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3 章 失敗
手上的傷口實在太深,即使臨時包紮依然止不住的往外滲血,盛澈壓住腕子,略顯煩躁的等著后話。
「你為何要殺害我兄長?」章曉芙帶著哭腔質問道。
盛澈愣了一下:「你兄長是何人?」
章曉芙雙眼赤紅的瞪著她,悲痛愴然:「世間怎會有你這般殘虐之人,害了人性命竟連是誰都不知!」
「去年八月二十六,天仙閣慘遭血洗,我兄長章叡慘死其中,你竟還將我兄長的頭顱割下掛在城門上,我兄長可有做錯什麼?其餘人又做錯什麼?還有賢妃姐姐一家的性命也為你所害,他們何其無辜,你簡直喪心病狂!」
「那是你哥哥?」盛澈微蹙眉心。
「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晦暗之中,章曉芙失聲痛哭。
那日之事仍舊曆歷在目,包括章家那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的污言穢語,若章叡不曾在她面前刻意侮辱琉璃,她或許還會大發慈悲給他留個全屍。
「他是自作自受。」盛澈毫無愧疚:「你兄長欺男霸女,將千仙閣的姑娘打的遍體鱗傷玩弄至死時,你怎麼不覺得他無辜,我這是在替天行道。」
「你……」章曉芙咬碎了銀牙:「若是陛下知曉你是個殺人如麻的通緝犯,我看你還要如何囂張。」
「那你去揭發我。」盛澈忍不住笑道:「趕緊去。」
面對如此的肆無忌憚,章曉芙忽然間滯住。
「陛下……難道陛下早知你的身份?」
盛澈被這話問的一時間沒了脾氣,感嘆道:「你這樣的人,不該進宮的。」
「你,你們……」很明顯章曉芙被這違逆世俗的真相震悚住:「有朝一日事情敗露,你們就不怕朝堂彈劾百姓指謫嗎?」
聽至此處,盛澈眸色一暗。
「總有一日你的身份會被人發現,流言蜚語積毀銷骨,陛下又如何保得住你,盛九,你不會有好下場的!」章曉芙恨道。
盛澈沉默不言,俯身撿起腳下的匕首。
章曉芙眼眸輕顫,卻還是強撐著脊背:「我自知失手之後不會有活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話音落下,盛澈卻並未起身,而是將帶血的匕首插進一旁花圃里,狠狠一按,連著刀柄沒入土地,不見一絲蹤跡。然後又抓了一捧泥土灑在青石板路的斑斑血跡上。
章曉芙難以置信,有些不知所措。
盛澈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泥土:「以後若真想害人性命,不要提前開口喊人名號,直接背後下刀子即可。還有,你連個幫手都不帶獨自來殺我,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
章曉芙瞪圓了眼睛,一時間無言以對。
今日之事實屬意料之外,盛澈不欲再多做糾纏,只對章曉芙道:「你走吧。」
章曉芙目光定在盛澈已經被血水染紅的手上。ωWω.GoNЬ.οrG
「……為何要放過我?」
「你哥哥這種人死不足惜,若非說我欠你章家一條命,那這一刀就當是還你的。」
雖然盛澈心下還是覺得自己虧了。
章曉芙眼中含淚,倔強道:「別以為這樣我就不會記恨你,總有一日我會找到機會替我哥哥報仇雪恨。」
盛澈本已打算離去,終究忍不住回過身來:「心思單純之人在後宮活不久的,你莫要被人當做屠刀卻還不自知,日後離賢妃遠一些。」
話至此處,盛澈自覺仁至義盡,轉身前行。
章曉芙望著青石板路上逐漸遠去的背影,終於支撐不住,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寬敞寂靜的宮道之上,盛澈慢慢吞吞的往前走著,身前身後愈發灼目的火光和逐漸逼近的腳步聲令她徹底明白,自己打的算盤是徹底落空了。
這後宮之中,盼著她死的人不計其數,可敢在眼下出手置她於死地的人,唯有賢妃了。
建承王府抄家滅門禍及周家,周筠作為王府大管家死於羅剎院,其子與髮妻皆連坐斬於鬧市,周煙雨因嫁入皇宮才免於受罰,但論哪個能咽下這弒親之恨。
她曾威脅周煙雨幫自己打探三司與趙胤封的往來機要,想來以周煙雨的心計,定然也猜得出趙胤封的倒台與她有關,既是如此,新仇舊恨,周煙雨豈會放過她。
皇宮守衛森嚴,身邊暗衛遍布,卻也並非毫無逃脫的機會,只不過她不能逃,至少不能名正言順的逃。
如今宮中願意幫她離開的只有馮和槿,可她卻自知不該連累他。
盛澈並不在乎誰想置她於死地,若是周煙雨肯動手,便正中她下懷。
如此一來她就並非逃出去,而是在宮內遇襲后被仇家擄出宮,生死未卜,蹤跡全無,再好不過的結局。
昨日馮和槿被她掌摑之事順利將人引出,想必也已經傳入趙傾城耳中,輕易不會懷疑於他。昏倒在假山道中的暗衛並未看到是誰出的手,她本已打算挨上一刀,甚至連歸期和染血的披風扔在何處都已經算計得當,一切順水推舟不著痕迹,可最終上鉤的竟然是章曉芙這隻小蝦米。
她千算萬算,竟沒算到到周煙雨會借刀殺人。
以趙傾城的手腕查出是誰將她擄出宮是遲早的事,她並不想拉無辜之人蹚這趟渾水,馮和槿是,章曉芙亦是。
盛澈費盡心力創造的這番機會,最終只能化為泡影。
火光終於還是如天羅地網一般將她圍堵在宮道上,侍衛手持火把在站了黑壓壓一片,盛澈被那重重火光照的雙目刺痛,忍不住拿手背遮在眼前。
於是乎,滿手的腥紅不堪也就一併暴露於人前。
細心聽著,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正朝自己奔來。
她承認有的時候自己真的很卑鄙,用盡一切作為自己談判的籌碼。
緊接著腕子被不輕不重的攥住。
「手怎麼了?」趙傾城呼吸不穩的出現在她面前,聲音聽的出來很是不悅。
盛澈冷眼看他,語氣生硬:「與你何干。」
趙傾城托著那隻鮮血淋漓的手,顯然在儘力克制:「澈兒,不要試圖激怒我。」
皇宮內院,深更暗夜,出動上千侍衛將皇宮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只換來一句與你何干,趙傾城當下幾乎能感受到自己即將撞破胸膛的洶湧心跳。
「我想見正塵!」盛澈聲色不改:「我沒想怎麼樣,將監視我的人迷暈也只是想去均輝殿偷偷看一看。」
回來的路上,她已將一切託詞想好,卻無法確保趙傾城會信,他二人之間的信任,早就消磨殆盡了。
言畢,盛澈只覺面前盯著自己的那道目光比身前身後的火把還要灼人。
「你想見他命馮和槿告知我便是,為何要出此下策。」
「你都將人給我綁走了,難道要我開口求你?」盛澈慣是會倒打一耙,開始掙扎。
「手究竟是怎麼傷的?」趙傾城直接用另一隻手壓住她作亂的肩膀,卻還是穩穩托著她的腕子,溫熱的血順著腕子流到了他的手上,令他心口不適。
他作勢要去解開那已經毫無用處的絲帕。
「我要正塵來給我包紮。」盛澈先發制人。
「好,我答應你。」
趙傾城收住手,毫不猶豫的應下來,那雙審視的眼睛幾乎要洞穿她:「現在可以告訴我如何傷的了嗎?」
「爬假山的時候被尖石割破的。」盛澈語氣不忿,撇過頭不看他:「誰讓你的暗衛這麼難纏,逼得我只能躲去那種地方。」
趙傾城愣住,一時無言以對,只好回身吩咐馮和槿將人從均輝殿帶出來。
交泰殿內,正塵給盛澈包紮時臉幾乎皺成了包子褶,盛澈拿指頭戳他的腦門,笑著問:「你這是在均輝殿和阿野置氣了?這麼大人了怎麼還鬥不過個小毛頭。」
正塵抬頭瞪她:「這傷分明是刀傷,哪是石頭割的!」
盛澈將指頭擱在唇邊噓了一下,低聲道:「我說是石頭割的就是石頭割的。」
「九爺怎麼能拿自己的身體胡鬧哪,難道是為了見我故意弄得不成?」
「少臭美了,我哪會為了你自殘,這是別人傷的。」
「別人傷的?」正塵豁的站了起來,直接帶翻了身旁矮几上的幾隻藥瓶:「哪個傷的,不要命了。」
盛澈趕緊拉他坐下:「行了行了,幾日不見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九爺告訴我是誰傷的,我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你小子如今自身難保還想替我出頭,老實點吧。」盛澈說著往殿外瞧了一眼,隔著殿門的雕花格扇看到屹立在側的幾道身影。
「九爺,其實陛下並未為難我。」正塵隨著盛澈一同收回目光。
「我知道,他不會為難你的。」
「既然如此,九爺今日為何不走?」正塵垂著眉眼:「是不是因為我,是不是因為我拖累了九爺,九爺才走不成的?」
「傻小子。」盛澈摸摸他的腦袋:「我就算是走也得帶你一起啊。」
今日之事本已計劃周全,只要她順利出宮便有申屠在外接應,送她出城。
屆時趙傾城只會一心搜查加害她之人,風頭一過,馮和槿便有辦法讓正塵混進下值的侍衛里逃出來。
天寬地闊,山高水遠,再想要抓住一個人想來也是難如登天。
可要等的人並未出手,卻又打草驚蛇,今日的機會恐怕往後不會再有。
盛澈煩躁的按捏著眉心,她知道趙傾城絕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方才給的理由他未必會信,只是她人還在,所以他自然不必去深究什麼。
此時,門外有人出聲詢問:「陛下吩咐正塵小公公不可久留,敢問娘娘是否包紮妥當?」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請,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這是哪?
隨後,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後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麼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麼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後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後一本你是怎麼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為您提供大神一隻老烏賊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