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向來痴，愛璉意（2）

誰知那人並不住手，依舊一路解了下去。賈璉倒好笑起來，將她手往下拉，口中笑道。「平日里略改個樣子，你就束手束腳的，今日怎麼倒主動起來？來來來，今日好好伺候伺候你二爺，回頭爺有賞。」

秋桐到底是個黃花閨女，雖說伺候賈赦的時候也見過，春意兒也瞧過，到底自己不曾經歷過。此時瞧見那猙獰玩意兒就有些犯難。

下手是一定要下手的。

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哆哆嗦嗦待要伸出手，賈璉又伸手拍拍她，「乖乖，不鬧了。我這會子醉得很，怕也沒力氣伺候你。你也累了一天了，這會有空躺我身邊咱們說會話倒好。不然就要勞你自己動了，我又怕累著二奶奶。」說著就攬著她，拉她躺下。

賈璉這幾日連著忙賑災、忙著尋人，又不肯落下功課，到底是累很了。等了一會，又沒聽見說話，就又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總睡不安穩，倒似有個什麼極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了。就是身體發沉，醒不過來。似是隱約聽見幾聲抽泣聲，又似是沒有。鼻尖若有若無的香氣，叫人不大舒服。

是不是小鳳兒又在邢夫人處受了委屈？若不然她再不哭的。

不行，他要起來安慰安慰小鳳兒。她這個人外面看起來要強得很，又再不肯饒人的。常常叫人暗算了受了氣，偷偷哭了還裝沒事人呢。

這樣一想，也就醒了。掙扎著往旁邊一瞧，不是秋桐是誰？

他見不是鳳姐，不知怎麼心裡就鬆了一口氣。又見秋桐衣衫不整的，哭得眼睛都腫了。心念一轉，就知她又是受了誰的挑唆，過來單車博摩託了。因身上無力，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個傻孩子哭什麼？還不快穿好衣服回去呢。叫別人看見了，你以後還怎麼嫁人。」

秋桐不理他，繼續哭。

賈璉見她羞怒交加不理自己，只得要自己起來，但覺得身上重得很。略動一動就頭暈眼花，禁不住又倒了下去。

他雖醉得很了，也知道自己的酒量斷不至這麼差，想是中了暗算。想著不過是要錢要名分，倒也容易。反而冷靜下來笑道：「果然不願意出去，要做我的姨娘，也該去你的屋子。咱們叫人把屋子收拾收拾，再備幾個酒菜才是有情趣的。你若一直這樣哭，叫人怎麼有興緻呢？乖乖聽話我才喜歡。那日我不是也說了，你長得這樣好看，做男人的哪有不喜歡的呢？這樣好看的女人，若哭花了妝，反不好看了。」

秋桐見他醉里夢裡依然對鳳姐呵護備至，早含了一缸子醋在心裡。她原是心裡沒甚盤算的，見賈璉誇她好看，又說要去她屋子裡叫她做姨娘。不覺就歡喜起來，心道果然爹爹說得對，任憑什麼樣的男人，哪有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呢？原先不過是沒想通，不然就是怕二奶奶。如今叫他見了自己的風情，自然就動了心愿意了。卻不想此時她妝也花了，頭髮也散了，有什麼風情？

秋桐道。「二爺又哄我。先時那樣躲我，如今怎麼突然又願意起來了？」

賈璉假意笑道。「原先也是願意的，躲你原是因為愛你，怕你身子弱經不住我這狂風驟雨。我剛瞧你已長得那樣豐潤了，果然是長大了。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有什麼不願意的呢？」

秋桐聽他說得露骨，便紅了臉。不知怎麼就身上發軟，依偎進他懷裡嬌聲道。「那日回去后，我想了一回。你說你愛二奶奶，卻不知我也愛你呢，我爹要我做你的姨娘，將來好過那榮華富貴的日子。我更愛二爺你這個人哩。我細想了一回，若將來你窮了、殘了、廢了，我還要不要你呢？那時候二奶奶自然是不要你的，她是世家小姐大家閨秀，自然要和富貴公子在一起。到時候我要你。我把你接回去，伺候你服侍你。你餓了，我就親自給你做飯。你渴了，我親自燒水給你喝。你冷了，我縫衣服給你穿。到時候你心裡就沒有二奶奶，就只有秋桐。一般會說，乖乖小秋桐，別累著。親親小秋桐，別冷著。又年輕又漂亮的秋桐才是我的心尖尖肉肝肝。

賈璉心裡苦笑。果然反派死於話多。現在在鳳姐的屋子裡呢，怕她不能隨時回來？忙輕輕哄她道。「如今你我都有意了，咱們到你的屋裡去快活。怎好睡別人的床？只是我身上重得很，竟死活起不來。勞你扶我起來替我穿好衣服，橫豎你以後也是要見的，別怕害羞。」

秋桐原是不怎麼害羞的，被賈璉一說，方想起來他被自己剝得赤身***怎麼好出去？若要在二奶奶房裡成就好事，果然也是不敢的。忙道。「二爺這是喝了我爹的『一日醉"。喝了以後身體酥軟動彈不得呢。」

賈璉道。「怪不得我起不來。你長得那樣好，我竟是有心無力，連伸個手指摸一下你的臉蛋也不能呢。」

原來秋桐她的爹在外面，若是遇著女子長得好。一夥強人就擄了來，一氣灌下『一日醉"。這女子動彈不得，就只能眼睜睜任他們輕薄。便是僥倖留下命來，清白已毀，亦是活不成了。

秋桐哪裡好意思說是自己下在茶水裡，好和賈璉成就好事的？便道。「這也不難解。大大喝一碗冷水，或泡一刻鐘的冷水就好了。我去給二爺倒水去。」

一言未了，聽得有人「咣當」一聲踢開門。口中罵道：「下作的小娼婦，算計到你二奶奶身上來了。」這裡罵著就一步跨進來，劈頭給了秋桐一巴掌。

賈璉聽得門響，忙喝道：「平兒出去，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