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第七十四章

第 77 章 第七十四章

發現他的不對勁,久歸急忙要檢查,卻被他搖了搖頭,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方向。

久城說:「那裡,有處傳送陣,可以出去,麻煩你捎帶我一程。」

然後,沉沉的黑暗襲來,他失去了意識。

久歸頓了一下,看到那本就不穩的阻隔在久城暈過去后慢慢淡去,知道時間已然不足,便抱著久城向他提到的傳送陣方向而去。

在淡淡的光芒覆住兩人時,崩塌,終到眼前。

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破壞力,在光芒亮到最盛時,他也失去了意識。

「唔……」終究是被坍塌的波動影響到了,受了傷就是不便易。

久歸想。

唉,當時還好還是啟動了傳送陣,只不過一個衍化失敗的小世界的規則是極為混亂的,估計也就水行犀那種皮糙肉厚的還能在裡頭做窩。

規則混亂倒還好說,偏偏這個小世界又和空間時間有關。雖說及時啟動了傳送陣,也不知道受到空間坍塌的影響,落點還能不能到原來的目的地。

還好他及時給久城套上了防護罩,護住他應該不成問題。

對了,他呢?

久歸方才意識到,久城並沒有在他旁邊。

可是怎麼可能呢?明明他暈過去前還抓牢了他的手的……

忽然一陣雜亂喧囂的聲音響起,他覺得很吵,卻聽的有人喊:「他醒了!」

他皺眉,看向發出噪音的人。

是個看就比較憨的漢子,穿著一身打滿了補丁的粗布短打。

雖說久歸也能聽懂他的話,但是那腔調卻有些怪異,並非是修仙界的通用語。

再看眼前,一群男女老少,穿著類似的服飾,看他睜眼,嘰嘰喳喳吵鬧不休。

他用神識掃了一下這些人,身上沒有半點靈氣,居然全都是凡人。

神識稍微擴大,雖說由於受傷限制了不少,卻也足夠摸清狀況了。

這是一個山坳里的小村莊,全住的是凡人,竟沒有半點靈脈。

即,這是個徹頭徹尾的凡世。

見他醒了卻沒有任何錶現,這群人也不知是認為他沒聽懂還是不會說話,只自顧自的把情況全抖了出來。

原來那漢子日前上山劈柴,便見到了暈在野草堆里的久歸,渾身是血髒兮兮的,還以為他死了,不想近前一觀察發現他還有一口氣,就把人扛了回去。

畢竟看著也是個青年人,最近秋收正是忙的時候,想著撿回去說不定還能幫著干點活。

村裡人估計也這麼想,在漢子把他撿回去后,時不時地就有好奇的人來看。

畢竟他白白凈凈衣服料子還看著很好,大家都土裡刨食髒兮兮的就更好奇他這個乾乾淨淨的人。

久歸就,有些無語。不過想著他現在狀態也不好,就勉強留下,多少能靜息養傷。

當然,期間也不忘到處探聽有沒有見到過另一個長相和他差不多的人。

可惜,沒人見到。

他也試圖翻出去向周邊其他村莊的人打聽,結果,這地方也不知道偏僻到哪裡,周圍都是荒山野嶺,幾乎都不見一個人。

他還特意尋了那些不易看到的溝壑層巒,根本就沒見著人。

所以,久城估計和他不是一個落點。

……

落櫻這幾日都在外找尋靈藥,但她不敢走遠,畢竟魔界的人都很兇,多為武修器修之類兇狠暴躁之人,而她卻只是個小小的醫修。

大地方的靈藥被搶的差不多了,她只能去比較兇險的偏僻地方尋葯。前幾日被只二階的妖獸緊追不捨,躲了好久才偷偷回家。

然而,當她到了家門口,卻見到一個面色蒼白的人躺在門前。

她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幾個人,是以原本好奇的想戳戳試一試那個人還活著沒。然而他身上也不知套了什麼,嫩白的指尖即將碰上時,那人周身忽然出現一道屏障,光芒一閃,便把她往後彈了幾步。指尖忽然傳來一陣灼熱感,她急忙收手,就見上面多了一點焦黑的痕迹。

她委屈的扁扁嘴,想把這個弄傷她的人弄走,偏偏她一靠近禁制就忽然暴漲,於是她只好進了屋,還關了門,眼不見為凈。

但她還是得出門採藥,久城一直昏迷不見醒來,那禁制也不知道怎麼弄的,竟一直盡職盡責的護著。

久而久之,落櫻也單方面和這個人熟悉了,有時無聊的時候,還會找個木棍之類的戳戳戳,一會兒戳煩了再丟下。

這個禁制設的巧妙,活物靠近一定距離就會暴漲逼退對方,倒是防不住不含一點能量的死物。

某天,是魔界難得一見的純凈雨,還賊大。

要知道魔界魔氣暴躁浮動,時不時的就會發生摩擦,各種極端天氣如暴雨龍捲風雷電這類的都是常見,她曾經還遇到過一次天上直接下火焰。

若非她運氣好正找到一個妖獸廢棄的巢穴勉強躲了躲,指不定就韶年早夭了。

這次難得來了一場什麼暴虐的能量都沒有的雨,哪怕是個暴雨,她也樂呵的不行。

畢竟當下起了純凈雨,那遠方魔域天空中散不去的昏暗黑霧都好看了不少。而她,最喜歡這樣縹緲的意境。

再說了,這個魔域的邊緣,在經由純凈雨的清洗后,綠色都明亮了不少,而且下過雨之後她還能找到許多藥材。

不過現下雨大著她沒法出去,就在門廊下搬了個小凳子坐著看雨,順便看看旁邊那個還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琢磨著多少是做了挺久鄰居的人了,就這樣躺在地上被雨淋也怪可憐的,要不給他搞個遮雨棚?

說做就做,她當即回屋找起東西來。

久城只感覺自己似乎要迷失在無盡玄奧里,忽然感覺自己周身冰涼,也不知什麼東西一直往他臉上淌,還越來越密集,煩躁之餘就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忽然猛一個睜眼。

然後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就被潑天的大雨淋了個透心涼。

他有點懵地看向四周,便只看到幾乎連片的大雨,和雨中極其模糊的環境。

落櫻此刻正抱著一大團之前練縫紉練廢了的麻布,有的針眼大的都能塞個指頭,有的密密麻麻疊了一層又一層。

賣相不佳,她索性直接鋪了整個屋子的地板。

雖說不太良心,但這真的是她能找到的唯一夠遮一個棚大小的布料了。

反正她日常只是在上面處理各種藥草,但她時不時的會洗一洗,絕對乾淨。

這東西雖然賣相不佳,用處堪憂,多少也算個遮蓋。

她才出來,就看到了禁制中坐立的少年,尚且懵懵地觀察四周。

她一樂呵,也管不得手中還抱的一團麻團了,隨手往一邊一丟,興奮地撲過來,險些又被禁制燎著。

一雙貓兒眼滴溜溜地轉著,頗顯靈動:「呀?大石頭終於醒了啊!你快點往一邊挪一挪吧,不然我出去都不好開門了。」

大石頭?誰?我?久城有點風中凌亂,還試圖當不認識這個羞恥的稱呼。

但這地方,除了那個看著十三四歲的少女,也只有他一個人了。

何況那女孩說話的時候還就是盯著他說的。

所以,哪怕不想承認,他也只能聽了。

他起身,打算往旁邊走走。雖說他也不太清楚為什麼少女會說他攔了門。

然後他就看到隨著他的動作,他周身一米左右一個禁制一閃,慢慢消失。

少女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眼睛瞪得滴溜圓,驚呼:「呀!它怎麼消失了!」

然後就好奇的過來小心翼翼地戳戳久城,驚訝地發現手指不會被燎了。

久城原本沒反應過來,看少女意猶未盡還想繼續戳,連忙躲開。

對於修仙界的修士,對於相互陌生的兩人來說,不接近旁人的安全範圍是基礎禮儀。

畢竟誰也不知道對方是否有惡意。

這姑娘也不知怎麼回事,居然如此大大咧咧。

畢竟就算不論修士禮儀,男女大防也該是知道。

但她顯然不在意,抑或完全不懂。

久城原想走一邊去調息一下,不過他指頭顫了顫,一個光芒暗淡的禁制出現,不過一瞬,就直接淡去了。

久城大駭,連忙又試了好幾次,無一例外才建成就消失。

然後他捋起一道細細的靈流在體內查探一番,才發現他丹田乾涸經脈艱澀,運轉艱難。

同時,神識也嚴重虛弱,無法發散。

現在的他,比之凡人也好不了多少。

不曾想,那黑石居然這般霸道,不過短暫凝滯了一下空間,他就變成了這樣。

看來,以後還是不能輕易動用。

許是覺查到他難看的臉色,少女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面色:「誒?你是怎麼搞的能把自己變這麼狼狽?這靈流全部輸出只剩下個空蕩蕩的經脈,居然還脆弱了不少……要不趕緊恢復靈氣怕是要經脈萎縮咯。話說起我屋裡有一株復靈草,你需不需要呀?對了還有碧蘿花,應該能溫養一下你的丹田吧?對了還有些其他的靈藥,你需不需要啊?」

久城愣住。

復靈草常用來煉製恢復靈氣的丹藥,碧蘿藥性溫和清涼,正是緩解經脈艱澀溫養丹田的最易找尋的靈藥,兩種都是比較常見的靈藥。而且據這少女說,她屋裡還有其他靈藥?

「你……是藥師嗎?」久城問。

「我不是啊,我是個醫修,可惜魔域內部東西地盤都是有數的,他們搶東西可厲害得很呢,還一個比一個凶,我搶不到,只好在周邊徘徊咯。好在這裡比較常見的靈藥還是挺好找的。」落櫻解釋說。

什麼?魔域?!

按理來說,那個傳送陣雖然隨機,但魔域向來排外,是有設置禁制攔截其他地方傳送到這裡的。

所以,他是怎麼被傳送到這裡的?

想到崩塌就在眼前,他連忙隔斷空間爭取了一點時間,但後面他暈的時候估計阻斷也會削弱,是以,莫不是傳送陣的波動與空間崩塌的波動產生了某種共鳴,直接擾亂了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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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欠你的;今生,我來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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