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德瑪西亞見聞
科爾慢慢翻看完卡爾的文章，然後微笑着開口說道。
「對於一個沒有接受過訓練的人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但是我們報社目前的狀態，編輯和記者都處於超飽和狀態，每一次的報紙刊發我們都要篩掉百分之三十的文章，並不是他們寫的不好，而是有太多內容了。」
「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討論出一個新的解決辦法。不過我還是願意給你一個機會，給我自己一個機會。你可以先當兩個周的見習記者，我等會給你找幾版相對較好的報紙給你參考，然後你一周給我兩篇文章，兩周就是四篇。其中的內容需要你自己去發掘，每周的兩篇我會按相當的價值給你發錢。」
「如果兩個星期結束之後，你交的四篇文章，和採取的內容能達到報社的一個標準，那麼就可以正式在我們報社工作。如果沒有達到標準，那就很遺憾了。」
科爾說完他的意向，卡爾知道這已經是很給大范面子了，他點點頭說道。
「可以，我會盡量努力達到科林報的標準的。」
科爾看到卡爾的表態，站起身來走到卡爾面前伸手說道。
「我相信你可以的，年輕人。」
兩人握了握手，科爾從辦公桌內找出一份合同，遞給卡爾一份讓他仔細觀看。卡爾粗略看了幾眼合同便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科爾又遞給大范讓大范簽字。
大范雖然不識字，但是自己的名字還是知道怎麼寫的，在指定位置寫了兩遍之後，又交還給科爾。科爾在合同上蓋上克林報社的印章，一式兩份，將一份交由卡爾。
將資料和一些報紙都交由卡爾，確定時間后，卡爾便一個人先回了家。大范還要將一些德瑪西亞的見聞告知科爾，兩人便留在那裏繼續談話了。
卡爾拿着一堆資料回到家，坐在餐桌前鋪開，開始考慮接下來怎麼辦。
能直接進科林報社肯定是不錯的，但是根據科爾說的話，很有可能是進不去的。不過有這些資料，再寫幾篇之後去其他報社碰碰運氣也還行。
卡爾坐在桌前，調整了一下狀態便看起科爾給的幾份報紙的內容，先研究完了，再出去找內容，寫文章。這一種感覺讓卡爾彷彿回到了在藍星上班的狀態。
...
大范手中的煙快要燃盡，科爾適時地又遞上一根。大范作為一個老煙鬼，不給他續煙很難讓他暢快地說話。
「納施拉美的煙草？」
大范先聞了一下這一根煙問道。科爾點起同樣的一根說道。
「對，之前商會給我們這幾個老煙鬼偷偷發的。納施拉美的煙草交易基本上被我們壟斷了，在皮爾特沃夫除了學院裏的教授和議員們，沒有人再有這些煙草了。」
大范其實不太喜歡恕瑞瑪的煙草，他更喜歡德瑪西亞南方產出的煙草，但是對於他來說，偶爾換換口味也還行。他沒有再掏火柴，而是用即將燃盡的煙頭點燃了這支香煙。
抽了一口后，大范將頭靠在沙發上，緩緩吐出一口氣。
「德瑪西亞怎麼樣？」
科爾在一旁問道。
「很不錯，人民精神富足，相信着天神，愛戴着他們的皇族。沒有魔法的侵害，過着自己的生活，沒有漫天的煙霾，沒有那麼多外來者，沒有太多的暴力衝突。」
大范回想起德瑪西亞的鄉村風光，那時和煦的陽光和從西面吹來的風都讓他覺得生活本該如此。若不是心中的仇恨一直影響着自己，
他也許會帶着自己存下來的錢在那裏生活。
科爾看着大范的模樣，微笑着繼續問道。
「那他們的生活一定很簡單吧？沒有各式各樣的發明創造，沒有藝術，沒有來往頻繁的商人。」
大范聞言久久沒有說話，又吞吐了一口煙，之後他坐正身子，開口說道。
「最近德瑪西亞有大變動，他們的國王嘉文三世被法師襲擊，已經去世了。」
科爾看着大范的樣子，聽着腦中久久盤旋的話語。他坐在椅子上，似乎沒回過神來。
「情報屬實嗎？」
科爾問道，他似乎不太相信這樣的事情現在發生了。
「德瑪西亞已經在準備國葬了，我這次回來經過了重重檢查才回來的。聖衛號就是來這邊大使館傳遞消息的。」
大范說道，在路上受到小丑襲擊對於他來說都沒什麼，德瑪西亞國家層面的震動預告著一個新時代來臨前的動蕩。再加上不久前諾克薩斯的政變，大范相信一個動蕩的時代將要到來，而最新的衝突很有可能就是政變之後的諾克薩斯與失去國王的德瑪西亞。
也許勞瑞恩·亨廷頓死亡的事情就預告著這一切。
科爾聞言，將手中的煙放下，起身說道。
「我先向上通報一下，你稍等一會兒，這次的情報很有價值。」
大范點點頭，他坐在沙發上享受着煙草帶來的片刻輕鬆。窗外有鐘聲敲響，時鐘學院鐘樓的鐘聲傳遍整個皮爾特沃夫，熱鬧，繁忙的城市隨着鐘聲響起加快了步伐。
整個城市都想上了發條一樣不斷地加速前進，這個城市的發展已經快要超過其他地方一個時代了。而代價就是逐漸被煙霾掩埋的祖安，和其中無數掙扎在死亡與生活交界處的人們。
大范不知道兩座城市最後的走向，但是越來越激烈的矛盾終究會爆發，但是需要如同德瑪西亞和諾克薩斯一般進行統治者的換血，暗藏在底下的慾望和貪婪才會爆發。
需要有人站出來，領導祖安那些可憐的人們拿起武器保衛自己的權益，需要有人站出來反抗皮爾特沃夫對於祖安的破壞。而現在統治者的貪婪早已蒙蔽他們的雙眼，他們被積累的越來越多的財富和虛假的權力所迷惑，而忘記了深藏地獄中的怒火。
科爾走了進來，打斷了大范胡亂的念頭。他想到自己，他只想報仇，為那些逝去的人報仇，仇恨在一直給他上著發條。
科爾進來先倒了兩杯茶，遞給大范一杯然後開口道。
「久等了，這次情報確實很有價值，但是上面已經達成協議了。必須等到德瑪西亞大使館發了通告之後才能發行報紙，現在只能打打草稿。」
大范並不關心這些，他喝了一口茶開口道。
「我只關心錢的事情，還有其他情報。」
科爾聞言大笑一聲，他喝着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說道。
「你在擔心黃金商會沒錢嘛？只要情報夠勁，錢不會少的。」
大范也隨着笑了一笑，然後繼續說道。
「德瑪西亞的皇子之前獵殺了一頭元素巨龍回到雄都，現在國王死後，他雖然沒有即刻繼位，但是也已經掌管了議會。對於德瑪西亞的境內的魔法勢力他會展開無情地撲殺。」
科爾聞言點點頭，這是很正常的事，對於德瑪西亞來說除非沒有皇子了，要不然王國的統治者會一直是這個家族的人。但是他們都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連老國王都可以刺殺的法師，那麼這個年輕的皇子...
一個動蕩的格局在德瑪西亞形成，不知道誰會是最後的贏家。不過就算贏了還要面對旁邊虎視眈眈的諾克薩斯，這對於德瑪西亞來說，註定是一個難熬的時期，也許他們會放棄某些政治主張。
「但是還有些情報稱，德瑪西亞貴族內部的子弟也有很多無師自通的法師，這一場變革可能會危及到一些貴族勢力自身。這便使得整個德瑪西亞的格局更加詭譎，年輕的皇子雖然有許多忠誠的貴族支持，但是當他發現國家一直堅守的信條，已在暗中被許多支持他的人破壞了，不知道他的做法會是怎樣。」
大范繼續說道他在德瑪西亞的地下情報網中獲取的一些東西，這種東西已經不適合科爾將他們寫到報紙上了，但是它們的價值不言而喻。
科爾在一旁聽完，沒有多說什麼，似乎沉入了自己的思考。大范也沒急着說其他的情報，他慢慢地喝着茶，從黃金商會的三樓看向外面的街道。
科爾的手指輕敲著桌面，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有嗎？我等會就去申請你的獎金，一塊吧。」
大范站在窗口邊回過頭來繼續說道。
「在我回來的時候，德瑪西亞的商船遭到了襲擊，德瑪西亞的貴族成員和布勞家族的二公子都遇害了。這情報我估計你還是要看看司法廳和布勞家的態度再做文章，具體請報我可以先告訴你。」
科爾倒吸一口冷氣，這個情報對於皮爾特沃夫人來說和德瑪西亞的國王死了差不多勁爆。一個是遠在天邊的國王，一個是近在眼前的貴公子。科爾知道這其中的含金量，也知道這份情報沒有司法廳和布勞家的許可是發不出去的。
他看着眼前這個穿着一身很舊的皮衣的大鬍子傭兵，知道韋恩給他留下了一筆不小的財富。
「具體情報先跟我說吧，之後我會上報上去爭取刊發相應的新聞的。
」
大范聞言便又抽走科爾桌上的一根納施拉美的煙，然後坐在沙發上慢慢開始講述聖衛號上發生的事情。回想起那一夜的場景，大范背後現在還有冷汗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