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魔物

正當長留想要詢問朱玉劍的過往之時，白染塵忽然心頭掠過一絲不安，立馬探出車窗向後方張望，只見車后除了揚起的塵土，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

「師尊，莫非您也覺得有異樣？」

長留也拍翅而起，飛在半空中盤旋一番后落在白染塵的肩上問道。

「不好！」

待長留也察覺異樣之後，白染塵頓感不妙，立馬向三勺喊道：「停車！」

「師尊，發生什麼事了！」

毫無察覺的三勺停車后不解地撓了撓腦袋，不解為何要在此停車。

下車后的白染塵仰望夜空，見日月同懸已有多時，又環視一圈后停在一處，雖未看到任何東西，但發現後方那些參天大樹不知為何，正在不斷地化成灰燼。

「長留，與為師一道開眼！」

抬手讓三勺躲起來后，白染塵指了指那個方向，隨後對肩上的長留說道，說罷便開始雙手不住搓揉，長留聽后也跟著扇動翅膀一道開始施法起來。

「開！」

白染塵高舉雙手，兩掌之中正懸著一顆閃動的碩大光球，見長留也是高舉雙翅的長留，一顆光球懸於當中之後，便朝著漆黑的夜空大吼一聲，將雙臂左右奮力打開，與此同時，長留也跟著奮力張開了自己的雙翅。

兩顆光球瞬間破裂成了兩道無形的金色光圈迅速擴散開來，延伸到了天地之間，隨著白染塵與長留的手勢，如同一張金色的漁網一般，朝著後方飄然而去。

看著兩道光圈朝前行進，白染塵更是一臉嚴峻，目不轉睛地看著光圈所過之處，直至一團不住蠕動的巨大黑霧漸漸隱現而出，正懸於長夜半空。

「師尊，這是……」

昔日長留認為學習「大開眼界」毫無作用之時，白染塵曾告誡過，在這片土地的外面有無數個未知之地，在那裡到底存在著什麼，就連白染塵他自己都不清楚。

但白染塵深知這些未知的地方，存在著未知的生物，必然和中土一般，有好的也有壞的，所以要時刻提防從這些遠在未知之地入侵中土的邪魔鬼怪。

而且他通過天道大成得知先前已有很多未知曾多次踏足中土，只因這些未知之地的魔物起源與中土起源不一，以至於她們即便在中土之上，常人無法用肉眼發現它們。

所以很有必要學習這門開眼神術，以防那些不同起源的魔物入侵中土而未被察覺。但此刻長留通過開眼看到從未見過的魔物后，不由害怕地詢問起來。

「看來不像是什麼好鳥！」

白染塵遙望著那團內在充斥著電閃雷鳴的黑霧，剛開口罵完，察覺不對后立馬笑著看向等著大眼的長留糾正道：「錯了，這看上去不像是什麼好霧！」

「師尊，快看，它好像在變大！」

長留此刻哪會在意白染塵的隨口說辭，只是專心地盯著那團逐漸擴散變大的黑霧，剛說完黑霧似乎又比先前大了足足幾倍之多，而被黑霧觸及之處均已灰飛煙滅。

「嗯，好像越來越大了！」

白染塵見它又大了一圈，已有數十丈之大，更不知從何而來，只能觀望靜觀其變，更不知道它從何而來，來此到底想要幹什麼。

「不好！」

黑霧閃動著一會後，竟然掉轉了方向看向了靳都，而且還在慢慢地移動過去，白染塵心中大驚，要是讓它觸及靳都，明天就不用早朝了，當下決定不再旁觀，對長留大聲喝道：「不能讓它朝靳都過去！」

「師尊，那隻能攻它了！」

長留說罷，正合白染塵之意，見他奮力將烏木杖往地上一戳。夜色之下，一道的金光落在了白染塵的身上，與此同時，扇動幾下翅膀后的長留也成了五彩炫光之姿。

神輝披身的白染塵口中念叨咒語，將手中的白玉權杖懸於身前，伴隨著咒語開始緩緩地轉動起來，直到最後飛速旋轉中朝著黑霧射出了一道金色的光柱。

|「師尊，好像有用，它朝我們來了！」

金光不偏不倚地正中朝著靳都方向而去的黑霧左側，同時遠處也傳來了一聲巨吼后，黑霧掉轉頭來再次發出了一聲吼叫，長留見它朝自己而來，立馬激動地說道。

「這……這……」

白染塵先前還在為擊中黑霧令其掉轉矛頭高興，但很快發現被光柱擊中的那部分已經復原了，而且還長出了一條長長的黑霧尾巴，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自己襲來。

只是一眨眼之間，猶如毒蛇一般的黑霧居然已近在眼前，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馬車吞噬而來，白染塵見狀也是匆忙念動咒語，施展出天道神術「山門之外」。

白染塵雙手上下左右迅速依次拉開，立馬製造出了一面與黑霧這般大小的金色屏障擋住了黑霧的撞擊，猛烈的撞擊使得他連退數步之後，終於將它擋在了屏障之外。

頂著黑霧攻勢的白染塵感覺到萬分吃力，但同時也和黑霧拉近了距離，透過屏障他發現黑霧內在雖然電閃雷鳴，但有一處閃動著異樣的光芒，想來可能是它的心臟。

「去！」

蜂巢結構組合而成的屏障，隨著黑霧的猛烈撞擊開始產生劇烈的抖動，就在碎裂開來的那一刻，白染塵朝著肩上的長留大喝了一聲。

「師尊，小心！」

躲在一旁的三勺不明情況，只是看到他們對著空氣比劃，也立馬也施展了開眼法術，當它看到那滾滾黑霧即將吞噬白染塵之際，頓時被嚇得大喊起來。

不想白染塵不顧眼前危機，反倒是從容淡定地轉過身來，而身後的黑霧在即將吞噬眼前之物時，突然整個體型開始蜷縮起來，接下來更是不住地顫抖起來，隨著它內中閃出數道炫光之後，一聲巨響聲下被炸得灰飛煙滅。

「長留師兄，你剛才為何能變這般碩大，是啥法術，教教師弟唄！」

待黑霧盡數散去，身形巨大的長留閃動著翅膀正漂浮在夜空之中散發著五色炫光，三勺見它慢慢縮小成原來這般大小后落在了白染塵的肩上，上前驚訝地問道。

「這都是師尊的法術！」

長留第三個十年間，白染塵引導它開始修鍊夾帶著「風火雷電雲」五種氣象的炫光，有了炫光的庇佑，自然不懼那黑霧體內那些電閃雷鳴，更是能穿越到內在。

但它雖不懼閃電，但身形著實太小，縱使能穿過了那密如蛛網的閃電，也無法對如此龐大的心臟產生致命一擊。故而白染塵將天道神術「法天象地」之力注入它的體內，使其陡然增大到與黑霧同等體型，這才一擊將它殺死。

「原來如此！」

三勺聽完長留的解釋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黑霧雖然已經消散，但白染塵卻不安地看向夜空后緊鎖著眉頭，思慮一番后疑惑道：「它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莫非……」

白染塵中心已經猜出幾分，立馬對三勺催促道：「快，去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