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串門

「東子啊，我說你和芳芳結婚，也有倆月了吧，怎麼還沒動靜呢？」

媽媽白麗萍和虞芳嘮著嘮著，火力突然對準了李旭東。

李旭東看着虞芳有點不自然的臉。

「嗨！這你著啥急呀，媽，國家不是提倡晚婚晚育，優生優育么。我和芳芳這也是響應黨的號召啊。」

「再者說了，我這段時間不是忙么，為了您孫子將來能茁壯成長，我和芳芳不得把身體調理好了再要啊。」

「我能不着急么！就我們單位的趙紅霞，就你趙姨，她都當奶奶了。她孩子比你還小一歲呢。天天在單位和我們說她孫子如何如何。就她有孫子啊，我也可以有啊。」

「別啊，我們也還想趁著年輕多過過二人世界呢。」

「你們生了孩子我帶，你們愛幹啥幹啥。最好多生倆，趁着我還能動，我給你們帶。到時候我一手拉一個孫子，羨慕不死她們。」

「合著您這讓我們生孩子，就是為了您帶出去顯擺啊？要不您和我爸再生一個得了。老話不是說，自古皇帝愛長子，老母疼么兒么。」

「就是就是，媽您再生一個，那我就不是最小的了，我也能當哥哥了」

「是啊媽，您再給我們生個四弟唄，四妹也行啊。」

「臭小子，我和你說正事呢，你給我扯哪去了！還有你們倆臭小子，也皮癢了是吧？」

白麗萍有點臉紅了，瞪了老頭子一眼，又瞪幾個兒子一眼。

「我和您說我弟弟妹妹的事呢，這不也是正事？」

「咳咳，我說你個丑小子和你媽好好說話，別往老子身上扯。」

虞芳看李旭東和婆婆在那插科打諢，為了自己，把責任都攬了過去。心裏也是感動不已。

老媽氣得抬手打了坐在身邊的老二和老三一人一巴掌。

這天聊不下去了，看到老媽氣的動手了，李旭東拉上虞芳就往自己屋裏跑。

「啊！媽，您打我倆幹啥？」

「是啊，媽，大哥惹您，您別拿我和二哥出氣啊。」

「你們倆臭小子給我閉嘴！」

「還有你，死老大，別以為躲著就沒事，我告訴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砰。」房門關上了。

李旭東拉着虞芳的手，走到床邊坐下，肩並著肩。

「剛才謝謝你！」

「謝我？卸我什麼？胳膊還是腿？你不要過來啊！」

李旭東雙手抱肩，滿臉驚恐，一副搞怪的樣子。

「我謝你胳……你煩人，討厭死了你，我謝你個頭！」

「嗚嗚嗚。你果然是個狠心的女人，不但要卸我胳膊，還要卸我的頭！」

虞芳看着李旭東，突然伸出雙手捧着他的臉，一口吻了上去。蜻蜓點水的那種。

「唔！」

李旭東被這一吻給吻懵了。

「你親我了？」

虞芳羞澀地點點頭。

「不行！」

「嗯？」

「我虧了，我要親回來！」

「唔唔。」

李旭東摟着虞芳，狠狠地親了一口，抹抹嘴。

「嗯，公平了。」

「討厭！」

虞芳輕輕錘了錘他的肩，那力度，按摩都嫌輕。

「不許搞怪了，好好的。」

李旭東看着她，眼中滿是深情。

「虞芳。」

「嗯？」

「我愛你，很愛很愛的那種。」

「嗯，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我愛你，跨越空間，跨越時間，前世今生，刻在骨子裏，融入血液中。娶你，是我的夢想，讓你不再委屈，不再難過，不再傷心，不再流淚，不再孤獨，不再漂泊，更不用一個人再抗著所有，負重前行。我要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開心，讓你快樂，讓你能和我高高興興地度過每一天，去看你想看的風景，去你想去的城市。我會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會陪你慢慢變老，等我們老了，躺在搖椅上，一起回想我們共同度過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等我們老了，我依然把你當成我手心裏的寶。」

虞芳靜靜地聽着，心裏滿是感動。可是聽着聽着，怎麼感覺有些熟悉？

「這是……歌詞吧？你哄我呢？」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歌詞表達的感情，也是我想表達的，只是正好撞車了。」

李旭東的臉皮厚啊，人們不是常說么，追女孩子就要膽大心細臉皮厚，他現在這樣，應該算是，先結婚，后戀愛，把追女孩子的那套全用虞芳這了。

「撞車？」

「哦，就是湊巧了而已。」

一頓深情地告白，又把兩顆心拉近了一些距離。

李旭東是被鞭炮聲吵醒的。

「哥，起床了，餃子煮好了，媽叫你去點炮！」

二弟李振東拍著門，在門外喊他。

虞芳睡覺輕，早被吵醒了，正在穿衣服。

「你醒了？」

「嗯。」

李旭東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摟着她，給了她一個早安吻。

「新年快樂，親愛的。」

「哎呀，討厭，快去刷牙去！」

虞芳佯裝嫌棄地擺擺手，催促着他。

「嗯嗯。」

李旭東飛快地穿好衣服，開門洗漱去了。

「哥，快去放鞭炮了！要吃餃子了。」

三弟李衛東從廚房伸出頭喊他。

「好，馬上的。」

鄲城的規矩，年初一早上的餃子，要在放完鞭炮之後才能開始吃。

李旭東從門外跑進來的時候，鞭炮聲也傳了進來。

「哦，吃餃子嘍。」

眼巴巴看着餃子卻不能吃的李衛東聽到鞭炮聲，高興了起來。

剛抓起筷子要去夾餃子，被大哥李旭東打了手一下。

「規矩呢，忘了！」

「哦。」

李衛東的小臉垮了下來，坐在桌子邊巴巴地等著。

老頭子洗漱完出來，坐在桌子邊，看着小兒子垮掉的小臉。

「吃啊，等啥呢？」

「哦。」

李衛東應了一聲，卻沒動筷子，眼巴巴看着老頭子。

「嗨，等我幹啥，快吃。」

老頭子也反應過來，伸出筷子夾了個餃子放進嘴裏。

「耶！」

見老頭子終於動筷子了，李衛東小手飛快地動了起來。

南方米飯北方面。大部分北方人不習慣南方的頓頓米飯，南方人也不習慣北方人的頓頓麵食。尤其是餃子，南方人很不理解為什麼北方人過啥節日都得吃餃子。

春節吃餃子，元旦吃餃子，啥啥節日都要吃餃子。甚至出遠門之前要吃餃子。

上車餃子，下車面。這句話北方人沒有不知道的吧？

當然，這只是筆者一家之言，不是地域黑，不搞分裂。

李旭東家都是地道的北方人，對麵食，或者說對餃子，那是格外喜歡，一家人，有一個算一個，具體說就是四個大老爺們，每次吃餃子，那飯量都能比平時大上不少。

北方的大餡水餃，普通人二十個管飽。可老李家這爺們四個，起碼得三十個往上。

大小四個爺們，那是一頓猛造，一鍋四十多個餃子，一出鍋上桌，沒五分鐘就沒了。

看着他們那狼吞虎咽的樣子，白麗萍看着大兒媳虞芳一臉驚訝，也是一陣苦笑。

「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這就是四頭見了餃子就沒命的豬。」

虞芳也是咯咯直笑。

「媽，您這樣說爸，不好吧？」

「不好？哪不好，你看看他們爺兒四個，見了餃子就沒命，一鍋四十多個餃子，沒五分鐘就吃完了，咱煮餃子的速度，都供不上他們吃！」

「媽，能吃是福，我爸還能吃，說明我爸還年輕啊。」

「哼！老少四個，我這哪是嫁個人啊，這是嫁了頭豬啊，還生了三隻小豬。」

「媽，您這可是連自己都罵進入了啊。」

白麗萍愣了愣，是啊，這麼說，不就是把自己也繞進去了么。

抬手輕輕打了虞芳一下。

「臭丫頭！」

「呵呵！」

沒等餃子吃完，就有客人上門拜年了。

最先來的是邢衛國，他是帶着妻子孫淑敏和兒子邢天祿一起來的。

「老首長，嫂子，給你們拜年了！」

兩家走得很近，兩代人關係都很好。自從邢衛國轉業回地方，和老頭子在一起上班之後，每年都是第一個來家裏拜年。

老頭子放下碗筷，讓邢衛國在自己旁邊坐下。

虞芳幫着婆婆收拾桌子，兩家人坐在一起聊天。

年初一，拜年串門是誰家都少不了的，李旭東也要帶着虞芳和弟弟們挨家去上門拜年。

迎來送往，忙忙碌碌。

年初二，幸福路，新幸福小區，虞爸爸和虞媽媽早早起來，收拾飯菜，等著新姑爺上門。

九點多，李旭東拎着一大袋子東西和虞芳一起過來。

「爸，媽，我姐和姐夫來了。」

開門的是虞芳的弟弟，虞強，比虞芳小三歲，是冀省師範大學大三的學生。

「小東和芳芳來啦。」

虞媽媽從廚房出來打招呼。

「你爸還在廚房忙呢，就等你們回來了。這孩子，回家還帶什麼東西！」

「媽，看您說的，我這新女婿頭一年上門，總不能空手來吧。都是些吃的喝的，給您和我爸嘗嘗。您別搭手了，我直接放廚房得了。」

李旭東和虞芳直接把東西放到廚房裏。

虞爸爸還在忙着，就見他倆人進來了。

「你倆咋還進來了，快出去，這油煙大。」

「爸，您出去吧，這我和小芳來就行。」

「那哪行，哪有讓姑爺做飯的。」

李旭東給虞芳打個眼色。

「哎呀，爸，您和我媽去坐會，這裏我和小東來，您二老也嘗嘗小東的手藝。」

不由分說，就把虞爸爸從廚房推了出來。

對於做飯，李旭東是很樂意的，尤其是給自己的愛人和她的家人做飯，更是用心。

虞爸爸看李旭東能放下身段做飯，也是很欣慰，以小見大，可以說明女兒在李家過得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