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4 章 對峙

第 374 章 對峙

盛澈默然點頭,正塵這才不情不願地走出去。

「我要去西偏殿收拾點東西。」正塵對看守的暗衛沒有一點好臉色:「上次你們大半夜把我綁走,我什麼都沒來得及拿!」

為首的暗衛尷尬地輕咳一聲,分出兩個人跟著他一同去往西偏殿。

正塵一離開,內殿又變得冷清起來,盛澈坐在桌前垂著眸子去看自己包紮好的手,腦海中不斷重複著章曉芙說過的話。

或許是流血過多,她今日異常的疲乏,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日上三竿,人躺在寢榻上,身上嚴絲合縫的蓋著厚實的棉被,榻邊擺上了兩盆銀絲炭火。

在富貴窩裡待久了,果真變嬌貴了許多,從前肩膀被砍上一刀傷及筋骨,第二日她照樣能爬起來盯著手下們操練,如今才這麼一點小傷,怎麼就撐不住了。

她起身喚了一聲,惜錯隨即推門進來。

「娘娘醒啦。」

盛澈掀開被子發現外衣並未褪去,人愣了一下。

惜錯端著一盞熱茶走近,忙道:「昨日瞧娘娘歇在了桌邊,奴婢怕擾到娘娘歇息,自作主張沒有替娘娘換下外衣。」

盛澈並未戳穿,接過她手上的茶,只道:「勞煩姑姑了。」

未及午時,禮部尚書文君謙親自過來,說是求見皇貴妃。

盛澈有些意外,她雖與此人在勤政殿碰見過一兩次,卻從未打過交道,不知他此番前來是何目的。

「臣見過皇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文君謙一入殿便周到行禮。

「文尚書請起。」盛澈抬手賜座,命人奉上熱茶。

文君謙已近耳順之年,盛澈曾聽趙傾城講起過,他是顧太師的嫡系學生,入朝之初便是顧倫舉薦,妥妥的帝黨。

一盞茶飲盡,文君謙才開口:「是臣疏忽了,還未恭賀娘娘入主中宮之喜。」

盛澈眼中並無笑意,只淡淡回敬:「文尚書客氣。」

「此次前來拜見本應與娘娘的兄長一道,只因禮部近日實在忙碌,盛大人無暇分身,是以臣才獨自前來。」

盛澈這才記起,她對外的名頭還是內閣學士盛斯道的庶女。

「曾聽敬王殿下提起,文大人對我兄長關照有加,盛澈在此謝過。」

「娘娘折煞臣了,盛大人青年俊才,行事沉穩,當是後生可畏。」

文君謙顧左右而言他,盛澈著實猜不透他究竟意欲何為,況且他二人素無交情,若只是來此恭賀巴結,也實在是早了些。

「文尚書此次前來所為何事,不妨直言。」

只見文君謙略顯局促的往前挪了挪身子。

「此次前來當真冒犯,但臣實在是沒有旁的法子了,只能求請娘娘相助。」

盛澈淡淡挑眉:「大人請講。」

「禮部籌備大婚事宜一切還算妥帖,但婚典當日要用的金冊金寶還放置景央宮中,臣多次前去求請,太後娘娘皆是稱病避而不見。臣已將此事告知陛下,陛下竟讓禮部重新趕製新的金冊金寶,先不說時間上來不及,這金冊金寶是我朝太祖皇帝賜予聖慧元皇后的印璽,代代相傳至今,若是隨意替換實在有違祖制,況且未有請祭,一旦拿上太和殿,天鑒司和天樞院的人定然要尋我們禮部的麻煩,可太后與陛下如今誰都不肯讓步,還請娘娘幫幫臣吧。」

「我如何幫得了?」盛澈不解:「太后本就不屬意我做皇后,如今把持著金冊金寶就是在向外人宣告她的心思,你來找我不更是火上澆油。」

「前幾日去景央宮時太後娘娘確實將臣拒之門外,可今日臣再去之時太後娘娘鬆了口,說金冊金寶可以交出,但需娘娘親自去一趟景央宮。」

盛澈默默捻動指尖,抬眸問道:「今日忽然鬆口的?」

文君謙無奈道:「不瞞娘娘,臣已連去五日,日日在景央宮門外站上兩三個時辰,陛下下令一概婚典事宜不得前來交泰殿打擾,若不是實在沒辦法,臣也不敢勞煩娘娘。」

昨日種種,頓然間就理通了。

盛澈忍不住冷笑一聲,讓文君謙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娘娘為難,那隻當臣今日不曾前來,還請娘娘恕罪。」

「既然太后如此想見我,那走一趟也無妨。」盛澈道。

……

勤政殿中,暗衛緊急來報皇貴妃去了景央宮,趙傾城剛要趕過去,惜錯人便已經趕到殿外,不過也只是來替盛澈傳話,她與太后之間的事,還請陛下不要插手。

關於盛澈的忽然到來,顧鴻芊明顯早有準備,正殿之中屏退了所有奴才,只剩她一人。

盛澈不疾不徐地抬腳踏入殿門。

幾月未見,四目相對,眸光流轉,多少不可言喻的恨潮暗底涌動。

規矩禮數於她二人而言早已無甚所謂,盛澈徑自坐到側首旁的位置上,聲色淡漠,挑明來意:「太后故意為難禮部尚書無非是為了正大光明地見我,我人已在這兒,有話直說。」

顧鴻芊推了推手旁用檀木托盤為底,大紅綢布蓋著的東西,輕蔑道:「你來此也不過就是為了拿到這金冊金寶,盛澈,這才是你最終的目的吧。」

盛澈雙腿交疊,有些納悶的歪頭看她:「說來你年紀也不算太大,不至於老糊塗呀。」

「少在哀家這裡惺惺作態了,你用盡手段除掉所有知曉你身世的人以絕後患,不就是怕哪日原形畢露嗎!只可惜陛下被你這孽種迷了心竅,一心維護於你,甚至不惜為了你與西昭大動干戈,你以為你能得償所願?只要哀家活著一日,你休想染指中宮之位!」

盛澈眼眸微動,不盡輕笑:「太后如此惡語相向鳳儀盡失,是因我的身份玷污了你們皇家的威嚴,還是因為我害死了太后的舊情人?」

顧鴻芊染著丹蔻的玉手狠拍桌案:「休要信口雌黃!哀家是東元的皇太后,是撫養陛下的母妃,若是哀家不出現在大婚典禮上,看你們如何堵得住悠悠眾口。」

盛澈覺得甚是可笑:「少在這裡裝模作樣了,自我踏進殿內開始你便不斷的試圖激怒我,真當我看不出你的心思?」

「但凡我在景央宮中出手,那便坐實了忤逆之罪,外界素來傳言太后與皇貴妃不和,你若在這節骨眼上生了差池,那我還如何當的了皇后,我可有猜錯?」

顧鴻芊神色僵住。

「做戲也要做真些才能讓人信服呀太后!」盛澈轉動手腕,垂眸輕笑:「不若我教你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你現在拿刀自盡,一刀插進心窩,再讓外面的人將此事嫁禍於我,如此一來別說大婚,我絕對成為眾矢之的了。」ωWω.GoNЬ.οrG

「胡說八道!」顧鴻芊矢口否認,眼睛卻還是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緩緩將手移向一旁的紅綢布。

轉瞬之間,一道身影自側方而來,顧鴻芊甚至來不及呼救,便被一把擒住脖頸,那纖長有力的拇指與食指抵在咽窩處,只稍稍用力,被擒之人頃刻斷了聲音。

「你真當我稀罕皇后的位置?稀罕留在皇宮裡?」盛澈將人狠狠抵在椅背上,用另一隻受傷的手掀開紅綢布,裡面果然只是一件形狀相似的瓷器。

她陰惻一笑:「不將戲演完就打算摔瓷為號了?看來太后也很是怕死呢。」

不知不覺間盛澈力道逐漸加重,原先美艷尊貴的婦人當下面色鐵青狼狽不堪的在自己手下垂死掙扎。

「這幾日我苦於找出一個阻止大婚的法子,太后當真是善解人意呀!」

言語間,盛澈看到了顧鴻芊眼底的驚恐,她頓時心生快感。

就在顧鴻芊感覺窒息之際,那隻作惡的手毫無徵兆的放開了她,猶如癱在河岸上的魚,瀕死之際被人拋入湖中。

盛澈戲謔開口:「可我偏不如你的願。」

被作弄的恥辱感頓時躥上心頭,顧鴻芊用那雙充血的眼睛狠狠的剜著盛澈,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拆吃入腹。

可下一刻,盛澈問出來的話讓她彷彿血液凝固。

「你也認識我爹娘吧。」

見顧鴻芊不回答,她自顧說著:「是何時知道的?在你用那副青鶴圖試探我時還是更早之前?」

其實盛澈並不在意顧鴻芊的答案,今日來的目的也並非是為了要羞辱顧鴻芊,只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顧鴻芊不留餘地,她也沒有必要再全她顏面。

顧鴻芊不自覺的往後蜷縮身體。

盛澈看出她對自己的恐懼,並不打算再繞彎子,舉起受傷的右手。

「昨日我遇襲之事,幕後推手其實是你吧。」

依章曉芙言語間的蛛絲馬跡,周煙雨確實是將她身份告知之人,盛澈本也以為這一切只是周煙雨借刀殺人而已,可今日文君謙的一句話點醒了她。

顧鴻芊早不見她晚不見她,偏偏在她遇襲的第二日就鬆了口。

周煙雨固然想要為親人報仇,但以她平常謹小慎微的性子,絕對不會急在這一時半刻,可偏偏她選在此等風口浪尖上出手。

除非,背後有人給她撐腰,而這後宮之中又有誰能做她的靠山哪。

細細想來,不難猜出。

盛澈知道顧鴻芊對自己恨之入骨,無論是因自她出現就逐漸忤逆不敬的趙傾城,還是因她身首異處的趙胤封,或者單純是因她朝廷通緝犯的身份。

所以打她自西昭回京之後,身邊暗衛遍布,想來趙傾城除了防止她逃跑,其次便是防著景央宮。

很明顯顧鴻芊早已知曉她爹娘是誰,可對她似乎並無故交之女的愧疚可言。

既是如此,盛澈在顧牧和那裡問不出的事,或許在顧鴻芊這裡能有個答案,這便是她今日來的真正目的。

盛澈忽然從袖間抽出一柄短刃,顧鴻芊頓時花容失色,驚慌失措的返過身想要再次打碎案上的瓷器,可還未等觸及,那短刃便飛插在她纖纖玉指前。

顧鴻芊駭然收手,目光卻死死定在那短刃上。

「羊角刃,太后可認得?」

這短刃是她救下趙思芊后,趙胤封為了答謝她所贈,不過也只是借口而已,那是趙胤封第一次正式去交泰殿拜訪,也是唯一一次,為的便是顧鴻芊。

顧鴻芊如何認不得這短刃,喉嚨間苦澀不堪,眸子又一次爬上猩熱,她顫抖著手去摸那已經穿透梨花木桌的刀柄。

盛澈並未上前阻止,她估量的出,顧鴻芊無力拔出那柄短刃。

「你究竟想要如何?」顧鴻芊轉身,語氣艱澀的質問道。

「我想知道二十年前的事。」

話音才半,顧鴻芊臉色大變,盛澈知道自己問對了人:「當年顧牧和分明可以救下我娘,為何不救?」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請,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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