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傻子王熙鳳

賈母聽了更是歡喜。「你既有這個孝心，明天送過來就是了。」

賈璉答應了，卻不往外走，眼睛卻瞅著鳳姐。鳳姐只作沒看見，偷空遞了個眼神，叫他先走。

賈璉方放下心，也不走遠，只在廊上等著。可巧賈寶玉路過，因納罕問鳳姐道：「鳳姐姐，你去看看璉二哥哥一個人呆在廊子里做什麼呢？問他也不肯說。」

問得眾人都笑了起來。尤氏便推鳳姐：「快家去吧！可別叫人家獃等。」

賈母也笑道：「年輕夫妻家家的，你們別臊著她。這些日子難為他們夫妻忙得腳不沾地，也該叫他們歇歇。咱們索性就放他們兩天假，就是外面說得什麼休沐。」

鳳姐待要不肯的，早被鴛鴦等死活拉了出去，塞給賈璉。都笑道。「鳳凰老婆交給你了，可得看好了，飛了我們可不負責。」

果然賈璉如鳳凰蛋一般攥住鳳姐的手，王熙鳳素來剛強，待要掙扎，哪裡掙脫得了。只羞得一頭一身的汗，低聲問：「你做什麼？鬧得這麼大動靜叫我明個還怎麼做人理事呢？」

賈璉拉著她的手道。「理他們呢？誰敢笑你明個我把他腦瓜擰下來給你當球踢。你且先跟我回去。」

王熙鳳進了院子還沒覺得有什麼變化，待進了屋子就真的有些愣住了。

只見屋裡內外都收拾得煥然一新，窗戶門帘上都貼了新的窗花。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心裡一腔火熱化作冰涼。摔手道：「二爺這是又看上誰了？既有心愛的，也該辦桌酒席，見了父母雙親再行事才是？這樣著急忙慌的，豈不是讓人家姑娘受委屈？」

賈璉先進了屋，撩起帘子笑道：「委屈不委屈的，還要請二奶奶親自瞧了才知道。」

王熙鳳冷笑道：「瞧就瞧，只是要有個什麼衝撞的，二爺別心疼。」說罷一仰頭進了屋子。哪有什麼姑娘？只桌子上擺著一道雞汁茭白、一份神仙豆腐、一碟炒鱔絲、一碗清蒸雞。兩個西洋高腳玻璃杯，旁邊立著法蘭西進口的紅葡萄汁，案上立著兩支兒臂粗紅艷艷的大紅燭。

平兒和一干婆子丫鬟們原在他們遠處，此時賈璉笑道，「你們先回去休息罷！有事我叫你們。」打發了眾人，賈璉且往杯子里斟了酒，笑道。「我就看上一個叫王熙鳳的小丫頭了。怎麼樣？二奶奶賞不賞臉？」

王熙鳳薄面含羞啐道：「說起來也是當家的爺了，去了蘇州一趟和什麼人學得這麼貧嘴薄舌的？」

賈璉便作勢要走：「二奶奶既嫌我，我去找別人去。」

王熙鳳忽得站起來：「你去哪裡？」

賈璉轉身擁住鳳姐，在她頰邊輕輕一吻。柔聲道。「我去找一個又好看又可愛的小傻子，她叫王熙鳳，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王熙鳳素來也是口齒伶俐的，不知道為何，此時心裡千頭萬緒，一句話也說不出。賈璉點著了花燭，又舉杯。「鳳姐兒，過往的時候，我總有些讓你傷心難過的不是。從今往後，我就只你一個。你也乖乖地，咱們一心一意地過，你說好也不好？」

王熙鳳此時心意俱醉，乜著眼看他。「二爺何必哄我？便就是二爺同意，老爺太太們又怎麼說？還有那起子碎嘴子小人又怎麼說？二爺這時光顧哄得人高興了，到時候善妒罪名，我可背不起。」

賈璉笑道。「偏你鳳丫頭心眼多。我只告訴你一句話，以後萬事有我。你只往我身上推就完了。」

王熙鳳喝了幾杯酒，臉上便有薄薄幾分春色。笑道。「真箇的？二爺真不蒙我？那我可當真了？」

賈璉哪裡禁得住如此風情，便過來將鳳姐摟在腿上，深深吻住。只吻了許久，方抵住鳳姐額頭。「絕不蒙你。」

鳳姐被吻得昏昏沉沉，手裡更無力氣，嗔著推他。「你且放我下去，得我怪難受的。」

賈璉聞言笑意更深，又低聲在她耳邊說些什麼。一邊便把她抱起，往床上放落。王熙鳳「咯」地一聲輕笑，摟著賈璉的脖子吻了上去。

正是郎君有心妾意濃，巫山雲雨幾時休。

且說賈璉這晚心滿意足，只略合了眼，就覺得身邊被窩掀起，原來鳳姐就要起床。賈璉閉著眼摟住鳳姐的腰，含糊道：「怎麼剛睡就起？」

鳳姐掙了幾下沒掙開，悄聲道。「還早呢天了。」又推他，「你也該起了，回頭又叫老爺罵你，沒有個大家公子的樣子。」

賈璉無法，只得起床。鳳姐便要叫平兒服侍。賈璉忙搖手，「怎麼又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