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扯皮

雖然沒有得到金慧蘭確切的答覆，但謝乾玉知道事成的概率十之八九，至少那個最核心的人物是不會食言而肥的了。

就如同老李同志說話：咱以後還要在這一圈混呢，不能讓別人瞧不起咱啊！

他有信心的理由也很簡單：這是一個現實的社會，再好的領頭羊不能給手下人帶來條件優渥的生活也是百搭，有一個大家能一起賺錢的機會想來沒什麼人會拒絕。

她FunkyLia帶著的人是如此，當初新沙洞老虎和他手下的工作室成員們也是如此，這種趁著對方落魄打劫人才的方式，用起來簡直不要太爽！

雖然歷經幾番波折，但成功收復一員大將的謝乾玉心情十分不錯：

這樣一來以後QS舞蹈部就有裴允靜帶著的人和金慧蘭這撥人共同服務；音樂部有「新沙洞老虎」和「勇敢兄弟」保障，就連化妝師們也有中村一華負責的日式妝容和禮服部、以及原本CUBE等公司御用的舞台妝團隊一齊負責。

大家一起競爭上崗，互相學習進步，完美！

「今天侑莉你真的是幫了我大忙了，是不是應該請你吃個飯？」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謝乾玉和權侑莉終於坐回車上，男人半開玩笑道。

「這算什麼啊，最後謝社長不還是親自出手了？下次我真的幫上忙了再說吧。」

雖然看著獃獃的，但權侑莉的情商也不低，一波高情商發言回的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那給我一個你的卡號吧，通告費總歸是要轉給你的，你公司那邊的分成我可是已經打給金社長了。」

坐在副駕駛的權侑莉有些惶恐，顯然是完全忘了這茬事：「這麼點小事怎麼還要通告費呢？是我來學習了很多才是......」

「真是個傻丫頭，有人給你送錢還不好？」

雖然沒有知道具體的數字，但謝乾玉對女孩現在的家庭情況也多少有些了解，當下把臉一板：「你這是要逼著我去銀行提點現金，然後送到你們少女時代的練習室嗎？」

權侑莉無奈，也只好當即複製了銀行卡的信息發到謝乾玉手機上，收到后男人才心滿意足地開車走人。

出於多方面的考慮，現在謝乾玉還沒辦法出手把她那個害人的哥哥給處理了，這微不足道的物質補償也就作為他的一份心意了。

最後他還是沒硬「請」權侑莉去吃飯，而是把她放在SM公司門口后，就各回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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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相愛過嗎》是一首抒情曲嗎？

準確地來說並不能算，至少在T-ara的隊長咸恩靜眼中不算，只是因樸素妍的加持而被這樣認為罷了。

那就意味著想要對標這樣一首歌，至少得是非抒情曲，卻能唱出悲情氛圍的效果才行。

而且在樸素妍缺席，老大老二+咸恩靜再拖個巨魔的陣容下（沒錯，讓雅琳頂掉了巨魔在這首歌中的部分），選出一首合適歌曲的難度更是難上加難。

可惜的是，最後謝乾玉在腦海中苦苦搜尋半天，也沒找到一首合適的......

就在這時，林名姝呈上的「會議」擬邀約名單給他提了個醒：

找不到悲傷氛圍的歌曲，那麼用歡快節奏唱出苦情歌詞的曲目是否能從另一個角度進行「對標」呢？

於是乎，為了這樣一首歌，今天的謝乾玉出現在了這裡。

「咚咚咚~」

YG那座充滿特色，但...真算不上好看的大樓內，謝乾玉敲響了楊賢碩的辦公室門。

「請進。」屋內傳來楊社長那不咸不淡的聲音，感覺不出多少情緒。

從接待方式就能看出主人方對來客的態度如何，別的不說，至少謝乾玉去SM或者金英敏or李秀滿來QS，哪次不是安正勛這樣的核心人物甚至社長們親自出門迎接？而今天通報過後的楊賢碩，依舊只是淡定地坐在辦公桌前候著。

謝乾玉也不惱，自顧自走到桌對面坐下：「久仰盛名了，楊賢碩社長。」

楊賢碩把手上鋼筆一合，面帶標誌性的微笑：「謝社長年紀輕輕，大名也早是如雷貫耳了，不知今天突然登門造訪是有什麼事？」

不帶多餘半分的客套就直奔主題，用「不耐煩」來形容對方的態度都算是客氣了。而對方無非是仗著身後有個叫三星的撐腰，才一幅有恃無恐的樣子，謝乾玉則是很好奇眼前這個中年男人要是知道自己有他未來金主NAVER的一部分，會是什麼樣的神情。

雙方都以貓戲老鼠的心態對待著這場會面，半島兩大娛樂企劃社的社長各懷心思。

在SM曖昧、JYP倒向的大局勢下，眼下歌謠界的局勢可以說是十來六七，而YG等少數公司，對謝乾玉來說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純純雞肋，不過在不傷腦筋的情況下能把他們同樣納入己方陣營，他也不會拒絕。

「對YG這樣的頂級公司仰慕許久了，一直想來學習拜訪，今天終於是得閑來看看。」

楊賢碩還是皮笑肉不笑的態度：「謝社長過譽了，如果想參觀的話我現在就讓秘書帶著你把公司大樓繞一圈，怎麼樣？」

謝乾玉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繞圈子了：「參觀有的是機會，主要是想給楊社長送一份小禮物。」

楊賢碩總算來了點精神：「我生日可是過去很久了，不知道謝社長要給我送什麼？」

「不知道楊社長今年對2NE1她們的安排是怎樣的？會出專輯嗎？專輯的主打曲目有準備了嗎？」

在BIGBANG開年出師不利的情況下，半年沒出歌的2NE1是接著砸專輯跟CUBE的「沒有明天」他們死磕還是走短平快的單曲路線，公司內部在這個女團的策劃上同樣還在猶豫。

不過即使已經有了決定，這種機密的內部信息楊賢碩顯然是不會告訴對方的：「現在理事們對她們的未來還沒有想法，不知謝社長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我這有首歌感覺挺適合2NE1她們的。」謝乾玉邊說邊笑著掏出一份早準備好的樂譜送上，「特意拿來給楊社長參謀一下。」

之前給別的公司送歌來打我們，現在又輪到我們了？

想到之前腹背受敵的境地，楊賢碩就氣的牙痒痒，在這樣的心態下看起了詞曲。

謝乾玉維持著笑意，手肘撐在桌子上，眼睛緊緊盯著楊賢碩低頭時一分一毫的神情變化。

「《Lonely》......」

這首歌離原本的發行時間實在是太短，蝴蝶效應下謝乾玉也不確定還剩兩個多月的今天，Teddy那傢伙有沒有把這歌寫出來？如果不是因為李浩揚的一番話，他是萬不會拿這首歌出來搏一搏的。

不過一向謹慎的他也留有後手，這首歌早就在音樂版權網站註冊好了，一旦楊賢碩的神情有什麼變化，也足以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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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很好......！」

畢竟是做音樂出身，不消三四分鐘楊賢碩就已經把曲譜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紙上不僅有歌詞，甚至是把配套弦樂和唱腔都仔仔細細的標了出來，他的腦海中已經能模擬出這首感人至極的曲目了。

看對方沒有什麼異樣，謝乾玉也是鬆了口氣：「楊社長覺得喜歡就好，那這首歌就送給YG你覺得怎麼樣？」

「這首歌確實很好，即使對謝社長你說來也是不可多得的作品了吧......」楊賢碩語氣中透露一絲不舍，轉而態度還是堅硬，「但無功不受祿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有什麼我能幫得上謝社長的？」

「之前貴社和SM、JYP、CUBE幾家很有實力的企劃社，一起搭建了一個叫「KMP」的官方組織，我知道我們QS家小門小戶來的有些晚...但還是希望......」

謝乾玉話沒說完，楊賢碩就已知道那背後的含義：

KMP其實是一個半官方半商業的計劃，全稱是「KoreaMusicPower」，是官方希望看到那些娛樂公司合理推廣韓流而努力促成的。

計劃的初衷是希望各方和背後勢力能夠放下壁壘隔閡、加強合作共贏的關係，但光是開放音樂版權這一項恐怕就沒有誰會輕易答應。於是在YG幾個大佬的牽頭下，在前年成立了這麼個不三不四的類協會組織，既算是對上面有了個交代，自己也不用和死對頭們眉來眼去個不停。

至於組織的實際用途么....呵呵...只能說是少得可憐......

KMP成立時可以說是風風火火，三大社跟七七八八的娛樂公司都有代表出席，只是後續幾乎可以說是無人問津，各方沒什麼人願意參一腳渾水，所謂的「更公平的音樂榜單」、「更團結的頒獎儀式」也都成了無稽之談。

不過眼前這個男人的出現可能會成為有力的攪局者，其他不說，加入自己今天接受了他的「好意贈禮」，那《Lonely》這首歌的版權是否就會被無償的投放到「KMP」計劃中去？

自己如是，那其他的公司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情況？

想到這裡，後背發涼的楊賢碩已經有些不寒而慄了，於是果斷選擇......

「不好意思謝社長，KMP這個計劃也不是我們YG的一言堂，政府方面有參與其中很多，恕我對你的請求無能為力。」

「那這首歌.....」

楊賢碩心裡就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這歌簡直就是為了21她們量身打造，但不知道謝乾玉真實目的的他也只能捨棄：「這首歌謝社長還是收回去吧，我相信T-ara她們也能很好表現的。」

謝乾玉對這個回答也不意外：「好吧，那希望我出現在KMP下次會議上時，楊社長能派人前來參加。」

說完，他也不帶有絲毫留戀，轉身離開了YG大樓。

其實楊賢碩猜的很對，今天謝乾玉來的目的並不是讓他引薦或是挺QS加入KMP這個計劃那麼簡單。

當那個男人把目光投向這個擱置已久的項目時，早已經做好了利用它鯨吞整個娛樂圈的準備，屆時YG失去的會比幾首歌多還是少，就要看天了。

今天謝乾玉來他們YG，一是看看《Lonely》這首歌能不能用，二就是看正式入駐KMP后，力挺自己的會不會再多出一位。

如果失敗了，那自然是給T-ara添一首好歌，把「一人一曲」的噱頭營造下去；如果成了，那他大不了花心思再去找首歌，而有三大社同時作為背景在會上說話時能夠更硬氣點。

對他來說，這不過是個魚和熊掌免費二選一的簡單事罷了。

《Lonely》確實是首好歌，輕快簡明的弦樂節奏卻配上了苦情的歌詞，營造出了一種別樣釋懷的感人氛圍。和以悲傷鋼琴曲調為主的《我們不是相愛過嗎》放在一起，確實有種一陰一陽、相互調和的別樣美感。

至於Teddy那邊的情況他毫不擔心，既然hai『mei『chuan『dao能把這歌收錄作為三主打上場，謝乾玉也還是很滿意的。

不過全寶藍、李居麗、咸恩靜，還得拽著巨魔的陣容，比起樸素妍等人+DAVICHI的唱功組合顯然還是有些不夠看，這首合唱曲，還得找個來配合的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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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謝乾玉跟楊賢碩扯皮的時候，另一邊的QS公司也迎來了一位聯繫好的「不速之客」。

「這大樓造的夠漂亮的啊......」抬頭仰望著恢弘的建築，金慧蘭感嘆道。

昨天結束后，她和一直共事的幾位元老們聚到桑拿房，所有人都很開誠布公地聊了聊。

意料之外的是，對於加入QS一事並沒有多少反對的聲音，大家反而是一片贊成。或許就如那位和她認識超過十年的Tina所說——「大家年紀都不小了，有個穩定點的環境也好，何況謝社長對我們已經算很尊重了，不是嗎？」就在這樣的驅動下，她也是毫不拖泥帶水地拍板了。

街頭再好混也有結束的一天，每個人都有回歸家庭、回歸生活的一天，一份穩定省心的工作才是大部分人終生的奮鬥目標。縱使心中對所謂「束縛」有萬般抗拒，也扛不過現實生活帶來的壓力。

謝乾玉和倪皓恩他們離開街頭混混的生活，金慧蘭亦是如此。

「是金慧蘭xi吧？歡迎你來到QS公司，也歡迎你加入我們。」林名姝依舊是一身白襯衫+高腰褲的職業穿搭，帶著令人舒心的微笑上前迎接。

一進門就有人在等候著，這讓金慧蘭心中有多出幾分好感。

「這是你的工作卡，進出大樓、進入電梯跟工作室，都需要這樣卡上的許可權，所以一定要好好保管哦。」

金慧蘭接過卡打量一番，上面錄有一些她的個人信息，看著挺有質感的。而從這一刻起，她就算是正式加入QS公司了。

「先帶你去工作的環境看看，然後我們再坐下來聊具體的待遇條件問題，你看可以嗎？」林名姝的話永遠是那麼職業規範，但又不會讓人感到煩躁，金慧蘭只得點點頭然後跟著對方往裡走進電梯。

加不加入的已經在電話中弄成了板上釘釘的事，今天作為代表來也只是為了具體的待遇等問題扯皮。只是現在跟身旁這個十分職業的經紀人比起來，金慧蘭感覺自己就像朵小白花一樣單純，想要靠忽悠佔便宜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了。

來到三樓，她更是感覺自己像是個沒見過市面的鄉下人：

外立面建造的好看，大樓裡面的環境更是別有洞天。為了這個奇特的造型，每一層的面積是錯落不一的，主要是第1、3、5層較大，而其餘較小，這也導致現在她的辦公室看起來大的離譜。

比街頭更專業、更寬闊的場地，還有漢江環繞的這環境，不比那廢舊的球場香多了？

「這位是新來的舞蹈老師吧？昨天看到你跟社長斗舞的視頻了，最後的Ending不錯哦，很久沒看見社長這麼賣力了呢~」

正在舞蹈老師辦公的區域走著，初來乍到的金慧蘭就碰上了自帶「偶遇屬性」的裴允靜，對方略帶自來熟的問話讓她有些許不爽。

昨天她的Ending動作是一個漂亮的單手撐側后翻，只是謝乾玉的更加誇張離譜：

男人沒有任何的助跑、甚至沒有墊步，只是左腿微微一屈，然後借著蹬地的力做了個完美的凌空翻。整個人就像是空中的白尾鷂子一樣，動作十分瀟洒流暢，無論是從美感上還是難度上，都可以說是完爆了她。

因此，對方的「招呼」在她看來更像某種意義上的挖苦。

金慧蘭也懶得廢話，到一個新的地方還是要靠自己的實力爭取尊重，而對出身街頭的她來說，最好的方式莫過於是......

來吧，借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