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特殊的聘禮
聞雁升來到了鮮於雁的卧房，竟然沒有人。他匆匆來到顛三倒四處，還沒開門，便聽見顛三倒四各自打著呼嚕，推開一道縫隙向裡面瞅瞅，那鮮於雁果真在這，顛三倒四給他做了一張吊床，睡得很是舒服，顛三把一隻腳伸在吊床的網網裡，料想是一旦這娃有個什麼動靜，他馬上就能知曉。聞雁升靜靜的瞧了一會，嘴角帶著笑意，驀然間他意識到，自己多麼期盼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夜色沉沉，天空中的月亮只剩下一彎鐮刀。
府外隱隱傳來哀怨的笛聲，聞雁升循聲而去，看那身形，應該是柳青吧。聞雁升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過去和柳青攀談一下，有日子沒和他說過任何家常之類的話了，也幾乎無話可說，聞雁升是那種難以正經起來的性格，談話多含戲謔玩笑，而柳青恰恰是聞府裡面最不能戲謔玩笑的那個人，他思惆了一下，覺得還是算了。
除了柳青哀怨的笛聲，周圍毫無聲息，但聞雁升覺得有人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過來了，袖口三顆鐵瓜子已經到了手中。
「是我。」聾神醫的聲音。
聞雁升小聲道：「聾叔，您還沒睡呢？」
「嗯，還沒，唉，柳青這孩子，縱使江湖稱我神醫，但是心病難醫啊……」
「還想著那姑娘？」
「怕是的……」
「當時把他派去打聽四鬼下落就好了，留下桐叔護院。他出去散散心，心情會好些！」
「說的也是，只是他從未涉足江湖，去的最遠處便是去尋那姑娘，我還是怕他著了惡人的道。」
「他這一身武藝，普通人已經難以近身，多出去走走，長長見識，或許心胸就開闊了，總比把什麼事都悶在心裡強。」
「是啊，也怪我，總覺得這娃娃從小怪可憐的，就一直把他攏在了府里，我看這次衡山之行，不如讓柳青與我們同去，楊護院過不幾天就回來了，讓他留下看家，可好？」
「嗯，如此也好，和我們一起去衡山見見天下英雄，漲見識、散散心又安全。」
「好，改日我跟他說。」
「楊叔快回來了？」
「七八日應該就回來了。」
聞雁升一陣心喜。
「天色不早了，聾叔還是早點歇著吧。」
「不礙事，年紀大了，沒那麼多覺睡，你先歇著吧，柳青這娃娃看起來心情苦悶，一霎我找他隨便聊聊，疏解疏解。」
聞雁升點頭辭了聾神醫，回屋歇息去了。
雷希音已經在等他了，不同的是，今天沒有穿那誘惑的紗衣。
聞雁升走上前去，輕輕的擁住她，不同往日的是，雷希音並沒有順勢到他的懷裡，而是微微往後仰，說道：「既然你猜本教主喜歡你佔八九分，背後還有一二分的目的，本教主也不和你藏著掖著了，反正你喜歡光明正大……」
聞雁升皺眉咧嘴道：「這麼不含蓄？如果你想要聞府的武功秘籍，本少爺也光明正大的稟告教主，沒門！」
雷希音冷哼一聲：「我背後一二分的目的，你不會就是猜我想來偷聞府武功秘籍的吧？」
聞雁升滿不在乎的說道：「雁升愚笨，本也不善於猜，也不想猜，如果教主是十分的喜歡我，那我才高興呢！」
「哼，為什麼不自己照照鏡子！」
「啊呀，聞府男人佔八九成，銅鏡稀缺啊，要不我這就小解一下照照？」
雷希音白了一眼道：「粗俗！無聊！嬉皮笑臉！」
聞雁升正色道：「教主教訓的是，
那一二成是何居心，雁升洗耳恭聽！」
雷希音也正色道：「我自從蕭傲天那裡得了寒綿功心法之後，第九重修鍊完畢，但第十重還是無法完全領悟，天下都知道你聞雁升是武學奇才，本教主希望你能指點一下！」
聞雁升皺的一邊眉頭高、一邊眉頭低道：「教主真是為難屬下了！你那寒綿功是女人練的功，還是第十重，前面幾重我都不知道，怎麼能指點的了？」
雷希音沒有和他爭辯，慢慢的依偎到他的胸前，一手撫著他的雄健的胸膛，一手攬著他健壯的腰，輕輕說道：「方才你在我卧房說的那番話，我承認心動了！下次見著我哥，記得和他提親，我想驗證一下，自己嫁你后，一生會不會後悔。」
聞雁升有些心花怒放，仰頭望天道：「蒼天啊，我聞雁升從沒求過您什麼，現在我求求您，趕緊把雷希音的哥哥送來！」
雷希音噗的笑了出來，罵道：「你這個不正經！」
須臾，雷希音斂起了笑容道：「但如你所說，江湖險惡，你不想害人，別人不一定饒過你，有些準備總是好的，我不再去覬覦別人的武功秘籍，但是自己知道的，練到極致，這不好嗎？」
聞雁升思惆了一下道：「那好吧，反正我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聘禮，聞某人確實在武功上心思機敏，儘力協助教主突破神功，就算是聘禮了！」
「你能拿出來的東西，本教主怕也不是有多麼稀罕，就這麼說定了，從今天開始，我每天說給你聽，你先全力記住，體會透了，就往下去！」
「謹遵教主教誨，盡全力記住體會，儘快……往下去……」
雷希音不搭理他的污言穢語，開始在他耳旁小聲誦讀內功心法，聞雁升開始進入到練功境界，好像瞬間整個人認真了起來，全然不見平日里的嬉皮笑臉。他閉著眼睛，耳聽心法，全心揣摩，當有些磕絆的地方，微皺眉頭的時候，雷希音知他這裡領會的有些難，就直接用通俗語言解釋一下，眉頭舒展開來，繼續向下默記……
練功的時候，時間過得太快了，依稀傳來的打更聲，已經是寅時時分，雷希音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道：「今日不早了，我們該歇著了，明日繼續。」說罷，自己先在床上躺了。
聞雁升還在打坐，似乎還處於練功之中，完全入定的狀態。雷希音沒有再說話，側著身子，半倚著枕頭，瞌睡蟲襲來，昏昏而睡。
腳步聲……
雷希音驀然從安睡中醒來！
天已然全亮了，不曉得自己睡了多長時間，聞雁升還在打坐練功，絲毫未動。
聽腳步聲，怕是下人來喊聞雁升用飯吧，腳步聲越來越近。
聞雁升長出了一口氣，睜開雙眼，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他清了清喉嚨道：「我這就來！」
只聽外面應了一聲是之後，那腳步聲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