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空氣中的血腥味
「陛......陛下。」
可以看得出，小六子這來回跑的幾趟，的確是將他累的夠嗆。
「有心了，去後面樓梯上坐著休息會吧。」
朱由檢看著小六子彷彿下一秒就要被累死的樣子，也是感覺到心中有些暖，於是便這樣吩咐道。
「謝......謝陛下隆恩！」
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六子草草的謝恩之後，來到了後面的樓梯上。
他也沒怎麼看，直接坐了下去，等到他感覺自己屁股底下有些不太對勁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跟地上另外一雙瞪得像銅鈴一般的眸子對上了。
「媽耶！」
陡然間被嚇了一大跳的小六子連忙跳了起來。
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氣可以跑上十八層了。
「瞎叫什麼？」
朱由檢驟然聽到小六子這樣的公鴨嗓大驚出聲，受到的驚嚇程度絲毫不比他低到哪去。
「好了，不就是有點死人嗎？別瞎叫喚！老老實實的坐著！」
朱由檢瞪了小六子一眼說道。
「是......」
小六子心裏面很慌，但是既然皇帝都已經發話了，他還能怎麼辦？
大約就這樣過了十幾分鐘，朱由檢看到不遠處有幾個人正急匆匆的朝著這裡走來。
一直到來人走到了他們面前的時候，朱由檢這才認出來這人是自己皇嫂張嫣，以及兩三個跟在自己皇嫂身邊的太監宮女。
「魏卿，這裡面？」
朱由檢有些不確定的看著魏忠賢問道。
隨後，魏忠賢便點了點頭。
「唉，那便動手吧，注意一點，不要傷到朕的皇嫂。」
魏忠賢點了點頭，隨後看著守在旁邊的東廠番子，冷冷的下了命令。
「動手！」
幾秒鐘之後，太后張嫣的身邊，就只剩下了幾具屍體。
「陛下，這是？」
張嫣看著一臉鐵青的朱由檢，陰惻惻站在朱由檢身邊一身血跡的魏忠賢，身旁東廠番子閃亮的鋼刀，嚇得有點哆嗦。
雖然張嫣跟在天啟帝身邊這麼多年，膽子不應該這麼小，但再怎麼樣，她也僅僅只是一個女人。
在皇宮這麼偏僻的地方，看到這滿地的屍體，以及上述的場景，要說心裏面沒有恐懼感，那可能嗎？
「皇嫂，沒事，今天晚上，朕不過是想要好好的清洗一遍後宮罷了。客氏這些年在後宮當中作威作福，現在也是時候結束這種狀態了。」
朱由檢自然是能看出來張嫣現在狀態有點不太好，所以他便出言安慰道。
張嫣點了點頭，隨後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站到了周皇後身邊。
「皇后，你去陪陪皇嫂。」
朱由檢這貨一直用皇嫂稱呼張嫣，而不是用太后。
這一行為，倒是讓張嫣略微的放鬆了下來。
等到周皇後過去挽住她的胳膊時，張嫣渾身上下已經停止顫抖了。
「這裡，有點冷清啊。」
朱由檢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紫禁城，有些感慨的說道。
此時此刻的紫禁城，的確一點都不冷清。
在小六子打開宮門之後，一隊又一隊的錦衣衛跟東廠番子從宮門口迅速的沖了進來。
其中大約有一千多錦衣衛將整個皇宮團團圍住，剩下的人便直接到了各處宮殿當中，按照在來之前便已經確定好的名單就開始抓人。
不管是張嫣宮中的，還是皇後宮中的，亦或是後宮剩下的妃子們宮中的......
總之，皇宮當中所有有人的地方，都有錦衣衛跟東廠的人踹門而入，隨後將一個個宮女、太監粗暴的抓走。
若是在這當中有人想要反抗，則是直接痛快的一刀封喉。
在朱由檢感慨完英華殿的清冷之後不久，一隊隊的人便順著道路來到了這裡。
「陛下！奴婢冤枉啊！這廠衛如此囂張，陛下......」
看到朱由檢站在路邊，這些太監和宮女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連哭帶嚎的朝著朱由檢喊道。
而朱由檢沒有一點表示，他只是擺了擺手，示意這些人趕緊的將他們給拖下去。
不久，第一批進入英華殿的錦衣衛和東廠番子便走了出來。
他們的身上，無一例外的全都沾染著血跡。
就這樣，一波波的人來了，一波波的人又走了，不斷地有太監、宮女被帶到英華殿當中，隨後英華殿裡面便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響，只是一個個錦衣衛跟東廠番子渾身是血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空氣中的血腥味，隨著被送入英華殿中人的數量累計，開始逐漸變得濃厚了起來。
朱由檢聞著倒是還能忍受，但是周皇後跟張嫣兩人，則是根本就忍不了。
此刻，兩人正相互攙扶著，在一旁吐得昏天黑地。
也就幸好這些錦衣衛在押送宮女的時候得到了朱由檢的指示，送過來了為數不多的幾個沒有被牽扯進來的太監宮女前來照顧。
所以說周皇後跟張嫣兩人看起來吐得還算享受。
畢竟有人照顧著嘛。
當然，至於周皇後跟張艷兩人自己是不是真的感覺享受，那就沒人知道了。
「魏卿，你覺得今天晚上能殺多少人？」
朱由檢面無表情的看著一旁的魏忠賢問道。
「陛下，您想要今晚死多少人？」
魏忠賢將問題拋給了朱由檢。
說完之後，魏忠賢一直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打量這位皇帝的臉色。
但是由於天色昏暗，其實魏忠賢也沒有看清楚太多東西。
「朕看，要死兩萬多人吧？」
朱由檢幽幽地說道。
「陛下這是要學習遼東那些人的做派？」
魏忠賢心裏面這樣想道。
鬼都知道，今晚上最多也不過就只能弄死四五千人罷了，皇帝一張嘴就是兩萬，除了學習遼東那批人虛報殺人數額之外，魏忠賢也想不到別的理由了。
「陛下！陛下！您要為妾身做主啊！」
就在朱由檢死命壓抑著那即將上到嗓子眼的嘔吐物時，在不遠處響起了一聲聲凄厲的叫喊。
這聲音一出現，頓時將朱由檢即將從嗓子眼當中噴涌而出，澆在面前魏忠賢臉上的嘔吐物給嚇了回去。
感激的看了一眼聲音的來源，朱由檢便看到了兩三名絕色佳人的身影朝著自己這裡飛奔而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