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S級評分

低階班的測試很簡單。

而像梵他們這些剛進入學院不久的學生，測驗就更加簡單了。

沒有實戰，只有簡單的精神力測試以及魔法運用。

「先進行精神力測試。」

教師拿出一張單子，清了清嗓子，喊道：「第一個，達蒙·維爾特。」

被喊到的學生走到了教師的身前，緊張的等待着。

教師打量了他兩眼，手掌一翻，拿出了一個水晶球。

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測驗了，他也不需要多解釋，直接就把水晶球遞給了達蒙。

雙手捧著水晶球，達蒙閉上眼，面龐肌肉用力繃緊，連帶着面色都漲得紅了起來。

看到他這副模樣，梵做出了評價：沒有精神力天賦的小傢伙。

一個人，體內的迴路刻印是決定能否成為法師的關鍵。

而精神力天賦，則是決定他未來成就高低的關鍵。

很明顯，這位達蒙沒有成為強大法師的天賦。

據梵推測，這個達蒙所能達到的最高水平，是二階法師。

主持測驗的教師雖然沒有梵這麼毒辣的眼光，但也能看出達蒙不是那種有天賦的學生。

等到水晶球中心亮起一顆微弱的光點后，他就揮了揮手，在名單上記下了達蒙的成績。

「B-。下一位，安德魯·戴維斯。」

聽到教師的話，安德魯推開人群，裝模作樣的走到了教師身前，一隻手抬起水晶球。

隨着他的精神力注入，水晶球上瀰漫起一層淡淡的霧氣，霧氣之中，有着顆顆閃亮的光點。

見狀，教師輕輕地點了點頭，看向安德魯的眼神也帶有一絲讚許。

或許是在對安德魯天賦的讚賞，又或許是對其他什麼東西。

「安德魯·戴維斯，A。」

他給出了一個偏高的評價。

說到這，教師的聲音頓了一下，「下一位，梵·約翰。」

說着，他抬起頭，目光看向了站在人群中的梵。

畢竟是剛入學就連續兩次測驗不及格的學生，教師對梵的印象還是蠻深的。

某種程度上，梵在學院裏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梵也沒想到這次自己居然排在這麼前面。

他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水晶球上，抬起手，摸了摸下巴。

這種測試精神力的裝置，他那個年代可沒有。

他的猶豫，倒不是不會用水晶球，因為原主的記憶里有使用方法。

梵在思考的是，這顆水晶球的承受極限會是多少……

畢竟，作為達到了法師最高等階「星見學者」的法師，梵的精神力實在太過龐大。

雖然因為一些原因，精神力比起全盛時期要弱很多，但也有禁咒導士的程度。

萬一把水晶球撐炸了……

梵還不想太早暴露自身的特殊，畢竟他也不知道這一千年過去又出現了什麼妖怪。

說不定，有人在他的基礎上，達到了他從未觸摸到的那個高度！

「梵·約翰，該你了！」

看見他那猶豫的模樣，教師皺了皺眉，有些不滿。

「你不會以為這樣拖時間很有用吧？廢物就是廢物，就該早點離開！別賴在學校里了！」

身旁傳來了譏諷的聲音，打斷了梵的沉思。

梵抬起頭，看到安德魯趾高氣昂的從自己身邊走過，下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梵沒說話，而是走到了教師前面，

捧起了水晶球，好奇的打量起來。

精神力蔓延進去，細細的感知起內部構造。

很快，梵便明白了水晶球的原理，他不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所謂的精神力測試水晶球，原理和他當年測試精神力的原理一模一樣。

不過是外貌改得好看一點罷了。

真是……讓人失望。

教師看着梵的樣子，以為他是因為水晶球沒有反應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也知道他是苦孩子出身，不免有些同情的伸出手，拍了拍梵的肩膀。

「不要太在意，天賦是不能強求的，就算離開了學院——」

他才剛說到一半，剩下的話便卡在了嗓子裏。

梵手中的水晶球，在一瞬間爆發出了刺目的光芒！

彷彿一顆耀陽般，毫無保留的將光芒投向四周！

甚至，還發出來陣陣的嗡鳴聲！

「唔……極限只有二階法師水平嗎？真是劣質啊。」

教師擋着眼睛，隱隱聽到了梵的低語。

他都懷疑是自己出現幻覺，幻聽了！

但很快，一道清脆的咔嚓聲響起。

光芒收斂，瘦弱的少年將獃滯教師擋在面前的手拉下，把水晶球遞了過去。

看着回身，慢悠悠走向隊伍的梵，教師回過了神，咽下一口唾沫。

他低下頭，看到水晶球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梵，梵·約翰，評分……S。」

評分S，是因為最高只有S。

聽到這個結果，學生們從獃滯中回過神，接着便爆發出陣陣喧嘩。

這和他們的預想完全不一樣！也和前兩次的測驗差別太大！

如果說之前的梵是魔法白痴，是沒天賦的廢物，但現在的表現卻是萬年不遇的究極天才！

這對年齡相仿的他們是極其巨大的打擊。

而最不能接受的，便是一直把梵當做笑料的安德魯。

他直接跑到了教師身前，搶過水晶球，不停的上下翻看，想找出梵作弊的證據。

最後，在教師不滿的呵斥下，才悻悻然的回到了隊伍中。

梵站在隊伍最邊緣的角落，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仰著頭，看着天上的雲發獃。

絲毫不在意從安德魯那傳來的憤怒視線。

很快，所有學生的精神力都測試完畢。

看着手中的表單，教師的手有些顫抖。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當然，他更希望這真的是在做夢。

S級評價的精神力！

S級的評分，在當初設定中，只是被眾多教師當做一個笑話。

沒有教師認為，學生中會出現S級評價的人。

就算再怎麼天才，也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就像如今的世界中，沒有「星見學者」一樣。

傳說曾經的大賢者是一名星見學者……但那都是多少年前老黃曆了？

說不定那只是一種歷史的模糊，傳說的美化罷了，說不定實際中，大賢者根本沒達到過「星見學者」的階級！

就像聖淵教會的福音書一樣，說是有神存在，但真的有人見過嗎？

不管什麼事，都需要設定一個上限，不是嗎？

如果未來空空如也，沒有目標，那還能有什麼動力呢？

在教師看來，S級評分就是這種存在，就是一個無法達到的「上限」，和「星見學者」存在意義相同的「上限」。

但如今，卻真的有人做到了！

還是一個差點被退學的學生！

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教師轉過身，將注意力從梵的身上移開。

「接下來，開始第二項測試。」

他努力平復下心中洶湧的情緒，看向了不遠處的那根插在土裏的鐵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