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 162 章

第162章 第 162 章

剛一沾到床,香菱立刻就醒了。不過她這會困得厲害,腦子裡全是漿糊,只隱約察覺到是展昭送自己回來的,便含糊不清地嘟囔著道:「唔……我睡著了嗎?我竟然都沒發現。」

展昭一手去拉被子,彎腰看著她要睜不睜的眼,翹著嘴角笑道:「小孩子覺多是正常的。」

香菱閉著眼威脅他:「你敢不把掌握著你生死大事的本大廚放在眼裡,你看我以後怎麼教訓……」

聲音減小,最後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她又睡了過去。

展昭搖頭失笑:「說睡就睡,不是小孩子還是什麼。」

他笑著看了她一會,隨後掖了掖被角,又吹滅了床邊的燈,輕手輕腳帶了門出去。

第二日,眾人都起遲了,一直到快吃中午飯了才起來。

昨晚那一撥刺客過後,趙珏再沒有派人來,至於抓來的那些,在問了一些事情后又放走了,現在他們在人家的地盤上,不管關到哪個牢房裡,都是自家人,說不定他們前腳剛走,後腳人就被放走了,何苦再折騰這一趟呢。

過了一夜,趙珏沒有察覺到盟單丟失,不過派出去的刺客通通失了手,已足夠讓他對顏查散這位欽差大臣的重視程度再提一提。

睡醒來后,顏查散立即修書一封,著手下快馬加鞭送回京城。情況比他原本想得還要惡劣,就現在這點人來看,顯然是不夠的,他此次去信,一是陳述襄陽王趙珏的數項罪狀,二是請求增派人手。

到了下午,眾人商量著重新找個住處,襄陽知府金輝態度含糊不明,分不清他到底是哪邊的人,顏查散再不敢繼續住在他府上,萬一哪天送來的食水裡有毒,他們豈不是不知不覺就被一網打盡。

只是整個襄陽都在趙珏的掌控之下,不管去到哪裡,都可能碰上他的部下或黨羽,他們又能去哪?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匆忙的腳步聲,聽聲音來的不止一個。

展昭和白玉堂警戒得站在顏查散和公孫策兩側,鋒利如刀的目光緊緊盯著正前方門口的位置。

眨眼間,來人便繞過院牆,顯露出身形,竟是知府金輝,身邊還跟著三兩隨從。

顏查散笑著上前問候,心裡卻感到莫名,金輝來這裡做什麼?來襄陽幾天了,除了第一天的接風宴上,他從不跟自己私下裡有什麼聯繫,也沒有過來拜訪過自己,這次突然找上門來,肯定還有別的緣由。

果不其然,簡單的寒暄幾句之後,金輝就讓隨從在門外守著,他看了眼屋裡沒旁人,將門窗都關好,這才道出自己真正的來意。

簡單概括下來,他是來投誠的,應該說,他從來就不是趙珏的人,只是趙珏為人陰狠殘暴,對不服從他的官員,要麼打壓罷官,要麼派刺客暗殺送了性命,為了活命,他只能表面上假意屈從,實則一直在想辦法搜集證據,想將他送入刑部大牢,如今,總算讓他等來了巡狩的欽差大臣。

顏查散聽了金輝一番表忠心訴衷情的話后,面上並沒有露出動容之色,看著依舊平淡從容,扇柄在掌心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也不知道信了沒信。

金輝被他的舉止搞得心裡七上八下,臉色不停變幻,他咬了咬牙,心下一橫,沉聲道:「大人若不信,我可以將趙珏的所有事情全部告知大人,好讓大人知曉,我不是與那女干賊同流合污的碩鼠。」

顏查散的臉上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好奇:「大人說的,難道是襄王擄掠孩童,殺害工匠的罪證?」

金輝沉著臉搖了搖頭:「不止,此賊罪惡滔天,他不僅殘害忠良,為禍襄陽,還與諸多江湖人士與朝中大員裡應外合意圖造反,更甚者,他還私通番邦,不顧廉恥和西夏大遼勾結倒賣祖宗。此賊不除,國法不容,天理難容啊大人!」

顏查散不著痕迹地與公孫策交換了個眼色,這才面帶笑容地將深深拜下去的金輝扶起來。

能說出這些事,可見金輝投誠不是作假,顏查散欣喜地接納了他,幾人開始在房裡商議起接下來要做的事,不知不覺便到了傍晚時分。

香菱早上醒得早,吃過早飯後,又去補了一覺,睡到下午看著公孫策房門緊閉,就猜測應該是去隔壁找顏查散了,便徑自去了廚房準備收拾一頓晚飯出來。

別說他們不放心吃在這裡吃住,她自己也不放心啊,所以每頓飯都要過來自己做才能放心。

有她超級靈敏對氣味無比敏感的鼻子在,食材或水裡但凡有一點異味,她都能聞出來,至於傳說中無色無味的毒藥,至少就這個時代,那是不存在的。

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搬出去,天天睡在賊窩裡,她沒少跟著提心弔膽。

等端著晚飯過去時,被告知暫時不用搬了,看她一臉莫名,展昭便將下午知府來訪一事大概說了下,香菱聽了,心裡大大鬆了口氣,能安安穩穩住著,誰願意搬來搬去的。

飯後,眾人關起門來商議,要如何才能捉住女干王。

雖也可以等朝廷那邊派人來,但一來一回,少不得又要花去將近一個月,這麼長時間,他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況且趙珏的迫害越來越瘋狂,已經全部擺在了明面上,若是再過上些日子,他失了耐心,派上幾百上千府兵來圍剿他們,光憑他們這幾人,又如何應付得過來?

所以,他們必須主動出擊,武力不佔優勢,就只能智取。

香菱在一旁興奮舉手:「讓我去,這次必須帶上我!我的槍法很厲害的,襄陽王身邊那些高手,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

除了展昭以外,在場眾人沒一個見識過她的身手,心裡一時好奇是不是真像她說的那樣?一會又覺得,或許是小姑娘學了幾天刀槍棍棒,便以為成高手了,對自己的評價多少摻了點自誇,當不得真。

只有展昭神色認真地向她慢慢解釋道:「個人的勇武在成百上千的士兵面前,並沒有太大用處,他們可不會跟你單打獨鬥,跟你講究江湖道義。可能你都沒來得及施展,就已經被射成個篩子了,所以我才一直反對讓你去,當然,我自己也不會那麼做。」

香菱噘著嘴瞪了他一眼:「你當我是笨蛋啊,真就一個人去闖龍潭虎穴是不是?咱們可以把他騙出來嘛,他總不會隨時帶著幾百個精兵保護自己吧,到時候他身邊那幾個,咱們幾個還不是輕鬆解決了。」

顏查散拍掌笑道:「香菱姑娘說得不錯,咱們的確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不過,趙珏向來多疑,不管去哪裡,貼身保護的人從來不少於十人,還都是高手,想讓他少帶幾人走出襄王府,怕是不易。」

眾人苦苦思索對策,突然,展昭笑著說了句:「我有辦法了。」

香菱眨巴著眼好奇看他,只見展昭的視線緩緩落在她腰上,慢悠悠說了一句:「這一次,又要麻煩鍋巴了。」

香菱還是沒懂,其他幾人也是如此,展昭便將他的計劃細細道來。

他的辦法很簡單,讓鍋巴裝成靈獸或祥瑞去騙人,反正它能變大變小,速度快比閃電,還能瞬移,見識了這麼多神異之處后,不怕趙珏不上當。

等見到趙珏后,便丟給他一張早就寫好的紙條,聲稱他是天命既定的真龍天子,然後將他約到某個偏僻之處,稱要傳給他一個仙家寶物,身旁不許人跟著,屆時,早就埋伏好的展昭等人就可以趁機將它拿下。

香菱一聽,連連點頭說這個辦法好,只是很快,她想起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鍋巴能順利做完這一系列事嗎……又是假裝表演,又是傳紙條,又要帶人過去,這麼複雜的流程,它肯定不行的吧?」

展昭唔了一聲,他左手抱臂,右手食指扣著嘴唇,垂眸思索著破解之法。

的確,這個辦法是很好,民間鬼怪誌異之說層出不窮,各地也屢屢發現不屬於凡人世界的東西,有這種前提基礎在,一隻通人性會噴火的熊,被當成神使或靈獸,是再合理不過的事。只是他卻忘了,辦法再好,也要主角配合才行,而鍋巴這個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的小傢伙,能明白它要做什麼嗎?

白玉堂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試探著問道:「要不……給它訓練一下?」

香菱眨了眨眼:「我試試。」

眾人將這個計劃又完善了一下,讓整個流程看上去更合理,鍋巴不必一次性記那麼多東西,它只需要每次在趙珏面前出現一會,盯著它看幾秒,扔下紙條,然後消失,隨後每天去一次,去上兩次后,等第三天再將人約出去。

這樣一來就簡單多了。

公孫策在紙上寫下「天命所歸,應時而生」八個大字,香菱接過,塞到鍋巴的毛爪子里,接著見它在身上隨意抹了抹,紙條消失不見,惹得其他幾人睜大了眼睛,想看它到底把東西藏在哪了。

香菱像個操心的老母親一樣第一百零八遍叮囑道:「要穩重,不許笑,也不許嚕嚕嚕地叫,記住了嗎?再看一遍,要找的人長這樣,千萬不許找錯了!」

鍋巴被念得頭疼,它極具人性化地伸著爪子捂住耳朵,兩個眼睛轉著圈圈,兩腿在地上一蹬,下一瞬便化作亮色流光消失在門外。

顏查散看上去憂心忡忡:「這樣真的可以嗎?總覺得不太靠譜。」

香菱心虛地撓了撓臉:「應該……沒問題吧。」

鍋巴只是心理年齡像小孩子,不是真的傻,一個問題反覆說了那麼多遍,它總能記得住的……吧?

等了兩盞茶功夫左右,鍋巴安然無恙地回來了,等待的眾人鬆了口氣。

香菱習慣性地問了一句:「鍋巴,怎麼樣,你沒有搞砸吧?」

鍋巴還是那副傻樣子,眯著眼睛扭著胳膊兀自傻樂,頭跟著擺來擺去的,對小夥伴的話完全不予理會。

眾人面面相覷,半晌,公孫策嘆道:「只要看後天趙珏會不會出來,就能知道計劃是夠成功了。」

只能如此,畢竟他們又不能從鍋巴嘴裡問出什麼來。

第二天,公孫策又寫了「***,不日天書下九重」這句詩,讓鍋巴故技重施,再次帶給趙珏。

第三天該收尾了,這次,公孫策在紙條上寫到:吾有一法寶,可千里之外取人首級,亦可探聽他人腦中所思,心中所想。此寶只贈真龍天子,襄王若有意,請明日夜間子時三刻,前往陰氣最重之地鬼哭坡,若能通過考驗,本君便將此寶贈與你。

沒有寫讓他獨身前來,是怕用意太明顯,引來趙珏的懷疑就不好了。

不過有這麼大一個餌擺在前面,趙珏即使帶人過去,也不可能太多,只能是他最信任最親近的那幾個,他不會願意讓這種寶物被更多人知道的。

香菱看著紙條上的句子,笑嘻嘻對公孫策說道:「公孫先生有寫小說的潛質呢。」

公孫策一邊在罐子里清洗毛筆,一邊淡定說道:「誰年輕時不曾看過幾本神仙妖怪的話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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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風不同可以兼容嗎[綜武俠 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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