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襯衫上殘餘的女孩芳香
凉酥腹中如火灼燒。
牙齒癢，小身子動來動去不安分，嗷嗚一口咬住老公的黑色領帶。
慕南城眸色深沉：「肚子餓了？」
「嗯？」
凉酥一頭霧水。
這時，老公的大手貼上她癟癟的小腹：「這裏是不是很難受？」
「嗯！」
「那就是餓了。」
凉酥吐掉不好吃的黑色領帶，回眸，直勾勾盯茶几上的小瓷碗。
「餓~」
唐媽這才從震驚中緩過來：「有糕點和水果，姑娘你要吃哪個？」
凉酥不吱聲。
慕南城用銀叉插起一塊提拉米蘇：「張嘴。」
「啊——」
凉酥嗷嗚一口吃掉，好甜，比剛才喝的還甜哎~
纏在男人腰上的雙腿終於鬆開，轉過身，乖乖巧巧的側坐在老公腿上，等待投喂。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三分鐘過去。
慕南城喂凉酥吃掉一盤提拉米蘇，一杯柳橙汁。
女孩舌尖輕輕舔過唇角的白色奶油，面色紅潤，開心得不行。
「餓~」
只知道肚子餓，毫無異常反應。
慕南城：「身上可有哪裏不舒服？」
凉酥沒聽懂老公說的什麼意思，不吱聲，一臉疑惑的盯着老公。
醫療團隊瞠目結舌。
「那毒性，尋常人早就嗝屁了，她……百毒不侵？」
「帶她去洗胃。」
慕南城一句話拉回所有人的心思，救命要緊，唐媽立即去攙扶凉酥。
「姑娘，別怕，我送你去醫院。」
「老公……」
女孩賴著不肯走。
慕南城大手揉揉女孩腦袋，音線撩人：「聽話。」
凉酥緊緊抱住老公。
她在海邊找才找到老公的，要永遠和老公在一起，不要分開……
含水眼眸惹人憐。
小可憐鬼。
缺吃湯泡飯。」
示範一遍。
凉酥第一次吃人類的飯菜，機靈，一學就會，開開心心的吃起來。
那吃相，太憨。
逗得老管家笑眯了眼睛：「這姑娘，怎麼跟野人似的，完全沒開化。」
「先生說她是鮫人。」
「那算鮫，還是人？」
二人將凉酥從頭到腳打量一邊，分明是人，沒有半點鮫的體現。
或許，
鮫人只是寧家打的幌子，目的是，凸顯出這份禮物的不一般。
「嗝~」
凉酥很快消滅掉食物，猶未盡的摸摸肚子，奶聲奶氣的語調溢出喉嚨。
「餓~」
唐媽一愣，這姑娘可真能吃……
「再給她做幾樣。」老管家說道：「聽先生的意思，是要留下她，那就好好照看着。」
「行。」
唐媽叫來幾個女傭幫忙，做了一盤水晶蒸餃、一碗蝦仁雞蛋羹、一盤蔬菜沙拉。
凉酥一掃而光，總算有了飽腹感。
愁壞了唐媽。
「女孩子家家的，是漂亮，可這天大的飯量可怎麼了得……」
多吃必胖啊！
「這點飯量，咱們郁景園還養得起。」老管家：「趕緊給她洗個澡，送先生房裏。」
說完離開避嫌。
唐媽拿不定主意：「姑娘，這澡，我幫姑娘洗，還是讓先生幫忙洗？」
沒得到回復。
因為，凉酥忽然哭了出來。
「嗚嗚嗚——」
.
慕南城起床氣嚴重。
半夜三更被吵醒，臉色陰沉，能滴出墨汁來。
來到餐廳。
就看見，凉酥吃得小肚子圓鼓鼓的。
面色熏紅，鬢髮汗濕。
趴在桌子上，咿呀咿呀的哭哭啼啼叫喚。
「老公，要老公嗚嗚嗚……」
這小東西。
還是第一次看到人吃撐了，哭成這樣。
慕南城彎了彎薄唇：「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你懷了我的孩子。」
熟悉的嗓音傳過來，帶給凉酥安全感，小手抓住男人睡袍衣袖。
「老公……」
嬌滴滴的細軟調子，仿若困獸在嚶嚀，輕而易舉勾出人的保護欲。
罷了。
不跟小獃子計較。
慕南城坐下，大手貼上女孩小腹輕輕摁揉。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動作生疏而僵硬。
「記住，以後吃飯，七分飽就好。」
凉酥順勢靠在老公懷裏，咿咿呀呀的嗚咽，鼻尖一聳一聳，眼眶紅得跟小兔子似的。
「姑娘。」
唐媽火急火燎的端著湯水過來，放下餐桌上。
「消食湯煮好了，快喝幾口，喝了就舒服了。」
凉酥肚子難受死了，再也不想吃任何東西。
哼唧唧的扭過頭。
小臉貼在老公胸膛上，默默掉眼淚，小身子板顫顫巍巍的。
慕南城大手拍撫女孩後背：「燙嘴，涼會再喝。」
唐媽拿來另一隻小瓷碗，兩個碗輪流倒，熱氣很快變少。
「先生，可以喝了。」
慕南城接住小瓷碗，湯匙搖晃幾下，一勺消食湯送到凉酥唇邊。
嗷嗚一口喝下，嫌棄的皺起眉。
「咳咳咳！」
「忍着。」
消食湯自然是酸的，不酸，這麼有助於消化腹中的食物。
又是一勺送到唇邊。
凉酥不想喝，委屈巴巴的咬住下嘴唇，眼巴巴的仰視老公。
慕南城這輩子還沒伺候過誰：「喝了才會舒服，聽話，張嘴。」
一動不動二人對峙。
「不喝，就把你丟出去。」
不懂人類的語言，凉酥卻讀懂了老公的眼神，可凶辣……
小嘴一撇。
心不甘情不願的喝下。
慕南城抬手揉揉女孩腦袋作為獎勵：「這才乖。」
長期在野外生活沾染了野獸習性，被摸腦袋和脖頸，就心中歡喜。
凉酥咧唇而笑。
璀璨奪目。
慕南城看着，心中湧現出幾分愉悅。
一碗消食湯終於喝完，肚子好受許多。
凉酥安靜下來，面頰紅潤如霞，小綿羊似的靠在老公懷裏不吱聲。
「先生，姑娘的洗澡水放好了。」
唐媽提醒。
一個小寵物罷了，用不着當成主子伺候。
慕南城嗓音寡淡：「您忙了一天，回去休息，不用管她，讓她自己洗。」
「這……好叭。」
唐媽收拾好碗筷離開。
「跟我上樓。」
慕南城起身往餐廳門口走，凉酥跟上去，小尾巴似的緊緊跟男人身後。
「老公，老公……」
沒結婚、沒談戀凶。
慫慫的搭聳下小腦袋，小手抓住男人睡袍衣袖不鬆開。
「老公……」
那依賴的黏人樣子，彷彿他是她的命。
罷了。
一個連普通話都聽不懂的小獃子，跟她說什麼，都是浪費口舌。
等教會她說話，再跟她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