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璉二爺一救秦可卿

這一晚於曉智睡得寡淡無味，天色將明就醒了。左看看右看看，終於認命嘆口氣。外面奴僕聽得屋裡聲響，早備了洗漱用品，於曉智堪堪收拾好，林如海就遣人過來道，二爺在這就是自己家，年輕人自有自己的生活習慣，不必一起用餐了。二爺就是林姑娘的哥哥，家裡的人自然也是隨意使喚，不必拘禮。

原來林如海每日吃藥，用飯極少，且都清淡之極。林黛玉回來侍疾，何況素來腸胃弱的，自然也和林父一起吃。但賈璉年輕力壯自然是吃不慣的，因此林如海只讓廚房備了幾樣小菜幾樣點心，供他揀選。於曉智自然明白，並不推辭。

將將洗漱完畢，便有人送來禮單，於曉智一一看過，均極為妥帖心中大為嘆服。正看著興兒過來請安，不由得一笑。「不是說好放你兩天假嗎？怎麼又跟過來做什麼？」

興兒陪笑道。「二爺今日難道就不出去玩的？我就跟著二爺也見見世面，何況二爺身邊也不能短了人使喚不是。二爺若疼我，多賞我幾件東西就是了。」

於曉智笑罵：「你倒是乖，哄得我放你們假，落得底下人念你好，這會子又到我這賣乖。」

興兒忙跪下磕頭道：「奴才是真心惦記二爺，敢有半句瞎話，叫天哄了去。」

於曉智自然看不慣這些古人動不動就下跪，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何況也知道不過是中層管理者慣用伎倆，並不見怪，便趕緊招他起來。因今天該是昭兒值班，便叫昭兒回去賈家。因連日趕路，便叫他下午再回去。

於曉智仰頭想了想又道，「叫昭兒先歇著好菜好飯先吃著，告訴他半個時辰之後來見我，爺也知道他辛苦，回頭有好處自然想著他。」

他記得賈璉陪林黛玉在蘇州這期間，秦可卿因為和賈珍的事情暴露，自縊身亡。其實這都是賈珍這老小子不學好，壞了秦可卿的身子和名節。倘若能救回一個就先救回一個。

因寫了一封信，只言現在東邊的張庄缺個管事的，想著上次見到的焦大是極好的，想和賈珍借他去管事。所需花費由賈璉一力承擔。望兄見信即刻安排，小弟不勝榮幸。又：弟在姑蘇聞得這裡有個戲班，有兩折戲極好的，一是《梧桐雨》，二是《貴妃醉酒》，倘若兄長喜歡，弟弟便請這戲班去京中去，到時兄弟們一起熱鬧一下。

信寫完，又喊來昭兒吩咐道：「這信務必親手交給珍大爺，叫他親手打開。」又雲「知道你辛苦，務必速去速回，回來給你放假」等等。

秦可卿的病不過是日日擔驚受怕引起的內分泌失調，倘若沒有賈珍騷擾家事煩憂自然能安安穩穩度日。然而這是賈珍的家事，也是她和賈珍的醜事，又事關賈家的聲譽和未來。因此只能先將事件捅破者，賈府吹哨人焦大先調走，免得這醜事吵得閤府皆知；秦可卿被名聲所逼，自縊而死。

他也不知道能當這賈璉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賈珍看了信能不能明白，只能先幫助一個是一個，能幫到什麼程度就幫到什麼程度吧。

他這一通忙亂一問時間，才到巳時。才知道古代早起的終極奧義，這時間是更經用些。又聞得林如海黛玉都好，就有心出去看看。好歹也是來古代姑蘇一趟不是？

因聽說賈璉要出去逛，那李管家又特特叫了一個小子阿仁領著。

這阿仁原是蘇州本地人，果然帶著他們去的都有趣又好玩。於曉智心裡一一記下，將來回去，也好好吹噓一番。幾人吃完藏書羊肉，又說下午去哪玩，於曉智就問寒山寺。.

阿仁就有些愁眉苦臉。「二爺要去寒山寺論理也不難，只要出城，晚上怕是趕不回來。」

於曉智便笑道，「這有何難，我們騎馬就是了。便就趕不過來，不過多費幾兩香火錢，住一夜就罷了。」

阿仁便要回去先稟報，於曉智和興兒找了一個路邊茶館且喝且等。

茶其實一般，普通茉莉花茶，難得的是水。此時還沒有後世的水污染，用得是自家井裡打出來的井水煮沸，回味甘甜清冽。

蘇州富庶果然名不虛傳，於曉智看那街上有人賣布有人賣花有人賣釵環首飾有人賣水賣茶，正頗有意趣。

只見一個道士一把鬍子亂成一窩，拿著一幡自東邊而來，見於曉智二人便走上來，口裡只道：「算卦測字，一次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