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雨夜殺人
因為修仙界的存在，所以在凡間，只有皇城屬於修鍊者的聚集地，其他地方能出現幾個靈田境就很不錯了！
這樣的靈田境一般都是大家族的族長之類的，而且境界不高。比如老程瀟的父親，也不過靈田境二階。
而像舒婉言這樣不進宗門反倒選擇留在凡間自我快樂的，比較特別的靈田境四階，確實是什麼樣的事都能做到。
因為沒有人能夠阻擋她。
美眸一瞪，所向披靡！
不過程瀟認為她可能沒有理解自己話語里的重點——殺人！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自無數年前程瀟剛踏上仙路開始，就一直秉承著這樣的原則。
至於做了之後結果如何，等有了結果再說，這個過程是一定要的！
「見過血嗎？」
舒婉言愣了一下，道：「當然見過。」
「不要勉強自己。」
「沒關係，我可以的！」
「……」
程瀟搖頭笑了笑道：「彳亍，那就走吧，我們一起去。」
夜深人靜，程瀟的那位飛出來查探靈氣異常的父親，早已返回了屋中，因為流雲城被榨乾的靈氣又漸漸回來了。
整個世界的靈氣是流通的，是源源不斷的，這也是天道唯一做的一件人事，畢竟圈養牛馬，也得給些吃食，對吧？
程瀟二人融入夜色，飛離程府。
昨天的酒宴，向他下毒的人名叫黃鴻羲，是黃家的大少爺，也有修鍊天賦，靈田境一階，起碼與現在的程瀟境界名字是一樣的。
黃家也是流雲城四大家族之一，與程家壟斷的餐飲業不同，黃家是搞娛樂行業的。
吃喝玩樂本就該連在一起，所以老程瀟與這黃鴻羲的關係其實非常好，表面兄弟是絕對到位了。
只是流雲城裡的紈絝都知道，舒婉言小仙女是黃鴻羲的夢中情人，然而她的眼裡卻偏偏只有程瀟這個廢物。
至於另外兩個人，則是負責下手的，常跟在黃鴻羲身後的忠狗。
所以，綜上所述，昨晚程瀟的死，其實是遲早都會發生的事情。
「一會要是害怕，就閉上眼睛。」
舒婉言在他身旁撅了撅嘴，小聲道：「我才不怕呢，我好歹見過…見過殺雞。」
「…嗯，其實和殺雞也差不多。」
舒婉言轉過腦袋，撩開被夜風吹亂的青絲，看著他的側臉，道：「程瀟哥哥，言兒覺得你有些變化了。」
程瀟心中一動，「什麼變化？」
「不知道，反正就是這麼覺得嘛。」
「好…那先把事情處理了，咱們再慢慢聊。」
「額？」
話音剛落，程瀟飛行的身軀突然向下墜去！
雙腳踏上地面，他望著跟前的三個男人，「真巧，要去哪兒？」
轟隆！
一記狂雷在天穹炸響，照亮了程瀟臉上森然的冷笑！
沒有停歇多久的夜雨，又開始淅淅瀝瀝地飄落。
「程瀟？！」
黃鴻羲的眼裡充斥著駭然、驚恐與不解。
他正準備去程府蹲守，親耳聽見程瀟身死的消息，結果…
他怎麼沒死？！
他應該死了才對！是我親眼看見他喝下那杯酒！
不過這黃鴻羲也是狠辣果決之人，震驚之後立刻回過神來，歪了歪腦袋，身旁一胖一瘦兩個手下二話不說就取下了腰間的短棍。
然而不待他們有所動作，第二道身影便從天而降。
黃鴻羲怔了一下，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舒婉言？！
這是什麼意思？！
他沒死，還帶著舒婉言出現在這個地方？！
「那麼吃驚做什麼？出來逛街也不叫我，真是不夠意思。」
程瀟上前一步。
咔嚓！
黃鴻羲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左一右兩個凡人的脖子上，傳來了讓人戰慄的碎骨聲，然後倒在了綿綿細雨之中！
程瀟伸手接住一根還沒完全落地的短棍，靈力一震，木屑飛散，他的手中頓時出現了一把精緻的木製匕首！
黃鴻羲能夠清楚看見靈力的波動，忍不住後退半步，臉色慘白！
他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幕，憑他如何發散思維，如何天馬行空，都無法理解程瀟手上傳來的靈力波動！
那是修鍊者的能力！
他不僅沒死，還成為了修鍊者……？
如果不是那冰冷的細雨一直在騷擾他的肉體，那麼他覺得這樣沉悶的夜晚有如此噩夢，也算情理之中…
可惜，這真的是現實！
「不可能！」黃鴻羲的嘴唇都在顫抖，「你憑什麼？！」
程瀟抬起右手，匕首毫無阻礙地穿過他撐起來的靈力屏障，抵在他的下頜！
「你出來逛街，為什麼不叫我啊？」
「……」
黃鴻羲顫抖著舉起雙手，大喊道：「婉言！程瀟他…嘔…」
程瀟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將他踢出去老遠。
黃鴻羲感覺自己抓到了機會，強忍著那如撕裂般的疼痛，掙扎著起身，欲要逃走！
然而，下一刻，那把匕首再次按住了他的命脈！
他不明白程瀟哪來的力量，但是他明白了這樣的差距，眼神里透露出絕望。
「命運無常…」他喃喃道。
暗黃色的光影一閃而逝！
黃鴻羲的身體停止了抖動，人首分離，鮮血噴洒，無頭屍體向後倒去！
程瀟漠然地環視著地上的三具屍體，指尖冒出金色火焰，一分為三，落到屍體之上，熊熊燃燒！
雨越下越大，火卻越燒越旺…
程瀟回頭看去，一直沒有動手的舒婉言面無人色，美眸里滿是驚恐。
沉默片刻，程瀟雙眼緊盯著她的面龐，邁步向她走去。
出乎他的意料，女孩沒有後退，也沒有哭喊，反而是迎著他奔來，撞入他的懷裡。
程瀟能感覺到她顫抖的嬌軀和那有些過於用力的雙手，無聲一笑。
第一次見到殺人，確實難為她了。
不過…靈田境四階…
程瀟感覺自己在承受異常強大的攻擊，渾身的骨頭都在儘力支撐…
「輕點兒…」
「……」
舒婉言連忙放鬆了力道。
「殺雞，對吧？」
「程瀟哥哥…」
「呵呵，逗你呢，乖，我在。」
女孩埋首在他懷中沉默了許久，終於恢復了一些，抬頭看著他，道：「你不怕嗎？」
「不怕，我…在夢裡面殺過很多人。」
修仙界第一人天燼尊者，手中人命無數，於他而言，剛剛確實就是殺雞，三隻小雞仔，殺了就殺了。
「夢裡面？為什麼…為什麼要在夢裡面殺人啊？」
程瀟微微一笑，柔聲道：「因為總是有那麼多人想要找死啊。」
「……」
「靈氣只能改造靈魂，並不能凈化靈魂，修鍊者的心，和人的心是一樣的。丫頭，你要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