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過年

李旭東上輩子是很反感過西方情人節的，一個是花錢，一個是他是一個堅定的國粹維護者，認為咱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過啥洋人的節日。額，好吧，囊中羞澀，他過不起。用未來的社畜們的話說，窮人是不配過節的，不論是咱自己的還是洋人的。

既然現在有錢了，李旭東也體驗了一把真香定律。

2月14日，西方情人節，農曆臘月二十六。今年的春節在2月19號，算是比較晚了。

臨近年關，年味漸濃。大雪過後的馬路上，人們熙熙攘攘，忙着採買年貨的，購物送禮的，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李旭東現在銀行門口，等著虞芳下班。看着街面上忙碌的人群，不免感嘆，就要過年了啊，這是自己重生之後的第一個新年。

進入臘月二十以後，在外打工的人，陸陸續續回到了鄲城。作為鄲城最近興起的飯店，大喜龍蝦的生意也是紅火得很，李旭東也着實是忙碌了幾天。

兩世為人，李旭東也活出了自己的感悟。明天和意外，你永遠不知道哪個會先來。珍惜當下，珍惜自己所愛的人，珍惜自己和愛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你今天不忙了。」

……

「喂，我說話你聽到沒？」

……

「啪啪！」

李旭東的思想一直在跑火車，根本沒注意到身邊的情況，直到被人拍了拍肩膀，才反應過來。

「你來啦？」

「你在想什麼呢？和你說話也不理人？」

「剛才想的有點走神了，沒注意到你來，走吧。」

「去哪？不回家嗎？」

「不回，咱吃飯去。我給老媽打過電話了，咱們不回去吃。」

國際飯店，集餐飲、住宿、商務會議於一體的酒店，是這個時候鄲城唯一的一家三星級酒店，也是鄲城唯一的一家涉外酒店。

酒店二樓，206房間，李旭東推開房間門，讓虞芳先進入。

「呀，好多玫瑰花啊！」

「漂亮嗎？」

「漂亮。」

「喜歡嗎？」

「嗯，喜歡！」

「送你的。」

「啊？送我的？」

「對啊，我買的，送你的。」

「……謝謝你。」

「我是你丈夫，讓你開心，讓你高興，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所以上次你拿錢，就是為了這些？」

「是的。」

李旭東走過去，輕輕摟住虞芳。虞芳身體輕顫了一下，沒有推開他。

「我知道，結婚前我做了很混蛋的事，讓你傷心了，解釋是蒼白的，說的再多，都不如我用行動去證明——我愛你！真的。」

「你愛我？」

「是的，我愛你，比你想的還要愛。知道么，我愛你，愛了兩輩子。」

「騙人！人怎麼能活兩世！」

「嗯，對，是活不了兩世。上一世，這一世，下一世，起碼要三世才夠。」

「光說好聽的騙我！」

「我發誓，這一秒，下一秒，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不騙你！永遠不騙你！」

「不騙我？」

「嗯！永遠不！」

李旭東就這樣靜靜得抱着虞芳。屬於自己的感覺，真好。

「你餓嗎？」

「我不餓。」

「咕嚕嚕……」

「呵呵呵……剛才還說不騙我的！」

虞芳捂著嘴，笑的一臉燦爛。

「額……」

李旭東搓著鼻子，很無奈。

「打擾您，可以點菜了嗎？」

服務員進來，解救了李旭東，太尷尬了，為啥每次自己的糗樣，都讓自己的愛人遇到呢。

「你點吧。」

「我沒來過這裏，你點吧。」

「那行，我之前專門來了一趟。專門點了幾道你愛吃的菜，做的還不錯，你嘗嘗？」

「好啊，聽你的。」

自己的愛人，丈夫，能記住自己的喜好，習慣，一些生活的小細節，這在女生看來，是一件很感動的事情，虞芳也一樣。

她也發現，自從結婚後，李旭東像變了個人一樣，知道自己愛吃什麼，知道自己的喜好，好像自己的一切她都知道，點點滴滴的感動聚集在一起，才讓虞芳漸漸接受了他。

點了幾道虞芳愛吃的菜，和她過了一個不算浪漫，但很溫馨的情人節。

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過完情人節，就到臘月二十七了。

二十七殺年雞，可李旭東這會哪顧得上殺雞。

和虞芳在一起過了還算溫馨的情人節。李旭東就忙的有些腳打後腦勺了。

年前的最後幾天，飯店生意很好，所有人都忙，他更忙，姜浩是指望不上，老古兩口子，一個要顧著后廚，一個要顧著前台。胖子要在店裏盯着，人多事多，年關在即，能出亂子。人情往來的事，都落到李旭東頭上。

各直管、分管、協管，只要是能管到飯店的官面，都得走到位。少了哪家，都是得罪人的事。

官面照顧到了，還要顧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大夥從開業忙到年根，紅包、年貨，都要給大夥準備上。當老闆嘛，不能太摳，大夥給你賣命，你這扣扣搜搜的，那人心不得散啦。大包小包的買好，在後廚倉庫放着，就等著二十八營業結束后，發給大家。

這年月還不興在外吃年夜飯，都是聚在家裏吃的。飯店也要放假。

李旭東計劃二十九放假。年後初五開始營業。

臘月二十八晚上十一點半，結束了年前最後一天營業。大夥把店裏收拾乾淨，坐在桌子邊嘰嘰喳喳地聊著天，等著開會。

會計江麗紅把賬本交給李旭東，李旭東看過之後，讓老胡古他們也都看看。

「生意不錯，你們也看看，忙了這麼久，也開心開心。」

「嚯，這麼多？我說鐵子，這沒記錯吧？這半拉來月，可比前一個月都多啊！」

「古老闆，沒錯的，我都對三遍了。」

江麗紅急了，這不是不信任我嗎！

「老妹兒啊，哥不是那意思，嗨！哥嘴笨，哥給你道歉行不。」

「不用了，不用了。」

「我說老古，別逗人家小姑娘了，不怕嫂子削你啊？」

「我同里個嗦哈，我不削他，他自己就蔫嘍！」

「嗨！這死老娘們兒，咋啥也往出說！」

「哈哈……」

「行了。賬本看過了，我之前提議的事，你們看行不？」

「行！咱都聽你的，鐵子。」

「嗯，對！」

「行……」

「都同意，那就走，給大夥開會去！」

李旭東打頭，一眾股東都來到大廳，在大夥對面坐下。

「都等急了吧？咱利索點，早開完會早回。我和幾位股東開會定了幾個事，和大夥說下。」

「第一，咱飯店開業快倆月了，靠着大夥一起努力，生意還算不錯，所以股東們決定，給大夥多發一個月工資，就當犒勞大夥這倆月的辛苦了。」

「耶！老闆們萬歲！李老闆萬歲！」

「耶！」

「第二，這后廚倉庫放的東西大夥也見了，那是店裏給大夥準備的過年福利，一會走的時候找江會計領，一人一袋面，一桶油，二斤糖，五斤肉，五斤水果。」

「哦～」

「第三，明天開始放假，初五開門。有道遠回不去的，可以給我說，申請留下來值班，值班的每天加班費10元，伙食的話，店裏有啥吃啥，隨你們們造，但有一個原則，不準浪費。」

「第四，優秀員工。這次的優秀員工是唐佳，郭志斌，每人獎勵100元。這裏我說下，咱們原定的是每月一選，但大夥也知道，從開業到今天，咱這段時間一直都挺忙，沒時間組織投票，所以這第一次的優秀員工，是幾位股東選出來的。你們放心，你們的表現我們都看在眼裏，誰幹的好，誰幹的不好，大夥心裏也有數。乾的好的，繼續努力，乾的不好的，自己找找原因，大過年的，難聽話就不說了，年後上班，實行末位積分淘汰制，具體的，過完年回來再說。好了，就這些，我代表股東們給大夥拜個早年。大夥過年好！散會！」

「老闆過年好！」

看着大夥興高采烈的樣子，幾位股東也不由得佩服李旭東的安排。

「東子這辦法好啊。人心可用！」

「估摸著年後回來，都是幹勁兒十足啊。」

眾人這小馬屁一頓拍，李旭東也樂呵。這些招，在三十年後那是相當流行的，那時的人們都是老油子了，堅信你與其給我畫十個大餅，還不如給我一個真真的大餅來的實惠這一套。

現在的李旭東也相信這一套務實的辦法，是最能凝聚人心的。

「耗子什麼時候回帝都？」

「明兒上午的火車，早上起來收拾收拾，和劉福強一塊走。」

「哦，老古呢，回不？」

「回！老娘和弟弟在老家呢，不回不行。」

「錢夠不？我讓小江再給你拿點？」

「夠了，夠了，給我這麼多，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扯！那是該給你的，矯情啥！回去路上把錢放好，這道挺遠的，火車上你和嫂子注意點。」

「放心吧，哪個毛崽子不長眼，敢找你古哥麻煩。」

「得，你心裏有數就行，那咱年後見，走了胖子，耗子，回了。」

「好嘞，走了胡哥！」

「你仨路上慢點啊。」

不用再操心店裏的事，李旭東可算能休息一下了。二十九，三十兩天，老老實實在家裏幫忙準備年貨。

現在他的手藝得到全家人的認可，年夜飯就交給他來準備。燙雞拔毛，殺魚刮鱗，炸豆腐，燉肉，燉海帶，燉魚，能提前準備的就提前準備，到時候熱一熱就行。

陪着爸媽和兩個弟弟，虞芳吃了頓豐盛的年夜飯，一家人坐在沙發上看春晚，包餃子。看着電視里歡樂的春晚，聽着虞芳和老媽嘮著家常，倆弟弟在激烈地討論著誰更出名，跟老頭子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李旭東感覺無比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