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正當鹿正青要上前的時候,杜秘書卻叫住了他說:「鹿總,今天的慈善晚宴快要開始了,需要通知與寧少爺快一點嗎?」

被這麼一打岔,鹿正青一分神,人群中就已經看不到予安的身影了。

予安和他那個不三不四的朋友消失不見。

予安這個年紀本來就容易走上歪路,予安和那樣的人走在一起是去做什麼?又要去以前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嗎?他知道以前予安經常出入一些魚龍混雜的地方,從予安回來之後,他是嚴令禁止予安去的。

若是予安還在家,他一定不會讓予安去那種地方的。

可是現在予安在莫家不肯回來,他沒有辦法插手。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對於顏老和莫因雪都非常不滿,他們家的家事,顏老他們憑什麼插手呢。

何況予安剛剛說的話。

可是予安對與寧的排斥一幕幕都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他心裡有一些隱隱的擔憂。

予安不會——

不會想要對與寧做什麼吧?

不會的,予安不會這樣做的。鹿正青將這個念頭從腦中拋開,可是他又忍不住想到,如果予安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慫恿呢?

他們圈子裡不少好友的孩子們一開始也是和和睦睦直到有別有用心的人挑撥。

「鹿總?」杜秘書再次詢問道。

他只能將這些先放到一邊,朝杜秘書說:「慈善晚宴幾點鐘開始。」

鹿氏作為南市的龍頭企業,每年有一大筆投資花在慈善事業上,因為妻子的原因,其中大部分都是和未成年人有關的項目,這幾日恰逢南市警察局偵破一件特大拐賣案,許多拐賣的兒童被找回來。

鹿氏的慈善基金牽頭舉辦慈善晚宴,為旨在幫助案件中受到傷害的兒童回歸正常生活走出心理創傷而募集資金。

南市政府也非常重視這個項目,晚宴會有許多領導前來,因此鹿正青今天也會參加。

他就是來接鹿與寧一起參加晚宴的。

他不是不想帶予安,予安對這樣的場合很排斥,而現在予安在莫因雪家,幾乎和他不再聯繫,他想帶也沒有辦法。

杜秘書有條不紊的回答:「今晚七點,晚宴是在我們鹿氏旗下酒店舉行,路上需要二十分鐘,秘書處的Lina已經在酒店準備好您和與寧少爺的禮服,我們最晚10分鐘就要出發。」

鹿正青點點頭,杜秘書是他用慣的生活助理,主要負責他的私人事務,從一畢業就跟著他。他對杜秘書很放心,除了杜秘書辦事能力強之外,更關鍵的一點是杜秘書是孤兒。妻子管理鹿氏慈善基金時,曾經參與過一個匿名資助孤兒的項目,杜秘書就是妻子匿名捐贈的孤兒之一。

當年杜秘書向鹿氏投遞簡歷的時候,鹿氏人力資源部立刻就發現,將這件事通知鹿正青,杜秘書就是當年的受捐贈人之一。

因為妻子的關係,鹿正青已經將杜秘書看作是自己的子侄後輩,沒有猶豫就留下了杜秘書,工作中也多有栽培,杜秘書也不負眾望,年紀輕輕已經成為秘書處負責人,鹿正青甚至下一步還準備將杜秘書提到總裁辦,開始參與公司的事務,然後去分公司獨當一面。

鹿正青看看左手的腕錶,按道理與寧應該放學了,他正想給與寧打電話。

校門口,鹿與寧已經走出校門,他看見鹿正青,臉上不由的露出一個笑容,今天一整天的陰霾都一掃而光,背著書包小跑到爸爸面前說:「爸爸,你怎麼親自來接我啊。」

鹿正青神色柔和說:「順路一起帶你過去,怎麼今天這麼晚放學?」

鹿與寧有些遲疑,停頓了片刻,「我去交央美的推優報名表。」

央美推優的事情鹿正青也清楚,他知道要求很嚴苛,他問道:「怎麼樣?有把握嗎?」

雖然這麼問,但是他對鹿與寧是有信心的,鹿正青眼底有絲驕傲閃過,在南市的富二代圈子裡,與寧和望北都是別人家的孩子,讓他省心不少。他有一些重要的活動都會帶兩個孩子參加,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門鹿望北都在隔壁省處理一些私事,問他具體是什麼,他也不肯說,他只能帶與寧參加晚宴。

鹿與寧身邊的肖雨西不忿插嘴道:「與寧當然沒有問題啊!大家都知道這個名額肯定是與寧的,但是鹿予安偏偏要去和與寧搶。」

予安?

鹿正青一愣,他知道這個名額的要求是非常高的。

但是他的腦海里哪怕到現在這一刻。也沒有將予安和這個推優名額聯繫在一起,他從沒有意識到,予安其實也是有這個資格的。

對於予安高考,他其實已經做好了準備。

予安成績不好,他是打算以後將予安送到國外讀大學,因此他對予安的成績也沒有強求,順其自然就行,反正以後有鹿氏在,予安生活總是無憂。

一時間門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鹿與寧看著他的神色連忙說:「雨西,予安能夠報名,他自然是有這個資格的啊。」

肖雨西卻很不以為然說:「他不過就拿了一次獎,哪裡比得上你呢!」

「你別這麼說。予安也很棒的。」鹿與寧眼眸低垂,他並沒有因為肖雨西的話而放鬆,甚至他心裡隱隱有一絲擔憂和不曾嚴明的預感,就好像他和予安之間門從某個微妙的時刻就開始互相顛倒了。

肖雨西沒有在說,但是他的神色憤憤心裡更是暗自下定決心,他絕對不會讓鹿予安拿到那個名額的。

*

鹿與寧聽著鄰居哥哥說的話,不由感慨這發展和前世還是驚人的相似。

只不過,前世他勸阻鄰居哥哥后沒有放在心上,所以在他動搖,決定從鹿家搬出來之後,鄰居哥哥才會格外生氣,將鹿與寧關在教室里出氣,最後鑄成大錯。

這一次,鹿予安再三保證和他和鹿家的事情和鹿與寧無關,是他不想要待在鹿家,強調了鹿與寧身體不好,讓鄰居哥哥發誓不要去找鹿與寧麻煩后,他才放下心來。

雖然他沒有說出原因,但是鄰居哥哥還是無條件的站在他這一邊。

「鹿家什麼玩意兒!」鄰居哥哥氣憤不已對鹿家罵罵咧咧,「當初可是他們找過來,求著你回去的。」沒想到不過才一年多就變了臉。

有錢人真不是東西,孩子還能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的。

他心裡不忿,但是看予安再三要求他不要插手,看在予安的面子上,只能將這件事忍下。談話間門,他們已經走到了鹿予安過去所在的街區,街區還算繁華,路上全都是KVT,鄰居哥哥就負責其中的幾個場子,和手底下的人負責看住醉酒的人別鬧事。

街頭賣小吃的婆婆還記著鹿予安笑嘻嘻的問予安讀高几了。

還沒有到營業時間門,但是KTV已經陸續開門營業了,街上的人並不多,但鹿予安也沒有回家的打算,莫因雪今晚參加一個慈善晚宴,回家會很晚。

只不過鹿予安走在路上總有被人看著的感覺,他向來感覺很敏銳,上次有這樣的感覺就是謙謙跟在他的身後。

和鄰居哥哥分開之後,鹿予安終於忍不住繞進了巷子死角,要抓出那個人究竟是誰。

跟著他的那個人對這裡並不熟悉,見鹿予安進了巷子,也跟了進去,被突然轉身的鹿予安抓了一個措手不及。

鹿予安輕而易舉的抓到了那個人——是他曾經的同桌簡承。

簡承被發現也沒有躲開的意思,他抬頭看了看鹿予安,朝鹿予安走去,十七八歲的高中生個頭很高,和鹿予安站在一起,甚至比鹿予安還高一些,男生雖然家境不好,但是眉目卻深邃,劍眉星目,哪怕他過於陰鬱的氣質都掩蓋不了他這份帥氣。

甚至簡承和班上人關係最壞的時候,因為他這張臉,班上不少女生對他都是有好感的,只不過簡承向來置之不理。

鹿予安卻直接說:「報名表是你放的吧。」

「你猜到了?」簡承聽到少見的露出一個笑容,可是哪怕這樣少見的笑容也遮不住他渾身上下揮之不去疲憊,「你在十三班看起來過得很好,我沒有機會單獨給你。」

予安身邊總是跟著幾個朋友,所以才放在桌子上。

鹿予安眉心卻皺了起來,少年淺棕色的眸子中疑惑一閃而過,側頭看著簡承,臉上是深深的不解,他感謝簡承把報名表格他,但是這也不意味著他還能將簡承當做朋友。

但簡承對鹿予安的皺眉視若無睹,他停在鹿予安幾步外,眼中有些紅血絲,他眼神微動,嘴唇動了動艱澀說:「你為什麼最近不來看遠遠,他天天說很想你。」

遠遠是他的弟弟。

自從他知道是鹿予安將自己的弟弟找回來之後,他才發現他所有以為的都是錯的。他從弟弟口中得知了是鹿予安幫媽媽找到這份工作,這份工作雖然要上夜班,但是白天可以照顧遠遠,甚至老闆同意媽媽帶著遠遠來上班。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鹿與寧,但是每一次看到鹿與寧,他都會想起鹿予安,他一向不曾注意的沉默寡言的同桌。

哪怕鹿與寧對他還是像以前一樣,他也和鹿與寧有了隔閡,漸漸的兩人越走越遠。

他知道予安並非是不講道理的人,他想著,等著予安再來找遠遠,他會好好和予安道歉。

但是一直到現在予安都沒有再來,而遠遠每天都在哭鬧,問他那個一直會來看他的予安哥哥為什麼沒有來,是不喜歡他了嗎?

每一次簡承都沒有辦法回答,難道要讓他告訴他最愛的弟弟,是因為他的哥哥恩將仇報,狠狠的傷害了予安,所以他不會再來了嗎?

「你似乎搞錯了。」鹿予安眉心卻皺得更深了,他像是看不懂簡承一樣,簡承憑什麼認為在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他還會繼續和他們一家保持聯繫呢,「我們不是朋友。」

「對不起,鹿予安。」簡承神色複雜的道歉,向來高傲的他幾乎是低聲下氣快速而語無倫次的解釋:「我當時不知道——我搞錯了——都是我的錯,但是這和遠遠沒有關係。」

若是以前有人和他說他會這樣低聲下氣,他一定不會詳細,可是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只要予安原諒他,他做什麼都可以。

他無法和哭泣的弟弟解釋。

「等等。」鹿予安去卻打斷他說:「你不會認為我可以大度到把你和你的弟弟分開看待吧。」

他沒有義務去看簡承的弟弟,他雖然同情也很喜歡遠遠,但是他沒有辦法忘記遠遠的哥哥對他所作的一切,長達幾年冷暴力,排擠、陷害,論壇上的沒有來由的污衊,他之前願意幫助簡承一家是因為他在簡承一家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是簡承卑劣的行為讓他失望。

簡承一愣,最後化作苦笑,向來驕傲的高中生,此刻看起來有些頹然,他沉默許久沒有說話,半晌后才開口,「我知道我現在的解釋聽起來很像為我自己開脫,但是當初的事情背後還有人在推波助瀾,鬧得那麼大並非是我的本意。」

「我一個學生怎麼可能把事情鬧得那麼大。」簡承原本只是想要在學校論壇把這件事鬧大的。

「你剛剛轉學來不久,就有一個匿名手機號碼突然聯繫我,願意付錢讓我定時報告你的一舉一動。」特別是老師和同學對鹿予安的態度,他察覺到那個電話後面的深深惡意,當時他不屑去處心積慮監視自己的同學,所以置之不理。

直到與寧出事之後,他惡意的將他調查到的信息發給那個號碼,就連他都震驚於不過一節課的時間門,這件事就鬧的滿城風雨。

他事後回想,才發覺整件事後面的詭異之處。

簡承看著鹿予安晦澀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一定要小心。」

「我不知道那個人怎麼會有我的電話號碼,但我和那個人通過電話,那個人聲音聽起來大概是五六十歲的男性。」說罷,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早已經寫好的號碼,遞給鹿予安說:「我把電話號碼記下來了,我調查過那個號碼,是臨時號碼,根本查不出是誰。」

鹿予安疑惑的接過號碼,打開一看,瞳孔微微擴大。

這個號碼他知道。

前世鄰居哥哥之所以會被定罪,就是因為前世他臨時被一個電話叫走出,現在起火點的監控範圍內,而那個電話號碼,正是他眼前這個。他前世把這個號碼翻來覆去查了很多遍,不可能記錯的。

鹿予安頓時間門從脊背冒起一陣寒意。

整整兩世,從這一刻開始,他才意識到,他前世近乎慘烈的結局,並不僅僅只是命運的玩弄,可能人為的惡意。

*

南市今年最大的慈善拍賣晚宴上。

因為本次慈善晚宴募集的資金會用做全國走失兒童DNA庫的建立和關愛走失兒童心理健康,因此市局也派來警察代表參加表示支持。

拍賣會之後宴會開始,作為宴會的主辦方之一,鹿正青免不了要招待他們。

前段時間門南市破獲的特大人口拐賣案件佔據了很長一段時間門的頭條,現在也還是熱門話題,參加晚宴的警察們身邊也圍住了一些人談起這件特大案件。

因為案件還沒有開始審理,警察們也不好透露太多信息,但是經辦過隔壁省六年前2·11特大拐賣案的警察們就談起當年的見聞:「其實說起性質惡劣還是當年2·11案更惡劣,只不過當年社交媒體沒有這麼發達,沒有引起這麼大的輿論。」

「當時發現這件案例是偶然,據當年接案的民警說,當時是冬天,滴水成冰,天剛剛亮就有個孩子渾身是血的來報案,那個孩子身體虛弱但是意識很清晰,順著他的話我們才在抓到那個盤踞隔壁省近十年,人口買賣數量驚人的犯罪團伙。」

「那個組織可不僅僅是販賣人口,還組織失蹤兒童乞討——」

「他們不怕孩子被認出來嗎?」旁邊有人奇怪道。

「這哪裡認得出來,除非被親生父母看見,其他人哪裡認的出來,而且被扔去乞討的孩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瘦的皮包骨頭不說,還有一部分都被惡意致殘。」

經辦過的警察將一些可以說的事情模糊一下說出來,可哪怕是這樣,不少晚宴中的人也被殘忍的手段驚駭到。

鹿正青在旁邊陪同,聽著也不由的皺眉,都是為人父母的,哪裡聽得了這些事,他早年也經常去隔壁省出差,隔壁省的小乞丐確實多,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還有這樣的由來。

他側頭看著鹿與寧聽到那些事,嚇的臉色慘白,他安撫的拍了拍鹿與寧的背,朝杜秘書吩咐道:「給這個項目追加一些捐贈吧。」

民警們似乎也察覺到說這些事不合時宜,連忙轉圜道:「其實當年還是有些搞不清的事的,當年我們找到的那些孩子口供裡面都有一個哥哥,我們能夠找回那些孩子,也是因為那個哥哥,一直把孩子的信息和買家的信息記在本子上,我們拿著本子和犯罪團伙一個個的對,才讓他們每一個都老實交代的。」

「那個孩子救回來了嗎?」周圍人心都糾起來說道。

「沒有。」那個民警惋惜一聲說:「聽說逃出來的前夜,他為了讓來報警的孩子逃出來,攔住罪犯,最後被扔進了河裡。我們得知消息後去找,可惜沒有找到,生死不知。」那個警察聲音頓了頓,又說起DNA庫,「不過我們在現場找保留了那個孩子的DNA,等DNA庫建立起來,如果那個孩子還活著,說不一定還能找到。」

鹿正青嘆息一聲,拍了拍鹿與寧,把鹿與寧帶走。

鹿與寧有些不忍的看向鹿正青說:「爸爸,那個人會沒事的對吧。」

鹿正青自然知道是凶多吉少,但是他不忍心讓鹿與寧傷心說:「當然。」

他一扭頭,就看見莫因雪端著香檳事不關己的站在大廳的另一角,鹿正青想起今天莫因雪帶來了兩件拍品,一件清代琺琅畫梅瓶,另一件是予安的畫上面的題跋就是送給莫因雪的。

出乎意料的予安的畫還拍出了一個不錯的價格。

但是鹿正青心裡卻不是滋味,他沒有收到過予安的畫,他想起今天在學校門口看到的一幕,不由皺眉,快步朝莫因雪走去。

如果莫因雪要照顧予安的話,就應該好好管束他,而不是一味的依著他。

莫因雪並沒有注意到鹿正青。

他還在想著當年的那起案件,他其實知道的更多,因為當年那個報警的孩子就是他姑姑唯一的孩子,他姑姑姑父一家是純粹的商業聯姻,沒有感情,對唯一的孩子也不上心,直到孩子被傭人帶走,他們也沒有多慌張,直到他們久久沒有生下另一個孩子,他們才開始著急趴地三尺找當年失蹤的孩子,等到接到這邊警局通知,還是他陪同姑姑姑父一起過來的。

他的表弟從回家開始,就堅信哥哥沒有事,心心念念著要找哥哥,為此不知道偷偷跑出家多少次。

他不由的有些好奇,那個哥哥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可以讓他表弟這樣心心念念。

「莫總。」鹿正青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莫因雪漫不經心的朝鹿正青看過去。

「予安這段時間門住在你家,給你添麻煩了。」鹿正青心裡不滿,但神情依舊客氣周到,「但予安還小,照顧他不僅僅只是生活上照顧他而已。如果莫總沒有辦法兼顧,我可以去接予安回家。」

不僅僅是生活?接予安回家。

莫因雪挑眉:「我想予安說的很清楚了,他不想回家。」

鹿正青哪怕在有涵養,也忍不住了,他畢竟是予安的父親,他忍著怒意說:「莫總,我才是予安的監護人,我才是他的爸爸,他還是未成年,你這樣強行將他帶走是違法的。」

「他現在覺得一味對他百依百順就是對他好,自然覺得你們對他好。」鹿正青說道,「但你這樣是害了他。」

「害?」莫因雪冷漠的重複。

「你怎麼能夠讓那樣不三不四的人靠近予安?」鹿正青聲音中帶著沒來由的煩躁,就像是一些事情已經隱隱超出了他的能力之外,「予安本來性子就不定,萬一跟著他們學壞了——」

他只說了一半。

莫因雪就打斷道:「等等——鹿先生請你搞清楚一件事。」

「予安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他有獨立的思想,他甚至比我見過許多成年人都有主見,如果你覺得他輕易會被帶壞,那麼一定是你不了解他。」

莫因雪幾乎是篤定的說:「還有我不知道你說的不三不四的人是什麼。但是如果那個人是予安的朋友,那麼他絕對不會是你口中的不三不四的人。」

他對予安絕對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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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人嫌他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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