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嫌棄的小可憐的一生16
凌亮慢吞吞地往教室走去。
999問他最後一個問題:「你和那位同學後來還有聯繫嗎?」
「……沒有。他去了科大……我們這屆的所有人包括老師都聯繫不上他。」
凌亮用肯定的語氣下了個結論,「他是我見過的,在數學上最富有天賦的人。」
999瞭然,那位同學必然是去從事秘密課題研究了。
壓在少年肩上的重擔被輕鬆撣落,他的未來無限遠大。
而這一切,都源自一次善意的伸出援手。
即使是力所能及的幫助,它的宿主也很了不起呀。
凌亮收穫了一波關心,蘇泠在他坐下來后張嘴想說些什麼,他搖搖頭,輕聲說了句「沒事,我搞定了」,她這才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吳曉婷愈發老實起來,她本以為王濤喊了他媽過來多多少少頂點用吧,哪曾想母子二人戰鬥力一樣渣。
她不再搞事,凌亮卻不願輕易放過她,於是——
場景一。
凌亮在黃岡密卷上勾勾畫畫,吳曉婷和她的姐妹團不知聊了些什麼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杠鈴般的笑聲此起彼伏。
凌亮把筆一扔,站起來冷冷地望著她們,「吵什麼吵,沒看到大家都在學習嗎?你自己不學習不要耽誤別人學習!」
吳曉婷的笑聲堵在喉嚨里,整個人跟被掐住脖子的大鵝差不多,她的小姐妹們迅速跑回自己的座位,教室那真的是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其他同學:其實我們也沒學習,但江宇同學都這麼說了,那,那還是學吧。
大家對視一眼,卑微地翻開了書本。
場景二。
勞動委員在黑板上的值日表上端端正正地填上了「江宇」兩個字,忐忑地看了看凌亮,凌亮對他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然後轉頭就揪住了吳曉婷。
吳曉婷長這麼大從來沒想到打掃衛生還有這麼多講究,凌亮以極其嚴苛的標準要求著她,和她的小團體。
直到教室里的地面一塵不染,地板光可鑒人,黑板被擦的反光,桌椅板凳按著基準線整齊排列,凌亮才滿意地一揮手放她們走了。
場景三。
吳曉婷拿著剛到的快遞往座位上沖,她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和姐妹們炫耀這套價值三千的jk制服了。
她從凌亮身邊跑過去時,非常悲催地把他的筆袋給帶到了地上。
趴著小眯一會的凌亮立刻抬頭,一見是吳曉婷,不分青紅皂白即刻給她定了罪,「你故意的?好啊,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不服的,還想著報復我!」
吳曉婷嚇得慌忙擺手,她現在那還敢和他作對啊,她恨不得回到過去打醒那個看不清形勢的自己好嗎?
這件事最後以她再三道歉外加三鞠躬了結。
999很迷,「宿主,你幼不幼稚啊。」
它贊同宿主給吳曉婷下絆子,但不是這種做法,這和小學雞互毆有什麼區別?
段數太低了。
凌亮卻誤以為999聖父心發作,怒而掀桌,「我還不能小小地教訓一下她了,她可是帶著人過來差點打死本宿主!」
999:「……」
誇張,誇張了啊,你分明連油皮都沒破。
凌亮還在繼續罵罵咧咧,999肚子里有n條毒計,猶豫了下終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算了,和平年代長大的宿主不一定能接受那些。
可隨著穿越的世界越來越多,面對的敵人越來越強,總有一天他要學會的。
現在能用拳頭解決的就隨他去吧。
凌亮變著法兒地找茬,吳曉婷心力交瘁,她幾乎不想上學了。
她讓爸媽想辦法幫她轉學,可他們居然不信自己在學校被人欺負了,還要她老老實實地讀下去,好歹把高中畢業證混到手。
原來以前被她欺負過的人都是這樣的感覺嗎?想掙扎掙扎不了……
吳曉婷的感同身受毫無意義,她如今生出的一點後悔不過是因為刀子扎到了自己身上。
鱷魚的眼淚罷了。
凌亮顧忌著她是女生,所以只是口頭上找麻煩,比起她以前做過的事,溫和了太多。
她當下遭受的這些和她打罵過的女生的遭遇根本沒有可比性,只是這麼一點針對就已經讓她感覺到了痛苦,而那些女生被她打罵時又是如何的痛不欲生呢?
凌亮很快就對吳曉婷沒了興趣,老欺負一個女生也不是個事兒,而且他覺得自己在別人眼中肯定特像個傻帽。
最最重要的是,月考來臨了。
凌亮對開學第一考還是很重視的,哪怕知識已經學過了一遍,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他的對手可不僅僅二中。
考了三天,周一發下試卷,凌亮的分數很漂亮,離滿分只差十四分,這其中自然也有閱卷老師改卷寬鬆的原因。
蘇泠也不錯,沒有落下學習,她考了九百多。
學習委員登記分數到他這兒的時候,凌亮瞟了一眼,一溜百,底下還有個四百多的,他不禁脫口而出:「考這麼低?」
滿分一千,大部分同學都沒能及格,凌亮料到了這所學校的教學水平有限,生源質量沒那麼好,但沒想到他們還能刷新他的認知。
原諒考神的無知吧,他的思維沒轉換過來,其實對普高而言,這個分數並沒有落入離譜的範疇。
凌亮不自覺地將自己待的那所實驗中學拿來二中比,在他們學校考這種分數都沒臉見人。
當然,也不會有人考出這樣的成績。
四周的同學聽到凌亮的話感覺膝蓋中了一箭,只有寬麵條淚的表情包才能表達他們的心情。
我們真的儘力了呀,這段時間看你老用學習做借口找吳曉婷麻煩我們都不敢出去玩,就坐在座位上學習。
他們還自認為考的不錯呢,結果被凌亮一句話整破防。
凌亮把一大疊卷子從抽屜里掏出來讓學習委員統計。
說實話,他剛才那句話真沒鄙視的意思,就是太驚訝了,話說出口就覺出了不對,可跟上一句道歉又太刻意了……
凌亮索性不再說什麼,多說多錯,不如不說。
凌亮應蘇泠的要求幫她糾正了試卷上的幾處錯誤后,肩膀突然被人用筆蓋戳了戳。
他回頭,後座新來的男生一臉的局促不安。
這位同學搬過來后一句話沒和他們說過,每天都在很認真地學習。
凌亮稍微想了下就準確無誤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錢思安,你找我什麼事?」
錢思安緊張地抻了抻被他捻得捲起來的試卷一角,「那個,我有題目不懂,你,你能不能也給我講講?」
江宇同學的講解很通俗易懂,他坐在後面有時候也會和蘇泠一起聽,考試時明顯感覺比過去好了許多,不再覺得無從下筆。
凌亮還沒開口,錢思安急急地補充道:「我可以給你錢,你就當幫我補習好嗎?」
凌亮聳了聳肩,「我要你錢幹什麼?」
幫同學講講題而已,哪需要收費?掙錢不是這麼掙的。
「哪道題不懂?」
錢思安獃獃地看著凌亮,江宇同學真是個好人!
他補課費不知道交了多少,成績一點沒有起色,和學渣命運抗爭了大半年還是來到了這裡。
好不容易遇上個講課能聽得懂的,人家不收錢,他這是什麼神仙運氣啊。
「你不是說讓我給你講講嗎,要我講哪道題?」凌亮重複了一遍。
錢思安趕緊強迫自己回神,指向試卷背面的一道解答題。
力的分析,很基礎。凌亮抓過桌子上自己的草稿本,詳細地為錢思安講起了這道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