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開擺
卡爾聽完塔姆的話又皺起了眉頭，一個問題就是報酬？哥們說不定知道的比你多呢！就想着空手套白狼啊。
但是心裏雖然這麼想，表現出來還是要委婉一點。於是卡爾開口說道。
「感謝您的慷慨，我的國王。只是我並不是很想知道那個藍皮膚的人是誰了。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麼增加能力的東西啊，我也好更完美地完成您的任務。畢竟您知道我腦子又笨，手腳也不靈活，活到現在都是因為幸運女神的垂憐。」
卡爾微笑着望着塔姆，這張醜臉實在不能讓卡爾開心起來，但一想到這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遠古惡魔，卡爾還是能擠出百分百完美的笑臉。
塔姆聞言又怎麼不知道卡爾的小心思。這小子確實和傻子一樣，藍皮光頭到底為什麼會救他呢？塔姆不知道，就像他永遠弄不清楚瑞茲為什麼會為了那些符文幾百年如一日地奔走在符文大地一樣。
他眯着眼盯着卡爾，然後笑道。
「你倒是和初生之土的人一樣虛偽。你先回去吧，會有法師探查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等到你完成了我的任務，騙過了他們，我會來找你給你一些東西的。」
「記住，永遠不要透露我和藍皮光頭的消息。要不然你連怎麼死的都會不知道。」
塔姆再一次囑咐道。
卡爾聞言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這其中的要害。不論是追尋符文的藍皮光頭又或者是遠古惡魔塔姆，都足以震動一些愛好歷史的法師來追尋這些蹤跡，到時候他們殺了自己只是順手的事。
而塔姆所提出的報酬，卻一直都是空頭支票。無論如何都要回到洛克隆德啊，要不然這個大鯰魚說不定在自己還沒有走出洛克隆德區域的時候，就將自己吃進了肚子裏。
但是自己要想什麼借口呢？被人綁架了？在野外迷路了？
卡爾不知道，他只知道現在有一隻大鯰魚緊盯着自己。
「謹遵您的命令，我的國王。」
卡爾回答道，然後繼續說道。
「只是不知道我怎麼回洛克隆德啊？我水性不好，可游不回去。」
走一步看一步，先擺脫這個惡魔的監視，再慢慢盤算。天無絕人之路，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抓住機會就可以在各種勢力之下苟延殘喘地活下來。
塔姆聞言，看着這個經常發獃的傻小子說道。
「小子，你將看到你的國王無上的法力，和亘古存在的疆域。不要試圖耍花樣，我會在任何時刻都盯着你。」
塔姆不怕卡爾死在別人手裏，就怕卡爾作死，冒犯自己現在在卡爾眼中的人設。到時候藍皮光頭追究過來，自己也不會好受。他在警告卡爾，自己隨時都有殺死他的能力，而不會放任他作死。
卡爾當然也聽出了塔姆的意思，於是他又低下頭說道。
「我將完全忠誠於你，我的國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卡爾想着。
塔姆當然不相信這些屁話，他只需要卡爾還保持着這種態度就行。於是等卡爾說完話之後，他便張開大嘴，開始釋放自己魔法。
只見一條湍急水流從塔姆的大嘴中流出，沖入地面化成一條河流流向遠方。卡爾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切，雖然他知道塔姆的能力，但是親眼看見卻又是另一回事。
河流從塔姆嘴中流出，慢慢流入黑暗之中，卡爾並不知道河流將會流向哪裏，他只獃獃地看着。
塔姆將河流吐出來之後便不再管它，
沒有了塔姆肚中的水流這條河也依然流動着。而塔姆看着發獃的卡爾，大笑起來。
笑聲回蕩在洞窟之內，震耳欲聾。
「世界，就是一條河流，而我，是它的國王！」
在大笑聲中，卡爾聽見了塔姆經典的台詞。然後他就看見一條長長的舌頭將自己勒住帶到塔姆的肚子之中。
舌頭緊縛著卡爾，以至於讓本就虛弱的卡爾昏迷了過去。而塔姆則一頭扎進河流中迅速消失不見。
...
整個符文之地分為三個較大的大陸和兩塊海洋。最大的一塊被稱為瓦洛蘭，瓦洛蘭同時還有符文之地的含義。中間一塊位於瓦洛蘭大陸的南邊，名叫恕瑞瑪大陸，來源於同名的古老的王國。它位於整個符文之地的南邊，與瓦洛蘭隔海相望。最小的一塊是初生之土，傳聞所有大陸上的人都來自初生之土，而現在它被稱為艾歐尼亞。艾歐尼亞則位於符文之地的東北角，被守望者之海與其他大陸分隔。
兩塊海域則一西一東被瓦洛蘭和恕瑞瑪兩塊大陸連接的部分分隔開。西邊是征服者之海，東邊則是守望者之海。而守望者之海上還有兩片獨特的海域，一個位於瓦洛蘭與恕瑞瑪兩塊大陸中間的東邊，名叫比爾吉沃特，這是一個魚龍混雜的港口城市。另一個則是位於恕瑞瑪東邊很遠的一座孤島——暗影島。
瓦洛蘭大陸邊線總體成一個長三角形，最西邊是和最北邊都是弗雷爾卓德的極寒之地，最東邊和最南邊則是都是諾克薩斯的領地。而德瑪西亞則在瓦洛蘭的西邊。三個勢力因為國土多有接壤，所以多有混戰。其中諾克薩斯這個無情的擴張戰爭機器更是如此，諾克薩斯不僅在瓦洛蘭大陸上與德瑪西亞和弗雷爾卓德開戰，甚至在恕瑞瑪和艾歐尼亞都有根據地，以供隨時派遣兵力與其他勢力開戰。
而真正連接瓦洛蘭大陸和恕瑞瑪大陸的雙生城市——皮爾特沃夫和祖安卻沒有被諾克薩斯納進帝國的版圖之中。也許是因為其中隨時迸發而出的科技，也許是某些特殊的原因。總之這座奇特，富有魅力的雙生城市沒有歸屬任何勢力，有它獨特的社會結構。它也用時刻都在出現新東西的發明證明着它的特點。
而在這座城市的西邊，一個從瓦洛蘭大陸南邊伸出來的小半島上，洛克隆德則成為了諾克薩斯帝國的屬地，為帝國源源不斷地輸送著戰士。同時也有大量洛克隆德追求財富的人乘船去到對岸的恕瑞瑪大陸，在那裏尋找古王國的遺跡以求發財。
洛克隆德的城市靠在海邊，北面是瓦爾築山脈，西邊是洛克隆德平原，從瓦爾築山脈流下一條河流在洛克隆德入海，這條河流就是洛克隆德河。東面和南面都是征服者之海，然後就是隔海相望的雙生城市和恕瑞瑪大陸。
此時，我們的主角，被惡魔塔姆帶出魔窟的湯周，或者說卡爾比爾，就躺在洛克隆德河邊。
由於最近洛克隆德城內頻發的失蹤案，所以河邊常有治安人員巡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將卡爾救回去，然後盤問這個一問三不知的傻子。
...
痛...
頭還是好痛。
卡爾恢復了意識，但是疼痛仍然折磨着他。但是他感受到了腦袋下，身下的柔軟感。他睜開了眼睛。
漆黑的房間，微弱的呼吸聲。
自己躺在雪白的床上，有一個人趴在病床上睡著了。
回來了，沒想到被塔姆直接送回來了？不對，應該是把我扔在哪被別人發現帶回來了，那我昏迷了很久啊。
已是深夜，卡爾剛剛蘇醒的精神卻是十分活躍。腦子裏還有一陣陣的痛感，但是卡爾已經開始習慣了。
眼前這個趴着的人好像是我的弟弟吧？
他叫什麼來着？加比比爾。
真好啊，還守在哥哥的病床前。作為一個藍星獨生子女，湯周還沒感受過純正的兄弟姐妹之情。
還是先想想怎麼編一個圓滿的謊話吧。也不知道失蹤了多少天。
一旦開始動用腦子，卡爾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更加疼痛。似乎沒什麼用啊，想半天什麼也想不到，反而頭痛得要死。
也許回憶可能會更好？我沒必要說謊，只需要說一部分的真相，剩下的就讓治安官他們自己查吧。不對，到時候會有法師來問我，他們到時候有什麼奇特的魔法讓我說真話怎麼辦？
應該不會，要不然塔姆肯定不會再讓我回來。那麼就要編造一個符合我身上魔法氣息的故事，塔姆動用河流把我送回來。這怎麼編。
而且按照那個洞窟裏面的骨骸來看，塔姆好像吃過其他的人。失蹤的人不止我一個，他們問我其他人怎麼沒回來怎麼辦。
說我去瓦爾築山上了？也不行，誰沒事跑上去再跑回來。被河神抓走了？雖然塔姆不是河神，但也差不多。不行，其他人呢？
卡爾似乎繞進了一個死圈，他想得腦仁生疼。見自己實在想不出來，他只能決定——開擺。
一問三不知，當個傻子。反正自己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也沒人能找出破綻。讓他們調查，自己啥也不知道。
想到這裏，卡爾露出了詭異的一絲微笑。在這個大多數人追求功名，財富，魔法能力和成神的地方。自己直接開擺，將擊破所有外在的逼迫，讓他們自圓其說。反正是他們要交差，自己只要活着就行。
好好活着，尋找回家之路才是正道。卡爾如是想着，在陣陣頭痛中感受着開擺的愉悅，然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