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安林

九、安林

「師尊,安林到了!」

白染塵坐在車內不斷地猜測,這般龐大的魔物是如何來到此地之時,卻被三勺的喊話打斷,應了一聲后掀開車簾朝著已近在咫尺的劍芒望了一眼。

整座靳都皇城均被安林團團包裹在內,除了南面空曠無垠,為的是靳國最強的鐵衛在出征前在此列隊準備,故而靳國軍隊得名安林鐵衛。

被安林包裹的靳都東西兩邊則多以低矮樹木花草為主,樹木品種雜亂繁多,枝頭之上儘是鶯歌燕舞,而花草則常年四季碧綠,繁花嫩葉,又有清脆鳥語不絕於耳。

「師尊,莫非要出什麼事嗎?」

長留窩在白染塵解下的披風之上,見他時而皺眉,時而掐指,便開口問道,但它內心也知曉一二,想來師尊自然是在擔心剛才這突如其來的黑霧。

「中土怕是要有浩劫!」

白染塵一聲嘆息后,抬起手掌,見長留飛來落在掌心,撫摸著羽毛繼續道:「這些年九國國力越發強大,相比幾百年前九國剛建要好太多,可為師卻越發擔心起來。」

「師尊,弟子明白您這些年為了各國東奔西走,化干戈為玉帛。」

長留這些年跟隨白染塵顛沛流離,穿行於九國之間,自然理解白染塵如此費心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九國能有自己的能力,能抵禦來自黑暗神殿的入侵。

「唉,這些帝王……」

白染塵聽后也是一陣嘆息道:「他們太在意皇權和慾望了,都想拉攏上清當作鞏固皇權的靠山,卻不知為師只是希望他們壯大國力,來抵禦外敵,而非內訌!」

幾百年間,但凡兩國結下矛盾,有交戰的苗頭,白染塵會第一時間去規勸兩國君主,希望他們能止戈興仁,用這份心思好好經營本國的民生。

「但他們終究還是打了起來!」

白染塵說到此處,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怒意,咬牙切齒道:「打就打吧,為師去中間調停,兩國君主還希望上清能站在他們的那邊,這……」

白染塵氣得說不出話來,不想長留卻勸道:「師尊,縱使這些人是一國之君,但充其量也只是一介凡人,要是他們能摒棄貪念,那咱們上清觀可就容不下了!」

「說得也是!」

白染塵聽罷發出爽朗的笑聲,隨後向車外的三勺問道:「靳都到了嗎?」

「師尊,馬上就到了!」

此刻馬車已過靳都護城河上的弔橋,三勺遠遠向城門望去,卻見大門閉合,且門口又有多名將官把守,便對車內的白染塵說道:「好像城門關了!」

「就是關了,今天也要進去!」

隨著馬車緩緩停下,白染塵經三勺的攙扶下來后,先是望了眼從靳都射出的那道劍芒,發現比先前變得更為暗淡,而天空的日月正在重合,嘴裡說著便朝城門而去。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三勺追上白染塵后,率先來到城門口,卻被當值將官攔下,說是今日天降異象,嚴掌印下令皇城宵禁狀態,任何人不得進出,如果想要進城只能趕在明天了。

「我們是上清觀的人,勞煩軍爺行個方便。」

白染塵則站在三勺身後,拍了拍白衫前襟上的塵埃,已有數十年未來靳都,此刻他抬頭望了眼靳都數十丈之高的城牆,發現上面比先前多了幾處箭塔。

「去去去,沒長耳朵啊,要進城明天來!」

將官見三勺衣衫襤褸,又矮又胖,露著一口黃牙,卻又勉強笑得跟個苦瓜似的,本就因天降異象臨時當值,已有滿肚子牢騷,正好無處瀉火,立馬拔劍怒斥道:「啰嗦什麼,還不快滾!」

說話間更是命令守城衛兵將三勺驅趕,白染塵見狀,立馬拄著烏木杖上前先是一番好言后依舊遭到驅趕,便從腰間扯下一面白玉令牌遞了過去。

「上清!」

將官見玉佩雕琢「上清」二字后礙於上清觀的威望,語氣稍變平和些許:「老人家,不是不讓你們進,而是嚴掌印吩咐了,誰都不讓進,要不還是等明日再來吧!」

「勞煩將軍將玉牌翻過來看看!」

經白染塵提醒,將官再次看了眼兩人後翻轉了令牌一瞟,立馬抬頭細看著眼前這位白髮束冠,身著白袍,神態仙風道骨般的老人,當即撲通一聲跪地后不住地磕頭。

身後守衛還在納悶,見將官轉頭怒斥道:「還不跪下,這位是上清君!」

「下官真不知道您是上清君,還望您恕罪啊!」

將官抬起頭來哭腔著說道,難堪之極猶如哭墳一般,白染塵咯咯笑著將他扶起后安慰道:「將軍盡忠職責,何罪之有,是老夫煩勞將軍了。」

「你們幾個磨磨蹭蹭幹什麼,還不快快打開城門!」

將官朝著守衛大聲吆喝后,急忙攙扶著白染塵將他送入城內,直到坐上馬車后這才一抹額頭正要轉身,卻再次被三勺喊住后探出手來道:「將軍,牌子!」

「哦,見諒,見諒。」

將官將手中的令牌恭恭敬敬地奉上,更是滿臉堆笑著慢慢後退離去。「」

聽著馬蹄聲似乎越來越遠,這才拍去膝蓋的塵土,望向被紅日照得更為鮮紅的城牆倒吸了一口冷氣,對身邊的守衛嘆息道:「連上清君都來了,看來今晚要出大事!」

說罷,一陣勁風襲來,吹得將官不禁打起了哆嗦,待回過神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馬對正在關閉城門的士卒喝道:「去樞機院通報一聲,說是上清君進城了。」

「一定是劍芒將他引來了!」

此刻樞機院內燈火通明,正因今夜血月變天,嚴文彥正與眾客卿正在商討皇城布防事宜,待守城士卒通報白染塵入城后,嚴文彥看向窗外的劍芒後分析道。

「也許,君上可能是為了血月前來的吧!」

身後的客卿這番話,讓嚴文彥點點頭回道:「不管此刻他為了什麼而來,反正他來得正是時候。」

「大人,您的意思是……」

善解嚴文彥的王提領立馬想到了這句話的含義,正要說出想法,卻被嚴文彥抬手阻止后咯咯笑道:「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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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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