出了聲：「前輩的身前是不是有一個圓形小幽靈？」

權侑莉捶了她一下：「你最近是不是和你叔叔一樣沒睡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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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練習室里，你為什麼一直躲在我身後？」

林世銘一個人走在下樓的樓梯上，見前後無人，突然用中文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